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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 打包扔走

    在药庐待了三日后,段天谌带上顾惜若,去跟云修告辞。

    云修依旧是那副清隽飘逸的模样,听说他们要离开,俊雅的容颜上染上了些许哀愁,淡淡应了声,“你们要离去,我也不留了。此次,岐城之事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接下来少不了一番纠葛周旋。你们自己当心些。”

    “是。”段天谌知他好意,连连应声。

    在云修面前,他一直都是这样——恭谨有礼,温文尔雅。

    想了想,他朝云修恭恭敬敬的作了个揖,俊美无双的容颜上不期然的划过一丝复杂,三分无奈,七分遗憾,“此次离去,还请表哥保重自己。假以时日,我定会派人前来此处,接你回苍京。”

    云修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别有意味的瞥了眼惶惶不知所云的顾惜若,浅笑着道:“无妨。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且放宽心,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顾惜若偏着头,对这样的哑谜很是好奇。

    可也知道,云修和段天谌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很多事情,她心中看得明澈,在没有得到他二人的透露之前,却是不能表现出什么太过明显的的态度。

    此刻,她一反常态,规规矩矩的站在段天谌身旁,咧唇笑着,难得的没有插话。

    话别结束,段天谌便拉着顾惜若,登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

    从药庐到岐城,也不过一个时辰的脚程。

    待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玉子倾的住处后,早已等候着的人纷纷跪地参拜:“臣等参见王爷,王妃。”

    段天谌小心的扶着顾惜若走下马车,看着面前挡路的官员,眼里几不可见的划过一丝不耐,“诸多大人不必多礼。本王虽不日即将返京,不过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与诸位大人商榷过的。尔等若是得空,不妨随本王前来,相商要事。”

    这话,也算是格外客气了。

    以段天谌的身份,想要找岐城官员议事,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哪里需要如此客气?

    正因为这样的态度,在场的官员纷纷怀揣着别样的心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谌王此举的“不良企图”。

    等段天谌领走了那群人精般的官员后,顾惜若顿觉周围的空气也清新了许多,毫没形象的晃了晃两条胳膊,冲着旁边的苏靳寅和青冥招招手,便大步走入了大门。

    “王妃,您怎么一点都不关心王爷去干嘛了啊?”青冥小跑着,跟在她身后。

    自从经历过此次的事情后,顾惜若和青冥、苏靳寅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加深了几分,彼此说起话来,也没有那么多的拘束。

    段天谌对此稍显不悦,以他的观点来看,他的小妻子身边,除了他之外,就不该再有别的雄性生物出现。

    不过,顾惜若是谁?

    脾气犟,性子急,还喜欢与人唱反调,对他的不悦也只是付之一笑。

    转身过后,该干嘛,还是干嘛。

    段天谌常说,他想要改变这颗顽固不灵的脑袋,最后却被这顽石般的脑袋改变了。

    “青冥啊,”顾惜若笑吟吟的回头看他,那笑,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我说,你是不是太闲了?平日里,王府教给你的规矩,在走了这一遭后,全都忘光了?”

    青冥苦笑,“王妃,您权当属下没问过。属下知错了。”

    说着,他就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态度诚恳的做反思状。

    顾惜若不理他,循着小径往前走去。

    身后,苏靳寅走上前,朝青冥投以一记同情的眼色,凉凉开口:“青侍卫,知道你为何会被王妃鄙视吗?”

    青冥顿时黑了脸,不悦反问:“难道你知道?”

    “呵呵……”苏靳寅没立即回答,双指摩挲着下巴,绕着他转了一圈,直到把他看得不耐烦了,才嘴角噙笑道,“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你时时刻刻都吃撑着,惹得王妃不顺眼了。”

    青冥满头黑线,敢情王妃以为他所问的问题,皆是他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特征?

    “苏大人,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很多次,他问王妃类似的问题,王妃皆是这样的态度。

    总不能让她一直误会下去吧?

    “很简单,你多说些有用的话,就可以了。”

    轻飘飘的丢下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苏靳寅就抬步跟了上去。

    青冥摸了下头顶,总觉得苏靳寅意有所指,呆愣在原地,凝思静想了片刻,他终于一拍脑壳,兴高采烈的追了上去。

    此次,顾惜若依旧住在原先的住处,回房间察看了下,没发现有什么不妥,便悠然自得的命人备好了茶水,以一副主人翁的姿态,坐在正厅里招呼着紧随在身后的苏靳寅。

    苏靳寅几乎不跟她客气,端着下人奉上来的茶水,一面有滋有味的喝着,还一面应付着厅中青冥不断抛过来的求助视线,一派心安理得。

    青冥差点咬碎一口银牙,暗骂苏靳寅不厚道,拾掇他来捅这个篓子,自己却还可以悠然的坐着。

    偏生他如此殷勤的贡献了这些第一手的“信息”,王妃除了一开始的惊诧外,根本就没有其他多余的反应。

    他那个苦啊!

    能够向谁诉说?

    “你说,东梁国的公主也住在这里?”顾惜若就着茶盏呷了一口,顺便横了他一眼。

    青冥缩了缩脖子,“回王妃,的确是的。”

    说完,他就闭上眼睛。

    等待着下一刻正厅内噼里啪啦的巨大声响。

    岂料,顾惜若却是淡淡瞅了他一眼,冷笑着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呃……”青冥猛地睁开双眼,不敢置信的盯着她。

    在知道这么震惊的消息后,王妃怎么还可以做到如此冷静?

    莫不是……

    思及某种可能,青冥像是发现了什么怪物般,霍然回首,死死的盯着苏靳寅,青苗獠牙。

    这苏靳寅,着实可恶!

    王妃都不知道从东梁国流传出来的那件事情,他居然让自己贡献了如此“有用”的消息,这不是把自己推向火坑吗?

    青冥只觉胸中激愤难当,仿若万千岩浆喷涌而出,恨不得朝苏靳寅兜头倾覆了下去。

    苏靳寅回以他格外和煦的笑容,用余光瞥了瞥坐于上首拧眉纠结的顾惜若,心中悄然划过一抹担忧。

    此前,他还觉得,以顾惜若的心性,在知道了那件事情后,怎么都不可能忍气吞声的。

    却不想,自始至终她都不曾听说过。

    他们心有顾忌,不敢明说,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谌王又算是什么意思?

    是变相的保护,还是……隐瞒?

    思及此,他忽然有些猜不透谌王的心思,也不敢贸贸然的揭开此事,笑了笑,随便敷衍了句“王妃和那东梁国公主本就不熟识,有此看法也实属正常”,同时悄悄递给青冥一记隐晦的神色,便欲揭过。

    可惜,坐在他面前的人,不是普通的大家闺秀,而是拥有一双明亮眼睛的顾惜若。

    看到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若是再没察觉出其中的猫腻,她觉得自己这双眼睛真该废掉了。

    但见她将手中茶盏重重搁在了桌案上,突兀的碰撞声把青冥惊了一跳,“青冥,说清楚,东梁国公主为何会在这里?跟我有什么关系?”

    青冥眼神闪躲,只觉那双明亮的眸子极具压迫力,落在身上,仿佛被刀子割着,一钝一钝的疼。

    他抿了抿发干的嘴唇,四下里闪躲着,视线却始终找不到落脚点,胡诌了一通:“王妃,您方才不是说了,那东梁国公主与您并没有任何的关系吗?如今又怎的问起属下……”

    “叫你说,你就说,啰啰嗦嗦的,废什么话?”顾惜若耐心告罄,气儿都不带喘的,手重重一拍,掌下的桌案立即化作碎屑,一个字落地,铿锵不容拒绝,“说!”

    青冥顿时哭丧着脸,求助的看向苏靳寅,期望着他能够为自己说句好话。

    不想,苏靳寅只是安分守己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观鼻鼻观心的看着杯中漂浮的碧绿茶叶,不予理会。

    青冥愤恨恼怒,却无可奈何,只能是一五一十的将此前的事情禀报出来。

    如今人都住到了同一个屋檐下,横竖王妃迟早要和那东梁国公主碰面,倒不如此刻就说清楚,也好让王妃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苏靳寅也是怀揣着这样的心思,且不管谌王是出于怎样的打算,没有将此事告诉她,可依照她的性子,一旦与东梁国那位公主碰面,十有**会引发一场无形的硝烟战争。

    为此,他都已经提前设想好所有的可能,积极为她出谋划策了。

    顾惜若却是笑了,毫无预兆,可却把青冥和苏靳寅弄得面面相觑。

    她没功夫去解释,起身掸了掸衣裙,转了转手腕,仰头看着正厅外明粲而柔和的阳光,扯了扯唇角,“你们说,这个时候,那金枝玉叶在做什么?”

    青冥和苏靳寅互相看了眼,齐齐摇头,“不知道。不过,我俩一致认为,不用多久,这位尊贵的公主殿下就会寻机会来拜访您的。您看,是否需要先发制人?”

    这么说着,青冥还十分配合的做了个切刀的动作,换来其余两人的强烈鄙夷。

    顾惜若侧过身子,抬起手,在虚空中做了个拍肩膀的动作,朝青冥摇头叹息,“年轻人,别冲动。咱们要反击,绝对要争取做到世上最漂亮的,态度最温和的,手段最狠戾的。一劳永逸,才是上上之策啊!”

    语毕,她饱含叹息的看了看青冥,自顾自的感慨出了门。

    青冥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蹭到苏靳寅身边,困惑不解道:“苏大人,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按照她以往的处事风格,不应该是采取顾氏武力直接法吗?我可是投她所好啊!更何况,我提出的法子,难道不是一劳永逸的?”

    人都死了,还不够“一劳永逸”?

    苏靳寅黑黝黝的眼睛盯向他,像盯着脑子坏了的白痴。

    “苏大人,为何这么看着我?难道我还说错了什么?”

    这些日子为了讨好王妃,他可是夜以继日的研究了好久,从王妃喜欢吃喜欢看喜欢玩的人事物,到王妃从小到大英勇挥拳揍人的光辉历史,他可是把所有能够研究的东西都拿出来了,就为了能够揣摩出那阴晴不定的主子所秉持的处事套路和原则。

    没道理啊,居然没用!

    苏靳寅摇摇头,真心觉得顾惜若这个属下真是笨到没救了。

    还说投谌王妃所好呢!

    难道他不知道,阴晴不定和不按常理出牌就是谌王妃最大的行事风格?

    “走吧。今日王爷还在前厅设宴,你身为王妃的贴身侍卫,到时候若是跟丢了,估计有你好受的了。”

    毕竟这两人也并肩作战过,彼此之间还是有些革命友谊的。

    很显然,青冥也对这样的“革命友谊”很是享受,脚下步子一转,就与苏靳寅一起走了出去。

    ……

    由于段天谌命人准备了晚宴,顾惜若简单收拾了一番,就直接去了前厅。

    看她那模样,倒不显得有多饿,只那双眼睛里跃动着的熊熊火焰,却让人头皮发麻,不自觉的退离开她的身边。

    此次晚宴,并没有对外邀请岐城的官员,围坐在桌边的,也皆是彼此熟悉的人,如玉子倾、骆宇、苏靳寅这些一干人等,甚至连许久不出现的明遥都坐在了玉子倾的身边。

    顾惜若淡淡瞥了眼她今日的装扮,一袭幽紫色寒绢百褶裙,三千青丝挽成简单的发髻,其间缀着几颗小而圆润的珍珠,明妍静美,敛去面对她时的满腔恨意,倒也是说不出的楚楚动人。

    许是察觉到她的审视视线,明遥微微抬头,于半空中对上她明亮而极具压迫力的视线,心尖儿莫名的颤了几颤,朝她微微颔首后,便微垂下螓首,规规矩矩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只一眼,顾惜若就收回了视线。

    从玉子倾的表现来看,对明遥的“迷恋”仍未消除。

    这可真是头疼的事儿哟!

    这东梁国到底还有多少奇葩的异术奇阵啊,怎么都被她遇上了?

    流年不利!

    哦,不,她觉得从现在开始,她要赶紧吩咐青冥去找尊佛像回来,迎到她的房间里。

    因为产自东梁国的公主已经袅袅娜娜的朝她走过来了。

    顾惜若忽然就不动了,灵动而明亮的眼珠子滴溜溜的在对方身上打转,小脸儿娇媚如月,口如含丹,眼波流转,顾盼生姿,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如九秋之菊,在一袭宫装的衬托下,更显得肤色晶莹,柔美如玉。

    她不自觉的坐直了身子,缓缓转动起了皓腕,柳眉高挑,不怒自威。

    青冥见状,连忙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王妃,那就是属下跟您提过的,映雪公主。”

    “嗯。”顾惜若淡淡应了声,慢慢收回了视线,身子一个后仰,懒懒靠在了椅子上,手指屈起轻轻的敲打着明净的桌面,目不转睛的看着朝她走来的一行人。

    佘映雪!

    从这一身的装扮看来,这位东梁国的公主,应该也是宫斗中物竞天择进化下来的产物。

    只是,胆敢觊觎她的男人,就该做好被她修理的准备!

    “映雪见过谌王妃。”佘映雪扶着贴身宫女的手,款款步入厅内,朝着顾惜若盈盈一拜。

    厅内早已坐着不少人,除了段天谌和骆宇外,其他人都毫不生分的坐在桌前,此刻看到她忽然行了这么个大礼,突然有些如坐针毡,纷纷看向顾惜若。

    “青冥啊,”顾惜若懒懒的敲打着桌面,意态闲适,“我有没有教过你,初次见面,要把自己的姓名性别籍贯身份联系方式都告诉旁人的。你不说,旁人怎么会知道,你到底是谁啊!”

    青冥凑到她身边,“王妃,籍贯是什么,您没告诉属下啊!”

    “就是你产自哪里,笨!”

    青冥冷汗滴滴,同情的看了眼佘映雪。

    佘映雪维持着屈膝行礼的姿势,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颇是尴尬。

    旁边的宫女看不过去,连忙替佘映雪开口辩解:“奴婢见过谌王妃。我家公主特意来参见王妃,还请王妃能够看在我家公主怀有身孕却依旧四处奔波的份儿上……”

    一听到“身孕”二字,顾惜若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沉着脸就厉声喝道:“你谁?我跟你主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余地?”

    那宫女惊惧的跪在地上,不住求饶:“公主,王妃,奴婢知错了。奴婢……”

    她惊惶不定的瞥了眼顾惜若,抬起手,用力甩起自己巴掌来。

    不一会儿,整张脸上就布满了红肿的痕迹。

    佘映雪为难的看着自己的婢女,自顾自的站直了身子,一副深明大义,“王妃,我们初来乍到,很多规矩难免不懂,还请王妃能够看在即将一起服侍王爷的份儿上……”

    “你谁?”干脆利落的两个字,冷冷打断了她的话。

    佘映雪惊愕,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抿唇笑道:“王妃真是爱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有话就说,扯什么啰嗦?你娘没告诉你,有问有答才是为人基本的礼貌吗?”

    “王妃,我母妃她……”

    “废话什么!给我说!青冥,她再不说,就把这来历不明的人给我打包扔出去!我看到这张做作的脸就反胃!”

    这话,可算是丝毫不留情面了。

    佘映雪贝齿紧咬着下唇,泫然欲泣,楚楚堪怜。

    ------题外话------

    昨天的章节修改了些,但是不影响基本的情节走向,相较于昨日早上八点之前的文,十一点之后修改的,就要精致一些。现在文章审核至少都要一个小时以上,昨天那章更是花了四五个小时,某梧也吸取教训了,以后传章节后再不敢随意修改了。若是经过检查后仍旧有错字什么的,还请亲们见谅。某梧也会尽量减少修改的次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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