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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紫裳听着乔叠锦不容置疑的声音,就知道再劝说也是听不进去的,道:娘娘,没有皇上的令牌嫔妃是出不得宫的,请耐心等候几天,奴婢这就让人去向西山行宫传递消息。

    乔叠锦站的笔直,下颚紧绷,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紫裳,而紫裳就这么额头抵着冰凉的地板,似乎没有感觉到乔叠锦落在她身上的视线。

    良久之后,乔叠锦才低声道:那就再过几日。

    紫裳松了口气,她也只能拖延这几日了,现在只能看天意了。

    如果乔叠锦稍微有点政治头脑的话,这时候也定不会想着出宫去见齐安之,江南水患严重,北疆的又和突厥人进行了一场不温不火的摩擦,只是温度在升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引爆了,只要存着一点心思的人就不会这会儿过去给他添事。

    不用想就知道齐安之现在暴躁的很,现在去找他不痛快简直就是找死,往日他心平气和的时候,遇到不痛快的事情还能有商有量的,现在遇到让他不高兴的人或者事只能是用最为粗暴直接的方式解决。

    而朝中大臣都是一帮乖觉的家伙,最近乖的没有一个人敢再提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但是止不住齐安之发火气,齐安之大马金刀的坐在龙椅上,对着底下的一众低着头的大臣冷笑道:朕每年从国库拨出去那么多银子去修堤坝,难道都直接扔到河里去了!前两年刚发的洪灾,今年再次江岸决堤!难道修筑河堤的人都是猪不成!

    底下的人麻溜的跪了一地,但是齐安之今天明显火大的很,直接点名道:云大人。

    云大人心一沉,但是还是规规矩矩的向前膝行了几步,道:皇上。

    齐安之不耐烦的道:朕记得去年年底你送过来的吏部考核的折子,江南总督,江南巡抚皆是优等?

    难道这样明显的玩忽职守,还是优等么?

    难道他们在江南都是吃白饭的么?他们难道就没有派人去堤岸巡查么?

    你堂堂的吏部尚书就这样为朕办事么?

    还是说吏部全都是一群酒囊饭袋,这点分内的事情都办不好么?

    一道道的指责下来,云大人背越伏越低,心也越来越沉,看样子今天这一关并不好过,俯首正要辩解,这件事确实是云大人理亏,年前刚平定了优等,今年初夏就发了洪水,可是这后面的指责着实太重了一些,简直就差指着鼻子说他这个吏部尚书可以下台了。

    而上面大发雷霆的齐安之确实一缓,深呼吸一口气,敲着桌子道:还有,朕派去江南查看江南盐政是否需要改革的钦差大臣也失去了踪影。

    云大人见齐安之陡然转移了话题,辩解的话噎在了喉咙了,只能憋屈的趴在地上等着齐安之再次提起他。

    钦差大臣是杨首辅的门生,这次不声不响的消失,杨首辅也有些焦躁,不过出来回答齐安之的话的时候还是很沉稳,看不出什么什么焦急的样子,干脆的认罪道:是臣举荐不周。

    人选是齐安之和杨首辅共同选择出来的,虽然没指望他办出什么大事,但是这样的无缘无故的失踪确实是这个钦差大臣办事不利了-------

    连自己的安危都顾不周全,还能对你委以重任?

    不过,江南盐商着实太过猖狂了一些,他这边才刚刚把钦差大臣派出去,到了江南居然就失踪了,而且这时机太过于凑巧,沈大人被洪水冲的下落不明,现在又又被冲走了一个,也没有什么说不过的。

    只是齐安之却怀疑里面决定有猫腻。

    齐安之眯着眼睛打量了一圈底下跪的规规矩矩的众位大臣,卷起嘴角,再次冷笑一声,不耐的敲了敲桌子,道:朕先前派范爱卿和谢爱卿先去江南调查一下,但是两位爱卿资历尚浅,不知道哪位爱卿愿意替朕分忧?

    底下一片安静,齐安之深呼吸一口气道:退朝。

    等回了他住的地方之后,心烦意乱的看了几个折子,没翻几张就扔在了桌子上,靠在椅子上开始沉思江南的事情。

    偏偏这时候还有人来触他霉头。

    齐安之听着外面的吵闹声,眉毛一挑,冷眼看向一边的的高升,高升忙小声道:奴才这就去看看。

    齐安之本来就一肚子火,对朝臣发火还要控制好不要太过火,这次有个人送上门来,齐安之自然不会放过,干脆的站起来,露出一个冷冰冰的笑容,道:朕亲自去看看,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在朕的宫门口大声喧哗。

    高升忙跟上,自从江南水患的消息传过来,伺候齐安之的宫人一个比一个小心,唯恐一个不小心就犯了齐安之的禁忌。

    外面是史宝林和她的侍女还有云小媛的侍女,淡黄衣裳侍女手上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青花瓷的小碗,低眉垂眼的跟着侍卫说话,还有一个桃红的侍女,手上也端着一个东西,尽管语气客气,下巴却是不客气的抬的高高的,把宠妃跟前得宠侍女的劲头摆的足足的。

    史宝林跟站在淡黄的侍女身后,一语不发。

    等她看到一双黑底金边绣着龙纹的宫靴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忙跪下道:嫔妾参见皇上。

    还在争论不休的人也忙跪下,齐安之并不叫起,冷声道:朕怎么不知道朕这里成了菜市场啊?

    一听这语气,史宝林就知道不好,她是宫女出身,察言观色已经是本能,不管什么原因就直接道:嫔妾知错,请皇上降罪。

    齐安之似笑非笑的道:那爱妃所犯何罪?

    史宝林越发的卑谦,低声道:惹皇上不悦就是嫔妾的罪。

    齐安之:爱妃倒是乖觉。

    然后冷哼一声,对着侍卫道:办事不利,去领二十板子,再有下次,那就直接革职吧。

    侍卫一僵,然后道:属下知错。

    然后沉默的出去领板子。

    桃红衣裳宫女的越发的觉得大事不妙,正要告罪,就听到齐安之问:这两个是爱妃的宫女?

    史宝林道:樱桃是嫔妾的宫女,这位银红姑娘不是。樱桃是黄衣服的宫女,银红自然是桃红衣裳的宫女。

    银红低着头道:奴婢是云小媛的宫女,云小媛······

    齐安之不耐烦的道:去请云小媛过来。

    然后对着低着头的银红露出一个冰冷至极的笑容,让小心的往齐安之那里瞥的史宝林一个哆嗦,赶紧又低了回去,听着齐安之继续冷冰冰的道:顺便把随驾的几位主子除了皇后都请过来。

    高升应了声,小跑着走了,齐安之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乖巧的跪着的史宝林,等史宝林身体僵硬的厉害之后,才道:史宝林就在这里跪着吧。

    史宝林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又扣了一个头,道:是,嫔妾遵命。

    至于你们--------

    樱桃银红皆是一抖,都有种不详的预感,银红辩解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就这样卡在喉咙口,红唇张合,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周围全是齐安之怒气之下给的压力,这几乎让她们受不住的身体的不停打发抖。

    本来今日齐安之在朝堂之上大发雷霆的消息并不是没有传到后宫,偏偏云小媛急于争宠,她刚刚被齐安之关了禁闭,威信大大的下降,她正是急于证明自己的地位,听到皇上的盛怒的消息的时候,灵光一闪,这种时候自己如果能安抚好皇上,岂不是跟进一步?

    但是云小媛也不是真的没脑子,就派贴身宫女先去试探下皇上的反应,里面是她新做的冰品。如果皇上接受了,她也有勇气和信心接下来做一朵解语花,如果没接受,至多是训斥一下。

    云小媛想的很美好,但是没想到齐安之生气的时候还会株连。

    等王婕妤等人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跪了一地的人,夏日的太阳毒,史宝林被晒的脸色通红,额头上滚着汗珠,地上还跪着两个宫女,面如死灰。

    齐安之在屋檐下,神色冰冷。

    等王婕妤请了安,就听到齐安之冷声道:开始行刑吧。

    这一句说完,底下的两个宫女身体一哆嗦,就见几个身形健壮的侍卫把她们堵上嘴拖了出去,厚重的板子开始一下接着一下的落在了她们的身上,没一会儿,地上就见血了。

    盛夏时节,几乎没有什么风,只有当空的太阳高高在上的普照一切,给所以的东西度上了一层热气,偶尔传来几声的蝉鸣,其余就是一声声硬物打在身体上的声音。

    本来还想开口问齐安之什么事情的嫔妃全都紧紧的闭着嘴巴,浸染的指甲狠狠的抓住侍女的手臂,低着头不忍心再看。

    她们手上并不是没有人命,只是从来没有人让她们直观到一个人活活被打死的过程。

    齐安之环视了一圈,然后再次开口道:都给朕看着。

    低着头的人一哆嗦,强忍着恶心抬头去看两个人血淋淋的样子,因为被堵上嘴,几乎没有什么声音传过来,只看到她们本来还挣扎的动作越来越缓,最后无力的垂下,血越流越多,甚至把行刑人的脚下地板全都染红了。

    云小媛浑身发冷,几乎不敢往齐安之那里看,她几乎在心里认定了这是给她看的,几乎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身边的宫女身上。

    周围静的好像落叶的声音都听得到。

    又过了会儿,等樱桃和银红都没了动静之后,行刑的人下意识的停了下来,齐安之:继续。

    王婕妤等人浑身又是一哆嗦,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最后连身体都变得血肉模糊,几乎成了一堆烂肉,所有人都觉得喉咙痒的要命,胃里翻腾倒地,都死死的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脸色苍白如纸。

    齐安之:以后有谁擅闯,这就是她的下场。

    语气一反刚才的冰冷,又回到了往日的语气,甚至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温柔之意,仿佛笑眯眯的道:诸位爱妃,可记住了?

    王婕妤觉得喉咙嘴唇都干涩的要命,几乎不能说话,但是她却听到自己咬字清晰的道:嫔妾记住了。

    从头到尾都没有提一句云小媛,也没有看一眼,可是被杀鸡儆猴的偏偏是她的宫女,云小媛干巴巴的道:嫔妾记得了。

    等齐安之宣布可以解散的时候,所有人都是脚步虚弱的靠在贴身宫女身上走的,几乎所有人都忘了注意往日的仪态,宫女也不好受,有好几个站都站不稳了。

    齐安之又看了眼她们的离去的背影,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又瞥了一眼血流成河的地方,道:收拾干净。

    高升腿也有些哆嗦,咽了下口水,前所未有的恭谨道:是,奴才遵命。

    齐安之倒是心情好了许多,心中的郁气几乎出了大半,回了屋里也有心情处理公务了,刚刚血淋淋的一幕好像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的不好的印象。

    等翻到京城传来的消息之后,齐安之不自觉的蹙紧了眉头,伸出手摸了摸下巴,长乐宫到处都是他的人,乔叠锦想来西山行宫想瞒他根本瞒不了。

    原来他倒是希望乔叠锦过来,只是现在她这么迫不及待的过来的原因不用怎么想就知道。

    这样毫不掩饰的差别待遇让齐安之很是恼火。

    齐安之又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看着纸上简洁明了的几行字,头也不抬的对刚刚过来的高升道:长乐宫递过来的消息,你没有收到。

    高升被说的一愣,不知道怎么拐到了这上面,齐安之接着道:朕忙于江南水患,一些不重要的消息朕没有去看。

    高升总算回过神来了,道:是,皇上公务繁忙,把一些不重要的消息滤过过些日子再看是情理之中的。

    齐安之又敲了下桌子,道:谢宁为人精灵很,朕派他去江南,他并不一定会按常路走,派人告诉鸿胪寺卿,到了江南,让谢宁自由活动。

    朕记得前几天,内阁的一个侍读摔断了腿,内阁的事务繁忙,缺不得人,让唐元去补上这个缺。

    虽然都是正六品,但是地位绝对不一样,翰林院编修只是个闲职,整日空闲的很,内阁侍读虽然也是六品,但是进了里面,相当于进了中枢了,就算实际上是个打杂的也比别的地方荣耀。

    唐元如此可算是一步登天了。

    等唐元接到圣旨的时候也傻眼了,不相信这么大的一个馅饼居然砸到了他头上。

    不过等他狂喜过去之后冷静下来,才苦笑一声,皇上这哪里是提拔他,这简直就是把他推上风口浪尖。

    作者有话要说:刚得到一个悲痛的消息,一开学就要去实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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