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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寡人要你留宿

    嬴政晋封赵舞的制命一出,洛葱的小嘴就没有上扬过,嘴角一直下沉的没有心情。

    “说吧,知道你心中有气,发泄出来。”

    我给了她机会,怕怒火闷在心中闷坏了她的小心脏。

    得到机会说出怨责,洛葱来了兴致。

    “什么嘛,夫人您忙里忙外的拼了命的救赎,倒了谁结好不行、偏偏是一向不正眼看您一下,还总是找茬子的舞夫人。‘仁心仁德’?哼,这个褒奖只有夫人您才配得吧?”她满心不满。

    “就知道你要不服气了,可这是我亲手推送出去的大功臣呢,你就不能鼓励一下我的杰作啊?”

    我玩笑一下想要逗洛葱开心的,但洛葱显然没有心情与我玩笑,于是我也只好自己收起了笑不出的笑意来。

    赵舞升了品级与我本无什么大的变化,可是我从此就又要过上见了她要低一头、且随时随地挡不住她要冲进齐溪宫的气势了。

    这本是我唯一因赵舞晋封所担忧的负面影响,可我没有预料到,还有一个更大的困扰因此产生:为了庆贺嬴政重见光明和赵舞晋升,一番庆贺的晚宴之后微醺的嬴政居然留我在了穹阳宫中。

    这是要临幸我的节奏麽?

    可我心慌意乱,只想着怎么救出尚在危险中且饱受折磨的蔺继相。若此时和嬴政合欢的话,我会更加不好意思见因为我而身陷囹囵的蔺继相吧。

    一同走出宴席之殿,呼啸的北风吹得嬴政锦袍飞舞,也吹得我头脑一醒,心里暗暗打着小算盘、虚笑着开了口。

    “王上,您醉了吧?奴妾宫中有酿好的醒酒柠水,您稍候,奴妾为您去拿。”

    没错,我想溜号。

    “站住。”嬴政没有让我得逞,他叫住我,微微晃着身子动了一下。道:“让她们去拿。”

    我没有法子,只好对洛葱吩咐了声,由她回齐溪宫去拿我许诺出口的柠水。

    嬴政见他住了脚之后我就立定、站在离他稍远的位置稳了身子,他不动,我不动,于是甚为不满,开口给了我指令。

    “到寡人身边来。”

    他有命,我不能再不动了。一步一顿靠近他,在彼此距离一步之遥时,我立好身子。微微颔首致意表示我做到了。

    “王上。”

    见我木讷的等待他要我走近他后的指令。嬴政有些不喜。他粗声呼吸两下,而后开了口指点了我我在等待的任务。

    “扶寡人到寝宫中去。”他语气中饱含着毋庸置疑的成分。

    果然,还是要到寝宫中的…

    我紧张,小步走近他一下。轻轻的松垮搀了他的胳膊。

    嬴政不满意我的虚张声势的举止,但他没有用言语表达,而是和他眼睛复明后戏弄我的那次一样,自己强制的把双臂搭在我双肩之上,就势把身子的重量大半压在了我的身上。

    我猛然受力有些吃不消,身子急晃一下险些摔倒,幸好有嬴政的力道压迫着我的身形,不然我真的会摔得四脚朝天了。

    “走呢?”嬴政坏坏的催促我。

    我是不想往前走,可他已经俯在了我身上。我不能不走,而且我已然在努力了——问题是,我走不动啊。

    “喏!”

    我答应着,吃奶得劲儿用上才勉强抬了一下右脚。

    “呵咴儿~~~”嬴政轻笑一下,微微上扬了身子减轻我一下负担——我就知道他是故意要我走不动的。

    既是他故意。我也挑明了的直接。

    “谢王上。”

    我切齿答谢,表达我对嬴政戏弄我的不满。

    嬴政并没有因我的识破觉得尴尬。

    “感谢的话就走快点,若是寡人受了风寒,你如何担待?”他像是听不出我的反语,自以为是的顺着我反语的意思走。

    嬴政若是受寒病倒了,蔺继相案情的事宜又要往后延,那岂不是更加夜长梦多、凶多吉少了?

    “王上所言极是,奴妾无能。”我说着,硬咬牙,拼尽力气又迈出了一步。

    嬴政的眼睛在我头发侧上方方位下俯着看我,喉间不时的发出几声隐笑,可惜我没有注意力去听。

    虽然嬴政在慢慢的减轻着附加在我身上的重量,可我体力消耗剧烈、逐渐没了能量,故而也丝毫没有感觉到轻松一些,所以也没有力气去分神在意他开心还是不开心。

    因为想要嬴政早点“清醒”过来使我有机会得以“逃脱”,所以我半背着嬴政还没有走到穹阳宫寝殿中、洛葱就急匆匆赶了回来。

    “启禀王上,夫人,此柠水才从火炉上取下,尚且温热。”丫头机智的禀报了。

    因为觉着我今日会喝酒,所以洛葱早早命人在火炉上热了,等我回去醒酒用。

    洛葱想到做得,嬴政自然也明了个种的深意,他听完,鼻翼中溢出两丝凉意宣泄来。

    “这个婢女,脚程倒是快的令人惊异。”他别有话意说。

    我懂他是不满洛葱这么快就回来、扰了他要我背负他的心思的,怕他以洛葱“不识时务”之嫌而发怒,我忙把他的注意力从洛葱身上转移到我身上来。

    “王上快些趁热喝了吧,凉了最易惹风寒。”我说着,从洛葱端着的托盘中倒了杯柠水承奉嬴政,道:“王上请用。”

    嬴政没有伸手,只是深沉的看着我。

    “溪夫人好贴心呐,风干地冻的把寡人晾在这外院中饮用柠水,必是有所企图的吧?”他语气相当不善。

    我就说我和嬴政不能单独待在一起太久的,不然一过初遇时作揖的客套,他后面一定是突然生气到想要杀了我的程度的。

    他现下已经生气了,我该百依百顺任由他处置以消气的,可我没有这个资格,因为他要求的我做不到。

    “奴妾不敢,只是夜太深,奴妾该回齐溪宫了。”我硬着头皮说完,自觉的垂眉等着挨批。

    我能感受的到投注在我身上的嬴政狂热愤怒的目光,所以我没有敢抬头去直面那抹强烈的愤怒。

    过了很久,嬴政才忍火开口,语声很是不善。

    “若寡人要你留宿呢?”

    我没有想到他会在我惹得他生气之后还愿意挽留,因为在我看来,他本该是我行我素、不附炎于任何一个人的铁血汉子,他也不用趋势任何一个人。

    可,他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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