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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终黎婳的禁闭事

    如此恩情,我是真的心里非常感动,我也明白一个帝王、尤其是秦始皇立一个太子,对于这个孩子及其母亲的爱意有多浓烈,其心思有多难得,可是这个孩子他不是别人的太子,他是嬴政的孩子,这就注定他成就不了嬴政留下的霸业。

    我知道江山必毁,所以我不想再多一个孩子毁进去。

    “王上,奴妾理解王上的心思,然而奴妾心很小,只想要咱们的孩子论男女,平平安安、没病没灾的就好。

    若是他真个是位公子,被委以重任,那便是打小就要日夜灌输使命的责任,像王上一样永停歇之时,连咱们用这餐膳食、也是您特意延长给奴妾的,您觉着,他能活吗?”

    昼夜都有处理不完的事情,一个人的时间有限,若是日理万机的话,那何谈去做其他的事情呢。

    嬴政和我想法不同,在他的概念里,只有成就了自己的霸业,才能有意的人生。

    “大丈夫,生当为人上,做为寡人的孩子,尤其如是。”豪言壮语出口,映着嬴政的伟绩,混若天成一样的自然。

    他雄心万丈,我一时半会儿是说不过他了。

    “所以啊,奴妾希望是位公主。”我还是寄希望于胎儿的性别吧。

    被我低落的情绪拉的关注了我的脸色,他抬起我的下颚,直直看着我的表情。

    “真格不想孩子成为顶天的人吗?”

    他满眼都是对我的疼惜。甚至于在动摇他自己码定的设想中的霸子出世。

    这份忍痛割爱的疼惜让我很是自责,我真的真的想要焚毁掉我所有关于千年之后的记忆,因为那样的话。即使是让孩子将来粉身碎骨,最起码现在嬴政是能够乐的。

    “奴妾自然是想的,然而奴妾觉着,孩子的成就当由他自己去选,若是他不适合像王上一样成就霸业,那交给他偌大的江山,怕是他自个儿痛苦不说。江山也要端毁掉的了。”

    怀个孕而已、连孩子的面儿都没见着,可是我却底线的为她考虑人生了——我这是病吧?

    怎么治?

    嬴政沉思一下。应是不得解脱,于是暂且作罢,转眉盯紧了我。

    “那——你想要什么,后位?后位一直空缺。也是时候熏制椒房了。”他若有所悟般的喃喃自语。

    我一直、或者说是全天下的人都以为这后位该有静夫人来坐享的,可是看嬴政往常的心思和此刻的语意,他全然没有做过这个考量的样子,我很好奇是为什么,但是现在是在说我的事情,我不敢岔言去论及到别人。

    秦齐之战一打响,我能不能活着都是个问题,说什么后位王主,对于我来讲实在太过遥远了。

    “奴妾知晓王上对奴妾的心思。在奴妾心目中,王上是位坚毅的、任何事情和决定都坦坦荡荡的人,王上也一直是这样的人。奴妾敬重王上,故而不希望王上为了奴妾去坏了自个儿的规矩。

    其实奴妾要的是很私心的东西,奴妾要王上的心,只要王上心里有奴妾,就足够了。”

    我真心话说的动情,也触及我自个儿的心绪触及的很是诚挚。环腰再次转进嬴政的怀里,我突然觉着这些话说出来给嬴政听。我心里很踏实。

    说者心听者有意,这些言词我恳切到不行,可是在嬴政听来、却是似乎暗藏另一番喻味的。

    “你不是不想要寡人的恩赐,而是本性使然才什么都不要的,对吧?”

    听他的语气,他好像很害怕我拒绝他的高恩厚禄,难道他还是在怕齐国某人那里真的有我的心?

    我正经坐起身子,素色看向他,双手大胆捧住他的脸颊,轻轻曲扭起来。

    “你老成的近乎暇,为何这会儿又如此的幼稚了?奴妾人和心都是你的,你赶都赶不走。”

    一把握住我的双手手腕,嬴政目不眨眼的珍重看我,看的我心头发颤。

    “寡人为何要赶你走,不管你想或是不想,寡人都不会让你走。”

    这种霸道理的冲动,是因为他内心缺乏的安全感吗?是不是我一定要任性的索要些什么令他为难的事情,他才能有我真实靠他的存在感?

    “吼,你真够不讲道理的。”我撇嘴说完,转而嬉笑着看向了他,直笑的他对我射来莫名其妙的不妙神色,才道:“奴妾这么乖,王上是不是该奖赏些什么?”

    狐疑看着一明一暗转变极的我的态度,嬴政警惕的暗笑对我。

    “你讨什么赏,是这样吗?”他突然打横掌撑了我的腰,探头在我的锁骨间深闻,道:“方才你献吻的时候寡人就该满足你的,是寡人疏忽了,必是加倍奖赏你。”

    我娇羞满面,看了看还在殿中服侍我们用膳的、正不知所措的从人们,挣扎着脱出了被嬴政抓握的手。

    “都下去。”

    嬴政看着我,出言清理殿内人口,很便又以鼻息触及我的脖颈、引诱我的**。

    “不是这样啦,王上。”我努力保持冷静,推开他逼近的身子,用手指盖上了他的双唇,道:“奴妾是想求王上保下齐国国君的性命。”

    田田鱼说的很明白,我若是保不住田健的命,她就会豁出我的命,到时候不管她说道的言语是实是虚,只要华阳听到了我和蔺继相的事情,必是会倾力去调查,而且在嬴政和大秦重臣、内宫内大肆宣扬,那会儿,嬴政就不仅仅只是有此刻的疑虑和提防了。

    嬴政不满的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时里面含满了声的叹息。

    “此时提他,是不是太煞气氛了?”他郁气难平,埋怨视我。

    知他不爽,我嬉笑着推倒他在地,撒娇着覆在他的身上。

    “王上若是答应,奴妾就‘将功’补过。”我贴耳逗他。

    没好气的嗤笑一下,他任由我躺在他的身上。

    “那要先看你的‘功’力了。”他亦是贴耳说。

    不一口拒绝,又与我逗趣,想来田健的命也不是很难保,我安心下来,很便被嬴政磨得没了其他的心思。

    福祸向来相依,乐极一直牵悲,我暂放心思承受嬴政的爱眷,却冷不丁又来了令人生忧的事情。

    终黎婳被传来闭门思过的消息的时候我猛一不安,生怕此事再没头没尾的与我有关,于是让洛葱仔细打探了,结果真个是印证了那句“好的不灵坏的灵”的说道:

    据说她那日被临幸与我相见后,确实没有再遇临幸,故而由此想来,问题是出现在我身上疑了。

    可是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对嬴政说啊!

    终黎婳被禁闭,不用想也是嬴政知晓了个中细节,到底是谁对嬴政说的呢,终黎婳的人应该不会冒然陷害自个儿的主子,会是我的人吗?

    是谁呢?

    从来没有觉着嬴政是为了谁而迷失自个儿的人,眼下他如此维护我的做派,不似他失了理智的所为,此因此果,倒是叫我琢磨不透他的心性了。

    “夫人,奴婢一连细查数日,未曾发现那日随行的人中有不清白的底细,也不见她们跟外宫可疑人员联络,想来并非咱们宫中的人说出去的。”

    洛葱说完话,见我不语,又自我分析着开了口。

    “依奴婢看,即便是咱们宫中的人看不过终黎夫人那副模样,意说了出去又怎样,王上罚她禁闭是轻的,敢叫身怀有孕的您后退让道,她可不是一般的狂。”

    我明白洛葱恨不得自个儿出去揭发终黎婳的种种行径,于是不好打击满心愤慨的她,浅笑着安抚了她的不平。

    “我叫你查,也是查宫中的人是否可靠嘛。”

    努努嘴,洛葱欢喜的接过了我赏递给她的茶水。

    “奴婢明白,然则就算是奴婢查出了是有人在咱们这儿暗动手脚,铲除之余也少不得要谢谢她,否则这口恶气可是难咽了。”

    我对于她使出来的小性子很是奈,但是我知道这是她发泄的方式,于是笑而不语,任由她说道了。

    终黎婳少不得要将这笔账算到我头上了,除了嬴政,怕是所有人都会不约而同的认为此事是我推就的,不过不重要了,至少,嬴政是一定不会怀疑我的。

    有嬴政的正解,就全部都不是费解的事儿了!

    因为终黎婳的禁足,宫内人又开始了一波的言论风潮,不知都是从那里得来的消息,传闻中我和终黎婳的冲突真是引人入胜的精彩,不过我不但在这出戏码中成为了众人口中的主角,而且还附带着享受了“溪夫人出行、闲杂人等回避”的威严待遇。

    这种待遇,是因嬴政的爱护而生,本也是嬴政一人独享的。

    不解释、不理会,我依然对着铜镜梳妆、捧着鸡汤痛饮、看着肚子晒暖,只是这平静的大日子下面,谁都能够感受到那非比寻常的紧张。

    这份紧张,是我稍有走神就能体会殆尽的,因为大战欲来之源的源头是田田溪的亲人,而源头的带头人,则是我法不牵挂担忧的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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