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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撕破脸

    二郎媳妇,你这话什么意思?

    娘说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童贞娘低了头翘起留得长长的指甲正正反反地看着。

    许陈氏胸口一窒,戳了手指头道:二郎,你还不来管管你媳妇。

    庄善若倒是纳闷了,素来许陈氏和童贞娘两个都是联合起来针对她的。今儿倒是奇了,童贞娘竟然还替自己帮腔。看这两人的脸色,必定是先前就是有了龃龉的。

    许家宝刚搬了箱子从西边厢房出来,正拍着手,寻思着想要问问许陈氏关于许家如何发家的历史,却见自家媳妇和老娘具是黑了脸,跟个乌眼鸡似的。

    他本是个惧内的,倒是讪讪地搓了手,道:这是怎么说的?

    许陈氏冷笑道:怎么说的?我倒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媳妇,长辈说话倒是斜杠里横插一嘴。下次我碰到亲家了倒是要问问了,童家是怎样教养女儿的?到底还有没有个规矩了?

    娘,您这话没的让人笑话了。童贞娘也是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道,爹在的时候,家里田地铺子手里捏着,大宅子住着,他老人家倒也没口口声声立什么规矩;怎么爹不在了,住着这转个身都费劲的房子,您倒是要立那劳什子规矩了?

    听听听!二郎,听听你媳妇说的!

    许家宝苦了脸,轻声道:贞娘,你给娘认个错就是了。

    童贞娘扭了头,看着在一边默然的庄善若,道: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我们做小辈的哪里行差了做错了,也都得靠家里的大人提点着。娘自己都不妥当,怎么就能苛责我们做小的?

    我怎么就不妥当了?二郎媳妇,你倒是说说看。

    娘,这可是您让我说的。童贞娘得意地一瞟许陈氏道。

    此时,许家安。许家玉都从房里出来,一时没搞清楚状况。

    我让你们守点规矩,别让旁人笑话了去,倒还有错了?许陈氏看着儿女都在身边,底气也足了些。

    你们是没听着,刚才娘训斥大嫂——这样就罢了。童贞娘一口气说道,可是娘偏生说什么知道的是去拿东西,不知道还以为是去偷汉子。啧啧,这话谁相信能从婆婆嘴里说出来的。

    在场的人都是一呆,许陈氏臊红了脸一时说不出话来。

    庄善若自己倒是没有太在意。就像老根嫂说的。许陈氏心里有什么嘴上就说什么。倒也不算是太坏。她此时最想是进房间好好地询问许家安一番,这和离文书丢得简直是蹊跷了。

    童贞娘却不是这么想,好不容易能抓住许陈氏的痛脚,哪能就那么容易放过?

    大嫂。我说的可是不差?

    庄善若看着童贞娘一脸的得意,真的是不想被她当枪使,便低了头没做声。

    童贞娘不依不饶,道:大嫂是脸皮薄,说不出口。

    许陈氏才略略回过神来,道:我不过是气急,一时说漏了嘴也是有的。

    哦,一时说漏了嘴?童贞娘拍了手笑道,那倒是奇了。我倒还是从来没听说过做娘的竟污自己儿子戴绿帽子的。

    她这话说得直白,许家安就是半傻了也听懂了,只顾拿眼睛去看庄善若。

    许陈氏恼羞成怒,道:二郎媳妇,你可别血口喷人!

    我怎么是血口喷人了?幸亏大嫂是张家人光明正大地送回来的。堵了旁人的嘴;也亏得是大伯大嫂感情深厚,若是鲁莽的听了,可不得闹个鸡飞狗跳了。童贞娘说得痛快了,一扫脸上的晦气,总结道,我们家的规矩说到底还是娘自个儿败坏了的,可怨不了别人!

    许陈氏气得绝倒,许家玉赶紧上前扶了她,用手掌抚了她前胸顺着气。

    许家宝是又羞又恼,不知道童贞娘是闹的哪一出,怎么竟让许陈氏如此下不来台。

    许家安却是挽了庄善若的手,殷殷地看着她。庄善若勉强一笑,用眼神安抚住了他。

    许陈氏缓过气来,用手指了童贞娘道:二郎媳妇,即便我是说错了,可有你这样做媳妇的吗?我原先不过是略说了你几句,你便怀恨在心,逮着了机会上蹿下跳,闹得家宅不宁。

    童贞娘梗了脖子道:您老人家说的做的自然不会有错,元宝不过是好奇,拿了几根祭灶用的糖瓜,用得着这样又打又骂的吗?

    二十三,糖瓜粘,明天就是腊月二十三,按照风俗是要祭灶,向灶王爷供奉用饴糖和面做成的糖瓜,以求来年好运。

    我们家这一年都不顺,好不容易要到新年,哪里有灶还没有祭,就先吃上的道理?许陈氏是真的生气,她本一心祈求灶王爷在玉帝面前说说好话,保佑他们许家在明年一切和顺。没想到那盘饴糖被馋嘴的元宝看到了,偷吃了些。她又气又急,忍不住揍了元宝屁股几下。谁料到被童贞娘看到,阴阳怪气的话说了一箩筐。

    元宝他才几岁?要是搁在往日,这些饴糖他也还不稀罕。童贞娘说着说着抹起了眼泪,道,好长日子没吃到零嘴了,可不是馋了,可怜见的。

    元宝是我孙子,我自然也是心疼。许陈氏也是含了泪道,二郎媳妇,你也不想想,他吃不上好的,是谁害的?到底是我这个做奶的,还是你这个做娘的?

    这是童贞娘的心病,她一听就不自在,擤了一把鼻涕道:我还不是为了我们家好,往日爹做生意的时候还是有赚有赔呢,哪里就能一味地埋怨我们呢?

    没那个金刚钻,别揽那瓷器活!

    童贞娘冷笑道:现今是赔了,我也没什么话好说。娘细想想,当初若是赚了,那银子难道就单由我和二郎两个来花?

    庄善若暗忖,这便是没分家的坏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许陈氏听得童贞娘这么说,干脆也撕破了脸,道:二郎媳妇,你别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全家东挪西凑来补你倒腾出来的那个亏空,卖的卖,当的当,总共也只剩下不到十两的银子了。你倒好,穿的戴的使的用的,依旧是满满当当十几箱子——竟还有脸说这样的话!

    童贞娘被抢白得脸上白一阵红一阵,自知理亏,犹犟着嘴道:娘若是要我的嫁妆,也不用绕那么大的弯子直说就是了,左不过我亲自拿了嫁妆单子给您过目。

    许家宝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道:贞娘,你也少说两句。

    我怎么就要少说?你当我这日子好过啊?我娘家虽说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可也如珠似宝地将我养到大。嫁到你们家,陪了小心,付了辛苦,竟然还要算计我的嫁妆,你们有脸,我倒是没脸了呢!

    你——许陈氏气得又说不出话来了。

    庄善若倒也没觉得意外,自古便是同富贵易,共患难难。按照童贞娘这个性子,能够按捺到现在实属不易了。

    许家玉轻声地劝慰道:娘,你莫生气,别气坏了身子。

    我要这个身子何用?倒不如随你爹去了,一了百了,好过现在讨人嫌!许陈氏是真的伤了心,想起了去世的许掌柜,又是哗哗地淌起了眼泪。

    许家宝虽然惧内,可也是个孝子,见寡母伤心,心内如刀割一般,忙低声喝道:贞娘,你莫闹了!

    闹?到底是谁在闹?童贞娘哂笑道,我看这年头活着倒是受罪,死了不过是脚一蹬眼一闭倒是享清福了。这话说得是越来越不堪了。

    果然,许陈氏顾不得抹泪,跳了脚道:小蹄子,你别猖狂!我知道,如今我们家庙小,容不下你这尊菩萨了!

    童贞娘不怕,依旧冷笑着道:娘,你说这话,可是要休了我?我还巴不得呢!她自信许家还不会这样对她,若是她一服软,这老虔婆可不就得爬到她头上来了。

    许陈氏气得差点闭过气,迭声道:二郎,你可是个死人?竟看你媳妇这样作践你娘!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有什么用?

    童贞娘正要再冷言几句,冷不防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到了她的脸上,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脸,懵了。

    许家宝僵硬地收回了手,铁青了脸,道:贞娘,赶紧向娘赔罪!

    童贞娘犹不敢置信般地看了许家宝半晌,道:你,你竟然打我?

    许家宝低了头,避开童贞娘又恨又怨的眼神。成亲这许多年,他是从来没舍得动过她一指头。今天实在是她太过分了,他全身的血直往头上涌,不知道怎么的就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打你又怎么了?男人教训自家婆娘是天经地义!许陈氏拣回了点面子,好过了些。

    童贞娘往地上啐了一口,狠狠地一跺脚,咬了牙道:姓许的,你可别后悔!竟也没哭也没闹,就这样转了身从院子里跑了出去。

    许家宝张张嘴,道:贞娘……作势要追出去。

    喊啥?许陈氏拦住了许家宝道,你媳妇被你惯坏了,由她跑去,想明白了还不得乖乖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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