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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八字合婚

    王大姑倒是呆了一呆,道:我没听岔吧?

    没错。那先生按照两人的八字算的好日子,原是给了两个,一个是十二月十八,一个是九月初八。

    十二月的倒还是宽裕些,咋就订了九月初八呢?

    刘福婶见王大姑皱起了眉头赶忙道:王家大嫂,这是好事啊?

    咋是好事呢?也就剩一个月时间,再紧赶慢赶也备不齐全嫁妆啊?

    你想啊,许家为啥偏偏选了你家的姑娘?刘福婶心里暗叹这王大姑实心眼一根筋,道,除了给他家大儿子找个好媳妇,更是为了给老爷子冲喜啊!算命先生掐指一算,善若是旺夫的命,这可不得赶紧的娶进家里的啊?日后,徐掌柜的病好利索了不说,说不定许秀才还能高中,善若还能凤冠霞帔的封了诰命呢!啧啧啧!

    王大姑听着点点头。

    到时候有了这个旺夫的名头,许家还不得把你家姑娘供起来啊!刘福婶说,嫁妆简单点又有啥,我看就是空着手嫁进去,那掌柜娘子也是欢喜着呢!不是我说句怕你恼的话,他城里人家哪里还看得上我们庄户人家的嫁妆,你说是不是?

    一席话说得王大姑豁然开朗,道:瞧我这糊涂人!还亏得刘福婶提点着。

    刘福婶得意地笑着,端起茶碗呷了口茶。她吃了几次许家的好茶,自然是嫌弃王家的茶淡而无味,略喝了两口就放下了。

    王大姑坐下又站起来走了两步道:话虽这么说,可这嫁妆也得尽量置办齐整了,虽然人家看不上,这规矩可不能乱啊。

    看你急的!刘福婶撇撇嘴道,人家许家说了就不用你们准备嫁妆了,到时候他们把东西准备好了送过来。那聘礼你们就补贴点家用也不用贴到嫁妆里了。

    说到聘礼,刘福婶心里就酸溜溜的,许家给的可是三十五两白花花的银子啊,而且连嫁妆都帮着置办好了,这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才求来的好姻缘哪。要不是刘福婶在许家无意间看到那许秀才白净儒雅的模样,倒不由得不起疑这许家凭啥贴了那么多的银子,这许秀才又不痴不傻不瘸不丑的,哪里就娶不上媳妇了?可这话她只能放在心里嘀咕,毕竟许家又包了二两的谢媒钱。

    王大姑反倒急着搓起了手道:哪有这理,哪有这理呢?

    刘福婶酸酸地说上一句道:攀上了好亲家,就等着享福吧!

    刘福婶出门的时候自是将刘春娇带了回去。临走前刘春娇向庄善若恭喜了几声道:正说着呢,没想到善若姐的好日子倒比我的还早,看来是秀才姐夫等不及了吧。

    王大姑笑道:春娇的这张嘴啊真是让人又恨又爱!

    庄善若除了一开始吃了一惊之外,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既然是为了冲喜,八字相合,自然是早进门比晚进门好。本来就不想烦劳王家准备什么嫁妆,这样反而好,干净轻松,知情的不知情的都无话可说了。只是心里那个穿着长衫的影子又明朗了几分。

    晚饭的时候王大富明显的兴致很高,就着一碟的油炸花生米和一碟跳水萝卜把黄酒喝得滋滋响。

    庄善若又从厨房里端出了一盘的油面筋,放在了饭桌上。王大富的眼睛在庄善若的身上溜了一圈。这到嘴的肥鸭子终究还是飞了,不过也好,三十五两银子啊,他王家不吃不喝也得攒上两年,前两年盖了新房落的亏空这回可都填补上了。

    王大富咧着嘴又干了一杯黄酒,心里暗想,这丫头也不知道是随了谁,长得是姿色艳丽,丰/乳/肥/臀的,看着也怪馋人的。看这身段,也是个好生养的,待日后养了儿子便是许家的长子长孙。许家家大业大的,从手指缝里漏点出来,也够他吃香的喝辣的了。

    王家兄弟却是各有心思。王有龙想替庄善若高兴,可是心里却是又酸又涩的;王有虎想着的是那大笔的聘礼,寻思着该怎么将那笔不小的银子盘活,也没见村子里哪家是靠种地发了财的。

    隔了几日,王大姑拉着庄善若又去了趟县城,重新去了锦绣布庄,那日看中的湖水蓝的锦缎早就没了,于是王大姑又选了几色鲜艳的锦缎。然后又去了宝庆银楼,不顾庄善若极力推辞,买了两支镶翠的银簪子,这才心里好过了些。

    姑侄俩又去寻上次吃了的羊杂汤,可寻了整个街市也不见踪影,庄善若心里倒有些怅怅的。姑侄俩只得去吃了碗面,然后随意扯着闲话在县城里逛逛。

    王大姑倒是满脸喜色,道:我们略走走倒也罢了,等下月你嫁了过来,怕你每日逛都要逛厌了。

    庄善若只是笑,心里想着姑妈倒是高兴得糊涂了,这么一大家子的人,上有老下有小的,新媳妇哪能日日出来闲逛呢。

    王大姑的兴致很高,不论看到什么铺子都要停下脚步看上几眼,不觉到了善福堂门前,笑道:善若,上次得了善福堂的好凉茶,要不上门去道个谢。

    庄善若却驻足迟疑道:刘福婶又不在,我们这样贸然过去倒是不好呢。

    也是。我原本想着你们以后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既然你不愿意,那也罢了。等春娇嫁过来,自然也会熟稔起来。

    庄善若含笑称是。自从婚事敲定之后,她倒有些恹恹的,也不是不欢喜,只是这欢喜就像是水上的浮萍,小风一吹,便也就散了。不知道怎么的,她总觉得不踏实,有时候她也会暗笑自己太过杞人忧天了。事情不是一直朝她预想着的发展,而且远远地超出了她原先的预期。

    庄善若低着头想着心事,突然王大姑停了下来,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笑。庄善若抬头,只见前面有个铺子,支了一个大大的旗子,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许字,心里倒是一跳,恐怕这就是许家的杂货铺了。

    王大姑笑道:不知不觉便走到了这儿,看来倒也是缘分了。

    庄善若却是不肯往前再走一步,拉着王大姑的手要往回走。王大姑只当她害羞,便也随了她择了另一条路,嘴里念道:这铺子看着倒也气派。

    庄善若抿着嘴不说话,只是低着头赶路。

    事后,王大富发现那三十五两银子被用得只剩下三十两,倒也和王大姑磨了好一阵嘴皮子,更将那剩下的银子看得紧了。

    这日子就这样如流水般过去了。

    白日里,正值秋收,王家的男人们在田里操劳。王大姑也不让庄善若做饭了,只让她安心地绣着待嫁之物。刘春娇常常过来,两人凑着头做着女红,说着闺女间的小秘密。

    庄善若留意到刘春娇戴了副新的耳坠子,有着长长的流苏,她一动,那耳坠子便摆着秋千,更衬得人儿娇俏。庄善若用一只手托着耳坠子细细地端详了一阵道:这个倒是别致,往日也不见你戴。

    刘春娇却是微微羞了脸,欲言又止。

    庄善若心里一动,道:可是那刘昌送的?

    刘春娇点点头,道:他无意中得了这一对耳坠子,知道我必定喜欢,昨儿巴巴地送过来了。

    庄善若抿嘴一笑道:我还道昨天怎么不过来了呢?原来是会情郎去了。

    善若姐,你老取笑人家!

    庄善若看着刘春娇脸上泛着幸福的红光,眼皮子羞赧得睁不开,便道:哪敢?你有小女婿撑腰,我哪敢取笑你。

    扑哧!刘春娇掩着口笑道,我看你这张嘴,到了许秀才面前还能不能伶俐得起来。

    庄善若怅怅地道:我也不怕你笑话,这个许秀才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我都不知道,我不比你,是闭着眼睛盲婚哑嫁。嫁得好便罢了,嫁得不好也只得打落牙齿往肚里吞,怨不得别人。

    一席话倒说得有些伤感了,刘春娇忙携了庄善若的手正色道:善若姐,你这么好的人,姐夫一定会疼惜你的。

    庄善若勉强一笑道:我有时候想想,谁不是这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过来的,我娘之前也没见过我爹的面,还不是恩爱了半辈子?倒是见你和刘昌两人好成这般模样,有些感慨罢了。

    善若姐,算命先生不是说你和秀才姐夫是天作之合吗?刘春娇睁着大大的眼睛安慰道,你这样一个仙女似的人儿嫁过去,如果我是男人,我必定看也不看旁的女人一眼。

    庄善若轻轻地在刘春娇的腮帮子上拧了一把,道:你这丫头,哪里学的这些混话!这算命先生还不是特意拣了好听的话来唬人,做不得准!

    刘春娇突然敛了脸上的笑,沉声道:善若姐,我告诉你件事,你可不许说给旁人听。

    那是自然。

    刘春娇绞着手指踌躇了半晌道:刘昌之前就将我们两个的八字拿到先生那里去合婚。

    嗯,我那日听你娘说是大吉,还是难得的匹配呢!

    刘春娇苦笑了一声道:善若姐,你哪里知道,我们之前拿去批的八字是说什么猪猴相遇不到头,大凶。刘昌将那先生大骂了一顿,差点掀了算命摊子,然后偷偷地改了出生的时辰,再拿到另一个先生那里去合,倒是大吉了。

    庄善若听得心里一跳,刘春娇和她同年,都是属猪,那刘昌大了三岁属相是猴,也不知道这桩姻缘是碍着谁。不过见刘昌刘春娇两人倒是恩爱,怕是这八字合婚之说也是做不得数的。只是人之常情,不知情便也罢了,一旦知道便是如鲠在喉。

    庄善若见刘春娇面有戚色,便特意笑道:如若这先生真能算得准,那他怎么不去算算自己何时发达,何苦赚这几个小钱呢。我见那刘昌是真心地对你好,这可比那些玄而又玄的凶吉之说倒是可靠的多。

    刘春娇本是天真烂漫之人,见庄善若说得在理,说笑了几句后,也就将这平生唯一一桩烦心事抛诸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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