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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沙场点兵

    “这样的天气,是快要下雪了吧?”看着窗外天空上低垂的乌云,泫灵凤对坐在自己身后的龙卿羽说。

    “请问你是怎么凭借着一片乌云推测出来要下雪的啊?咳咳……哈哈哈。”龙卿羽捂着胸口,强笑着问道。

    “觉得无聊所以随便说说而已。”泫灵凤无所谓的说着、转过了身来,上下扫视了一遍龙卿羽,道:“比如我现在就随便说说你是受了内伤了。”泫灵凤摊开手,表示这句话也是自己“随便说说”的“而已”。

    龙卿羽的脸色微变,叹了口气,道:“二师兄他……在剑术一项上,确实是要比我高超了太多了啊。”他的语气里不无遗憾,谁让他也是前任剑圣的徒弟呢。

    “你又何必要与他做这种意气之争呢,明明知道他这十年一定是在练习剑术中度过的嘛。”泫灵凤的眼神有些黯然——十年前,傅岚渊赢了决斗却丢下自己人间蒸发,十年间,傅岚渊从未找寻过自己、一心浸淫于剑术之道,如今他回来了,却从未跟自己解释过他十年以前抛下自己的原因……如此多的伤心事,泫灵凤又怎么能不黯然呢。

    “我只是……难以置信啊。”龙卿羽喝了一口茶,垂下了眼帘、不想让泫灵凤看见自己眼中的不甘和不解——自己明明在战场之上都可以做到百人敌了,却在单打独斗之中败给了傅岚渊,看来,他的剑术已经超脱出了自己可以理解的范围啊。

    “别想了,你是一位将领,又不是侍卫,”泫灵凤拿傅岚渊的职位开了个玩笑,“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这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嘛。”

    “嗯。”龙卿羽眨了眨眼睛,说:“一会儿三王爷会来和我交流一下军事上面的问题,我会好好复习以前学过的知识的。”他这话说的就有些谦虚了,要知道,他当年在西北指挥的一些战役已经成为帝都军事学院的教材内容了(虽然其中有很多其实是龙卿逸想出来的点子、龙卿羽加以具体实施的),由此可知,他在兵法一道上还是相当有才能的。

    “要打仗了啊。”泫灵凤自语了一句,又转了回去。她的心中有两种相对立的心情在互相对峙着,让她无法面对这位很快就要领兵入侵自己国家的师兄。她抬头看着窗外压城的黑云,那沉闷而压抑的氛围也浸染入了她的心底——在这种时候,自己究竟该为哪一方祈祷才好呢?

    傅岚渊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听见了她刚才所说的那句话,便重复了一遍;可惜他此时并不知道,这一场注定会旷日持久、而且没过几年就将大陆上几乎所有的国家都卷入其中的战争,究竟意味着些什么。

    战争,从来都不是一件好事啊。

    光盛王朝西北部,西北军大营。

    白慕抱着胳膊站在沙盘旁——确切地说是站在龙卿彦的身边——低声说∶“你不觉得,我们两个几乎每次出场的时候都是在xxoo,这样影响不太好么?太不利于塑造我们二人的形象吧?”

    龙卿彦正在关注着沙盘、没听清他说的这句话,便立刻反问道∶“你刚才说了一句什么?”

    白慕清了下嗓子,说∶“我不是在跟你说话。”

    “哦。”龙卿彦随便应了一句便把这件事儿给放下了;他拿起指向鞭(一种长三尺、把手直径适中、辊身约一指粗细、一头有钳状钩的参谋部专属用具)向沙盘上的一处森林指去、用棍顶的钳状钩夹出了几个小巧精致的士兵模型。

    做完这件事,龙卿彰对站立在沙盘另一侧的高级参谋说∶“我在这里预留过埋伏了。你败了。”

    那位参谋暗叹了一句,摇着头退开一步、示意认输。几个勤务兵忙从屋角跑过来、开始收拾这副大型沙盘。

    “下一个谁来?”龙卿彰眯起眼睛,看着对面的一排将领和参谋们说。

    白慕在他身后低着头轻笑了一下:龙卿彦的军事水准不在龙卿羽和龙卿彰之下,而且在担任西北元帅的这四年里也苦下工夫熟悉了西北地区和罗风国北部的地形地貌;自己这个陪着他天天看地图的副官都有不俗的军事素养了,可想而知,至少在沙盘上,龙卿彦是不太可能被这些将军和参谋打败的。

    龙卿彦之所以会经常召集将军和参谋们来这里和自己在沙盘上对战,就是为了提升将领们的作战计谋和战场控制能力,而事实上,这也是行之有效的方式。

    “就是不知道他们在实战中能不能做到他们在沙盘上做到的事情……可千万不能是纸上谈兵啊。”白慕看着一个参谋起身应战,在心中自语着,“最近龙卿彦这么注重军事上的事情,难道是真的要开战了么?”

    ——既然你命中注定要杀伐天下,那就让我与你形影不离、以四海为家吧。

    光盛王朝,望舒帝都,皇宫。

    圣麟帝重新上朝也有一段时间了,他用不输于八年以前令他被称为“少年明君”的表现再次获得了大臣们的真心敬重——“虽然圣麟帝这么多年不理政事,但他的能力却没有下降啊,看来这八年里圣麟帝并没有荒废时光、放纵自己呢。”——虽然因此而被政务占用了大量的时间,但他还是经常会召见鼎阳王龙卿羽入宫面圣、和他像以前一样共同商讨很多事情。

    自八年以前龙卿羽被任命为执政王之后,他和皇帝的这种交流就一直保持到了现在,而每当这个时候,龙君月就会令所有的近侍和侍卫们都退下;虽说这样会给刺客以机会(如果真的有刺客能混进皇宫的话),不过既然鼎阳王是铸剑谷中出来的人,大家倒是不用担忧皇帝的安危。

    ——要知道,龙卿羽可是唯一一个在几个月以前的刺杀事件中、独自反制了刺杀者的王爷,如此工夫,若还是不足以与同样是铸剑谷出身的龙君月一起联手对敌的话,那宫中那些所谓的侍卫们,也就只剩下帮倒忙的份了。

    “你今天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啊,这么着急的来找我——我告诉你,我作为一个皇帝是很忙的,今天我要处理三个内陆省份储粮不足的问题、还有那条见鬼的运河的疏通问题、还有几个沿海省的——你能不能跟我说一句话先!别喝了!”

    龙卿羽睁开眼睛、把嘴中的茶水咽下,不满地说:“这可是贡茶诶,我当然要好好品尝咯。我又不能像您这个皇帝这样每天把贡茶当水喝。”

    龙君月:“……我也就在每次你入宫的时候,才会命令他们准备贡茶。你以为我不爱惜这种茶叶么?”每年的贡茶都是从全国范围内精挑细选出来的,龙君月当皇帝的这十六年里,贡茶的分量超过了十五斤的年份,仅仅只有一次而已。

    龙卿羽的脸红了一下,但他又不好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这可是个明摆着他理亏的事儿——就只好直接说正事了,“我是来建议您,马上进行一次校级军官以上的将领参加的全国范围军考的。”

    “有意义么?”龙君月对此嗤之以鼻,“我知道是因为马上要打仗了、你想强训一下将领们,但考试什么的……和实践有什么关系啊?”龙君月伸出手来指了指龙卿羽,道:“我记得,你当年是没有通过军考的吧?”

    龙卿羽板着脸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说,除此之外,我们还能用什么办法来隐晦的通知将领们‘我们要和某个国家打仗了、做好准备啊’?写密信么?如果是用写密信的方式的话,我们只需要给西北军和西方军区的将领们写就足够了,因为那个‘某个国家’是罗风国。但我可以肯定他们的身边会有……”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会有罗风国的密探,那和我们直接通知罗风国‘我们要打你啦做好准备啊’有什么区别?”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就算罗风国早知道战争马上就要打起来了,我们也不能给他们留下如此明显的话柄吧?”

    ——所谓的政治就是这个意思——虽然大家都知道,之前光盛王朝西北军的行为是在引诱罗风国的北**主动出击、西北军随后借机名正言顺的打一场自卫反击战,可既然那个计谋没有成功、西北军又确实有剿匪的事实,那么明面上大家就会把这次事件视为“西北军的剿匪行动”,没人会再多嘴多舌。

    ——这一次也是同理:光盛王朝举行全国范围内的军考、把三分之一的校级以上将领们召到望舒帝都考试(军考常规参考人数),别的国家也不好说什么;那兵马总元帅龙卿羽就可以一个一个的召见西北和西方军的将领,偷偷地告诉他们马上要和罗风国开战了,这样就不会留下话柄——如果罗风国非要说龙卿羽在面试将领们的时候宣战了,光盛王朝就需要罗风国来解释一下“为什么我国兵马总元帅在一对一召集将领时说的话,你们会知道呢”这个问题了;没有证据等于没有发生,政治上的事件一向如此。

    “又不是没有别的办法,”龙君月笑了笑,道:“我何不干脆派你这个总元帅去巡视军队呢?我给你写上两份圣旨,一份你带给龙卿彦,一份你在西方军那儿直接宣布就好了。”

    “什么圣旨?”龙卿羽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龙君月收敛起笑容,脸上浮现出了杀伐之意;他的声音也变得威严起来——此时,他才像是一个大国的统治者——“当然是,与罗风国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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