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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蝙蝠夫人一声惊呼,他知道南宫不平已经到了门口,故作一惊失手,把蝙蝠夫人摔下,突地上跃,手握住剑柄,抽出了长剑就在空中一个翻转,持剑反击,而四轮椅一个中年男子也离座飞,手执招记扇挡住了他的一剑。

    这一剑楚平虽是有备而发,但是却很有分寸,只用了三成功力,可是对方把扇上的劲力却大得出奇,把他远远的震飞出去,好在楚平本身是成竹在胸,他在跟蝙蝠夫人胡调的一段时间内,一直不断地在运气,把腹中的毒龙丹药性催开,而且此丹可解百毒,所以楚平喝下去的那些酒催情之性为之所化,酒力却使药力加速发生效果,先前所受的内伤是完全好了。

    他用三成功力攻向对方是有用意的,一则是试探一下对方的所能,再则是故以示弱,使对方对他的状况造成错觉,认为他的伤势还是未复原,而最重要的一点则是他要利用机会离开这间屋子。

    他进来时就发现了这是一间充满了陷讲的屋子,在里面动手太不利了,而门口又为南宫不平所阻,只有一扇窗子,但是他知道那扇窗子也有机关,一种人为控制的机关,所以他在受到一撩之后,口中还发出一声痛呼,像是内腑再度受震,然后身子像是一声石子盘旋翻滚撞在窗子上,哗啦一声大响,碎窗滚出外面。

    他还故意地哎哟直哼,然后叫道:“南宫不平,这是令妹自己要找我的,还怕我不肯就范,桌上备了催倩酒,你又不是她丈夫,发的那门的火,在门口你用暗器暗算了一下,这会又不声不响地败人意兴,真是跟我冤家做大了!”

    刷的一声轻响,南宫不平由窗子里飞身而出,手中的把扇指着楚平:“小子!你说什么?”

    楚平由地上慢慢地爬起来,淡淡地道:“南宫庄主,你还装什么,你偷了我的七宝奇珠来治病,却恩将仇报,在任前用暗器来暗算,我要不是我受了伤,凭你那两下子也能挡下我的一剑吗?靠着我的七宝奇珠你才治好了腿伤,就算我睡你的老婆也是应该的,何况我只跟你妹妹喝了酒而已。”

    “你又想在我的背后发冷剑!”

    南宫不平愤极怒道:“媚儿!你出来,这小王八蛋是什么人?他满口胡说八道些什么?”

    听他这一声媚儿,楚平心中更为着实了,文若虚的话没错,那个女子确是花媚儿,而被她杀死的才是南宫素卿,而这时蝙蝠夫人花媚儿也换好了衣服由屋中出来,看看楚平道:

    “他叫楚平,如意坊的东主,八骏友之魁!”

    南宫不平冷冷地道:“我不管他是什么,媚儿,你也太不像话了,公然把男人带回庄子来,传闻出去,我凌云山庄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花媚儿笑了笑道:“你急什么,我留下这个人,只是为了拖住少林的人来侵扰,现在你既已功成,这个家伙就没有留下的用处,一剑劈了就是了,还有谁会知道。”

    南宫不平冷笑道:“一剑劈了他倒不是不难,但是我们庄子里的人呢,难道也一个个都把他们杀了?”

    花媚儿道:“庄子里的人,我一半遣到下面了,另一半我在进入功房后,就叫他们在功房外等候护法,所以庄中一个旁人都没有了!”

    南宫不玉茫然道:“什么?我出来对怎么没看见?”

    花媚儿笑道:“你当然看不见,我把化骨槽转到你功房外面的地下,你功成出来,打开一道门户时,滑板转动,就把他们都送进化骨糟了!”

    南宫不平一震道:“什么,你把他们送下化骨槽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做?”

    花媚淡淡地道:“因为文若虚也来了,那些人我从守情山庄带过来的,我怕他们在文若虚的面前叫漏了口,说出我不是你妹妹的事,所以把他们早就调到你功室外面去,免得多嘴误事,不平你恢复了吗?”

    南宫不平欣然道:“好了!七宝奇珠果真有奇效,不但我的奇经八脉中余毒完全逼出,似乎另一方面的功能也恢复了,我就是为了这个,才急着来告诉你,那知到门口,却看见你跟这小子……”

    花媚儿兴奋地道:“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正在运气练功试验一下配合步伐,突然感到小腹处一股热气上腾,僵卧二十年的机能居然也恢复了,我怕你不信,特地坐了车子保持原状来找你,那知道在门外看见你正跟这伙子在调情,一怒之下,性子又退了下去,不过没关系,只要它恢复了,我就有办法慢慢壮实的,只是这小子……”

    花媚儿笑道:“别小气,我不是告诉过你,这个人只是用来争取时间的,因为文若虚到下面去了,我一时找不到人,反正他要死的就用他来解馋,那可是你允许的。”

    南宫不平皱眉道:“媚儿,我答应你是不得已,你跟文若虚在一起,还情有可原,因为你杀死了素卿,可是……”

    花媚儿道:“好了!既然你连那方面也恢复了。我们就连文若虚也不必留了,等他回来我当着你的面宰了他好不好,现在我们快把这小子解决了,试试你的功夫去,看看是否还能像当年一样勇战终宵……”

    忽然有人冷冷地吟道:“无耻!”

    声音发自另一角连楚平也是一楞,转头看去,却是文若虚站在屋角墙上,忙道:“文先生,你回来了。”

    文若虚道:“不错,岂仅是我回来了少林寺的和尚跟尊夫人等来了,我是先来看看情形。”

    朱若兰等那一群女子与十几名少林僧人,鱼贯而进。

    花媚儿一怔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文老虚脸寒如冰,道:“贱婆娘,你别再装了,我在文殊院就觉得奇怪,因为我跟广法和尚谈过,他一直为你叹息,说你从小失于教养,该像我的妻子南宫素卿就好了,然后他又向我说很多你小时候的情形,虽然你是在花无忌死后才见到他,他却是一直偷偷看着你长大的,而且他也看着南宫素卿长大,他对你们两个人绝不会弄错因此我知道你就是他真正的女儿花媚儿,而在凌云山庄被杀死的,是我真正的妻子南宫素卿。”

    花媚儿脸色变了道:“贼汉子,你胡说些什么,那个鬼老和尚的鬼话你也能相信,如果我是花媚儿,是南宫不平的妻子,你也不想想,我哥哥南宫不平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会让我跟你在一起二十年。”

    “你们会的,因为你们这一对贼男女与绝子,两个人都有着勃勃的野心,都对少林有着极度怨恨,所以你们两个人都能做出一些别人做不到的事,你们两个人杀死南宫素卿,是为了她跟的你长得很像,你要利用她的身份驱使我为你们买命,去偷各大门派的秘籍心法,各种灵丹和药来治疗南宫不平的残疾,理因为你需要一个男人,事实上南宫素卿回到凌云山庄来归宁时,南宫不平已经走火入魔双足瘫痪了,你们是听说她嫁了我妙手空空天下第一神偷,才动的杀机,为了自己而罔顾手足父女之情,也只有你跟南宫不平做得出来!”

    花媚儿顿了顿才道:“你…怎么老想出这些怪念头的,简直是匪夷所思?”

    文若虚沉声道:“这件事的确太匪夷所思了,我若非亲耳听闻,也实在难以相信,一个跟我共处了二十年的妻子,竟然会是另外一个人!”

    “你亲耳听闻?”

    “是的,你得到了七宝奇珠,跑来给你真正的丈夫南宫不平时,叫我等在丹房外面,你想不到我会偷偷地跟进来听你们谈话的,在以前,我绝不会如此价因为我太爱你了,二十年来一直听你的摆布,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没有违背你的意思,但是这一次,由于广法老和尚的话,使我有了一个疑问。”

    他说的南宫素卿,完全不像你,但很像我一见钟情而新婚三天的妻子,二十年与三天是很大距离,若非他的提起,我几乎忘记了我的妻子是怎么样的人了,但是经他一说,我才发现二十年前的你是跟我结婚的妻子有点不同的,我认识的南宫素卿是个温婉可人的女子,新婚三天,她想念自己的兄嫂归宁探视,还不好意思要我陪着去,要我过几天再到凌云山庄去接她,而我到了凌云山庄后,她似乎变了,变得热情如火,大胆而轻狂,这里我不得不佩服南宫不平的涵养,当着他的面,你跟我不避形迹的亲热,他居然无动于衷,而且还好高兴,正因为他这种态度,使我才没有体察到你的改变,任何一个做丈夫的,把自己妻子拱手让人时,也不可能如此自然的。”

    这番话很长,但因为内容太离奇了所以吸引了每个人注意,谁也没有冗长的感觉,相反的还感到意犹未尽,希望他能说得更详细一点。

    文若虚看看四周的人,吸了一口气:“那天你拿七宝奇珠进入丹房,可能因为太兴奋了,忘了关闭门户,使我能够悄悄地进来,听到你们的谈话,才了解到这一棒二十年来的悬案与阴谋,也了解到二十年来,我一直在被你们当作工具在利用着…花媚儿,你不会再赖了吧”

    花媚儿看看南宫不平,他倒是现得很平静,道:“文若虚,既你知道了,我也不必再事隐瞒,你听到我跟媚儿的谈话也很好,我对你一直有着点歉意,因为你毕竟是我的妹夫,我们是一家人,我使你失去了一个妻子,赠给你一个差不多的妻子,你跟媚儿还是可以继续做夫妇,我的帮助,让你的空空门只在凌云山庄之下,却能居于万帮之上。”

    花媚儿一怔道:“不平!你怎么以这样子呢,这二十年来,我的人跟着文若虚,心却一直在你身边!”

    “媚儿,我即将君临江湖,成为一代剑尊虽然你对我的帮助不少,但是人铁身分却不配做我的妻子了,因为还有很多人知道你是空空门主文若虚的妻子,武林盟主的夫人必须受人尊敬,你的那些事不堪公诸武林的,所以你还是做我的妹妹好,这对你已经相当的宽大了,覆水难收,我南宫不平的妻子必须是一个美丽绝世,行止端庄的女子”

    花媚儿神色乍变道:“不平!那些事都是你叫我做的!”

    南宫不平冷冷地道:“不错!但你杀了素卿;那是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

    花媚儿欲言又止。

    南宫不平笑笑道:“你有话说出来好了,不必顾忌,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杀死素卿是因为发现了她跟我在一起的行为不类兄妹,裸体相拥……”

    花媚儿咬咬牙道:“这可是你自己说出来的!”

    南宫不平笑笑道:“当然,我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我们并没有乱伦,她原是我的妻子;而不是我的妹妹。”

    花媚儿一怔。

    南宫不平笑道:“而且,我可以再告诉你一个秘密,素卿不是我的妹妹,却是你的妹妹,金姥!你出来把事情解释一下,同时把我的妻子给大家引见一下!”。

    门内出来了两名绝色艳妹,手执长剑,扶着一个白发萧萧的老妇人,老妇人手中却是你的妹妹,金金光灿烂的拐杖。

    花媚儿见那老妇立刻道:“金姥,您也在这儿?”

    老妇人却没有理她朝南宫不平一弯腰道:“少主!恭喜您神功练成,今后可以一展雄威,重振门风了!”

    南宫不平对他很客气,弯腰答礼道:“金姥,这多亏您,暗地里维持着,我总算熬出头了,你是媚儿跟素卿的乳母,先把事情说明一下,免得人家把我当作乱伦的禽兽了”

    那个叫金姥的老妇道:“是的!媚小姐,你跟素卿是姐妹,而且是同胞双生的姐妹,所以你们才会那么相似,无忌夫人生下了一对女婴后,因为凌云山庄的主母花无愁夫人所生的女儿早夭,就把小女儿送给了无愁夫人,是为素卿小,而且送女儿时还特别声明给少主当作童养媳妇,将来继承为凌云山庄的女主人的!”

    花媚儿道:“那为什么要瞒住人,她姓南宫呢?”

    “那是因为在你们几岁大时,你母亲无忌夫人知道你父亲在少林出关,决定要在少林下院和设庄相守,为了怕你父亲知道了反对,才把素卿小姐改姓为南宫,当作是南宫家的女儿了实际上你这花姓是从母而姓,也算不得真确,真正正确的姓氏应该是狄,那是你们姐妹俩父亲的俗家姓氏,而把素卿姓为南宫的事,另外还有一重意义,因为南宫家跟少林结怨是已定的事实,老人接位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到凌云山庄在朝见一次,而南宫家换了人,少林掌门人也必须来观见一次,老和尚,这事情你不否认吧!”

    智凡上人脸色十分平静地道:“不否认,而且理该如此,因为南宫望原系少林门下,辈份极尊,比少林现在的掌门师兄高上五六辈即南宫门主也比掌门师兄与老钠高出两辈,少林理应对南宫庄主有这份尊敬!”

    金姥道:“那么少庄主接任庄主时,你们为何不来?”

    智凡上人道:“南宫望对少林不满,对外也公然宣称与少林无渊源,但是内心中并未忘记出身少林,剑震少林屈膝,却未伤害一个弟子而且也声称过,只要少林有急难,南宫世家绝不袖手以为排解,南宫世家与少林虽然在表面上敌对,内心里却仍是一体相通,荣辱相交的,老夫人想必也无法否认南宫望有过这番承诺?”

    金姥道:“当然!而且南官家以后也确曾帮过你们的忙,几次大批漏,都是南宫家暗中出手代少林解决的!”

    智凡道:“南宫家对少林种种恩惠,少林十分感激,所以少林对凌云山庄,一直抱着万分尊敬!”

    “既然你们对凌云山庄尊敬如此,为何在少主接任庄主时,你们却不来拜呢?”

    智凡手指花媚儿道:“事线这位女施主而起,她是南宫少主夫人,却夜入少林盗取本门易筋真经,此为达摩祖师所传真典,而且有严格规定,非经本门五院长老公议,绝对不准妄窃其内容,且此典为佛门圣典,断然不得入于女子之手,南宫世家不管对少林有何恩德,但如果冒读本门开山始祖,本门绝对于轻恕!”

    金姥道:“那时你们就知道是媚儿来盗取的吗?”

    智凡上人道:“是,广法师叔对前任掌门弘法师伯已经坦承此事,故意而才自焚于门外,弘法师伯知道了盗经人乃是为南宫少主疗伤之故,感念南宫世家对少林种种盛德,不便立予追索,只是吩咐下去,待南宫施主伤愈之日,再行登门追讨失经,少林如此做,对南宫家可以说是已经仁至义尽了!”

    南宫不平冷笑道:“说得倒是仁至义尽,只是你们却存有私心把其中的重要的一篇留下了,易筋真经,对我全无用处,等于是件废物!”

    智凡上人道:“这是广法师叔自行留下的,他是格于亲子之情,循私而罔顾不敢把全经都交给他的女儿,因为他知道自己那个女儿是个什么样的人,唯恐将全经交付给她之后,此经再无追回之日,而且易筋心法,为少林至上绝学,如果流入南宫世家,年代一久,南宫家的子弟未必会记取先人苦心,却把先人之仇隙耿耿于怀,对少林采取不利的行动时,少林将无力为抗矣”

    金姥道:“先人的苦心,这话是怎么说?”

    “南宫望剑震少林,原是为逞一时之气,事后已然后悔,曾经会晤了当时的掌门师祖以示悔意,彼时之掌门师祖上悟下道为一代高僧,对此事毫无介蒂,而且对南宫望十分感激,认为少林年久老大,门人皆有骄意,借这件事刺激一下,弟子们才知上进,是以两位先人有默契,表面上失和,实际上却是互相抵项,所以凌云山庄建立在嵩岳之阴,备受少林尊崇,也是此一原故,那知道南宫世家到了庄主这一代,已经忘了先人之初志,这是十分遗憾的事”

    金姥沉声道:“少主根本不知道先有这个意思,我老婆是知道的,但我没有告诉他,因为我受主母之托,对你们少林欺凌她的妹妹,含恨而没,感到很为不平,决心要徽诫你们一番尤其是那个该杀的狄梦扬……”

    花媚儿道:“狄梦扬是谁?”

    金姥道:“狄梦扬是你那该杀的老子,那个老和尚广法,我非要他碎尸万段不可!”

    智凡上人道:“老夫人,出家人不该揭人隐私,可是金姥怪叫一声道:“反正少主的两腿已愈,神功练成,老婆子也准备杀尽你们这些秃子,照打”

    说打就打,她手中的纯金拐杖化为一片金光罩下,智凡上人舞杖架开,金姥不敢放松,继续挥杖猛击,两战成一团。

    南宫不平看得眉头微皱,忽而身形飞起,来到二人中间,用剑从中一挑道:“金姥我要你出来是把事情作个解释的,动手相搏用不着你!”

    他使的是一支长剑,长不过三尺,重不过六七斤,但是金姥与智心上人的拐杖却都在百斤之上,而且两杖相交,双方都有用足全力想把对方压倒,南宫不平的轻轻一批,不仅把两个人的巨杖排开,也把他们两个人分开了各退一步,这一手使得每个人都为之震惊不已。

    南宫不平当然不会是他强于二人合力的巨劲,把他们挑开的,使剑的人绝不使用蛮力,剑本身就是一种以技胜力,以巧胜勇的兵器,南宫不平用的是巧力,唯其如此,才更为惊为,因是他像天平一样,一边培训了要称重的东西,一边装了筹码,当天平呈现水平的时候,也就是两边重量相当的时候,不管两边的重逾千金,这一点上却是平分重量都没有的,轻轻的一点重量,放在左边,就可以胜过右边。

    南宫不平如果帮助金姥来胜过智凡,倒并不出奇,奇在他一剑出去,同时胜过两人,那证明了他造诣已经远在二人之上,故而智凡上人脸色如土,金姥却是满脸欣尉之色,兴奋地道:“少主的神功果然成了就凭刚才那一手,就可独步天下了。”

    南宫不平淡淡地道:“金姥!你快把要说的事情解释清楚,然后我好送她们上路!”

    金姥道:“是!媚儿,素卿是你的妹妹,因为她将来要成为凌云山庄的主人,所以才不告诉她身世,让她自以为是南宫家人,免得要她对付少林的人时,知道她的亲生父亲在少林而有所顾忌,直到她成长之后,你们的母亲无忌含愤而死,她才知道自己的身世,与少主成了亲,可是你由于常来看望少主,对少主也颇为钟情。

    她是个很重情感的人,不忍心使你失望,才悄然出走,成全了你,她听得少生因为练功而致走火入魔,故意嫁了文若虚,也是想利用文若虚妙手空空的偷技。到少林偷取易经,因为达摩心法是疗治少主的唯一方法,她不知道少主是否会同意这么做,所以先回来征求少主的同意的,凭心而言,在你们姐妹中,少主是较为爱她的,因为她温婉多情,不像你那么泼野,她回到山庄,恰好你不在,他们夫妇重逢,听了她的要求后,少主自是极为反对,但她苦苦衷求,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她不顾伤了你们姐妹之情,少主感于她的情义,勉强答应了,但要求她最后亲热一次,以慰别情,就在这时候,你闯进来杀死了她!”

    花媚道:“我怎么知道,在那种情形谁会不气”

    南宫不平冷冷地道:“你应该生气,你若是拔剑杀了我们两个人,我倒不会怪你,可是你只杀她,对我这个你自以为乱伦的丈夫倒毫无见怪,我就恨透心了!”

    花媚儿一怔南宫不平道:“我决心不再理你,才告诉我已失去了人道之力,目的只是要你离去,因为我知道你生性淫逸,绝对守不了那种桔寂的日子,果然捱了两天就受不了,而你居然异想天开,要以素卿的身份去踉文若虚周旋!”

    花媚儿叫道:“我是为了你,因为我要帮助你到少林盗取藏经,我的人跟着文若虚,心却一直想着你”

    南宫不平冷冷地道:“不管你是为了什么,但是最主要的,你还是为了自己要一个男人,而且你已经跟了文若虚二十年,我身为凌云山庄之主,岂能再要你这样一个女人为夫妇,念在你为我找来了七宝珠,我也不杀你让你跟文若虚去过日子吧,你从此不准再到凌云山庄来而且你也记住你叫花媚儿,不是南宫素卿,跟我凌云山庄没有任何关系!”

    转头又对文若虚道:“老婆你带走,你如果还想使空空门出人头地,我也可以成全你,当我仗剑震伏天下各大门派后。由你去管理统御他们!”

    文若虚哈哈大笑道:“南宫不平没想到还有这么曲折的内情!有意思我对检你的老婆没兴趣,但是不管你南宫不平能有多少成就,最好是你能剑扫天下,称等武林,我只对一件事感兴趣,那就是我这空空门主妙手空空,偷过你两个老婆,我有了这一件值得夸耀的事,已经足够自豪,我还会去给你跟腿当奴才吗?”

    南宫不平沉声道:“文若虚,你是在找死!”

    文若虚一笑道:“南宫不平,最好你杀了我,否则的话,你给我小心点,我还要偷走你这两老婆。”

    说着用手一指那两个中年美妇,花媚儿道:“南宫不平,这两个婆娘真是你的妻子?”

    南宫不平笑道:“不错!她们是山西剑圣李志华的女儿,李小芬、李小芳,难得她们也是一对双生姐妹,不久将来,她们就将是名扬丘下的剑中至尊夫人了!”

    “你娶了她们多久了!”

    “十五年!”

    “什么?十五年,你骗了我十五年!”

    南宫不平哈哈大笑道:“我告诉你不能人道,只是讨厌你,实际上你可以问问她们,我是个很称职的丈夫!”

    花媚儿怪叫一声扑向李氏姐妹而去,金姥举杖下击,智凡上人连忙抢进招架道:“慢来,这个女子伤害不得!”

    可是金姥的金权下势何等迅速,智凡上人一杖击空,金姥拐杖,却击中在他的背上,碰的一声,打得他口中鲜血直喷。

    花媚儿再也没想到金姥会对她下手,更没想到智凡上人会舍身救她,倒是一怔住了,眼见智凡上人摇摇晃晃欲倒,连忙伸手扶住了道:“老和尚、你这是干吗?”

    智凡上人叹了口气道:“女施主,你知道广法师叔已经为了你而引咎自焚证果了!”

    花媚儿的眼睛有点润湿道:“我听说了,这是我母亲的遗命,她痛恨被欺骗与被遗弃之痛决心要报复你们少林,盗经之举,不光是为了南宫不平……”

    “老钠知道,整个事情都是起因于误会,老柏在整顿!”

    法师叔遗物时,发现了段笔记,才知道他对你们母女感到十分的内咎,所以才甘愿受到一切的微罚,也不忍拒绝你的任何要求,令堂恨他是对的,但不能怪他故意逃情,当他答应令堂还欲迎娶成亲,并没有存心要赖,而且他是真正的爱着令堂的。”

    “那他为什么在成婚半个月就不告而别?”

    智凡上人道:“那是推到四十多年前,他们初成婚时的事了,有天他出门回来,看见令堂与一个男人在客房中裸拥调笑,他一怒之下才出走的!”

    花媚儿立刻道:“胡说八道,我虽然是个坏女人,但我母亲的贞烈却无人可及!”

    智凡上人苦笑道:“女施主,老纳并未侮辱令堂,只是根据广法师叔的遗书据实为告。”

    花媚儿道:“师叔也没有胡说人道!”

    智凡上人道:“广法师叔以为是的,所以才愤而离开,重返少林,并进入圣关以自禁,那时他十分痛苦,他在圣关中自禁,不是为逃避难而是关住他自己,他对令堂用情极深,如果不是圣关困住了他,他可能会杀令堂的,一直到令堂以终,他再度出关,有一次尾随你到了凌云山庄,他才知道自己的错误,因为他看见了当时凌云山庄的庄主与夫人,赫然就是在客房中见到的一对男女!”

    花媚哦了一声道:“大嫂与娘长得十分相似,但总还分得出的,他怎么会把人弄错了?”

    智凡一叹道:“女施主,你看到凌云山庄在夫人时,已经是十几岁年中,为忧伤所侵,苍老很多,自然有所分别,但年轻的确差不多。”

    花媚儿道:“就是为了这一件事,他才不理我娘。”

    “这错在令堂没告诉过他有一个长得十分相似的姐姐,第二个错在令堂根本不知道他们夫妇二人在那一天到万剑山庄去,那一对夫妇心怀叵测,是故意造成那误会的,因为南宫家的剑招在那时也就已经不足以威胁少林,南宫庄主娶了花无愁,原是想取得花家的剑招,但花家的剑法是以令堂为正传,花无愁仅得知皮毛而已,他们听说令堂下嫁一个少林的弟子,唯恐令堂将剑法也传给了少林,所以才巧设手段而加以破坏。”

    花媚儿目中冒火道:“金姥,这是真的吗?”

    金姥道:“是真的,无忌夫人到临死前,才愤怨你父亲的无情,把剑法给了夫人,作为照顾责任而至于后来素卿改嫁文若虚的,是她先失妇德,你杀了素卿,又换了她的身份去做文若虚的妻子,少主如若原谅了你,就对不起死去的素卿,只好连你也不要了!”

    花媚儿咬牙道:“鬼话,你们根本就是觊觎花家的剑式,才使用手段,造成我父母的反目,而且对我们姐妹俩,南宫不平也根本没有真心故意在利用我们!”

    “你要这样说也未尝不可,我主人是一代美男子,到花家去求令堂并嫁,居然为你母亲所拒,无愁夫人也是花家的后人,去要求花家的剑法真传时,你母亲又拒绝了,这两件事太伤南宫家的尊严,而你母亲居然又嫁了个少林弟子,这不是存心跟南宫家过不去吗?所以主人发誓一定要取得花家的剑式与同时娶得花家的姐妹,你母亲太固执,到死都不肯答应庄主再嫁,于是主人的心愿只好在少庄主的身上来完成了。”

    花媚儿全身直科,眼中喷着火,凝视着南宫不平厉声道:“南宫不平,你简直不是人,连你老子也不是人!”

    南宫不平笑道:“先前我对你们姐妹是有点歉意,不过你要明白,我并没有强迫你们做什么,是你们自己要自作聪明,一个个离我而去,此其一,第二是你们的剑法太邪,我双腿不傲,就是练你们花家剑法所致,你们姐妹应该为我尽力取到冶愈之法!”

    花媚儿望着南宫不平,在那张脸上,她看见了一片冷酷与残忍,这才意味到这张脸,这个人竟是如此的陌生,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转而向智凡上人道:

    “大师,您的伤势如何?”

    智凡上人喘息片刻道:“还好,只是略受震伤而已!”

    “真谢谢你,你完全是为了我而受伤!”

    “广法师叔已为他的过失而引火自焚,他是在老纳的执法下而受制裁的,他遗言要妥为照顾女施主,老纳理当遵行,而且文殊禅院之人管理,尚有待女施主前往处置!”

    花媚儿目中垂泪道:“好,我们走!回去再说!”

    她扶着智凡上人才走了两步,忽听身后叮然声响,回头一看,却是楚平与南宫不平又斗起来。

    从他们所据的位置,似乎是南宫不平意图突袭,发剑杀人而被楚平拦下来,这倒使花媚儿怔住了道:“南宫不平,刚才是你要杀死我!”

    南宫不平在空中被楚平一剑截下,两人相互拖剑对立,各自凝视对方,防备对方再度出手两个人都无暇回答她的话,倒是文若虚在一旁冷笑道:“不错,你一心一意巴着的丈夫要你活不下去倒是一再陷害的人救下了你,你没想到吧”

    花媚儿的脸色动了一动,最后才叹了口气道:“文若虚,你知道我是花媚儿而不是南宫素卿了!”

    文若虚道:“我知道,所以我不想再收回这个老婆!”

    花媚儿道:“我本来也不是你老婆,我们生活在起二十年,只不过你是一个男人而已!”

    文若虚哼了一声:“那并不是理由,除了我之外,你常在外面偷偷地搭上别的男人,你之所以跟着我,主要还是利用我的空空妙手技能而已!”

    花媚儿怔了怔忽而笑道:“你都知道?”

    “我当然都知道,我是空空门主,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我去,每隔三五天,你都要乔装易容,出去找人精壮汉子,这些事不但我知道,而且我空空门中几个重要的心腹弟子全知道,所以我调在身边那些门人非老即瘦,用意无它,只怕你那天饥不择食,找上自己门中的人,弄出笑话而已,大盗不操茅七,兔子令窝边草,这是我空空门的传统,你要偷人,也得偷远一点!”

    花媚儿道:“倒真想不到,你有这么好的度量!”

    文若虚苦笑一道:“这不是度量好,而是没办法,你的胃口太大了,大得没有一个男人能应付得了你的无尽需求,如果不让你向外发展,恐怕不出三年,我就会送命了,要做你的丈夫,必须得度量大一点!”

    花媚儿叹了口气道:“文若虚,我很抱歉,我知道自己的毛病,我心并不想如此,只是身难自己,我一心一意地巴着南宫不平,倒不是对他有多少情意,我离开他的时候,嫁他才一年,但是我跟你却有整整二十年,以情而言,实在是你占的分量重,但他有个长处,在这一年中,他不仅能满足我,而且还游刃有余!”

    南宫不手哈哈一笑道:“岂止游刃有余,而且我还能同时应付你们姐妹,告诉你一个秘密,南宫素卿的情欲一样是强烈双生姐妹本是十分相像,正因为如此,她才要让出去,她明白一件事,不管我的精神体力再好,也无法长期应付她们姐妹两个人的,你们姐妹俩不愧为天生尤物,所以她才甘心让出去!”

    金姥道:“少主双足瘫痪,一半也是用药物过多,损其真元过度所致,你们是一对害人的狐狸精,幸好你们自己走了,我为了护主,也非降去你们不可!”

    花媚儿看了南宫不平一眼道:“南宫不平。我们姐妹只是生来体质异于常人,并不是天性淫贱,我很想能老老实实地嫁一个丈夫,从一而终,在我们婚后的一年中,你确实能做到这一点,所以我才不顾一切地受你驱策,为你利用,现在一切都明白了,我也不能怪你,只希望好离好散,我回到文殊院去,跟我姐一样,闭门自禁……”

    南宫不平谈谈道:“可以,只要你把洗花剑法中的最后三大护花精式交出来!”

    花媚儿道:“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南宫不平笑道:“你别装傻,你别忘了,我母亲也是花家的人,对花家的剑法很清楚,护花三大精式是烷花剑法中最精奥的部分,而且只有男人才能够修习!”

    花媚儿道:“那是花家的女儿出嫁后的嫁妆,必须要我们的丈夫才有权操练那三式精招!”

    南宫不平道:“名义上我仍是你的丈夫,你母亲在指定要我娶你时就提出条件了不是为那三式剑法我还不会娶你呢,一个南宫素卿已经够我效命了。”

    花媚儿道:“南宫不平,要学那三式剑招有规矩的,必须要做我们的丈夫十年后规规矩矩,情无别钟,才得接受此三式,照这个标准看,文若虚比你更够资格,我保留那三式,一直没有给他,原是想给你的,可是……”

    南宫不平道:“那是你自己不安于室!”

    花媚儿道:“就算是吧,但是你在我走后五年另娶了,可见你已放弃这个权利!”

    转头对文若虚道:“若虚,我很抱歉,欺瞒了二十年,按照规矩,剑式应该给你,但因为你娶的是素卿,名义上你既不是我的丈夫,我也不是你的妻子!”

    文若虚道:“我还是不要!”

    “有那三招剑式,你就可以克制南宫不平,护花三式是用来建立做丈夫的权威的,所以必须要在婚后十年才得交付,那也是让我们的丈夫成为一家之主………”

    文若虚道:“我拒绝接受,因为你们是一堆狂人。”

    花媚儿叹道:“那我只有交给少林人,因为我父亲并没有遗弃我母亲,他有资格承受这三招剑法的,上人!走。”

    她扶着智凡上人继续往前走,南宫不平想要阻拦,却为楚平所羁,只有一示眼角,李小芬、小芳姐妹清叱一声,双双执剑攻来,但是那些少林护法僧侣也都赶上。

    这两个女子的身手不凡,双剑翻飞,十分凌厉,但少林护法僧侣任职于戒持院,都是精选的高手,他们的禅杖舞动评来十分紧密,一任二女如何冲击,始终无法冲破他们的守势,簇拥着花媚儿与智凡上人,慢慢向前移动!”

    金姥见状不禁也舞杖加入战圈;仍然无法攻得进去,南宫不平见他们已经渐渐离远了,一摆长剑道:“楚平,凌云山庄的南宫世家跟你们楚家无仇隙!”

    楚平道:“不错,这是你把我找来的,如非阁下之厚赐,我们根本就不会到嵩山来!”

    南宫不平情急道:“那是花媚儿的事!”

    楚平脸现鄙夷之色道:“南宫不平,你真好意思说这种活,她是为了谁做这一切的?七宝奇珠还在你手中,捉贼拿贼,我不找你又找谁?”

    南宫不平几次前冲,都被楚平挡了回去,心中大急厉声叫道:“楚平七宝奇珠我还有点用处,就算向你买的好了,索价多好随你开,但是现在别挡着我的路!”

    楚平冷笑道:“南宫不平,这句话对别人或许还有用,对楚某说,你却找错对象了,我楚平就是银子太多。”

    南宫不平见李家姐妹与金姥仍是挡不住少林僧人的移用,而自己又无法抽身过去,只有大声叫道:“金姥,召出凌波剑士狙杀来人!”

    金姥微怔道:“少主,那些人不宜太早亮相吧!”

    南宫不平道:“没办法,如果不能截下他们,花媚儿把护花剑式交给了少林那就前功尽弃了。”

    金姥过可奈何之下,撮口作啸三落,四周涌出一批带剑的汉子,每个人的年纪都在三十左右,个个气宇轩昂,似乎都有一身不弱的功夫,一共四十名,分面两列,鱼贯而入,一见宅前的情景,一列人自动上前拦住了那批少林僧人,接替下了金姥与李氏姐妹,另一批人则肃立在一边,为首的那名汉子暴声问道:“庄主,召唤属下等来,有知有何指示!”

    南宫不平道:“把这些人都抓起来,如果他们过份顽抗,不肯就擒,就下杀手好了!”

    那汉子答应一声随即分散了开来,三三两两,各自找到了对象,发支攻击。

    陆华在这批剑士出现之际,已经提防有变,忙叫大家集中起来,与葛天香、燕玉玲、梅影、如意等人站成一堆,这时背对背相互为舆护,联手作战,倒是很稳。

    有四个人去围攻楚平,朱若兰怕楚平应付不了,提刀上去时,那些剑士分出两个人来拦住了她。

    凌云山庄的这批剑上虽然不出名,剑艺之精,都够得上是一流剑手之列。

    那一组剑士已把少林僧侣的守势攻破,变为自单独作战了,连受了伤的智凡上人都撑着抵抗了。

    花媚儿一剑迎战二人,险状百出,厉声叫道:“南宫不平,你是什么时候训练了这一批人手的?”

    南宫不平笑道:“十年前就开始了,南宫世家有天下第一剑之盛誉,我又跟剑李家堡联了姻,即将问鼎武林盟主,君临江湖,自然要有一批得力和人手,这只是一部分而且,在李家堡还有更多的好手呢,我们这两大剑术世家联手,天下孰能挡我!”

    言下万分得意,楚平眼见那些剑士个个勇不可挡,自己这边的人渐有不支之状,知道不能再拖了,长剑一振道:“南宫不平,到现在为止我还不愿意伤人,赶快叫人住手,否则你就别怪我了!”

    南宫不平哈哈大笑道:“楚平!刚才我还给一个机会让你安然离开,是你自己不肯走,现在我既然把隐藏的实力亮了出来,还会放过你吗?”

    楚平沉声道:“好,这是你自己找的,若兰,放开手吧,以侠风传世的南宫世家出了这样一个后人,是注定要没落了,不给他一个教训是无法惊醒他的迷梦的。”

    神威顿发,剑出如电,寒光过后,红光翻倒,刹眼间,围攻他的四名剑手倒下了两个,另外两个也受伤骇退。

    他这边一剑伤却四名剑手,朱若兰的天绝一刀也施展开来,将两名剑土腰斩于地。

    这夫妇二人出手的威力如此惊,震动全场,连南宫不平都骇变色,挥手叫道:“停。”

    那些剑士们立刻住手退过一边,但仍然对大家采取了包围姿态,金姥上前道:“少主,待老妇对付他!”

    南宫不平摇摇头道:“不,金姥我们先前对他们的估计太低,你应付不了的。”

    南宫不平道:“金姥,这不是赌气的时候,我来对付楚平可以则付朱若兰。”

    金姥摇杖攻向朱若兰,南宫不平提剑走向楚平沉道:“楚平,就为了你刚才所表现的那一手剑法,我也必须要除去你,因为你将是我征服武林的一大阻碍。”

    楚平冷冷道:“以前不知有多少人做过那个梦,但是没有一个成功的,武林中没有第一的。”

    南宫不平道:“笑话,我的祖父就以天下第一剑为号,称雄武林数十年而无敌手。”

    楚平道:“那不是他的剑法无敌,而是他的侠行可风,大家才尊敬他。你以卑劣的手段,巧取豪夺,包藏祸心,不积功德,而想以武力胁人,绝不会成功的”

    “我不跟你抬扛,为了这件事,我已筹备了十年,一切都准备就绪,就将开始我的英雄岁月了,你又及时在给我送来了七宝珠,使我的神功得以提早完成,为了这点好处,我本不打算杀死你,因为你的剑法使我有点担心,目前你虽然的盛誉,就不能留下你这个对手!”

    楚平仍是很平静地道:“如此说来,假如没有我的七宝奇珠,你也可以治愈双腿了?”

    南宫不平哈哈一笑道:“我的双腿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经好了,否则我的岳父剑神李老爷子也不会把他一对掌珠嫁给一个残废女婿了,更不会全力栽培帮助我完成武林霸业了!”

    花媚儿一怔道:“什么?你的腿在十五年前好了”

    南宫不平笑道:“当然好了,我只是一时运功岔了筋脉,否则七宝奇珠又不是什么神仙灵丹岂能在一天之内,就把我的多年宿疾给治好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我帮你找什么七宝珠?”

    “那是要练成花家的落英神剑,跟剑神李浩然的力阳神剑,这两剑法一属纯阳,一属纯阴,两相冲突,本是难以融汇于一身的,但是我的南宫家的破玉剑法和兼具阴阳刚柔两性,这三剑法只与在我身上能同时练成,我就是以花家的落英神剑与破王剑式拜访剑圣堡,切磋下击败了家岳,才得到他的青睬而允婚,而且帮助我虔修内嫩以劲气化入剑中,练成身剑合一之术,本来不要七宝奇珠我也可以在两年内有所大成,但是七宝珠到手后,我把那暖玉辟火寒冰三珠,分别佩在旦焦奇经上,得其寒暖冷热异激之助,使真气与剑气相通,省下那两年的苦功了!”

    花媚儿道:“剑神李浩然也是一代名家,怎么会同意你使用这种卑劣的手段的!”

    “如果是对付别人,他不会肯的,但是对付你们花家姐妹,他却十分乐予协助。因为李剑神年轻时也曾向你母亲花无忌求婚,被她拒绝了不说,在比剑时,输给了你母亲,第二度参加论剑大会时,他又折在少林广法和尚之手,他引为平生大辱,偏偏这两个人又结成了对,所以他不但同意帮助我,而且还把小芬与小芳嫁给我,作为我丢掉你姐妹的补尝。”

    花媚儿脸上现出了一片鄙夷之错道:“原来他还是我父母的手下败将,那我还是可以原谅他了!”

    南宫不平朝楚平道:“楚平,很抱歉,我必须要杀死你,因为我的霸业是不允许有人来阻碍的!”

    楚平轻轻一道:“南宫不平,抱歉的是我。因为你现在才是真正的走火火魔了,如果图省力,再花两年苦功,把功力练到真正的剑身合一,不但使你到达无敌之境,而且也可以改变你的气质,剑道绝无速成,更不可藉外手之助,那是靠不住的!”

    南宫不平冷笑道:“我知道,可是我等不及,而且两年只是一个乐观的估计,我没把握一定会成,因为这两三年来,我发现自己一直停滞不进,而七宝珠一到手,就使真气豁然贯通,运用自如,我也知道这个方法不很好,但是只要七宝珠一直在我身上就行了。”

    楚平道:“如果七宝奇珠真能助长功力,我早就自己用了,会让花媚儿轻易得手吗?”

    南宫不平道:“因为你没有机会练成落花、力阳与破玉三种剑法,也不知道这个秘密,今天我告诉了这件事,就是要你死得瞑目,匹夫无罪,怀壁其罪,你有了七宝奇珠,才会给你带来的灾难。”

    楚平道:“我承认,为了这七颗珠子,我遭了好几次灾祸,几度险些丧命,尤其是昨天挨了一支毒钉,要不是文兄的一颗九转毒龙丹,我就把命送在这儿了!”

    花媚儿看看文若虚,文若虚微笑道:“你捉弄了我二十年,我只骗了你一次,但是我觉得已经偿还了!”

    花媚儿叹了口气,南宫不平道:“楚平,原来你还服下人间至宝毒龙丹,那我就更不能容你活下去了,因为你只要有个两三年,慢慢地把药力化入内功,就可以超过我了,现在你准备吧!”

    举剑作势楚平叹道:“南宫庄主,我念你行止虽卑劣,究竟还没有大恶,不忍相诛,交出七宝奇珠,规规矩矩地在内力修为上下功夫,不难有所大成的,你这几年不进步,完全是因为你一心寄望于速成,不能专心之缘故…”

    南宫不平只是冷笑一声,连剑逞击,楚平用剑推开了,两人搭上手一阵力拼,各出奇招,但见剑光飘舞,很快地不见人影,只看见两刀光影。

    交斗更急时,剑气把四周的人都逼得退后了,大家都知道这是他们互相以身剑合之一术在对搏,骇然惊颤,紧张得连气都透不出来了。

    忽然光影一分,一团青光飘高而坠,那是楚平,他的身子在空中慢慢地下降,头下脚上,长剑在前,整个人成了条直线,南宫不平则蹲立执剑上指,神色十分凝重,两个人的动作都很慢,然后两支剑慢慢地碰在一起,楚平的剑荡开了南宫不平的剑。然后楚平吃力地把剑移开了尺许,切落了南宫不平执刻的手臂。

    这胜负之机,已经不是招式,而是各人的内力修为之争了,楚平的剑胜一筹,斩落了南宫不平的手臂,可是他的人落地后,那条断臂却不见了,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

    这种情形,只有在场的少数的几个人知道是什么原因,那条断臂,已经被双方所发的无形剑气绞得粉碎,而楚平与南宫不平虽以一臂之差两分胜负,但情形却差不了多少,楚平只是维持个身体完整而已,当他双腿落地后,朝南宫不平望了一望,几乎是一种奇妙的默契下,两人同时撤回了剑气,也几乎都同时坐向地上。

    但南宫不平残了一条手臂,坐地后剑气回金,只剩下了一分的劲力,其余的十分之九,使那具躯壳回复了生命。

    他们在决斗的时候,身体已经成剑的一部分,而剑也成为他们身体的一部分了,所以南宫不平落剑断臂,仍然全无感觉,直到内力回到与剑势分开而受身体控制时,他那剩余的体力,已经很难担负这断臂之痛,鲜血开始从断处溢出,人呻吟一声向后倒去。

    这时才惊动了双方的家人,朱若兰、葛天香、燕玉玲、梅影等人一起涌向楚平,李小芬与李小芳则扑向了南宫不平,南宫不平已经完全晕过去,奄奄一息了,两个女的忍不住哭出了声来,文若虚是孤立的,当凌云山庄的人跟群侠与少林血战时没有把他放在里面,此刻他看了一下,终于意有有忍,上前道:“二位夫人请稍让一下,文某还可以设法保住他的性命!”

    金姥横杖满脸的不信地看着他,文若虚道:“老夫人,虽然前后两个老婆都是空的,但二十年来,我一直把他当作舅兄,也一直为他在尽力,总不忍见其身死,让我看看总有会有恶意。”

    金姥道:“不必,南宫世家的医道是家传的,不下华陀扁鹊,家中有保命的灵药!”

    文若虚笑笑道:“老夫人,文某是空空门主,有个规矩是贼不空手,更何况南宫世家欠我太多,文某己捞在手中了!”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玉瓶晃了一晃又道:“老夫人如果还是怀疑文某,我就带着药走了。”

    金姥怔了一怔,终于撤杖退开了,文若虚这才上前旋开玉瓶,倒出两颗药丸,带给李小芬道:“嚼碎了,和着真气给他渡过去,他的真元损伤过多,恐怕自己已经无力冲和化开药性了。”

    李小芬毫不迟疑地立刻如言施为。文若虚则取出另一瓶药来,为南宫不平治疗伤处,金姥神色一寒,朝那些金剑武士叫道:“南宫世家从未叫人欺上门来过,庄主虽然受了伤,但南宫世家的盛威不可悔,给我杀!”

    一顿金拐,居然扑向一边的楚平,谁也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来上这一手的,陆华连剑挡住了她,可是那三十几名金剑武士又围攻上来,使得那些女子们又不得匆匆起来迎政,智凡上人见状怒道:“金老夫人,老钠从来也没见过像你这么卑劣的人,快上去!”

    他又把身边的十来名僧人去为楚平等人解围,却又为一些金剑武士所阻。

    朱若兰等人一面要保护战脱了力的楚平,一面又要自卫,挡住那些金剑武士的围攻,顿时陷入了苦状。

    金姥一只拐杖使尽了威风,逼得陆华连连后退,这老妇人拐沉力猛,招式横奇,白发披散开来,厉声大吼道:“杀!杀!杀了楚平,庄主仍然是天下第一剑。”

    陆华应付她最苦,长剑不敢与她的拐杖接触,身上更不敢与她的拐杖挨一下,想拦阻她实在很困难,幸好他出身冷剑堡,练的是专司狙杀的杀手凶剑,每在危急时,他只好施展与敌皆亡的拼命招来。

    这一着对金姥是有用的,这个老婆子尽管勇蛮,但是对自己的性命倒很重视,舍不得跟陆华对拼,所以她碰到陆华这种不顾性命的招式时,只得撤杖退了下来。

    也幸亏有陆华挡住了她,否则她这枝拐杖,的确是没人挡住的,但情况的确越来越危急了。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然后涌来了一批人。

    朱若兰见了来人,一声欢呼道:“龙大哥,你们可来得正是时候,否则我们就全完了!”

    龙千里一剑当先,华无双、薛小涛双剑居左右,玲玲与竹秀、蓝君三剑翻飞,而最先完成的还是裴玉霜的那支剑,风卷残云般的切了直来,使得那些金剑武士们的阵脚不稳,赛元霸秦汉的独臂铜人飞舞进来,看中了金姥的拐杖,接上手硬碰硬的干上了。

    胖弥陀刘笑亭与瘦伯乐韩大江的紫金刀长鞭在在这边已经接不上手,去驰援少林了。

    金剑武士们原来是占着优势,但是这一批突然赶到的生力军一冲,立刻就优劣易势,顷刻间剩下没几个,金姥怒吼道:“好!八骏齐集,倚多为胜,老婆子可不在乎,银剑武士一起上,宰这批混球!”

    怒吼声中,连声作啸,庄子四周很快地涌来了一大批手执银剑,身被银甲的剑士,为数竟在七八十人之多,凌云山庄潜藏实力全部都亮了出来。

    这时李氏姐妹已经把南宫不平救醒扶得站了起来,南宫不平皱眉道:“金姥!你怎么把他们都招来了!”

    金姥道:“老妇知道少主得到了七宝奇珠后,想到大功将成,故而把他们从秘堡召来了,藏身地窑中随时待职候命,若非老妇有些远见,今天不是要惨了!”

    南宫不平叹道:“金姥!没有用了,我已经败了!”

    “败的只是少主,但是凌云山庄不会败的,老妇为少主筹措的霸业不会败的,少主等看好了”

    她在面狠攻秦汉,一面招呼那些银剑武士列队进逼,南宫不平皱皱眉,朝李小芬低声说了几句,李氏姐妹执剑逼近战圈,南宫不平道:“金姥,既然如此,让她们姐妹来接替你,你就匀出身子来,专司指挥全局。”

    李氏姐妹扬剑攻向秦汉,金姥退了出来,秦汉见群侠已经布成一个严阵,准备对付那些银剑武士,也懒得应战,一铜人击退李氏姐妹道:“咱家兵器重,跟人斗力不斗巧,另外找对手去。”

    李氏姐妹也没有另外找人,双双退到金姥左右,李小花道:“姥姥,咱们也别出手了,干脆叫他们上吧!”

    双剑归鞘,金姥也放下了拐杖,转身后退,就在这时李氏姐妹的剑突然出鞘,一个迈削向金姥,动作极快,擦擦一声,金姥的双手俱断,拐杖坠地,李氏姐妹则飞身跳开,回到了南宫不平身边,金姥满面都是不信之色,望着南宫不平,南宫不平沉声演:“大家都退回去,今后概由我直接指挥,金老夫人不再具任何司令之权!”

    他的声音很微弱,但具有一股自然的威严,使得那些武士们自然而然地肃立立致敬应命,连同剩余的几名金剑武士都退开了,金姥干涩地道:“少主,这是为什么?”

    南宫不平淡淡地道:“金姥,我知道你很忠心,但是你只对南宫的家声忠心,而不是对我忠心,所以你行事过分热心,超越了你的本份了,所以我要解除一切权限!”

    金姥痛苦地道:“少主,老妇或有擅专之处,但无非是为南宫世家的荣誉打算!”

    南宫不平道:“南宫世家不会亏待你的,今后你可以安享余年,小花她们会像儿媳妇一样的孝顺你,南宫世家天下第一剑自此取消,因为我已经落败了!”

    金姥道:“少主虽残一臂,但楚平的内伤比少主更重,少主稍事体养,凭一手一剑,依然能威震天下!”

    南宫不平说道:“我没有说要从此退出武林,南宫世家仍须维护武林的第一世家的地位,但天下第一剑则属于楚平,在他有生之年,我都要维持这个专号,不准有人去争誉!”

    “少主,为什么?你们只是两败俱伤!”

    南宫不平道:“不,我败了,楚平一剑下击,已经击败了我,因为我们都是以身剑合一的剑气对博,剑下只有生死,没有胜负,但楚平为了要保全我的生命,及时撤消内力,硬将剑势移到我的手上,才会脱力至此,在身剑合一时,把剑势要移动一寸都是不可能的,何况是硬移半尺,如果他不移剑势,我整个人都将被绞得粉碎,像那双断臂一样,为了饶恕敌人而不敌自己,如此心胸,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剑怀抱,面对着楚大侠这样一位剑手,我再要不知感激,那就是畜生了!”

    金姥一怔道:“庄主为什么不早说?”

    南宫不平冷笑道:“金姥,我在斗后不支昏倒,但我不相信你看不来,在楚大侠如此仁心侠怀之下。你居然不知感激,想要杀死他,你这个人太危险了!”

    “老妇全为的是少主,绝无自私之心!”

    “金姥,我们之间了解太深了,你是怎样的一个人我全了解,所以我废了你的双手,你以后安份点吧!媚儿,我很抱歉,固然我对你是用了点心机,但你也不是安份的,你这么热心为我筹谋,何尝不是为了那份野心,所以我只有一丝歉意,也不敢再要你这个老婆了,把你的护花剑式交给少林吧!你父亲可以受之无愧,有了那三式剑法,南宫世家再也不会与少林为敌了。”

    智凡上人合计道:“阿弥陀怫、施主禀此一念之悟,当是天下之福,施主的先人与少林渊源极深,本为同根,何心相煎,广法师叔早自取得护法剑式,在遣笺中归交师门,但老钠已经把那三式剑法焚了,施主大可放心,少林经无压倒南宫世家之心!”

    楚平已经醒了过来,也目睹后来一切的发生,拱手笑道:“庄主毕竟是南宫世家的后人,不愧名门侠誉!”

    南宫不平笑道:“跟阁下一比,敝人太惭愧了,而且在下深受教诲,剑法之道,别无取巧之途,七宝奇珠到底是靠不住的,还是归还吧”

    他摸摸身边,不禁脸现诧色,楚平已知端的笑道:“文若虚已经走了,贼不空手,一定是他带走了,他舍了一颗毒龙丹救了我而为,应该取回点报酬了!”

    南宫不平苦笑道:“阁下既然这样说,在下只有把天下第一剑角像转赠,谁要是不是认这个封号,在下一定……”

    龙千里笑道:“庄主不必费心,楚兄弟除了身兼如意坊的东主外还要担负八骏友的工作,我们已经决议把八骏友的工作交给他的七位夫人去担当,这已经够他忙了,他实在没工夫去为天下第一剑卫冕!”

    七女一男,八匹马换掉了张果老的健驴,八骏侠却换了七个人这下子才是真正的八骏,八骏雄飞,这是另一段英雄岁月的开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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