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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起风波 李锷被害重重勇

    雷莽气急败坏地冲进房中,满脸愤怒与悲痛,疾声对四人道:“大哥!李锷被人暗杀了!”

    四人一见雷莽神色仓皇地冲进房来,已知情况不好,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听雷莽一说,全都不由震惊得霍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熊大爷心情激动,冲口道:“三弟!李锷真的死了?”

    沈胜衣感到事态严重,敌人已开始了行动,脱口道:“前辈!咱们去看看。”

    一言提醒各人,立刻急步出房,奔向李锷的房间。

    李锷的房间就在熊大爷所在房间的第五间,在古诚隔壁,雷莽隔一间。

    五人冲进房内,一眼就见到躺在炕上棉被里的李锷,一颗脑袋露在被外,无力地歪垂在枕旁。熊大爷趋前一步,俯身察看。

    但见李锷双目圆睁,口微张,咽喉上有一个血洞,血顺着脖子流到炕上,却不多,由于天气严寒,血已凝结,凝结的血将咽喉上的伤口堵塞了,所以流的血不多。

    熊大爷仔细察看着李锷咽喉上的伤口,一会儿,抬起头对围拢过来的四人神色凝重地道:“好快好准的剑!”

    沈胜衣上前留心地察看死去的李锷,他特别注意李锷的双眼,李锷双眼暴睁,凝注的目光中有愤怒与讶异,表情凝结的脸上有一种不相信的表情,分明他看到杀他的人,很可能是认识的,不然,他目中脸上,不会有这种脸色与表情。

    沈胜衣不禁心生寒意,太可怕了,简直令人防不胜防,距离这样近,竟然不声不响地杀了李锷,而他们却毫无所觉。

    熊大小姐只看了一眼就不看了,古诚也挤上前小心地观察了一番,脸色沉重,不发一言,退到窗前。

    熊大爷心中激愤,激愤得身躯发颤,他想不到敌人手段这样毒辣,七十二骑毁了七十一骑,剩下一个李锷,也不放过,可说心狠手辣至极,现在七十二骑真的完了,彻底毁了,熊大爷不禁咬牙切齿,誓报此仇!

    这时店小二和掌柜的已闻声赶来,一见躺在炕上死去的李锷,吓得身子一抖,差点站不住。掌柜的颤抖着道:“各位,怎会有人被杀,这……这如何是好!”

    熊大爷一摆手道:“没你们的事,去吧,我们自会料理,这银子,拿去替我们买副上好的棺木来,去,越快越好。”

    一锭五十两的银子塞在掌柜手里,道:“顺便请八个仵工,余下的打赏你!”

    掌柜的接过银子,点着头去了。

    熊大爷望了雷莽一眼,道:“三弟!你是几时发现李锷被杀的?”

    雷莽跺脚道:“小弟奉大哥之命,出房后,突然觉得内急,于是急忙奔到院后茅房解决了。来到李锷房中,李锷已经被杀了,当时李锷可能死去不久,小弟曾经摸过他,身体尚有余温。小弟该死,想不到一时内急,却害李锷送了一命!”

    一脸愧疚之色,雷莽懊丧地垂下了头。

    熊大爷道:“三弟!这不关你的事,他们存心要将七十二骑彻底毁去,当然不会放过李锷,怪只怪大哥没有想到这一点,没及早提防,以为近在咫尺,敌人不会这样猖狂大胆,当着咱们的面下手!”

    沈胜衣这时神色凝重道:“前辈!你有没有注意到李锷的目光与表情?”

    熊大爷点点头,望着他,不语,等他说下去。

    古诚忽然激动地道:“沈大侠!你是否怀疑杀李锷的人,是个熟人!”

    沈胜衣点头,缓缓说道:“古前辈也从李锷的目光与表情看出来了。不错,以李锷的身手,虽然受了伤,但不会死得如此容易,凶手杀他也不可能不弄出一点声响,加上他目光中的愤怒与讶异之色,及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在下敢肯定,杀他的凶手一定是认识他的人,而且很熟,熟到令李锷对这人不会生出戒惧之心。”

    语声微微一顿,轻吁了口气,又道:“因此,这人才可以从容接近李锷,在李锷毫无防备下,一剑杀了他,所以李锷脸上才会出现那种表情,因为李锷怎么也想不到这人会杀他,才放松了警惕,令凶手一击得手,从他的伤口可以判断,凶手是用剑高手,剑快、准、狠,力量使用得恰到好处。”

    古诚和熊大爷边听边点头,表示赞同他的分析判断。

    静静听完沈胜衣的分析判断,熊北周不由佩服地道:“沈大侠眼光锐利,观察入微,思想细密,判断准确,老夫十分佩服!老夫心里也有同感,也早从李锷的目光表情中看出来了。”

    雷莽这时忽然扬起一掌,疾拍向头顶天灵,熊大爷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惊声道:“三弟!你要作什么?是何意思?”

    雷莽悲声道:“小弟大意,害死了李锷,况且小弟嫌疑最大,小弟为了表明心迹,只好一死以示!”

    熊大爷肃容道:“三弟!你真傻,咱们三人义结金兰,情同手足,大哥怎会怀疑你?何况你用的是豹尾鞭,凶手用的是剑,怎会是你呢?”

    古诚上前一步道:“三弟!你怎会如此糊涂,生出这样的念头?”

    熊大小姐这时也抢步上前拉着雷莽手臂道:“三叔!你千万不可有这些想法,我们怎么会怀疑您!”

    雷莽顿足道:“但我心中愧疚难安,总觉得李锷被杀,我要负责任!”

    沈胜衣不便开声,也不想说话,他只在旁细心注视。

    熊大爷安慰他道:“三弟!你这样想就错了,也中了敌人的毒计,他们存心要杀害李锷,李锷现在不死,他们也会千方百计杀他,你如一死,正如了他们所愿,如今他们已经彻底毁了我的右手,你一死,等于毁了我半条左臂。我已折去七十二骑,现在就只剩下你和二弟了。三弟!你懂吗?”

    雷莽含泪垂下手臂,道:“大哥!小弟一时糊涂,请大哥原谅!”

    熊大爷一笑道:“这才是好兄弟!”

    古诚缓缓地吁了一口气,道:“三弟你明白就好了,以后我们的处境将会更危险!咱们必须千万小心!”

    熊大小姐眨眨明眸,问道:“爹!你看凶手是从房门进来的,还是从窗户进来的?”

    熊大爷道:“蠢丫头,这还用问,一定是从前门进来的,并且是光明正大的进来。不信,你可以问问沈大侠,看他同意不同意我的看法。”

    熊大爷见女儿脸露不信的神色,所以要问沈胜衣。

    “沈大哥!你和我爹的看法一样吗?”熊大小姐目光转向沈胜衣问。

    沈胜衣点点头道:“在下同意熊前辈的看法,凶手既是熟人,也为了不让李锷起疑心,方便他行刺,一定不会从窗门进来,必定从房门从容地进房。假如你是凶手,会从窗口进来吗?”

    这一问,令熊大小姐不能不信了,她摇摇头道:“当然不会!”

    古诚道:“君儿!现在你同意你爹的看法了吧!”

    熊大小姐向熊大爷扮了个鬼脸,熊大爷摇摇头。

    这时店掌柜的和小二领着人,抬进一口棺材,对熊大爷道:“大爷!棺木买来了,是不是立刻收殓了”

    熊大爷点点头道:“尽快收殓,立即动手!”

    八个仵工立时七手八脚,掀开棉被,很快地为李锷净了身,换上寿衣,将李锷从炕上抬起,放落棺中。

    李锷身上赫然放着一封信,一封普通的信。

    熊大爷一步上前,伸手捡拾。

    沈胜衣伸手一拦,道:“前辈小心,恐防有诈!”

    一言提醒熊大爷,忙缩步收手,望着沈胜衣道:“怎么办?”

    掌柜的与小二早已退出房外做他们的事,房中就只有沈胜衣和四个仵工,沈胜衣道:“先辈和他们先退出房去,为防万一,小心点好,由在下捡起那封信。”

    熊大爷道:“这怎么成,要沈大侠你冒险!”

    雷莽道:“沈大侠!大哥!由小弟来捡吧。”

    上前就欲伸手捡那封信。

    沈胜衣一把拦住他道:“还是由在下来吧,一有危险,在下会破窗闪避的!”

    熊大爷见他意决,只好叮嘱道:“沈大侠!一有不对,立即闪避!”

    熊大小姐无限关切地道:“沈大哥,一切小心!”

    沈胜衣一笑,挥手叫他们快出去。

    房中只剩下他一个人——李锷的棺木也叫仵工抬出了房外,沈胜衣小心行前一步,他仔细打量着那封信。

    信封是普通的信封,和沈胜衣上次接到的信封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信封鼓鼓的,就是这个缘故,沈胜衣才阻止熊大爷贸然上前取信——他恐防里面有炸药或歹毒的暗器,房内人多,万一真有,那时就走避不及了,这是沈胜衣的想法。

    抽出腰间长剑,伸前,小心地用剑尖触触那封信,同时全神戒备着,准备情况不对,立时穿窗而出——他站立之处,离窗口最近。

    剑尖触在信封上,没有异样,轻轻一挑,信封翻了个身,细一察视,没有异样,他这才收起长剑,小心地上前一步,伸出食中两指,小心翼翼地挟着信封一角,站起来。

    信封轻轻的,闻了闻,也闻不出有何异味,才放心地将信封放在桌上,拿出一把锐利的短剑,小心地将封口割开,用剑尖挑开封口,瞥见信封内有几张信纸!

    轻轻抽出信纸,最上的信纸上写着几个大字。沈胜衣扬声对房外的四人道:“前辈!没事了,进来吧!”

    熊大小姐第一个进门,来到沈胜衣身边,十分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信封内装的是什么?”

    沈胜衣看了她一眼,笑道:“在下不是好好的吗?熊前辈!你看看这封信!”

    伸手将写着几个大字的信纸递给正跟着进来的熊大爷。

    熊大爷伸手接过,问:“信封里没装什么玩意吧?哦——”

    熊大爷一眼看到纸上写的字,脸色倏地一变,惊哦了一声。

    熊大小姐和古诚、雷莽急问道:“信纸上写的什么?”

    熊大爷激声动地读道:“先杀李锷,毁你右臂,古诚、雷莽也难逃劫运。熊北周,左右双臂一毁,你也命不久矣!”

    众人听得大惊,特别是熊大小姐,黛眉双扬,目光寒芒一闪道:“爹!谁人敢伤害你,女儿就和他拼了!”

    雷莽怪叫道:“好大的口气,只要撞在咱的手里,咱要不将他碎尸万段,咱就不叫雷莽了!”

    古诚道:“三弟!沉着冷静,千万不可冲动,要不然,正好中了凶徒的奸计!”

    熊大爷点头道:“二弟说的不错,咱们必须冷静,看来,他们矛头所指,将是二弟和三弟,咱们今后必须千万小心,切不可单独行动。”

    沈胜衣将手中的几张信纸递给熊大爷道:“信封中就只得这几张信纸,累咱们空自紧张吃惊了一场,敌人实在善工心计,看来敌人这一招收到了效果!”

    他指的是刚才恐防信封里有古怪,白白担了一场虚惊的事!

    熊大爷接过信纸,逐张看过,随手递给古诚,冷笑道:“歹徒想用这一招来扰乱咱们的心神,那是白想!”

    古诚顺次一看,第一张写着:“古诚!不出三日,必取你命!”

    第二张写着:“雷莽,古诚命丧,你随后!”

    第三张写着:“熊北周,你完了,彻底完了!”

    第四张写着:“沈胜衣!算你命大,这回必取你的性命!”

    没有署名,每张纸就写着这几个字,信纸是随处可买到的毛边纸,字迹普通,看不出有何特别之处,从信封到信纸、笔迹上,根本寻不到线索!

    雷莽看完之后,气愤得差点将信纸撕了。

    熊大小姐看后,对沈胜衣道:“这些信纸和信封都很普通,随处可以买到,字迹也平常,凭这些很难找出线索来!”

    沈胜衣点头道:“歹徒们很细心,从不留下一丝线索,在下上次收到一封信,让在下前往大雪山的,也是同样的信封、信纸、字迹,想来上次暗算在下和刺杀李锷的,也一定是同一人!”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那封约他前往大雪山,几乎使他丧命在雪崩中的信,拿出来递给熊大爷观看。

    熊大爷接着,掏出信纸,和在李锷炕上发现的信一比较,果然如沈胜衣所说,信封、信纸、笔迹,全都相同:“唔,一点不错,暗算你和刺杀李锷的,果然是同一个人!”

    把信转递给古诚、雷莽、熊大小姐三人顺次观看比较。

    “果然一样!”熊大小姐将信放在桌上。

    古诚道:“他们现在已展开行动,大哥!咱们留此无益,还是尽快赶回熊镇,早作准备,万一熊家大院发生意外,那就不堪设想了。”

    “立即起程!”熊大爷当机立断,道:“李锷遗体暂时厝在此地庙中,等以后再运回熊镇择地安葬。”

    语声一顿,转对门外几个仵工道:“这里有五十两银子,麻烦各位将棺木抬到庙中安放,过些时日老夫自会寻来,将棺木运走,灵牌上请书李锷之名,一切烦劳。”

    一名仵工收下银子,道:“大爷请放心,棺木暂厝镇头天师庙中,大爷们以后到天师庙去寻找就成了。”说完退出房外,和另三个仵工将棺材抬走。

    望着抬走的棺木,熊大爷自语地道:“七十二骑毁了,彻底的毁了!”

    “大哥,七十二骑虽毁,但咱们熊家大院并不是好欺侮的,咱们还有力量,要叫他们双倍偿还!”古诚安慰熊大爷。

    “爹!咱们走吧!不要再想了。”熊大小姐上前拉着熊大爷往房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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