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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飞天遁地,贪一刻的乐极忘形 9

    竟然发芽了。大文学

    苏沫揉痛了眼睛。

    她举近了些,乌黑的种子上果真发出了极纤弱的嫩白的芽,还微微泛着黄,她只看了一眼,就忽然惊恐失声大叫!那粒种子脱手滚落,“咕噜噜”碾过地板,最终淹没于一片黑暗之中。懒

    突如其来的钝痛袭上她心头,那些像是不属于她的记忆将细节还原得愈见清晰。

    夏日郊野,少年执起她手,一起握笔描画山峦和天空。他将她紧紧圈在怀中挠她痒痒,女生咯咯笑着讨饶,少年的声线温暖明媚,“再叫声好听的!”画面急转,一晃来到虚白的寒冬世界,他将她双手妥帖捧在掌心呵气,一字一笑,“等明年的泡桐树花都开满了,我就回来了。”

    那个少年,竟是他啊。

    陈以航。

    ……

    细节越清晰,钝痛越明显,眼泪先是一颗一颗毫无预兆地落下,然后渐渐不能自抑,苏沫坐在地上,埋首放声痛哭。她分不清那是真实的过往还是自己虚幻出来的另一场梦靥。它们宛如被针线串联起来,末端挂了个钢钩,一起粘稠地缝进了心房里。

    微微拉扯,就能撕开血肉模糊的疼痛。大文学

    她到底是谁。

    不知道维持这样的姿势坐了多久,直到双脚都凉得发麻。

    苏沫的表情已经不仅仅是惨白,此刻的脸庞上竟似蒙上了一层青灰。她的嘴唇被咬出浓稠的血丝,在黑暗里红得心惊。屋外风声渐渐大了,星光完全消融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越下越大的秋雨,打在木质窗框上,“吧嗒吧嗒”响个不停。虫

    她忽然像疯了一样跑上楼。

    换衣。拿伞。开门。

    雨势一瞬间铺天盖地而来,她禁不住发颤。

    拦不到车,她就一条街一条街地跑,站在路中央,被深夜犯困的出租车司机大声咒骂。

    她亦不觉得自己狼狈,声音恳切,“师父求您了,盛夏海豚湾。”

    可是她忘记了,过了午夜十二点,王子会离开,舞会也会散场,她什么都不是,也许连成为灰姑娘的资格都将被剥夺。苏沫怔怔站在一片漆黑的海豚湾外,隔着远远的距离,她似乎都可以听见海豚睡眠的清浅呼吸声,耳畔忽然响起他低沉的语调,“从此以后,我都再不会来烦你。”

    不!

    她不要!

    苏沫猛然想起什么,全身上下拼了命地找手机,她握着伞柄的手不住发抖,另一只手急切地按下了那十一位数字。大文学

    一通又一通电话。

    他听不见,他不肯接。

    她的脸色愈发难看,风将她整个人吹得左摇右摆,那双已经熄灭神采的眸子却在忽然间再度亮起。

    王岚!对,还有王岚!

    ……

    电话响起时,王岚一个激灵。她看了眼身后包间,今晚的陈董虽然极力压抑着怒火,可她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王岚稍稍走远了些,蹙眉接起电话,还未寒暄,就被那端苏沫焦急又悲伤的语气怔怔堵住。

    苏沫问她,“陈以航在哪里?我想见他!”

    “……”包间里女子娇弱的声音又叫得大了些,王岚面色犯难,“对不起苏小姐,陈董正在忙,您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我会帮您转达。”

    “你知道他在哪里对不对?你是不是还没有下班,我请你,请你告诉我……”

    苏沫捂着嘴,抑制不住颤抖的声线,她支支吾吾说了很多,可都没有逻辑,王岚心一惊,担心她出事,便擅自做主告诉了她,陈董在唐朝会所。

    苏沫道了谢,急急就挂了电话。

    王岚忐忑地敲门,陈以航开口,“进来。”

    她轻轻带上门。

    屋内不断交替着橙红蓝绿的彩光,女子软软搭在陈以航的怀里,捧着麦柔柔唱着歌。陈以航深灰色熨烫得一丝不苟的西服,已被压得满是痕迹,女子隔着他白色的暗纹衬衫在他胸前缓缓画圈,他一手绕着她的长发,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沙发边沿,浓眉舒展,笑意盈盈,可眼底却是让人望之却步的寒意。

    王岚微微低头,三言两语,道尽苏沫的反常。

    她说及苏沫正在赶来唐朝的路上,留心到陈以航眼中忽然聚起汹涌的海潮。

    可那只是一瞬间,他的脸色旋即如常,对她所有的话,全都恍若未闻。

    他挥了挥手,王岚退了出去。

    女子又柔柔地黏了过来,吻上了他的脖子,主动求欢,陈以航眼里精光一闪,忽而起身,女子像失了依靠的弱柳,跌落在柔软的沙发上,她凤眸娇嗔,“航,你怎么了嘛?”

    他皱了皱眉,居高临下,“换个地方做。”

    女子脸上笑意尽褪,为他话里话外漫天的逼人寒意。

    .

    苏沫在风雨中站成了一棵树。

    瑟瑟发抖。

    唐朝会所的保安将她拦在门外,推推攘攘间她摔倒了许多次,她的雨伞许是在那时被风吹走的,而现在浑身上下早已湿透,她的手脚冰凉,脸色青白,嘴唇亦在不断哆嗦。寒凉的雨水顺着长发一直下滴,可她仍旧固执地站在那里,仿佛是即便是自己死了,也要等到那个人。

    终于,她的眼睛亮了起来。

    陈以航拥着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走出旋转玻璃门,王岚在一边帮他们撑伞,她看见苏沫的模样,不由吃惊,可陈以航自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于南把车子开了过来,他便立刻携着女伴坐进去。

    “开车。”他沉声道。

    雨似乎下得更大了,她站在原地,像是有一堵一堵的墙兀然竖起,将陈以航隔在了宇宙边缘那样遥不可及的地方。车缓缓启动,开过她身边时溅起了一滩水渍,那抹就快要消失的车灯亮光,忽然就成了她噬骨的痛。

    苏沫心一横,拔腿就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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