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GAME 之 新警察故事（三）
五年后
“早，Madam!”
“早！”
“Madam，这是九龙传真过来的文件，请签收。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先放在我的办公室里，谢谢。”
“Madam，关sir说让你来了就去他的办公室。”
顿下脚步，我回头，“关sir？知道什么事吗？”
传话的文职人员耸肩，“不清楚。”
思来想去也就那几件事，我转身几步来到高级警司的办公室外，敲三下门并得到肯定的回应后才推门走进去。关sir见我进来，将浇花的水壶放在一边，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递给我，“先看看这个。”
“2004年9月18日凌晨3点，亚洲银行被劫案，负责人，陈国荣警司……”阅读完整个案件的内容，我有些奇怪，“这件案子辖属新界北区，关sir，你将它给我做什么？”
“不要急，你先坐。”关sir坐在我的对面，笑意盈盈，“做督察几年了？”
我是在十九岁时申请督察考试，除去最开始一年的教育和训练，一年的见习督察期，那么我晋升成为督察的时间有——
“三年。”
“三年，没错，从我带你做第一件案子，已经过去了三年。”关sir颇有些回忆的说，“你的能力随着时间逐步提升，大家都有目共睹。警署有规定，满三年督察服务，并且三级标准考试成绩为优，可在当局上级指挥官的推荐下晋升成为高级督察。望晴，这三个条件你都符合，所以这次我才会将你借调到新界北区。等你跟完这个案子后，我会立刻向上级递交你晋升高级督察的评核报告表。”
“谢谢关sir的栽培，我一定努力不负厚望！”
当我赶到新界北区警署的时候，记者已经将警署团团围住，询问有关这一次亚洲银行被劫一案的相关处理情况。
这一次亚洲银行被劫，银行方面损失了一亿港币，并且在抢劫过程中，有一名银行职员被歹徒劫持身亡。市民因此人心惶惶。对于这一情况，北区的某位高级督察在记者面前自信满满地宣称警方会在3个小时内破获这起抢劫案，将犯人绳之以法，还市民一个稳定的生活环境。
真是自信，或者说自负。
“他是谁？”我询问给我带路的警员。
“新界北区重案组高级督察，陈国荣。”方才发言的人从后面赶上我，确定没有在警署里见过我后问，“请问你是？”
高级督察要比督察高上个等级，我立刻挺直身体，敬礼，回答，“原香港岛总区督察周望晴，现调来新界北区警署跟进亚洲银行被劫一案。”
陈国荣微微皱眉，似乎并不满意我这种突然降下来跟进案子的人。的确，按照关sir的想法，我跟进亚洲银行的案子，不过是为了在给上级的推荐书上写有显著的业绩，以利于各项考核事项的评估。
最后我被安排在行动支援组。当晚，依据线人提供的情报，陈国荣带领着九个高级警员前往歹徒的落脚点，我则和其他警员守在警署指挥厅内监控全局。
凌晨一点，他们从警署出发。
两点，到达一处废弃的工厂。
两点十分，突袭。
两点三十分，双方联络信号中断。
“Madam，陈sir他们的对讲机似乎受到了特殊装置的干扰，总部完全接受不到信号。”作为支援组内职称最高的人，技术监控组的警员在发现不对立刻向我汇报。
与此同时，总机传一片嘟嘟的忙音，根本听不到任何对讲内容。
“立刻搜素可疑信号，启用反干扰模式。”我命令道。
突然，忙音消失，一声枪响传了过来。紧接着是警员的呼救声，周围还有嘈杂地噪音，间或伴有类似重物落地发出的响声。
“怎么办，Madam？”
事出突然，我取过对讲机，单呼北区警署另一位督察，“杨sir，我是总区调来跟进亚洲银行被劫一案的周望晴。今晚上的抓捕行动有变，请求支援！请立刻召集警务人员，赶往东湖北段三号的废弃工厂！”
此时，总机仍旧收不到陈国荣方面的信号。
人员很快召齐了，分成四批离开，我跟着最后一组上车，行至中途，车子忽然停了下来，“怎么回事？”
“Madam，车子抛锚了。”
下车，我在路边等待，心中十分不安。本来以为这次的案子会很快解决，因为我跟进的这位陈国荣高级督察，在他手中的案子从来没有破不了的，是以关sir才放心的把我借调过来。谁料，这次的行动出问题了。
希望杨sir方面能及时赶上。带队突袭的陈督察和另外9名警员，也请你们一定要没事。
刺眼的强光打眼前晃过，我抬手遮住眼，余光里只见接连三辆跑车从警车身边滑过，伴有几声挑衅的口哨和鸣笛声。这些跑车的主人估计也是些无所事事的富家子弟，也只有他们才会吃饱了没事干挑衅警队。试问普通人，谁会这么做？谁又敢这么做？
“Madam，车修好了。”
等了十分钟的样子，警员跑过来跟我这么说，正准备上车，刚才和我们挑衅的三辆跑车忽然驶了回来，恰好挡住我们的去路。车灯熄灭，跑车的门打开，一群着装怪异的年轻人从车上走了下来。他们中间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板寸的头发，瘦削的身形，逆光里看不清面容，他两手插在衣兜里，慢慢走了过来。
周围的警员很戒备。
我的手也同时往后，按在腰上。
“望晴。”
嗯？我一愣，慢慢松开握抢的手，并且示意身边的警员放轻松。
回头看着眼前有些阴郁的少年，我心里多少还是喜悦的，“望祖，什么时候回来的？见到你真开心。不过现在警局里还有些事需要我处理，等有空再和你聚。麻烦你和你的朋友先把车开走，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你在调查什么案子？在北区，莫不是轰动一时的亚洲银行抢劫案？”乔望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用力箍紧，眼神阴郁，“你不是好好地在香港岛总区当督察吗？做什么要跑到北区来？！嗯？说啊！”
话语里包含极大的怒气。
我有些莫名，这次跟进亚洲银行的案子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他的表情，反应，都让我觉得不正常。
“只是一般的工作调动。”安抚性地拍拍乔望祖的手臂，我忽略脑中一闪而过的想法，“具体的以后见面再详谈，现在你先把车开走，我赶着去救人。”
“救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乔望祖拦下我，“不要去，就算你去了，也是没用的。”
最后一句太轻，我几乎听不清楚，但又不想太在意，直接忽略过去，忙碌着指挥警员开道离开。他却在后面把车门甩得很大声，似乎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周望晴，你不要管这个案子！”
“为什么？”我随口问道，“这么关心……难道和你有关系？”
他不语，只是阴沉着脸，带着他那几个朋友呼啸而过。
望着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跑车，我抿紧唇，有些烦躁地来开车门坐进去。
“Madam，他们从东湖方向过来，形迹可疑，不拦下吗？”身边开车的警员视线从后视镜移到我身上，有些困惑地问。
“我朋友，应该没问题。”
是啊，因为从小认识，所以刚才我徇私了。
单手拉住车窗旁边的吊杆，我示意警员再开快一点。刚才因为乔望祖的出现我们已经浪费许多时间了。然而车子还没有抵达东湖，通讯警员就颤抖着向我汇报，“Madam，刚刚接到消息，东湖那边发生了特大爆炸，陈sir带去的9名警员，已经，已经全部，全部牺牲了！”
“劫匪呢？”我问。
“现场没有看见有劫匪，只有陈sir和9名兄弟的尸体。”
“Shit！”我用力砸在车窗上，“掉头，追捕刚才的那群飞车党！”
乔望祖，希望真相不是我想的那样。
北区警署内
警方正和律师交涉着。
“快放了我儿子。”得到消息匆忙赶到的是乔望祖的妈妈钟惠娴女士，她指着北区警署高级警司戴晓东的鼻子责骂，“你们警察抓不到人，就想拿我儿子顶罪。望祖他只是凑巧路过，警方无凭无据不能扣押他。”
“女士，东湖爆炸案发生时，我的属下恰好发现乔望祖先生从东湖方向出来，警方有权利怀疑他和此次东湖爆炸案有关。”戴警司解释着。
“有证据吗，现场有我儿子的指纹吗，有目击证人吗？都没有是吧，就凭这一点，我完全可以用诽谤罪控告你们。”钟惠娴盛气凌人，丝毫不弱于当年替乔望祖摆平校园暴力的强势，“你们还不知道吧，望祖的爸爸是北区的总警司，再不放人，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可以让你们全都滚蛋？”
戴警司最看不惯仗势欺人之辈，登时就想反驳回去，恰好这时候有警员过来向他汇报上级下达的最新指示。我会意立刻上前拦住钟惠娴，主动和她交谈，“钟女士，警方不会随意诬陷任何一个人。我们只是例行公务，如果一切查明和乔望祖先生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会亲自送他离开，这点您可以放心。”
钟惠娴瞧着我，本来想再喝骂几句，但突然惊讶地睁大眼，“你，你不是那个，望祖的同学，周靳宇的妹妹周望晴吗？”
“是的，钟女士。”我说，“不过现在请您称呼我为周望晴督察。”
在没有确认乔望祖是否有罪之前，我不能再徇私。
“早，Madam!”
“早！”
“Madam，这是九龙传真过来的文件，请签收。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先放在我的办公室里，谢谢。”
“Madam，关sir说让你来了就去他的办公室。”
顿下脚步，我回头，“关sir？知道什么事吗？”
传话的文职人员耸肩，“不清楚。”
思来想去也就那几件事，我转身几步来到高级警司的办公室外，敲三下门并得到肯定的回应后才推门走进去。关sir见我进来，将浇花的水壶放在一边，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递给我，“先看看这个。”
“2004年9月18日凌晨3点，亚洲银行被劫案，负责人，陈国荣警司……”阅读完整个案件的内容，我有些奇怪，“这件案子辖属新界北区，关sir，你将它给我做什么？”
“不要急，你先坐。”关sir坐在我的对面，笑意盈盈，“做督察几年了？”
我是在十九岁时申请督察考试，除去最开始一年的教育和训练，一年的见习督察期，那么我晋升成为督察的时间有——
“三年。”
“三年，没错，从我带你做第一件案子，已经过去了三年。”关sir颇有些回忆的说，“你的能力随着时间逐步提升，大家都有目共睹。警署有规定，满三年督察服务，并且三级标准考试成绩为优，可在当局上级指挥官的推荐下晋升成为高级督察。望晴，这三个条件你都符合，所以这次我才会将你借调到新界北区。等你跟完这个案子后，我会立刻向上级递交你晋升高级督察的评核报告表。”
“谢谢关sir的栽培，我一定努力不负厚望！”
当我赶到新界北区警署的时候，记者已经将警署团团围住，询问有关这一次亚洲银行被劫一案的相关处理情况。
这一次亚洲银行被劫，银行方面损失了一亿港币，并且在抢劫过程中，有一名银行职员被歹徒劫持身亡。市民因此人心惶惶。对于这一情况，北区的某位高级督察在记者面前自信满满地宣称警方会在3个小时内破获这起抢劫案，将犯人绳之以法，还市民一个稳定的生活环境。
真是自信，或者说自负。
“他是谁？”我询问给我带路的警员。
“新界北区重案组高级督察，陈国荣。”方才发言的人从后面赶上我，确定没有在警署里见过我后问，“请问你是？”
高级督察要比督察高上个等级，我立刻挺直身体，敬礼，回答，“原香港岛总区督察周望晴，现调来新界北区警署跟进亚洲银行被劫一案。”
陈国荣微微皱眉，似乎并不满意我这种突然降下来跟进案子的人。的确，按照关sir的想法，我跟进亚洲银行的案子，不过是为了在给上级的推荐书上写有显著的业绩，以利于各项考核事项的评估。
最后我被安排在行动支援组。当晚，依据线人提供的情报，陈国荣带领着九个高级警员前往歹徒的落脚点，我则和其他警员守在警署指挥厅内监控全局。
凌晨一点，他们从警署出发。
两点，到达一处废弃的工厂。
两点十分，突袭。
两点三十分，双方联络信号中断。
“Madam，陈sir他们的对讲机似乎受到了特殊装置的干扰，总部完全接受不到信号。”作为支援组内职称最高的人，技术监控组的警员在发现不对立刻向我汇报。
与此同时，总机传一片嘟嘟的忙音，根本听不到任何对讲内容。
“立刻搜素可疑信号，启用反干扰模式。”我命令道。
突然，忙音消失，一声枪响传了过来。紧接着是警员的呼救声，周围还有嘈杂地噪音，间或伴有类似重物落地发出的响声。
“怎么办，Madam？”
事出突然，我取过对讲机，单呼北区警署另一位督察，“杨sir，我是总区调来跟进亚洲银行被劫一案的周望晴。今晚上的抓捕行动有变，请求支援！请立刻召集警务人员，赶往东湖北段三号的废弃工厂！”
此时，总机仍旧收不到陈国荣方面的信号。
人员很快召齐了，分成四批离开，我跟着最后一组上车，行至中途，车子忽然停了下来，“怎么回事？”
“Madam，车子抛锚了。”
下车，我在路边等待，心中十分不安。本来以为这次的案子会很快解决，因为我跟进的这位陈国荣高级督察，在他手中的案子从来没有破不了的，是以关sir才放心的把我借调过来。谁料，这次的行动出问题了。
希望杨sir方面能及时赶上。带队突袭的陈督察和另外9名警员，也请你们一定要没事。
刺眼的强光打眼前晃过，我抬手遮住眼，余光里只见接连三辆跑车从警车身边滑过，伴有几声挑衅的口哨和鸣笛声。这些跑车的主人估计也是些无所事事的富家子弟，也只有他们才会吃饱了没事干挑衅警队。试问普通人，谁会这么做？谁又敢这么做？
“Madam，车修好了。”
等了十分钟的样子，警员跑过来跟我这么说，正准备上车，刚才和我们挑衅的三辆跑车忽然驶了回来，恰好挡住我们的去路。车灯熄灭，跑车的门打开，一群着装怪异的年轻人从车上走了下来。他们中间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板寸的头发，瘦削的身形，逆光里看不清面容，他两手插在衣兜里，慢慢走了过来。
周围的警员很戒备。
我的手也同时往后，按在腰上。
“望晴。”
嗯？我一愣，慢慢松开握抢的手，并且示意身边的警员放轻松。
回头看着眼前有些阴郁的少年，我心里多少还是喜悦的，“望祖，什么时候回来的？见到你真开心。不过现在警局里还有些事需要我处理，等有空再和你聚。麻烦你和你的朋友先把车开走，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你在调查什么案子？在北区，莫不是轰动一时的亚洲银行抢劫案？”乔望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用力箍紧，眼神阴郁，“你不是好好地在香港岛总区当督察吗？做什么要跑到北区来？！嗯？说啊！”
话语里包含极大的怒气。
我有些莫名，这次跟进亚洲银行的案子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他的表情，反应，都让我觉得不正常。
“只是一般的工作调动。”安抚性地拍拍乔望祖的手臂，我忽略脑中一闪而过的想法，“具体的以后见面再详谈，现在你先把车开走，我赶着去救人。”
“救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乔望祖拦下我，“不要去，就算你去了，也是没用的。”
最后一句太轻，我几乎听不清楚，但又不想太在意，直接忽略过去，忙碌着指挥警员开道离开。他却在后面把车门甩得很大声，似乎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周望晴，你不要管这个案子！”
“为什么？”我随口问道，“这么关心……难道和你有关系？”
他不语，只是阴沉着脸，带着他那几个朋友呼啸而过。
望着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跑车，我抿紧唇，有些烦躁地来开车门坐进去。
“Madam，他们从东湖方向过来，形迹可疑，不拦下吗？”身边开车的警员视线从后视镜移到我身上，有些困惑地问。
“我朋友，应该没问题。”
是啊，因为从小认识，所以刚才我徇私了。
单手拉住车窗旁边的吊杆，我示意警员再开快一点。刚才因为乔望祖的出现我们已经浪费许多时间了。然而车子还没有抵达东湖，通讯警员就颤抖着向我汇报，“Madam，刚刚接到消息，东湖那边发生了特大爆炸，陈sir带去的9名警员，已经，已经全部，全部牺牲了！”
“劫匪呢？”我问。
“现场没有看见有劫匪，只有陈sir和9名兄弟的尸体。”
“Shit！”我用力砸在车窗上，“掉头，追捕刚才的那群飞车党！”
乔望祖，希望真相不是我想的那样。
北区警署内
警方正和律师交涉着。
“快放了我儿子。”得到消息匆忙赶到的是乔望祖的妈妈钟惠娴女士，她指着北区警署高级警司戴晓东的鼻子责骂，“你们警察抓不到人，就想拿我儿子顶罪。望祖他只是凑巧路过，警方无凭无据不能扣押他。”
“女士，东湖爆炸案发生时，我的属下恰好发现乔望祖先生从东湖方向出来，警方有权利怀疑他和此次东湖爆炸案有关。”戴警司解释着。
“有证据吗，现场有我儿子的指纹吗，有目击证人吗？都没有是吧，就凭这一点，我完全可以用诽谤罪控告你们。”钟惠娴盛气凌人，丝毫不弱于当年替乔望祖摆平校园暴力的强势，“你们还不知道吧，望祖的爸爸是北区的总警司，再不放人，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可以让你们全都滚蛋？”
戴警司最看不惯仗势欺人之辈，登时就想反驳回去，恰好这时候有警员过来向他汇报上级下达的最新指示。我会意立刻上前拦住钟惠娴，主动和她交谈，“钟女士，警方不会随意诬陷任何一个人。我们只是例行公务，如果一切查明和乔望祖先生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会亲自送他离开，这点您可以放心。”
钟惠娴瞧着我，本来想再喝骂几句，但突然惊讶地睁大眼，“你，你不是那个，望祖的同学，周靳宇的妹妹周望晴吗？”
“是的，钟女士。”我说，“不过现在请您称呼我为周望晴督察。”
在没有确认乔望祖是否有罪之前，我不能再徇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