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游戏小说 > 驱魔警察

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 提防细手

    坟茔一边,文、武、全、才和洛晓玲被饿鬼们团团围住,打得热火朝天。大文学五个人拿着符咒穿梭在群鬼之间,阿武和洛晓玲大显身手,很快便将大部分饿鬼收服在掌中。阿文和小才虽然不及两人,但对付为数不多的猛鬼还是绰绰有余的。只有大全,虽然长得人高马大,又力大无比,可这优越的身体条件竟然让他处于劣势。动作不够快,反应也不够机敏,出手时更是不够果断。直到最后,他被两只调皮的饿鬼耍得团团转,无论如何也不能近得其身,更不用说是收服了。懒

    林振英双手叉腰站在一旁,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从特别行动小组成立至今,除了洛晓玲以外,阿文、阿武和小才都有了明显的进步。好像只有大全,成绩平平,虽然他也很努力,但仍不能进入状态。

    就在大全被饿鬼戏弄的时候,林振英实在看不下去了。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手中已经多出了两道符咒,迅速地贴在两只饿鬼的额头上,转而摊开手掌将其收进掌心。根据阿武粗略地计算,这一套动作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快到令人不敢眨眼。

    “记住,面对鬼怪不必留情,出手要快、准、狠。你的一个犹豫不决就可能会让自己陷入困境,甚至有生命危险。大全,你要加强练习了。”林振英阴沉着脸,对大全教训道。虽然语气中透着不满情绪,但心里却在盘算什么方式才能让他迅速提高。虫

    大全尴尬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到林振英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便掉头就走,他泄气地目光转向了其他四人,像是在寻求帮助。

    “算了,只是一时失手罢了,头儿明白的。”阿武将胳膊搭在大全肩上,轻拍了两下以示安慰。跟了林振英这么久,已经对他十分了解,他是不会因为组员的能力问题而将其放弃的。

    “不是啊,我到今天才发现,原来我真的很笨。”大全无精打采地说,经过客观的衡量,忽然发现自己确实没什么实力。虽然其他人不介意,但自己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

    “笨不要紧,只要肯学就行啦!学道术的事就包在我身上,别担心。”洛晓玲笑了笑说道,说得十分轻松,希望可以提起大全的精神,只要自己不放弃自己,就没人会放弃他。

    大全感激地看着洛晓玲,重重地点了点头。这些患难与共的朋友,不仅给了他帮助,还让他重拾自信。放掉了饿鬼,几个人肩并肩地朝外面走了出去。

    而另一边,老鬼却翻开了血泪史,对我讲述着一个不为人知的过去。

    就在这片坟茔上,曾经是个美丽的村庄。曾几何时,这里天高云淡,农田里金黄色的油菜花与绿茵交相辉映,开得繁华盛茂。尤其是在雨后,这里到处都弥漫着泥土清新的气息,掩面青山,幽幽绿草,柳絮轻漂,犹如一副恬淡的水墨画一般,再好的画家也描摹不出这样的风景。大文学

    生活在这里的人们热情亲切,虽然靠耕种为生,但是他们自力更生,热爱生活。每天看到晨曦的阳光便充满希望,而到朝霞遍布的时候到处炊烟袅袅,家家户户都上演着一幕幕母慈子孝、夫妻恩爱的感人画面。

    可是有一天,村子里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为了占领和掠夺,他们欺男霸女、烧杀抢掠。油菜花几乎被踏为平地,简陋但温馨的农房顿时陷入火海,空气中也不再有泥土的清香,四处都被硝烟和血腥的味道所笼罩。侵略者破坏了他们安宁的生活,粉碎了他们梦想,磨灭了他们的希望。就算是在漆黑的夜晚,就算是山水相隔,也可以遥望到村子里冲天的火光,还能听到村民被残害时所发出的凄惨哀嚎。和谐的村庄瞬间变成了人间的炼狱,人们死的死,逃的逃,感人的画面被生离死别所代替,这里霎时衰败萧条。

    “后来虽然得到了东江纵队的援助,可是因为村民们手无寸铁,根本无法与日本兵抗衡。到最后,整个村子的人都死光了。”老鬼长叹一声,像是为这个故事画上了句号。搂着小波的手臂紧了紧,似乎害怕再次失去一样。

    “东江纵队?”我懵懂地呢喃自语,只能从教科书上看到的历史似乎正发生在我身边,老鬼的讲述令我身临其境。

    “东江纵队很厉害的。他们杀死了很多日本兵,也救了好多人。”提起东江纵队,小波立刻兴奋起来,本该无神的眼中竟然流露出了崇拜之色。

    “是啊,他们很厉害,因为他们是英雄。”我应和着,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希望能够安慰老鬼和小波。转而无意识地再次望了望林振英那边,惊得我立即从地上弹了起来。“哎呀!他们人呢?”

    就在我听故事听得入神之时,文、武、全、才和洛晓玲已经完成了训练,跟着林振英原路返回。当我发现的时候那边已经空空荡荡,连只鬼影也看不到了。

    “早就走啦!你没看到吗?”小波一副不以为然地样子回答,还以为我知道的,所以在林振英他们离开的时候没有告诉我。

    “这下可糟了。不说了,我要赶紧回去了,下次再来找你们聊天啊。”我慌慌忙忙地与小波和老鬼告别,元神瞬间消失在原地,希望可以赶在林振英之前回到肉身。如果不幸被他发现,恐怕又会掀起一场惊涛骇浪。

    郊外的木屋里,安培明盘坐在榻榻米上,两只胳膊绕在一起,正聚精会神地盯着桌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今天这里有些反常,没有了平日里的欢声笑语,也没有了侍女的陪伴,一个人显得有些孤独。可他并不在意死一般的寂静,倒是觉得独处的机会很难得,所以脸上始终挂着微笑。

    就在安培明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双细长的玉手。大文学看样子这应该是双女人的手,光滑细致,柔软纤长,可这并不是玩具,也不是某个死人的手。它会动,会行走,甚至会杀人,更会招来灾难。它不再是安培明用剪纸做出来的低级式神,而是赋有生命、且对他唯命是从的妖怪。就在前不久,它已经出现在人群了,只是没有人会注意到它。但今天,安培明想利用它去做一件事,一件可以报复黑影,却又不会要其性命的事,因为这是黑影得罪他的后果。

    “细手,去吧!现在正是时候,把她的命带来给我。”安培明轻轻地对桌上的细手说道,但奇怪的语调更像是在念咒。转而对它挥了挥手,细手便像两只老鼠一样蹿下了桌,往门外移动。

    看着细手走远,安培明阴狠地笑了笑。考虑再三之后他终于做出了这个决定,因为这是最安全的报复行动。就算细手失败,就算被黑影发现,他也不会因此而搞僵了与黑影的关系。因为他们是同盟,是一条战线上各怀心思的战友,他们将一起完成一个耸人听闻的任务。

    驱车一路返回大厦,车里照样是闷闷的,没有人说话。洛晓玲不敢说,她不知道林振英在想是什么,是气大全没用,还是如何与我和解。而林振英却不愿说,他知道最近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的话变得更少了,可只要一开口就一定会和我产生矛盾,就算说也都是一些气话。所以这一路上他都在想是否该与我谈谈,准备将自己的疑虑还有担心统统告诉我。

    阿猫一定还在生我的气,盼了这么久想去祭拜那群饿鬼,却因为我的一时之气而没有去成。虽然知道我现在说的话她未必肯听,可还是找她谈一谈,因为我不想她越陷越深。虽然酒井龙川从表面上来看一切都近似于完美,但我总有种感觉,这个人很危险。现在阿猫已经完全被他的表面功夫所折服,虽然嘴上不说,但是一言一行甚至看他的眼神却说明了一切。我该用什么方式才能让她相信酒井龙川并非正人君子呢?

    就在林振英沉思的工夫,电梯已经打开了门。虽然想了千丝万缕,可始终还是没有头绪。但他想要对我说的话不可能就此搁浅,于是硬着头皮跟随洛晓玲走进了我家。

    房间里漆黑一片,可以隐约透过门上的缝隙看到我房里还亮着灯,想必是因为咽不下这口气而夜不能寐。轻轻地,林振英推开了房门,空荡荡的床尾映入眼帘。当门开到一半的时候,他停住了,用力地吸了口气。想到可能会遭到我的白眼,或者没完没了的抱怨,他必须鼓起勇气接受。

    稳住了自己的情绪,林振英准备继续将门完全推开。可就在他刚伸出手还未握住门锁的时候,两只白色物体飞快地划过他眼前跑到了床上,然后消失在他的视线死角里。

    好重的杀气!林振英心中一惊,虽然那么短促的时间并没有看清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他已经感受到了细手带来的强大杀气。继而猛地将推开,左手托住伸出两根手指的右拳,一道金光从之间射了出去,正打中刚刚落到我脖子的细手。像是受到了惊吓,又像是受了重伤,细手匆匆忙忙地化为一束白光飞向了窗边,从一道细微的缝隙中逃之夭夭。

    “英表哥,怎么了?”听到我房里传出的动静,洛晓玲赶忙跑了进来,正看见林振英伏在窗边疑惑地研究着那条窗缝。紧接着发现我闭目盘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于是担心地摇了摇着我的肩膀,我便像无骨一般顺势倒在了她怀里。“Cat姐?Cat姐?你怎么了?醒醒啊!”

    “阿猫?”被洛晓玲的叫声唤回了神,林振英两步跑到床边,从她手里将我接了过来。又摸了摸颈部的大动脉,却丝毫没有感觉到跳动。就在他震惊到发狂的时候,忽然看到了贴在我胸前的符咒,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暴涨的情绪瞬间跌落至谷底,林振英阴沉着脸对洛晓玲说道。“她没事,你回房去吧。”

    “哦~~~没事就好,那——我回去了,你在这看着Cat姐吧。”虽然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事,可洛晓玲相信他的话,我应该是好好的。只是林振英的声音和语气让她脊背发凉,像是即将暴风雨中夹杂的冰雹一样,怕得她不得不逃出我的房间。

    听到关门的声音后,林振英将我放平在床上,冷冷地看着我红润的脸,胸口的怒火却越燃越旺。他感觉现在的我已经将他的话置若罔闻,再也不会不会顾及他的感受。原以为经过洛晓玲收服邪门姬的事件后我有所收敛,会正视自己身上出现的问题,会再次变得虚心受教。可情况刚好相反,像是报复一样的得寸进尺,变本加厉。明明嘱咐过一个人的时候元神出窍是件危险的事,可我却偏要冒险,就是不肯听他的忠告。幸亏刚才及时发现,如果肉身一旦被妖孽破坏,我的元神就只能变成孤魂野鬼了。

    现在我终于体会到做鬼的好处,元神可以不受阻碍不受限制,自由地穿梭任何空间,而且速度奇快。我以为一定会赶在林振英到达之前返回肉身,心里开始抑制不住的得意,之前的怒气也顿时荡然无存。可当我穿梭回房间的时候,却霎时看到林振英背对着我的元神站在床边,两只手别在身后,像是等了很久一样,显得有些不耐烦。

    不知道为什么,林振英的背影让我有些举足无措,更是吓得心惊胆寒。因为没有什么事可以瞒得过他,也许他早就知道了我元神出窍,不然也不会安静地站在这里,目的就是为了等我回来后好好教训一番。

    我的元神悄悄地返回到床上的肉身,然后忐忑不安地眯起了一只眼,偷偷地观察着林振英的表情和反应。同时心里也在盘算着要如何瞒天过海,可胸前的那道符已经出卖了我。

    “还想装到什么时候?”突然,林振英低沉着声音对我说道。早在我元神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有所感应,可他却不动声色地等着我对他坦白。不过几分钟后,见我非但没有悔改之意,还想着要如何蒙骗他,林振英愤怒地快要爆炸了。

    “我没打算装,反正也瞒不了你。”被林振英拆穿,我无奈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满脸绝望。看来今天这场战争是避无可避了,我也不用再挖空心思来换取他的原谅,因为结果都是相同的。

    “知道瞒不了我还这么做?为什么你做事总是不考虑后果?”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林振英忽然转过身放低了身体,伏在我面前大声咆哮。怒目圆睁地瞪着我,眼里射出了我从未见过的凶光,像是要将我撕碎一样。

    “能有什么后果?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惊得立刻向后倾斜了身体,下意识地躲开他,保持一个对我来说相对安全的距离。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危言耸听,把所有事都说得很严重似的,可我现在的完好无损已经证明了实事根本不像他所说的那样。难道随便说两句唬人的话就可以达到制止的目的吗?警讯也有说不可以做违法的事,但事实上仍有罪恶存在。

    “好好的?如果刚才不是我早一步回来,你的肉身可能就被破坏了。”林振英忽然放低了声音,一字一句说道,像是为了让我听得更清楚,给我足够的时间去反应。可紧接着他抓住了我的手臂,痛得我眉头紧皱,怒不可遏地大吼道。“你告诉我这算好好的吗?如果你有什么差池,我怎么向那些关心你的人交代?难道你想让我做千古罪人吗?”

    林振英用力地摇晃着我的身体,将我摇得体如筛糠,想让我清醒过来。我的任性妄为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带入陷阱,每一次都有血作为代价,用生命去赌注输或赢。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我明白我的生命对他有多重要,也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让我懂得只有我的平安,才是他最大的欣慰。可对于现在的我和这一切,林振英再也想不出办法,而这种无助更是让他抓狂。抓狂到不再顾及自己以往的形象,还卸下了冷漠的伪装,将自己心里那团炙热的火毫不留

    情地暴露出来,疯狂地燃烧。

    “原来你为我铺好了路,教我道术,还弄的我爱不能爱、恨不敢恨,都是为了给别人交代?那好,从现在开始,我是生是死以及我的一切都与你无关。你不会成为罪人,因为有罪的是我——是我!”霎那间,泪水犹如决堤一般倾泻,我按捺不住压抑已久的情绪对他喊道。对于他前半句话的意思我没有心情去理解,可是那后半句却是字字刺伤了我。猛然推开他的身体,我流着泪跑出了房间。现在的我需要逃避,不想听他说出更伤的话,也为自己保留那最后一点的尊严。

    听到外面大门开合的声音,林振英无力地瘫坐在床上。他知道自己又说了谎话,因为那一句交代而刺痛了我。可为了我的平安,为了能默默地看到我找到幸福,也为了这个小小的心愿,他不得不这么说,也不得不这么做。可看到我的心痛,他的心又何尝不会流血?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