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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乱点鸳鸯

    第一次与胡卞尝试纸上谈兵,竟然收到出奇的效果。大文学没有半句废话,也没有一句争吵,和平地完成了他对银行抢劫案的问话。与此同时,林振英也得到消息赶了过来,给了我一个快速逃脱的借口。

    出了重案组办公室的门,我赶忙向警局外逃走,免得被林振英一通教训。虽然这次出手是被逼无奈,但他依然会找出各种借口,然后怪我不该擅自妄为。懒

    “阿猫,等等。”林振英厉声叫住了我,好像火山爆发的前兆。我胆怯地慢慢转过身,看着他不知该解释什么才好。可随即他的态度忽然转变,大有有事相求的架势。“姑妈今天打电话来叫我们回去吃饭,我想我们也很久没去看她了,不如——”

    忽然明白他为何左右为难,也清楚他为何欲言又止,原来全是因为三姑。担心我不会答应他的请求,也担心我会触景生情,再想起以前不开心的经历。所以才没有追究我教训那三个劫匪的事,吞吞吐吐的表现出自己的担忧。

    “哦,我没什么事了,你也该下班了吧?一起走吧。”我坦然地对他说,如果不是林振英提起,我倒是真的忘记了。荣兆佳离开以后,三姑一个人孤单单的生活,应该要常去看看她的。况且她对我好似女儿一般,我又怎么会因为介怀过去而拒绝呢。

    “好,你在外面等我一下,我马上出去。”林振英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阿猫为人善良又善解人意,对那些鬼怪亦是如此,更不会吝啬自己的爱心去无情地对待一个老人。虫

    站在警局门外,等待着林振英将车开到门口。感觉总是很奇怪,三姑怎么会突然要我们回去吃饭?可是转念一想也可以理解,大概是一个人太闷了,只想找人陪她聊聊而已。正想着,那辆熟悉的黑色车子已经停到了我面前,刚要迈步上前,却发现那个专属于我的座位上,正坐着另外一个女孩子。我好奇地停下了脚步,出神地看着她。她是谁?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她和林振英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个时间会和他在一起,还坐在了他的身边。心里犹如打翻了调味瓶,不知滋味。

    “阿猫,坐后面吧。”见半天没有动静,林振英走下来为我打开了后排的车门。好像对洛晓玲占据了我的专属位子不以为然,更不会明白那个位子对我有多重要。

    听到他的声音,我回过了神,虽然对这样的安排不满意,但还是对他点了点头,然后钻进了车里。洛晓玲正转身对着我眯眯笑,那对浅浅的酒窝看起来很迷人,又像是早就认识了我,一点也不见外。

    “你就是Cat姐吧?听英表哥提起过你。你好,我叫洛晓玲,今天刚刚分来英表哥那个部门的。”洛晓玲友善地向我伸出了手,也不知道林振英对她说过我什么,会让她印象如此深刻。大文学

    “表哥?”我诧异地自语,也慢慢地抬起了手。随即发觉自己刚才是那么龌龊,没搞清楚状况就吃干醋,原来两人是表兄妹,那么这个与他有着血缘关系的表妹坐在他身边,也是合情合理。我不好意思地对她笑了笑,友好的握手。

    时隔已久,再次来到三姑家,感慨良多。三姑还是像原来一样热情、好客,虽然我们无缘成为一家人,但她还是要我称呼她为姑妈,也同样对我如亲生女一般。这对我这个身处异乡、无亲无故的人来说,如同雨天的一把伞,寒风中的一件衣,既温暖又感动。

    我环视着房间里的一切,什么都没有改变,还和原来一样。只是那些牵着红线的泥偶又添了几对,看来她最近的生意还不错。也不知道是谁这么走运,可以在三姑的介绍下找到自己的另一半,一起牵手走完后半生。

    手指划过我所看到的一切,最后将目光落在那扇紧闭的房门前。大红的喜字早已被摘下,上面还残留着胶粘过的痕迹。曾经的新房现在冷冷清清,主人早已远走,只留下一道门来遮掩住里面的悲凉。

    “阿猫——”林振英在我耳边轻轻唤醒了我,我惆怅的眼神说明我正在睹物思人。不过曾经相爱的人遭受如此巨变,即使已经放下,再见到这些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嗯?我没事,去看看姑妈有什么要帮忙的。”我淡淡一笑,将心思收了回来,为了掩饰自己失态的尴尬,只得逃进了厨房,留下林振英和洛晓玲两个人独处。

    厨房里,三姑正忙得热火朝天,那条将死的石斑似乎知道自己悲催的下场,正不遗余力地试图从她手中逃脱。瓦斯炉上的靓汤好像煲了很久,香气扑鼻。看来三姑为了今晚,花费了不少精力。

    “姑妈,我来帮你。”我挽起袖子走到三姑身边,想帮她收拾那条活蹦乱跳的石斑。

    “阿猫啊,不用不用,杀鱼很脏的。你站到一边,我一个人能搞定。”三姑用手肘搪开了我,把鱼用力一摔,立刻就不再乱动了。剖开鱼腹,熟练的清理起那些内脏。转而又想到了什么,眼珠转了转,对我说道。“阿猫,你觉得晓玲怎么样?”

    “晓玲?挺好啊!又年轻又漂亮,还很能干呢。”我略带羡慕的神情回答。洛晓玲年轻,有活力,虽然这些我曾经拥有,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正在渐渐远离我。而且她今天刚刚被分配到林振英的特别行动小组,每天有大把的时间和他在一起,这些都是我羡慕不来的。

    “那你觉得她和小英怎么样?”三姑像做贼一样伸着脖子往外探了探,然后凑到我耳边悄声问我,神神秘秘的样子搞的气氛变得有些紧张。

    “她和振英怎么了?她——”不知道是我太纯洁还是太弱智,一时间竟没听懂三姑的话。大文学等我突然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划过眼前。三姑是不是疯了?他们两个怎么可能呢?“他们——不是表兄妹吗?怎么可能——”

    “哎,他们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晓玲是我远房亲戚的女儿。我是想啊,小英离婚这么久也没有再娶,一个人又不会照顾自己,要赶快帮他找个老婆才行啊!”说着说着,三姑又转过身继续洗鱼,可余光却一直瞟着我。

    “我照顾啊!不是——我是说我们住的这么近,照顾他应该很方便。而且从年龄上看,两个人好像差太多了吧?”情急之下,话不经过大脑便脱口而出,可是三姑似乎没听出来,把洗净的鱼放在盘子上,然后放进已经烧开的锅里。我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她身后,对她分析着两人的差距。

    “年龄不是问题,现在老夫少妻有很多,不是都过的很好吗?只要两人八字相合,一定没问题的。”三姑反驳了我的观点,自信满满的说道。

    “不是呀,就算是八字相合,也要有感情才行啊?”见我的说法不成立,我急得百爪挠心,不明白三姑为什么非要把他们撮合在一起,我继续对她的话提出质疑。

    “感情?有啊!喏喏喏,你看——”三姑指着客厅里的两个人给我看,放眼望去,林振英正握着洛晓玲拿着毛笔的手,一笔一划的在教她画符,动作亲昵的好像一个人似的。“怎么样?两个人站在一起还蛮相配的吧?当然啦,他们从小就认识,要谈出点感情来一点也不难。”

    看到这一幕,我无言以对,眼睛死死地盯着林振英和洛晓玲,嫉妒的怒火已经烧遍了全身。怪不得三姑会突然要我们来吃饭,原来是为了撮合这两人成为一对。刚刚听到洛晓玲叫他表哥,我还责怪自己不该胡思乱想,可被三姑几句话撩起,我已经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如果他们是天作之合,那我呢?为了这份爱情一直守候,苦苦等待,到头来却成全了他人。

    “阿猫啊,帮我端菜出来,可以吃饭了。”三姑拍了拍我,然后端着盘子走出了厨房,对我嫉妒的目光置之不理,就像没看到似的。

    “吃饭,那么大块石头堵在心里,还能吃的下吗?”端起盘子,看着那条已经被蒸熟的石斑,我气呼呼地自言自语。看着林振英和洛晓玲迎着三姑接过了盘子,三个人围在桌前有说有笑,忽然发觉他们才是一家人,而我只是多余的罢了。

    用筷子夹着饭,一粒一粒送到嘴里,食不知味。耳朵也好像堵住了一样,听不到他们的欢声笑语。看着洛晓玲挽住林振英的胳膊谈天说地,畅想未来,我只能垂下眼皮视而不见。就算生气又能怎样?只能憋在心里,然后将林振英大骂十八遍。

    “阿猫,别光吃饭啊,今天的石斑很新鲜的。”话没说完,三姑已经夹了块鱼放进我碗里。我没精打采地对她点头致谢,继续扒拉起碗里的饭粒。而三姑像是有话没说完一样,又将目光转向了林振英。“小英啊,现在晓玲在你那里上班,家离的太远了,不方便。我打算呢,让她住到你家里去,反正你也一个人,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倒不如便宜你表妹。”

    “咳咳咳——”刚把饭粒塞进嘴里,一听三姑此言,立刻呛得我不住咳嗽。有没有搞错啊?孤男寡女让他们住在一起,就算没事也早晚出事。难道三姑就这么心急,来年就想抱上孙子吗?

    “啊?我——我去倒水。”林振英一脸诧异,看到我不停地干咳,慌忙逃离了餐桌。

    林振英站在一旁轻拍着我的背,水一口接一口地灌下去,感觉每一口都噎得我心里发慌。虽然止住了咳嗽,但我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话来。现在只能看他的意思,如果他想的话,我又有什么理由阻止。

    “怎么样啊?行不行给句痛快话。”三姑无视我的存在,迫不急待地追问。

    “呃——我那里——没什么地方,不如住在阿猫那,都是一样的。”林振英寻思着各种借口,将洛晓玲推给了我。虽说是表兄妹,但是男女同居一室,还是有很多的不便。

    “怎么会没地方?”三姑不满地瞥了他一眼,已经对他说谎时的样子了如指掌。转而欣喜地看着我,好像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一样。“阿猫啊,怎么样?能不能让晓玲暂时先住你家?”

    “行——行——没问题。”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三姑的请求,只是我能说不吗?如果说不的话,她一定会把洛晓玲塞到他家里,又显得我很小气。只不过家里多了个人而已,一人一房互不干扰,还能监视他们有没有过火行为,这么多的好处,不答应也不行了。

    “谢谢Cat姐。”洛晓玲兴奋地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根本就是个无知懵懂的小孩子。

    “好啦好啦,全都搞定了,吃饭。”三姑笑逐颜开,好像解决了一件难事后完全放松一样。随手舀了碗汤放到我面前,笑嘻嘻地对我说道。“阿猫,这汤特意为你煲的。你看你,脸色难看嘴唇发白,气血不足的表现,多喝汤水才能滋润。姑妈正在帮你找对象,一定包你满意。”

    “我——?喝汤。”话噎在喉咙里,只能用汤水往下顺。看来三姑不止着急林振英的婚事,也在为我忙前忙后,只是她这样乱点鸳鸯谱,有情人又怎么能在一起?

    这顿饭不仅吃的胃不舒服,就连手脚和头,甚至全身都不舒服,累的我只想倒头就睡,什么也不去想。上车的时候我自觉的坐到了后面,将那个专属于我的座位让给了洛晓玲。它对我重要的意义就是在于我可以时刻关注林振英的表情,好去猜测他是在伪装还是真情流露。可现在似乎已经没必要了,因为我对他已经无话可说,也就不用猜他是真是假了。

    余光瞥了瞥身边的洛晓玲,林振英又将目光收回来,从后照镜里看着他身后的我。这顿饭他同我一样,都吃的很辛苦,甚至比捉鬼还要累。姑妈究竟搞什么鬼?平白无故制造出这么多让人误会的话题。要不是阿猫答应让晓玲住在她那,恐怕我就要为了避嫌而搬家了。

    听着林振英的心声,我嘲弄地笑了笑。原来他也被三姑蒙在鼓里,不知她的用意。不过这样也好,我倒是要看看他们两个能不能像三姑说的那样,擦出爱的火花。现在的我就像隐藏在幕后的黑手,随时窃听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只要不露马脚,就让能他无所顾忌地随心畅想,也不会发现我知道他的心思。

    “这是备用钥匙,你自己收好。如果我工作忙,回来的晚,你就自己开门吧。”回到家里,我掏出了一把钥匙交给洛晓玲,我可不想因为无法按时回家,而给她留宿在林振英家里的机会。

    “好,谢谢Cat姐。”洛晓玲接过了钥匙,兴冲冲地对我道谢。感觉自己真是捡了个大便宜,以后每天上下班都有免费车可搭,住房子又不用钱,这么好的事上哪去找。

    “还有,你住那间房,我经常打扫,很干净的。收拾一下就睡吧,很晚了。”叮嘱几句,我推开门进了自己的房间。今天真是倒霉的一天,不仅遇劫匪,还吃了一顿不消停的饭,最后弄了个洛晓玲回来,身心疲惫地褪去了身上对衣服,准备钻进温暖的被子里好好享受入睡带来的轻松和舒服。

    不知道有没有睡熟,我半梦半醒之间听到了很杂乱的声响,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是哪家那么缺德?这么晚还把电视音量放的那么大声,吵得我夜不能寐。穿上衣服走出房间,竟然发现这噪音是从洛晓玲屋里传出来的。这么晚还不睡觉,在干什么啊?我疑惑地走了过去,轻轻拧开门,只留了一条缝隙可让我看清里面的状况。

    不是吧?真是小孩子长不大,现在这个钟点居然还在打电玩。这也就算了,不过她耳朵有毛病吗?非要放这么大声才听得到?还不时会兴奋地大喊大叫。刚想进去叫她别这么大声,但想想还是不要了。她今天才刚刚住到我家,我这样诸多要求,可能会让她误会我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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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轻轻的将门关上,我已经睡意全无。本来以为让洛晓玲住在我这可以让她远离林振英,谁知道我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弄了个夜游神回来吵得自己不得安宁。无奈地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看来我要重新训练自己习惯那些噪音,不管在多吵闹的情况下都可以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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