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98 真的是父子连心么？
“微臣参见公主。*.
“快起来。本宫说过，你是功名显赫的大将军，不是那些贱民，见到本宫不用行礼！”
馨兰公主虽刁蛮，可到了她倾慕的顾飞鹰面前，也变得温柔起来。只是言语之间，不自觉地端了公主的架子。又或者，因为这话是故意说给紫娘听的，总要显示出她的高高在上。
“谢公主。”顾飞鹰缓缓直起身，对着公主谢恩，眼睛却看着紫娘。他不着痕迹地想避开馨兰公主的靠近，却被她一把抱了手臂。
“顾哥哥，我今天来是奉了皇兄的旨意帮他传话的，咱们进去坐下来慢慢谈吧。”说着大胆地更加抱紧顾飞鹰的手臂，拉扯他就想进将军府去。
“公主！你先进去休息一阵，我与紫娘说几句话，马上就来。”顾飞鹰一脸着急，生怕紫娘误会了什么。
“那个，公主的事情好像比较紧急，你还是先跟公主谈吧。”紫娘大方地放人，本来她也不是找顾飞鹰的。
“顾哥哥，你听到了，她的事情根本不急。咱们快进去吧，要是耽误了皇兄的大事可是会杀头的！”使出全身的力气，想将顾飞鹰拉进去。
“公主！男女授受不亲，公主乃金枝玉叶，这样当街拉扯有损公主声誉，公主快些放手。”
“那有什么关系。皇兄已经答应我，说会给我们赐婚。那你就是我的驸马了，公主和驸马当街拉扯，别人也管不着！”说着，下巴抬起，挑衅地睨着紫娘。
“顾将军，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谈吧。”
紫娘笑笑，趁机转身离去。
身后传来顾飞鹰的叫喊，还有公主的撒娇拉扯。只是，这些都与她无关。
……
紫娘隐约在街上有听到过议论，小王爷司徒重患重病，无药可治。她只是一笑而过，并不放在心上。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还的孩子！我知道我以前对不起你，你要怎么报复我都可以，但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紫娘看着跪在面前痛哭流涕苦苦哀求的女人，愕然发现自己心情很平和。没有看到自己仇人落难的爽快，也没有同情。仅仅是，看他人的故事。
只是有些意外，这个半年前还如花娇艳的女人，此刻瘦骨如柴，仿佛受尽了折磨。想必，即便她离开了王府，女人的争斗也到底消耗了她的容貌青春甚至身体。
“我不上门看病。”
“我这就把他带过来，你等着！”女人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情急之中便用了命令的语气。
紫娘勾唇一笑。一回头，众多看戏的视线便刷刷地落在她身上，充满了探究的味道。
没多久，王府的人便浩浩荡荡地抬着人进了与善堂的大门。^/非常文学/^
“我把他带来了，你快给我看看，求你！”
女人，再一次跪在她的面前。
紫娘看着她，良久没有应声。越过眼前的人，看到门口正跟石头和紫紫耍得开心的紫瞳，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撩开裙摆，蹲下来。
眼前的司徒重比起楼若云，更加的惨不忍睹，整个人瘦的只剩下皮包着骨头，早已经气若游丝。如果不是胸口还有微微一点起伏，他就跟死尸没有什么分别。
“怎么样，我的孩子还能治好吗？”
楼若云的声音，明显地颤抖。一丝丝希冀的背后，更多的还是重重打击后的绝望。
紫娘站起来，摇摇头。“无能为力。”
楼若云的肩头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仿佛瞬间老了十岁。“如果，如果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你会不会——”
“不会！因为我救不了。”
“无药可救，真的无药可救了么……”
“可以救，九转还魂神针。”
楼若云的眼睛在刹那间的亮起光芒，又如星坠落，暗沉无光。踉跄后退几步，几近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九转还魂神针，什么东西？”紫娘微微拧眉，没听过这样厉害的东西。司徒重的毒已经将他整个人给腐蚀掏空了，那个什么九转还魂神针还可以救？
淡随风摸摸下巴，想了想。“简单地说，就是一种很厉害的针法。以银针刺人体的九九八十一个穴位，传说能够起死回生。”
“谁会这种神针之法？”以前她认为，起死回生从来都是个传说。但自从自己重生到这个世界后，她便不敢再这样肯定了。
“鬼医天甲子，不过他死了。”
“难道普天之下，便再也无人会这种九转还魂神针？”古代人不都喜欢收徒弟，将一生所学都传授给他的么？
“也许有吧，但无人知晓。”淡随风耸耸肩。
紫娘默然。看着楼若云踉踉跄跄地出了与善堂，嘴里喃喃地念着报应二字。
她不由得想，如若自己真的想报仇，这已经是最解恨的方式了吧。痛苦的活着，永远比痛快的死去要折磨人。只是，司徒重到底有些无辜。
不过，她的紫瞳也很无辜。当初若不是莫寂离相救，只怕他也早已经不在人世了。或许，这真是报应。
食指轻轻地抚着自己的唇，她想，那个天甲子真的已经不在人世了吗？如果他有徒弟，那么那个人会是谁？她来这里这么久，听得最多的神医便是莫寂离，会不会就是他？
想到阎罗谷里的那些几千年之后才有的医学设施，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想什么，在想天甲子？”淡随风斜倚着身后的桌子，含笑睨着她。
紫娘耸耸肩，没有回答。
……
晚上，紫娘正在与善堂里配一剂药。这是她最近在一本医书上看到的，还需要验证一下是否真的如书中所说。
“你，真的不能救？”低哑的声音突然响起，有气无力。
紫娘抬头，一脸风尘仆仆的司徒旗霖就站在门前，沧桑无力地依着门。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撑住自己疲惫的身体。想必，他应该是一赶回家就到这里来了吧。莫非，他又去找莫寂离？
“无能为力。”
“你不是皇兄御赐的神医吗？为什么不能救？”司徒旗霖一转眼，就到了她的面前，擒住了她的手腕。
看了看手腕上的五指山，紫娘淡淡地，抬眸。“难道皇上御赐你为无敌王爷，你就真能从此无敌了么？”
所谓的御赐，不过是一种荣耀罢了，通常都是有名无实。她虽然有一身医术，却不敢也从未想过要称神医。
司徒旗霖怔怔地看着她，颓然松手，踉跄后退一步。
“娘，你看！”紫瞳脆嫩的声音从后院门口响起。小家伙看到司徒旗霖，停了一下，然后飞快地跑到她身边。手里，抓着一只草编织的蚂蚱。
紫娘一看，就知道又是店里的伙计给他编的。“怎么了？”
小家伙先瞅了一眼司徒旗霖，将手里的蚂蚱递给她。摇摇头，双手抱着她的腿，紧紧地挨着她站。一双眼，紧紧地盯着对面的男人。
紫娘摸摸他的脑袋，抬头看向司徒旗霖。他正怔怔地低头看着紫瞳，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算不算报应？”他苦笑着，看向她。
紫娘默然。他和楼若云到底是夫妻，连说出的话都一样。只是，他比楼若云更不可原谅。于楼若云而言，紫瞳是绊脚石。可于他而言，紫瞳是骨血。
“很有可能。不过不要紧，你可以再生。反正你四王爷想要多少女人都可以，自然想要多少个孩子也不是问题。”她想淡然，却终究出言讽刺。
司徒旗霖眼里苦涩，却想没听懂她的讽刺一般，没有回答。“我……可以抱抱他吗？”
“还是别吓到他。”到了这个时候，才想表现父爱，是否太迟了？有些东西一旦错过了，便不可能再回头。如若只是偏宠尚可原谅，可惜那是生杀问题。
司徒旗霖颓然跌坐在椅子里，低头盯着地面，久久不曾动一下。
紫娘没有打算出声安慰，拍拍紫瞳的脑袋，将蚂蚱还给他，接着配她的药。
“给我的？”司徒旗霖低声问，不敢置信的声音。
紫娘一抬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紫瞳已经走到了司徒旗霖的身边。将他的草蚂蚱，放到司徒旗霖的手中。
她愕然的想，难道真的是父子连心么？
小家伙面对司徒旗霖的确认，点了点小脑袋。伸出小手，学着娘安慰他的动作踮起脚尖想摸摸司徒旗霖的头，却终于因身高问题只摸在了他的手臂上。然后一转身，又跑回后院去了。
司徒旗霖再次怔忪了许久，终于起身慢慢地走出了与善堂。手里，还捏着那只蚂蚱。
“我以为，你会心软，再给他一次机会。”淡随风双臂抱胸，懒懒地倚在侧门边上。唇边，带着笑。
紫娘白了他一眼。“很显然，你不了解我。”
“如果他从此改变，对紫瞳小家伙和你都很好，你也不打算原谅他？”他挑挑眉，缓步向她走过来。
紫娘头也不抬，回道：“你跟司徒旗霖关系很不错么？你这是要帮他做说客？”
淡随风邪魅一笑，隔着桌子倾身靠近她。“我这是打算毛遂自荐，你没听出来？”
“不好意思，我这人喜欢直白的，听不懂话外话。还有，已经很晚了，你该回去了，我要关门。”
“又赶我走！那我什么时候可以留下来？”以前在梅县，他都是住在宝贝酒楼没错吧。怎么到了帝都，这与善堂就没他的位置呢。
“等与善堂属于你的时候。要不，你可以考虑把它买下来。”反正他一天到晚都往这里跑，除了不在这里过夜，跟在自己家没什么分别。
“我就是想买，那也得皇帝肯点头才行。”御赐的东西，哪能随意买卖。
“原来你知道。”紫娘撇撇嘴，不想理这个无聊的家伙。
淡随风却缓缓地倾身，靠近她耳边就要将嘴唇贴过来。
紫娘一抬手，将一片药材塞到了某人的嘴里。顺带一用力，将他精虫上脑的猪脑袋推开。
“呸呸！我身体好得好，不需要吃药。”不满地将嘴里的药材扯出来，在手里把玩着。
紫娘斜睨他一眼。“你错了，这药主要是治脑子的。”
精神有病就要看医生吃药嘛。不过，这家伙是不是跟紫瞳待一起时间太长了，怎么有些越来越幼稚的趋势。
“损我能让你很快乐？”否则她这么乐此不彼。
紫娘虚假地呵呵一笑。“这一次，你总算说对了。你的痛苦，就是我的快乐。”
某人佯装伤心后倒，却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紫娘的脸颊啄了一下。退后一大步，得意地朝她眨眼。
紫娘很想问问，这人到底几岁了。想想，又懒得理他，以免他得寸进尺。“偷袭也偷袭了，你可以滚蛋了！顺便，帮我把门关了。”
“可是，你有客人呢，不打算接待吗？”
紫娘闻言抬头，便看到顾飞鹰站在门口，生气而隐忍的表情，一双手紧紧地握成拳。
她顿时觉得，额角隐隐作痛。很想抬手，揉一揉。
“快起来。本宫说过，你是功名显赫的大将军，不是那些贱民，见到本宫不用行礼！”
馨兰公主虽刁蛮，可到了她倾慕的顾飞鹰面前，也变得温柔起来。只是言语之间，不自觉地端了公主的架子。又或者，因为这话是故意说给紫娘听的，总要显示出她的高高在上。
“谢公主。”顾飞鹰缓缓直起身，对着公主谢恩，眼睛却看着紫娘。他不着痕迹地想避开馨兰公主的靠近，却被她一把抱了手臂。
“顾哥哥，我今天来是奉了皇兄的旨意帮他传话的，咱们进去坐下来慢慢谈吧。”说着大胆地更加抱紧顾飞鹰的手臂，拉扯他就想进将军府去。
“公主！你先进去休息一阵，我与紫娘说几句话，马上就来。”顾飞鹰一脸着急，生怕紫娘误会了什么。
“那个，公主的事情好像比较紧急，你还是先跟公主谈吧。”紫娘大方地放人，本来她也不是找顾飞鹰的。
“顾哥哥，你听到了，她的事情根本不急。咱们快进去吧，要是耽误了皇兄的大事可是会杀头的！”使出全身的力气，想将顾飞鹰拉进去。
“公主！男女授受不亲，公主乃金枝玉叶，这样当街拉扯有损公主声誉，公主快些放手。”
“那有什么关系。皇兄已经答应我，说会给我们赐婚。那你就是我的驸马了，公主和驸马当街拉扯，别人也管不着！”说着，下巴抬起，挑衅地睨着紫娘。
“顾将军，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谈吧。”
紫娘笑笑，趁机转身离去。
身后传来顾飞鹰的叫喊，还有公主的撒娇拉扯。只是，这些都与她无关。
……
紫娘隐约在街上有听到过议论，小王爷司徒重患重病，无药可治。她只是一笑而过，并不放在心上。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还的孩子！我知道我以前对不起你，你要怎么报复我都可以，但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紫娘看着跪在面前痛哭流涕苦苦哀求的女人，愕然发现自己心情很平和。没有看到自己仇人落难的爽快，也没有同情。仅仅是，看他人的故事。
只是有些意外，这个半年前还如花娇艳的女人，此刻瘦骨如柴，仿佛受尽了折磨。想必，即便她离开了王府，女人的争斗也到底消耗了她的容貌青春甚至身体。
“我不上门看病。”
“我这就把他带过来，你等着！”女人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情急之中便用了命令的语气。
紫娘勾唇一笑。一回头，众多看戏的视线便刷刷地落在她身上，充满了探究的味道。
没多久，王府的人便浩浩荡荡地抬着人进了与善堂的大门。^/非常文学/^
“我把他带来了，你快给我看看，求你！”
女人，再一次跪在她的面前。
紫娘看着她，良久没有应声。越过眼前的人，看到门口正跟石头和紫紫耍得开心的紫瞳，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撩开裙摆，蹲下来。
眼前的司徒重比起楼若云，更加的惨不忍睹，整个人瘦的只剩下皮包着骨头，早已经气若游丝。如果不是胸口还有微微一点起伏，他就跟死尸没有什么分别。
“怎么样，我的孩子还能治好吗？”
楼若云的声音，明显地颤抖。一丝丝希冀的背后，更多的还是重重打击后的绝望。
紫娘站起来，摇摇头。“无能为力。”
楼若云的肩头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仿佛瞬间老了十岁。“如果，如果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你会不会——”
“不会！因为我救不了。”
“无药可救，真的无药可救了么……”
“可以救，九转还魂神针。”
楼若云的眼睛在刹那间的亮起光芒，又如星坠落，暗沉无光。踉跄后退几步，几近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九转还魂神针，什么东西？”紫娘微微拧眉，没听过这样厉害的东西。司徒重的毒已经将他整个人给腐蚀掏空了，那个什么九转还魂神针还可以救？
淡随风摸摸下巴，想了想。“简单地说，就是一种很厉害的针法。以银针刺人体的九九八十一个穴位，传说能够起死回生。”
“谁会这种神针之法？”以前她认为，起死回生从来都是个传说。但自从自己重生到这个世界后，她便不敢再这样肯定了。
“鬼医天甲子，不过他死了。”
“难道普天之下，便再也无人会这种九转还魂神针？”古代人不都喜欢收徒弟，将一生所学都传授给他的么？
“也许有吧，但无人知晓。”淡随风耸耸肩。
紫娘默然。看着楼若云踉踉跄跄地出了与善堂，嘴里喃喃地念着报应二字。
她不由得想，如若自己真的想报仇，这已经是最解恨的方式了吧。痛苦的活着，永远比痛快的死去要折磨人。只是，司徒重到底有些无辜。
不过，她的紫瞳也很无辜。当初若不是莫寂离相救，只怕他也早已经不在人世了。或许，这真是报应。
食指轻轻地抚着自己的唇，她想，那个天甲子真的已经不在人世了吗？如果他有徒弟，那么那个人会是谁？她来这里这么久，听得最多的神医便是莫寂离，会不会就是他？
想到阎罗谷里的那些几千年之后才有的医学设施，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想什么，在想天甲子？”淡随风斜倚着身后的桌子，含笑睨着她。
紫娘耸耸肩，没有回答。
……
晚上，紫娘正在与善堂里配一剂药。这是她最近在一本医书上看到的，还需要验证一下是否真的如书中所说。
“你，真的不能救？”低哑的声音突然响起，有气无力。
紫娘抬头，一脸风尘仆仆的司徒旗霖就站在门前，沧桑无力地依着门。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撑住自己疲惫的身体。想必，他应该是一赶回家就到这里来了吧。莫非，他又去找莫寂离？
“无能为力。”
“你不是皇兄御赐的神医吗？为什么不能救？”司徒旗霖一转眼，就到了她的面前，擒住了她的手腕。
看了看手腕上的五指山，紫娘淡淡地，抬眸。“难道皇上御赐你为无敌王爷，你就真能从此无敌了么？”
所谓的御赐，不过是一种荣耀罢了，通常都是有名无实。她虽然有一身医术，却不敢也从未想过要称神医。
司徒旗霖怔怔地看着她，颓然松手，踉跄后退一步。
“娘，你看！”紫瞳脆嫩的声音从后院门口响起。小家伙看到司徒旗霖，停了一下，然后飞快地跑到她身边。手里，抓着一只草编织的蚂蚱。
紫娘一看，就知道又是店里的伙计给他编的。“怎么了？”
小家伙先瞅了一眼司徒旗霖，将手里的蚂蚱递给她。摇摇头，双手抱着她的腿，紧紧地挨着她站。一双眼，紧紧地盯着对面的男人。
紫娘摸摸他的脑袋，抬头看向司徒旗霖。他正怔怔地低头看着紫瞳，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算不算报应？”他苦笑着，看向她。
紫娘默然。他和楼若云到底是夫妻，连说出的话都一样。只是，他比楼若云更不可原谅。于楼若云而言，紫瞳是绊脚石。可于他而言，紫瞳是骨血。
“很有可能。不过不要紧，你可以再生。反正你四王爷想要多少女人都可以，自然想要多少个孩子也不是问题。”她想淡然，却终究出言讽刺。
司徒旗霖眼里苦涩，却想没听懂她的讽刺一般，没有回答。“我……可以抱抱他吗？”
“还是别吓到他。”到了这个时候，才想表现父爱，是否太迟了？有些东西一旦错过了，便不可能再回头。如若只是偏宠尚可原谅，可惜那是生杀问题。
司徒旗霖颓然跌坐在椅子里，低头盯着地面，久久不曾动一下。
紫娘没有打算出声安慰，拍拍紫瞳的脑袋，将蚂蚱还给他，接着配她的药。
“给我的？”司徒旗霖低声问，不敢置信的声音。
紫娘一抬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紫瞳已经走到了司徒旗霖的身边。将他的草蚂蚱，放到司徒旗霖的手中。
她愕然的想，难道真的是父子连心么？
小家伙面对司徒旗霖的确认，点了点小脑袋。伸出小手，学着娘安慰他的动作踮起脚尖想摸摸司徒旗霖的头，却终于因身高问题只摸在了他的手臂上。然后一转身，又跑回后院去了。
司徒旗霖再次怔忪了许久，终于起身慢慢地走出了与善堂。手里，还捏着那只蚂蚱。
“我以为，你会心软，再给他一次机会。”淡随风双臂抱胸，懒懒地倚在侧门边上。唇边，带着笑。
紫娘白了他一眼。“很显然，你不了解我。”
“如果他从此改变，对紫瞳小家伙和你都很好，你也不打算原谅他？”他挑挑眉，缓步向她走过来。
紫娘头也不抬，回道：“你跟司徒旗霖关系很不错么？你这是要帮他做说客？”
淡随风邪魅一笑，隔着桌子倾身靠近她。“我这是打算毛遂自荐，你没听出来？”
“不好意思，我这人喜欢直白的，听不懂话外话。还有，已经很晚了，你该回去了，我要关门。”
“又赶我走！那我什么时候可以留下来？”以前在梅县，他都是住在宝贝酒楼没错吧。怎么到了帝都，这与善堂就没他的位置呢。
“等与善堂属于你的时候。要不，你可以考虑把它买下来。”反正他一天到晚都往这里跑，除了不在这里过夜，跟在自己家没什么分别。
“我就是想买，那也得皇帝肯点头才行。”御赐的东西，哪能随意买卖。
“原来你知道。”紫娘撇撇嘴，不想理这个无聊的家伙。
淡随风却缓缓地倾身，靠近她耳边就要将嘴唇贴过来。
紫娘一抬手，将一片药材塞到了某人的嘴里。顺带一用力，将他精虫上脑的猪脑袋推开。
“呸呸！我身体好得好，不需要吃药。”不满地将嘴里的药材扯出来，在手里把玩着。
紫娘斜睨他一眼。“你错了，这药主要是治脑子的。”
精神有病就要看医生吃药嘛。不过，这家伙是不是跟紫瞳待一起时间太长了，怎么有些越来越幼稚的趋势。
“损我能让你很快乐？”否则她这么乐此不彼。
紫娘虚假地呵呵一笑。“这一次，你总算说对了。你的痛苦，就是我的快乐。”
某人佯装伤心后倒，却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紫娘的脸颊啄了一下。退后一大步，得意地朝她眨眼。
紫娘很想问问，这人到底几岁了。想想，又懒得理他，以免他得寸进尺。“偷袭也偷袭了，你可以滚蛋了！顺便，帮我把门关了。”
“可是，你有客人呢，不打算接待吗？”
紫娘闻言抬头，便看到顾飞鹰站在门口，生气而隐忍的表情，一双手紧紧地握成拳。
她顿时觉得，额角隐隐作痛。很想抬手，揉一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