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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姐妹情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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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天虽然表面上已然退下,可是并没有宣布退位,随着皇后的倒台,后宫之中,这位皇贵妃可谓是之手遮天,即便是逐渐手握大权的楚煜都不得不敬她三分!

    皇贵妃摆驾至风家,风府却没有大肆迎接,只是风三少做了代表带着妻子去迎了进来,故而没有引起太大的轰动。

    “紫雪拜见爹爹,娘亲!”风家安静的书房,大兴目前最为尊贵的女人,在风家主与风夫人面前行了叩拜大礼。

    “皇贵妃娘娘这是折杀老夫,老夫担不起娘娘的大礼,也有不起如同娘娘这般金贵的女儿!”出人意料的是,风家主对这皇贵妃是一派淡然和显而易见的疏离!

    “爹爹还在责怪紫雪?”洛紫雪贝齿轻摇唇瓣,眼中溢满酸涩。

    风夫人见此,也是有了不忍之心,亲自上前将她扶起来,在洛紫雪带着喜悦以及希翼的目光下还是淡淡的叹道:“何必如此,当日你离开风家,执意要进宫,你与我们便断了关系!”

    “娘子的话没错,既然已经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又何来责怪?”风家主淡漠的点着头,接下风夫人的话。“朵儿,给贵妃娘娘上茶!”

    早在皇贵妃出现的那一刹那,风朵儿便已经石化,一双眼睛含着泪水,氤氲之下带着怨,恨和极力想要隐藏的思念。以至于风夫人的话她都没有听到。

    不仅仅是她,风家几位少爷,就连最为冷漠的风大少都是僵直了身躯。顾轻云几位新近们和即将进门的女子也都是发现了其中的不寻常之处,但是都是默契的没有出声!

    风家家规,女不得入宫为妃为后,世代不与皇家结亲。可是这样的风家竟然出现了一位被楚天宠冠后宫十年的皇贵妃,这怎么能不让人惊讶?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没有开口说话,都在消化着这惊人的消息。

    “大姐……你是大姐?”终于,在一阵沉寂后,风雪卿有些不确定,有些惊喜,有些错愕的打破了沉寂。

    “八妹,我记得我走时,你才这么高?”洛紫雪对着风雪卿温柔一笑,抬手比了一个高度。

    “真的是大姐!”风雪卿一见到这个笑容便立刻兴奋了起来。

    其实风家的养女真正的是两个,一个是风朵儿,另一个就是风朵儿的亲生姐姐——风沐雪,眼前的这位皇贵妃娘娘。风家几位少爷也不知道他们的娘亲从什么地方带回了她们两姐妹,只是告诉他们,从此他们与她们就是亲生的兄弟姐妹。只是风沐雪在没有住上半个月便不知所踪,幼小的风雪卿与这位姐姐的感情是最好的。又因为二人的名字有些相似,所有格外的亲密,在风沐雪失踪后不久,风雪卿就追问过风夫人,风夫人一直敷衍着,直到有一次风雪卿逼急了,风夫人竟然还因此落了一回泪,风雪卿也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被风家主罚跪祠堂,从那一刻起,风沐雪就成了风家的禁忌,风朵儿没有提及,好似没有这个姐姐,风家没有人提起,好似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随着岁月的流逝,风沐雪渐渐的被风家遗忘,或者说是埋藏。

    所以在世人眼中的大小姐其实根本不是反风朵儿,而是风沐雪,只不过在风家对外宣称后,正式与众人见面前,风沐雪就已经离开了风家,而来参加认亲仪式的大多数抱着巴结风家的心思上,又怎么会注意收的是一个还是两个。

    风家诸子都甚少出席皇家宴会,也不会去关注后宫之人,而且每逢围猎,庆功宴等这类风家诸子不得不参加的宴会时,备受宠爱的皇贵妃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似乎总有不出席的理由,故而,十年来,风家诸子还真的没有与这位圣宠不衰的皇贵妃见上一面。他们怎也不会想到,那个他们放在心里以为已经不在人世的大姐不仅好好的活着,而且改名换姓进入皇宫!

    “爹爹,娘亲,是大姐,是大姐!”风雪卿一扫阴郁,上前拉起洛紫雪的手,小脸上洋溢起欢快的笑容!

    “咳!”风夫人低咳了一声,责备的看着风雪卿,“胡说什么?你的大姐在你二哥身边,那位是皇贵妃娘娘,是你能随意拉扯的,还不给我放手?”

    被自家的娘亲呵斥了,风雪卿立刻从沉浸的喜悦中醒来。立刻尴尬的松开了手,后退到风夫人的身边。

    风朵儿听到风夫人呵斥风雪卿也瞬间回过神来,低下头敛去所有的情绪,转过身端起圆木上的一杯茶,缓缓的一步步的走向洛紫雪。

    “朵儿……”在与风二少擦身而过的那一刻,风二少拉住了她的手腕,既担忧又心疼的看着她。

    嘴角上扬起一抹笑容,对风二少摇了摇头,低声道:“我没有事!”

    看到风朵儿眼里闪烁着坚定的光,风二少轻声的一叹,最终是尊重了她的意愿松开了手。

    风朵儿在错开风二少的那一瞬间,脸上的笑便消失了,面无表情的慢慢的走向洛紫雪,面前这个有着一样血脉的女子与她而言好似只是一个从不认识的陌生人。

    走到洛紫雪的面前站定,风朵儿将手上的茶恭恭敬敬的奉上,语气淡漠而又生疏:“皇贵妃娘娘,请用茶!”

    “朵儿,我……”

    “贵妃娘娘突然驾临,家里没有准备,粗茶一杯,贵妃娘娘莫要嫌弃!”不等洛紫雪开口说完,风朵儿便不冷不热的截断了她的话。

    “你……”若是方才风家主与风夫人的冷漠让她难过的话,那么此刻自己的亲生妹妹这样的态度,真的让她的心都开始颤抖。“你恨我?”

    这话,洛紫雪问的很轻很轻,轻的几乎除了她自己以外都没有人能够听到,风朵儿是听见了,但是却充耳不闻,漠然的站在哪里。

    “娘亲……风夫人,我可以和朵儿单独的谈谈吗?”洛紫雪眼带哀求的看着风夫人。

    风夫人错开她的目光,中肯道:“你问朵儿的意愿吧!”

    “朵儿……”

    “跟我来!”没有让洛紫雪多做请求,风朵儿很利落的答应,转过身朝着外面走出。

    她们姐妹之间是该有一个了断了!

    长桥卧波,曲曲折折的长桥横陈在烟波浩渺的碧湖之上!金色的莲花一朵朵的盛开,层层叠叠好似舞女的裙,偶有一阵含着淡淡莲香的清风扶过,吹起倚栏而立的两个女子的衣袍,墨发青丝也随之飘扬,一个高贵典雅,一个清雅素然。

    暗香浮动间有着令人窒息的压抑,许久许久后,洛紫雪打破了沉寂:“朵儿,你……可恨我?”

    清风扶过,人际无踪,鸟过无痕。

    风朵儿一双明媚的眼睛也同样没有半点涟漪,只是那样淡淡的看着翠绿的湖面,仿若这儿只有她一个人在欣赏荷塘景色一般。

    “你是恨我对吗?”没有得到风朵儿的回答,洛紫雪侧过身看着她,再次问了一遍。

    这一次风朵儿终于将目光从平静的湖面移过来,淡的如白水一边没有任何情绪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平淡的说道:“如果你只是想要问这个问题,那么不必如此执着,对你,我没有恨,我的心很小,没有多余的空间去怨恨一个与我无关的陌生人!”

    “无关的……陌生人……”洛紫雪好似受到了天大的打击一般,身子不住的踉跄后退,直到靠住了雕花围栏才勉强的站住了身子,不可置信眼中带着泪意,湿润的背后是无法言语的伤痛,“我们竟成了陌生人……?”

    “难道不是吗?”风朵儿看着脆弱的洛紫雪,好笑道,“您是高高在上的皇贵妃,我是风家的养女;您贵姓洛,我?不过一个抛弃了姓氏的孤女!”

    “你恨我舍弃你?”洛紫雪冲上前,抓起风朵儿的手,紧紧的攥住,像是漂泊在激流中的浮萍,偶然遇到了一块朽木,期待得到救赎。

    然而,风朵儿对她的楚楚可怜,满脸悲伤丝毫没有动容,甚至动上了内力挣开她,唇角掀起一抹讥笑:“恨?你也有资格让我恨你?当你头也不会的离去后,当你做出选择的那一刻,当你披上这一袭凤袍那一刹那,你,就已经没有资格奢望我能够记住你!我应该感谢你的良知,把我留在了风家,如果不是这样,我想我这一生,再也不会知道什么事温暖,什么事快乐,什么是幸福!”

    “我也是为了我们的满门血债,我是为了死去的爹爹……”

    “你给我住口!”就在突然间,风朵儿淡漠的面具卸下,激动的大声喝止住洛紫雪,妙目带着浓浓的恨意,“你不配提及爹爹和娘亲,你更必要在我面说的这么大义凛然,不要忘记我们曾经是最亲密的人,这个世间不会再有人比我更加了解里,家族血恨,爹爹娘亲的惨死,早在那个男人出现的那一刻,你就已经忘记了自己到底姓什么!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那个男人,为了他你甚至不惜委身服侍你的灭族仇人,沐家有你这个女儿,就是耻辱,爹爹娘亲九泉下得知,也绝对不会原谅你!绝对不会!”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好似在轻风之中幻化为一把把利剑,狠狠的刺进洛紫雪的心间,将那一颗心凌迟为一片片,泪水抑制不住的一颗颗滑落:“不,朵儿,你听我说,我不否认当初我进宫是为了寒取得解药,但是我真的有在彻查当年的事。而且我查到,当初那封污蔑爹爹的信函,是出自风家!”

    “风家?”风朵儿的眼神渐渐的泛冷,一点点的凝结成冰。

    情绪不稳的洛紫雪却没有注意到,而是点头道:“所以我希望你替我找,不管如何,你要相信我,也许与风家没有关系,姐姐也相信爹爹娘亲不是那样的人,可是,这是一个线索,朵儿,求你一定要帮助我,我们一定要还沐家一个公道!”

    “你要我怎么帮助你?”风朵儿面无表情的问道。

    洛紫雪以为说服了风朵儿,欣慰的笑道:“追雪,我带来一只灵鸟,等会儿我会把它转送给你,它可以找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追雪?鸟?”

    “这只鸟产自崇阳极寒之地!”

    风朵儿的脑海里突然响起风四少的话,又浮现出了方才的一幕幕,以及最后那只突然出现的通体雪白的鸟儿,风朵儿笑了,笑得森冷无比:“那只鸟是不是通体雪白,百年一对,而且知人意,能听人语,而且——产自崇阳极寒!”

    洛紫雪终于发现风朵儿的神色不对,本来还有些不解,但是当听到风朵儿咬牙切齿的说出最后几个字后,就知道她误会了,正想开口解释,可是不等她开口,凌厉的掌风便袭击而来。

    “洛紫雪,那个男人将你卖了,你还傻着为他数银子!”

    洛紫雪本能的足尖点地,纵身而起,旋身踏上曲折长桥的围栏,堪堪的躲过风朵儿的一掌:“朵儿,你……”

    “你给我闭嘴,我不想听!”

    洛紫雪还想要解释,可是风朵儿根本没有再给她开口的机会。长袖一甩,一把银光烁烁的银剑便从袖中划下落在手中,玉手一翻,一道银光闪过,长剑直直的刺向洛紫雪。

    洛紫雪玉脚勾住围栏,仰身闪过,奢华的宫装垂至平静的湖面,涤荡起一圈圈的涟漪,打碎了湖面的平静。就像她此刻的心一般,紊乱的波纹丝毫不受控制的一圈圈的扩散。

    也许,她今日来错了!

    然而她没有时间去细想,因为风朵儿长剑再一次迫近,左脚一松,右脚一蹬,犹如一只雨燕轻盈的朝着莲花塘中飞跃而去,风朵儿一脚踏在围栏上,长剑追随而去,寒光熠熠的剑尖始终离着洛紫雪的胸口之差一寸。

    两人,一个运气后退,一个腾空直追,一剑之隔,一个心头苦涩刺痛,一个心如寒冰。

    直到要退到莲花池塘中间的小亭之上时,洛紫雪才挥起水袖,臂间的长绫飞出,缠住风朵儿的剑;风朵儿目光一凛,翻手一剑破开她的束缚。

    “嗤嗤……”

    长剑一寸寸的将长绫破成两半。最后错开洛紫雪的手,抵上她的胸口。

    满池的金莲摇曳生姿,硕大的花朵在清风微拂下吐出一丝一缕的芬芳,碧波浩淼烟雾徐徐升起,将这样的地方包裹得如梦似幻。

    然而池塘中的小亭上,剑拔弩张的两人却是一身肃杀之气。

    “果然是在深宫养尊处优惯了!”风朵儿长剑抵着洛紫雪的胸口,讥诮道,“洛紫雪,我今天不动你,不是我不忍心,我有我的底线,不要伤害风家的任何一个人,否则,我一定会亲手要了你的命,你说的话我半个字都不会信。”

    “朵儿我……”

    “从今日起,你我姐妹之情一刀两断!”说完,风朵儿手中长剑一收,指尖一弹,长剑飞向高空,明晃晃的剑在秋日的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风朵儿僵直的身影被拉长,那样的决绝。

    长剑坠落,风朵儿甩出长袖,“噗”的一声,一截水袖被想抛向高空,不再看洛紫雪一眼,纵身划过已经不再平静的湖面,翩然落在长廊上,头也不回的离去。

    依然站在亭上的洛紫雪看到这一幕,眼神有些呆滞的看着那飞落下来的一截断袖,木然的伸手的想要接住,可惜,轻纱拂过她的指尖,最终仍然是飘落在湖面。

    ------题外话------

    各位亲亲们,很抱歉,云云要离开几天,回来的日子不确定,这几天文文存了一定的稿子,会有人替云云传上来,如果云云到了稿子用完还没有回来,云云也有安排,不会让亲亲们等待,至于亲亲们的留言就等云云回来了再回吧!就酱紫……云云飘过……(__)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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