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2：真相（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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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已是入夜时分，乾清宫却亮如白昼。
朱红的紫檀木宫门大大敞开，殿里灯火辉煌，画龙雕凤的宫柱上镶嵌着的夜明珠，以及天顶上高悬的绘着龙凤呈祥的宫顶，将整个大殿铺洒了一层朦胧的淡金色，以至于平滑如水镜的青墨石砖像染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殿外，秋风习习，一众文武百官冻得簌簌发抖，心中的寒气更是刺骨入心。
有些胆大的，已经往秦首辅的方向瞄过去。柳后未死，四皇子又出现在这皇宫，是不是代表着，南昭又将再将换天？才登基的新帝，是不是又将下台？
胆小的，则在心里悔之不矣，早知道柳皇后还在人世，说什么这一次新帝登基自己就不该掺一脚进去！
可不论这些人心中做何是想，最终，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当年柳皇后案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四皇子和七皇子究竟是不是皇室血嗣？最后，究竟谁才是南昭的国主？
当然，现在大家心中已经一致的偏定为四皇子楚天景将是新帝。毕竟事情明摆着在那里，凤家家主支持四皇子不说，柳皇后当的案情一旦洗清，这天下的百姓爱戴柳皇后之心更是会偏向柳皇后之子四皇子身上。
“母后，当年的真相，究竟是怎样？”落下男儿泪的楚天景好不容易抑住心中的激动、挣扎、痛楚、惊喜等等各种复杂的情绪，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母后问。
柳皇后拭去眼中的泪水，漂亮的凤眼浮上一抹悲凄以及痛恨以及爱恨交杂。
她该怎么和儿子说，是他的父皇为了这天下为了那高高在上的皇权，要除去儿子的母亲？
她该怎么和儿子说，十七年前，是她自己亲手将自己的儿子和江雪雁的儿子掉了包？
她该怎么和儿子说，那个将她推入这万劫不复境地的人，不但有他的父皇，还有他的姨娘，更有他亲亲的祖母和祖父！
她嚅动了几次嘴唇，却最终还是没能说出话，那些痛那些恨那些爱，她原本以为这么多年，她已经慢慢学会了接受，可是直到今天，看着儿子清沏的眼眸，她才发现，原来这些年来，她从不曾接受这些被至亲之人背叛欺骗带来的恨和爱！
她将眸光转向凤九歌，凤九歌轻轻点头，继尔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嘲弄，看向昂然立着的泰安帝。
泰安帝则爱恨交杂的看着凤九歌，她今日穿了一件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梅花，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紫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他被这个女人的美丽和望向他时的漠然狠狠刺痛，他想斥责，可一张嘴，却发现喉头发紧，半天过后，他终于忍受不了她眼中的嘲弄，狠狠的问：“当年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凤九歌的目光只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片刻过后她毫不在意的转回，看着大殿外跪着的文武百官，最后，将视线定在秦首辅身上。
秦容只觉得一股利箭似的眸光直直向他射过来，带着雷霆一般的气势和冰霜一般的森凉。他的心，猛然一紧，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的揪住他的心，让他窒息。
半晌，凤九歌将眸光收回，而此时的秦首辅，整个人已软成一滩烂泥般。
“最重要的人还没到，再等等吧。”
她懒洋洋的把玩着小元宝的手指头，说出一句让众人跌破眼睛的话。
大殿外簌簌发抖的百官不禁一沉，连诈死的柳皇后都不是最重要的人，那究竟谁才是十七年前主导这一切的最重要的人？
“昭帝，你现在还不将柳家那对老活宝请出来，难道还指望我亲手帮你揪出来？”沉默半晌之后，她忽然又懒洋洋的开了声。
殿外候着的百官闻听她这一声昭帝，猛然一软。
不是说昭帝中了风，口不能言身不能行，所以才让三皇子继了大统的吗？
如果事实并非如此，那他们岂不是……
泰安帝的面色猛然变青，他缓缓抬头，看向殿外，不知何时，殿外的宫墙和树梢上，一排排的银锋金箭在灯光下闪着森寒的冷光和火光。
倘若那背后之人一声令下，整个乾清宫即将成为遍地火海！
他猛然一个踉跄，若不是身后的小太监下意识的扶了他一把，他就应该摔倒在地。
什么计划周全，什么天罗地网！
可笑！原来他和舅舅，从来就没逃过他的手掌心，从来就只是他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若不是这个女人，恐怕自己还沦陷在自以为是的得意之中！
这就是他的父皇！将他利用得干净彻底的好父皇！
凤九歌无视泰安帝惨青的脸色，也对宫墙和树梢上对着乾清宫的排排火箭视而不见，她起身，牵着小元宝的手，走到门口，巧笑嫣然的道：“儿子，娘有没有和你说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故事？”
小元宝很是老练的点头：“娘亲说过，元宝也知道，现在的局势，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凤九歌赞许的点头，又道：“乖儿子，那你说，这局势中，究竟谁是螳螂谁是蝉谁又是黄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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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已是入夜时分，乾清宫却亮如白昼。
朱红的紫檀木宫门大大敞开，殿里灯火辉煌，画龙雕凤的宫柱上镶嵌着的夜明珠，以及天顶上高悬的绘着龙凤呈祥的宫顶，将整个大殿铺洒了一层朦胧的淡金色，以至于平滑如水镜的青墨石砖像染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殿外，秋风习习，一众文武百官冻得簌簌发抖，心中的寒气更是刺骨入心。
有些胆大的，已经往秦首辅的方向瞄过去。柳后未死，四皇子又出现在这皇宫，是不是代表着，南昭又将再将换天？才登基的新帝，是不是又将下台？
胆小的，则在心里悔之不矣，早知道柳皇后还在人世，说什么这一次新帝登基自己就不该掺一脚进去！
可不论这些人心中做何是想，最终，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当年柳皇后案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四皇子和七皇子究竟是不是皇室血嗣？最后，究竟谁才是南昭的国主？
当然，现在大家心中已经一致的偏定为四皇子楚天景将是新帝。毕竟事情明摆着在那里，凤家家主支持四皇子不说，柳皇后当的案情一旦洗清，这天下的百姓爱戴柳皇后之心更是会偏向柳皇后之子四皇子身上。
“母后，当年的真相，究竟是怎样？”落下男儿泪的楚天景好不容易抑住心中的激动、挣扎、痛楚、惊喜等等各种复杂的情绪，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母后问。
柳皇后拭去眼中的泪水，漂亮的凤眼浮上一抹悲凄以及痛恨以及爱恨交杂。
她该怎么和儿子说，是他的父皇为了这天下为了那高高在上的皇权，要除去儿子的母亲？
她该怎么和儿子说，十七年前，是她自己亲手将自己的儿子和江雪雁的儿子掉了包？
她该怎么和儿子说，那个将她推入这万劫不复境地的人，不但有他的父皇，还有他的姨娘，更有他亲亲的祖母和祖父！
她嚅动了几次嘴唇，却最终还是没能说出话，那些痛那些恨那些爱，她原本以为这么多年，她已经慢慢学会了接受，可是直到今天，看着儿子清沏的眼眸，她才发现，原来这些年来，她从不曾接受这些被至亲之人背叛欺骗带来的恨和爱！
她将眸光转向凤九歌，凤九歌轻轻点头，继尔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嘲弄，看向昂然立着的泰安帝。
泰安帝则爱恨交杂的看着凤九歌，她今日穿了一件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梅花，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紫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他被这个女人的美丽和望向他时的漠然狠狠刺痛，他想斥责，可一张嘴，却发现喉头发紧，半天过后，他终于忍受不了她眼中的嘲弄，狠狠的问：“当年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凤九歌的目光只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片刻过后她毫不在意的转回，看着大殿外跪着的文武百官，最后，将视线定在秦首辅身上。
秦容只觉得一股利箭似的眸光直直向他射过来，带着雷霆一般的气势和冰霜一般的森凉。他的心，猛然一紧，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的揪住他的心，让他窒息。
半晌，凤九歌将眸光收回，而此时的秦首辅，整个人已软成一滩烂泥般。
“最重要的人还没到，再等等吧。”
她懒洋洋的把玩着小元宝的手指头，说出一句让众人跌破眼睛的话。
大殿外簌簌发抖的百官不禁一沉，连诈死的柳皇后都不是最重要的人，那究竟谁才是十七年前主导这一切的最重要的人？
“昭帝，你现在还不将柳家那对老活宝请出来，难道还指望我亲手帮你揪出来？”沉默半晌之后，她忽然又懒洋洋的开了声。
殿外候着的百官闻听她这一声昭帝，猛然一软。
不是说昭帝中了风，口不能言身不能行，所以才让三皇子继了大统的吗？
如果事实并非如此，那他们岂不是……
泰安帝的面色猛然变青，他缓缓抬头，看向殿外，不知何时，殿外的宫墙和树梢上，一排排的银锋金箭在灯光下闪着森寒的冷光和火光。
倘若那背后之人一声令下，整个乾清宫即将成为遍地火海！
他猛然一个踉跄，若不是身后的小太监下意识的扶了他一把，他就应该摔倒在地。
什么计划周全，什么天罗地网！
可笑！原来他和舅舅，从来就没逃过他的手掌心，从来就只是他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若不是这个女人，恐怕自己还沦陷在自以为是的得意之中！
这就是他的父皇！将他利用得干净彻底的好父皇！
凤九歌无视泰安帝惨青的脸色，也对宫墙和树梢上对着乾清宫的排排火箭视而不见，她起身，牵着小元宝的手，走到门口，巧笑嫣然的道：“儿子，娘有没有和你说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故事？”
小元宝很是老练的点头：“娘亲说过，元宝也知道，现在的局势，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凤九歌赞许的点头，又道：“乖儿子，那你说，这局势中，究竟谁是螳螂谁是蝉谁又是黄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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