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9：凶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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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不停地向前走，越走越快。
四周飘散着诡异的灰紫色烟雾，朦朦胧胧，看不清楚。
嗅觉却异常灵敏。
血腥的味道，混杂在灰紫色烟雾里，强烈到刺鼻。
没有人声。
没有任何声音。
鸟鸣声，流水声，风声……本是随时可以听见的自然界的声音，此刻一个也无。
已经迷失方向了。
手里握着长剑，剑尖还在滴着血。
刺鼻的血腥味，无处不在。
杂草丛生，荆棘遍布。
就这么一个人漫无目的，跌跌撞撞地走着。
忽然间，脚下踩着什么东西。
不，不是踩住了东西，而是一只手，蓦然从杂草中伸出，死死抓住了他的脚踝。
他低下头去。
一个满身污血的人，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断断续续的语声，刺激着他的耳膜。
“将军，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将军，我们都是你的兄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将军，为了那个女人，你做了这么多泯尽天良的事，你活得心安吗？”
“将军，还我命来，还我们这些兄弟们的命来……”
他惊慌却并不害怕，他拨腿便跑，漫无目的的狂奔，直想离那些苦苦纠缠着他的冤魂越远越好。
前方，有一个朦胧的身影。
那碧水寒潭之上，出尘如仙，傲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视。一袭紫衣临风而飘，一头长发倾泻而下，紫衫如花，长剑胜雪，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高贵绝俗。
云儿，他的云儿，她还是那么的高贵不凡，那么的不容亵渎！
他加快速度扑过去，一边狂呼，“云儿，云儿。”
女人转过身子，眼中凝聚的恨有如闪电一般，他身子一颤，便再也不敢前行，明明，就在咫尺，可他却觉得，他的云儿离他远在天涯。
“你害了他们，也害了我，更加害了我的孩子。”女人的声音很轻，可偏偏清清楚楚的传入他的耳朵。
他猛烈的摇头，“不，云儿，不是我做的，是他逼我的，他如果不逼我，我就不会这么做！云儿，你相信我，你相信我，我那么爱你，怎么舍得伤害你。”
“不，你不爱我，你爱的，永远都只是你自己。”
“不是的，不是的！……”
“我恨你，生生世世……”
“若有来生，我再不愿与你相认……”
“你若真的爱我，就帮助我的孩儿……”
女人的身影渐渐消失，他陡劳的伸出手，却抓回一把空气。
……
赫连英猛然惊醒，睁开双目，壁上的夜明珠灼灼生光，香炉里的香徐徐上升，月色透过窗户映得满室清光，烟雾朦胧中，哪还有什么血腥杀戮，哪有什么断臂残肢，哪有那些死不瞑目的兄弟！
他猛然起身，却一个踉跄，复又跌落于床。
一张清逸出尘的俊脸满含辛酸与疲惫。
十多年了，他夜不能寐，一闭眼，便是那遍布血腥的杀戮，以及那些曾经跟他共患难的将士们死不瞑目的双眼！
以及，那个他爱得比他生命还要珍贵的女人！
可是，不管是他的兄弟们也好，还是他深爱的女人也好，都不肯原谅他！
“城主城主，不好了不好了。”两个护院打扮的弟子叫嚣着奔进来。
他皱眉，脸色铁青。
两个弟子一看就知道城主的心情并不好，于是心里更害怕，打着哆嗦跪下去禀报：“城主，外面来了个凶婆娘，兄弟们拦不住。”
凶婆娘凤九歌手持着利刃一步一步往前逼进。
她每进一步，对面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便跟着退一步。
打从他们跟着将军在这吞天城占城为王，还从没有人敢来吞天城惹事生非，可这女人，简直就不是个女人！
她莫不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吧？！
就是当年的凤大小姐跟凤二小姐，也没这个女人这么可怕！
她不杀人，只伤人，她不取人性命，却偏让让人伤筋动骨，看外面那些平时刀砍都不叫声痛的兄弟们，此时一个个嚎得像死了爹娘似的，他们就心有余悸！
他们不但打不过这凶婆娘，反倒被这凶婆娘从城门口一直逼进城中心，这脸，真是丢大了！
你看那四周城民的脸色，一个个幸灾乐祸着呢！
其实他们也很想仗着人多势多群殴她，但一想到寒铁铸就的城门被她一掌就掀翻了，就觉得此计不可行。
他们的身子骨还比不上寒铁呢！
“去告诉你们城主赫连英，就说故人凤九歌来访。”凶婆娘凤九歌利刃一指，哗啦啦一群人又往后退了一步。
故人凤九歌？
有聪明的马上折了身子往城主的宅院飞奔而去，那架势就像前面有金山银矿等着他一样。
“抖什么抖？瞧你们这出息。”赫连英翻身，瞧见左边小厮额头上的伤不禁皱眉，“你，头上怎么会回事？又和人打架了？”
被指名的小厮一脸郁卒，心中腹诽，额头上的伤还是城主大人您老昨天扔杯子给砸的，这么快就忘了？
不过心中腹诽归腹诽，嘴里却言不由心的说道：“回城主大人，这伤是昨儿和三当家的过招时三当家留的。”
三当家此时正在自家家里抱着美娇娘调笑，忽觉一阵冷风吹过，他不禁缩了缩身子，都五月天了，还吹冷风！
大哥也真是的，放着荣华富贵不享，偏要跑到这鸟不拉屎吃不生蛋的鬼地方占城为城大王！
赫连英瞄了瞄小厮头上的伤，心里不免嘀咕，这老三下手可真是够狠的！
“那凶婆娘，怎么个凶法？”他一边端起杯子漱口一边侧着头问小厮。
小厮挺直了身子正想发话。
“城主大人，外面那个凶婆娘自称是城主大人的故人凤九歌。”又一小厮力奔而至。
‘啪’一声脆响。
三小厮望过去。
一向镇定从容的城主大人，手中的漱口杯咣一声掉落在地上。而城主大人的脸色，相当的诡异！
像是城东东施开的染料铺被炸了似的，五颜六色具全，相当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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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不停地向前走，越走越快。
四周飘散着诡异的灰紫色烟雾，朦朦胧胧，看不清楚。
嗅觉却异常灵敏。
血腥的味道，混杂在灰紫色烟雾里，强烈到刺鼻。
没有人声。
没有任何声音。
鸟鸣声，流水声，风声……本是随时可以听见的自然界的声音，此刻一个也无。
已经迷失方向了。
手里握着长剑，剑尖还在滴着血。
刺鼻的血腥味，无处不在。
杂草丛生，荆棘遍布。
就这么一个人漫无目的，跌跌撞撞地走着。
忽然间，脚下踩着什么东西。
不，不是踩住了东西，而是一只手，蓦然从杂草中伸出，死死抓住了他的脚踝。
他低下头去。
一个满身污血的人，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断断续续的语声，刺激着他的耳膜。
“将军，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将军，我们都是你的兄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将军，为了那个女人，你做了这么多泯尽天良的事，你活得心安吗？”
“将军，还我命来，还我们这些兄弟们的命来……”
他惊慌却并不害怕，他拨腿便跑，漫无目的的狂奔，直想离那些苦苦纠缠着他的冤魂越远越好。
前方，有一个朦胧的身影。
那碧水寒潭之上，出尘如仙，傲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视。一袭紫衣临风而飘，一头长发倾泻而下，紫衫如花，长剑胜雪，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高贵绝俗。
云儿，他的云儿，她还是那么的高贵不凡，那么的不容亵渎！
他加快速度扑过去，一边狂呼，“云儿，云儿。”
女人转过身子，眼中凝聚的恨有如闪电一般，他身子一颤，便再也不敢前行，明明，就在咫尺，可他却觉得，他的云儿离他远在天涯。
“你害了他们，也害了我，更加害了我的孩子。”女人的声音很轻，可偏偏清清楚楚的传入他的耳朵。
他猛烈的摇头，“不，云儿，不是我做的，是他逼我的，他如果不逼我，我就不会这么做！云儿，你相信我，你相信我，我那么爱你，怎么舍得伤害你。”
“不，你不爱我，你爱的，永远都只是你自己。”
“不是的，不是的！……”
“我恨你，生生世世……”
“若有来生，我再不愿与你相认……”
“你若真的爱我，就帮助我的孩儿……”
女人的身影渐渐消失，他陡劳的伸出手，却抓回一把空气。
……
赫连英猛然惊醒，睁开双目，壁上的夜明珠灼灼生光，香炉里的香徐徐上升，月色透过窗户映得满室清光，烟雾朦胧中，哪还有什么血腥杀戮，哪有什么断臂残肢，哪有那些死不瞑目的兄弟！
他猛然起身，却一个踉跄，复又跌落于床。
一张清逸出尘的俊脸满含辛酸与疲惫。
十多年了，他夜不能寐，一闭眼，便是那遍布血腥的杀戮，以及那些曾经跟他共患难的将士们死不瞑目的双眼！
以及，那个他爱得比他生命还要珍贵的女人！
可是，不管是他的兄弟们也好，还是他深爱的女人也好，都不肯原谅他！
“城主城主，不好了不好了。”两个护院打扮的弟子叫嚣着奔进来。
他皱眉，脸色铁青。
两个弟子一看就知道城主的心情并不好，于是心里更害怕，打着哆嗦跪下去禀报：“城主，外面来了个凶婆娘，兄弟们拦不住。”
凶婆娘凤九歌手持着利刃一步一步往前逼进。
她每进一步，对面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便跟着退一步。
打从他们跟着将军在这吞天城占城为王，还从没有人敢来吞天城惹事生非，可这女人，简直就不是个女人！
她莫不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吧？！
就是当年的凤大小姐跟凤二小姐，也没这个女人这么可怕！
她不杀人，只伤人，她不取人性命，却偏让让人伤筋动骨，看外面那些平时刀砍都不叫声痛的兄弟们，此时一个个嚎得像死了爹娘似的，他们就心有余悸！
他们不但打不过这凶婆娘，反倒被这凶婆娘从城门口一直逼进城中心，这脸，真是丢大了！
你看那四周城民的脸色，一个个幸灾乐祸着呢！
其实他们也很想仗着人多势多群殴她，但一想到寒铁铸就的城门被她一掌就掀翻了，就觉得此计不可行。
他们的身子骨还比不上寒铁呢！
“去告诉你们城主赫连英，就说故人凤九歌来访。”凶婆娘凤九歌利刃一指，哗啦啦一群人又往后退了一步。
故人凤九歌？
有聪明的马上折了身子往城主的宅院飞奔而去，那架势就像前面有金山银矿等着他一样。
“抖什么抖？瞧你们这出息。”赫连英翻身，瞧见左边小厮额头上的伤不禁皱眉，“你，头上怎么会回事？又和人打架了？”
被指名的小厮一脸郁卒，心中腹诽，额头上的伤还是城主大人您老昨天扔杯子给砸的，这么快就忘了？
不过心中腹诽归腹诽，嘴里却言不由心的说道：“回城主大人，这伤是昨儿和三当家的过招时三当家留的。”
三当家此时正在自家家里抱着美娇娘调笑，忽觉一阵冷风吹过，他不禁缩了缩身子，都五月天了，还吹冷风！
大哥也真是的，放着荣华富贵不享，偏要跑到这鸟不拉屎吃不生蛋的鬼地方占城为城大王！
赫连英瞄了瞄小厮头上的伤，心里不免嘀咕，这老三下手可真是够狠的！
“那凶婆娘，怎么个凶法？”他一边端起杯子漱口一边侧着头问小厮。
小厮挺直了身子正想发话。
“城主大人，外面那个凶婆娘自称是城主大人的故人凤九歌。”又一小厮力奔而至。
‘啪’一声脆响。
三小厮望过去。
一向镇定从容的城主大人，手中的漱口杯咣一声掉落在地上。而城主大人的脸色，相当的诡异！
像是城东东施开的染料铺被炸了似的，五颜六色具全，相当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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