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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1:呼尔瀚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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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楼兰不去‘一品天’便不算到过楼兰城。

    这个说法,流传全南昭,你可以不知道楼兰的皇宫在哪里,却不能不知道‘一品天’酒楼在哪里。

    为名忙,为利忙,忙里偷闲,且饮两杯茶去;

    劳心苦,劳力苦,苦中作乐,再拿一壶酒来。

    一品天大门这副对联是当年名震天下的第一高手沈清风所题,据传当年他喜欢上医仙花璇泪,可惜的是神女无心,饱受打击的沈清风便来到了一品天喝得酩酊大醉,醉后便信笔题下了这副对联。

    二楼四季春雅间,坐着一群身份高贵的人。

    最里面坐着的是柳沁言和柳清月父子,他们旁边则是燕南天和燕赵燕狂父子三人。

    他们对面,则坐着凤九歌、栾玄、海兰珠、宫怜花和小元宝。

    “凤家主如此年轻便已晋升神玄尊者,可喜可贺,在下敬凤家主一杯。”柳沁言端起酒杯,丝毫没有觉得像一个后辈敬酒有损他的身份。

    天河大陆,本就是一个崇高强者的大陆。

    更何况,凤九歌已经是凤府的家主,论身份和他是不相上下的。

    凤九歌微微一笑,将面前的酒杯端起,很是谦逊的说道,“柳家主,按辈份九歌应当尊您一声叔叔,娘亲和柳家主也曾并肩做战,柳凤两家原本就是世交,这杯酒,九歌敬柳家主才是,请。”

    柳沁言闻言心中甚是宽慰,再不说话,举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燕南天也不甘于后,端起一碗酒便道:“凤家主,燕某也敬你一杯,燕某是个粗人,那些个俗礼燕某也不懂,请。”

    凤九歌这些天经过暗中调查,早已知道燕南天这人是几个家主中最是干脆直接的,草原汉子的脾性到了他这一代虽然略有收敛,但骨子里,他还是草原汉子。

    “素闻燕家主豪爽,请。”说完凤九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酒席正把酒甚欢之际,楼下忽然传来一阵粗鄙之极的言论。

    “这南昭的小娘子果然漂亮,和咱们草原那些野娘们比起来,一个就是天上的黄莺,一个就是叫人看见就生厌的乌鸦。”

    “大汗,那小娘子细皮嫩肉的,大汗您可要温柔一点。”

    “兀那小娘子,大汗看上你了,今晚你就给咱们大汉暖被子去。”

    然后就是女子的哭泣声和怒骂声。

    凤九歌不动声色的向燕南天望去,果不其然,南燕天一双浓眉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一双大手担着酒碗隐隐发颤。

    柳沁言也像是无心的向燕南天瞟了一眼然后又收回眼光,对于楼下所发生的事不予置评。

    “凤姐姐,楼下那些人当真可恶,那什么大汗是哪的大汗?简直……”海兰珠皱着眉想了半天,也不知该怎么形容那个让她讨厌之极的大汗。

    燕南天的眉因为海兰珠这几句话皱得更紧,他身边的燕赵和燕狂二人也是阴沉着一张脸。

    凤九歌浅浅一笑,似乎是很无心的回答海兰珠,“天下人都知天河大陆一分为四,其实这是错误的,在北方,有一片广漠无边的草原,草原上的汉子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在马背上走过他们的一生,说起来,这些汉子和我们不同之处便在于,他们胸襟宽阔不拘于世俗礼教罢了。”

    燕南天略带惊讶的望着她,据他所知,四国之中没有人去过呼尔瀚草原,这些不为人所知的草原情况,她是从何知悉的?

    “凤姐姐,还有这样一个地方吗?凤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去过吗?那里美吗?”海兰珠一双清沏如山涧泉水的大眼好奇的看着凤九歌。

    凤九歌端起酒杯,浅浅的饮了一口,往昔,再次浮现眼前。

    那年,昊天德庆三十三年,冬。

    她孤身前往呼尔瀚草原,那年的冬天,异乎寻常的寒冷。

    她抵达呼尔瀚草原时,正是凛冬。

    那时的草原不再有风吹草低,一望无际的绿色海洋碧波荡漾的景色,她也看不到牧民挥着鞭子赶着成群的的牲口驰骋在辽阔的草原上。

    她入目的,是晶莹璀璨白茫茫的一片冰雪之地,用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来形容也不为过。

    这样一片茫茫大地,却没有一个蒙古包,若不是地上残破的蒙古包的毡皮显示着这里曾经有人居住,她真以为自己寻错了方向。

    不远处,传来低沉的弦声,悠扬的旋律,时急、时缓;时高、时低,带着略微的沙哑。于这一片广阔的天地中委婉的流淌。夹杂着北风怒吼,更显凄凉。

    和那些自诩琴艺高操的人相比,这才是最能撩拨心弦的曲调,这是一颗饱经沧桑而孤独寂寞的心灵流露而出的心声,有着太多的无奈、心酸、悔恨,五味杂全的情感流露,还有岁月深深的叹息。

    是谁在倾诉苍凉心境的心酸?是谁在风雪中独奏一曲血与泪的经历?

    她随着琴声而去,茫茫雪地上,坐着一个老人,老人手中的马头琴依旧悠扬的倾诉着。

    老人低着头,阖着双眼,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琴声之中,沉浸在他自己回忆的遐想之中。他的眉发俨如这凛冬的大雪,银色发丝在空中飞扬拂动,无情的岁月在他脸上刻满了皱纹,皱巴巴的,有点像活了千年的老树的树皮,在年轮锯齿的碾压下留下了深深的痕迹,观之便触目惊心。

    老人的脸色呈现青紫色,两腮微微露出,冻得乌青的嘴唇发裂干涸,下面留着一撮短而硬的八字胡,整个人给她的感觉是不怒而威,峰芒内敛。

    事实也证明,她的直觉是对的。

    老人是呼尔瀚草原十八个联盟部落推选的古尔汗——扎尔泰。

    对于她的不请而来扎尔泰老人没有太多的惊奇,他看着她只说了一句,“姑娘,腾格里神发怒了,这里已经是不详之地,姑娘还是尽快离开。”

    在和扎尔泰的谈话中得知,这片曾经无比广阔的草原因为一场瘟疫而死伤无数,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这场瘟疫还在无限止蔓延下去的。

    而草原原本就是一个信奉长生天的游牧民族,便将这一切灾难归根于他们一定是做错了什么,才惹得腾格里神大发雷霆,以这灭顶之灾来惩罚他们。

    呼尔瀚草原的人信奉长生天,她可不是呼尔瀚草原的人,自然对于所谓的腾格里发怒一笑过之。

    她这次有求而来,正愁没有好的条件相交换。

    这一场瘟疫倒是帮了她的大忙。

    她是天机山庄庄主的唯一女儿,自然也继承了天机山庄庄主一手妙手回春的医术。

    这场瘟疫只不过是因为今年异乎寻常的寒冷而导至草原大量的牲畜死亡,腐尸遍野,尸水渗进草原之下,连带水源也受到污染,进而引发了更大规模的人和动物一起死亡的灾难。

    瘟疫一旦爆发便势如破竹,草原上又不怎么信奉医术,一谓的拜祭长生天腾格里神,于是乎,这灾难便从初冬到这凛冬也不见消停。

    她知道以自己的医术完全可以将这场瘟疫截停,但却不能以她自身的身份去做,因为草原子民信奉的是长生天腾格里神,她入乡自然要随俗,这样,才更有说服力,自然也能更快达到她的目的。

    “扎尔泰,你可知你的族人为什么要受长生天腾格里神的迁怒吗?”她询问之时双眸带着淡淡的有如凛冬的霜花般的笑。

    扎尔泰一愣,虽老却并不昏浊的老眼顿时寒芒一闪,但紧接着,他又恢复了他身为呼尔瀚草原十八部落的古尔汗的傲然。

    “腾格里神发怒自然是因为他的子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何来迁怒之说?”

    凤九歌双眸如箭一般犀利的射向扎尔泰,嘴角似笑非笑,就那么嘲讽的看着扎泰,只到他心虚的避开。

    “十八部落的子民世世代代生活在呼尔瀚大大小小的草原之上,在没有选出您这位古尔汗之前,十八部落为了土地连年争战,草原子民在战火中渡过一生。”

    “直至你举刀奋起,以势不可挡力量一举征服了哈哈尔部、图木合部、塔木部以及铁铁达尔部四个部落之后,你联合你自己的真木部落和这四个部落在草原展开一场史无前例的杀戮。”

    “你因此而成为呼尔瀚草原的古尔汗,成就了你一代霸业。”她迎风一笑,笑里风华万千,光彩夺目。

    “呼尔瀚草原上的子民们都道你是他们的英雄,可是,你实在不配为他们的英雄。”

    扎尔泰的脸色有如草原上结的冰,却依旧沉默不语,一个外族之人,居然能将他的一生掌握得如此详尽,难道她……

    “你这一生,追求的并不是这所谓的雄图霸业,你不过是为了一个女人罢了。”说到这里,凤九歌又是一笑,只是这一笑没有了嘲讽,有的只是洞察人心,道出天机的凛冽!

    “扎尔泰,你说,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银白的天地中,唯剩下这一问,刺骨入心!

    亲们不要觉得这章有点多余哦!

    呼尔瀚草原,以后要涉及的事有很多很多,这里只是做为一个前尘往事的回忆先铺垫出来。

    最后,谢谢受伤的无语亲送的三颗钻钻,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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