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玖
李漫单柔一二 对于有诗情画意的人,对人生的感叹,只是多多少少的事。 而那些有诗情画意的人,往往不想对人生有太多的规则与设计;可能亦有吧。 只是那些有诗情画境的人,不愿意长久的去掌控俗世是肯定的。 因为他们的人生是自由的产物;是用敏感和世界,人生深入的看法而产生的灵魂。 郁剑愁,他就是这种人。 就像那个他喜欢的李煜一样,其实国的存亡对他来说没有太大的影响。 而他呢,只会专注于那些酒,诗,与美女之间。 诗赋于他的是一种对于世界的特殊的认知。有艺术性的表达。 而那些酒与女人呢,常常是一种麻醉与刺激,或许她们,亦或许只有她们能减轻对于痛苦的负荷。 当他的身体得到释放, 当他的需求得到满足的时候, 他不明白, 他,——郁剑愁, 他不明白, 那种感觉,是不是就叫做背叛。 然而当人死后,那又有些什么呢。 活着的时候,亦会有些什么呢。 就像那句古老的谚语一样: “万里长城今悠在,不见当初秦始皇。” 当他享尽人生的时候,还晓得后世的那些评价吗。???? 就像那个李煜一样,人们很客气地把他称之为后主。 屋子宁静,而深沉,又恢复了往日的那种大方与美观。 南唐后主李煜的诗,在屋子的任何一个地方漂荡;纵使传不到的角落;也早已充满了诗意。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就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郁剑愁津津有味地念叨着,仿似他就是南唐后主李煜。 是啊,其实风流的人,不会把和喜乐当成是一种不耻。 其实,已经是一种文化。 任何时候,那院落里,都整齐的站着这样一群女人。 粉衣,冷面。凝香泪。 不管是下雨,还是刮风;她们都在那里。只是下雨的时候,他们多了一把伞。一把粉色的,手柄用精木雕刻,形状如虎的一种伞。 许多许多的漂客,对于他们来说,她们,——是可观而不可及的仙女。是天上的人间。地上的天堂。 他们在对她们充满关于AV女人的时候,他们把客房里的她们当作是发泄的替代物。 鸭子和鹅享受着他们本应该有的欢乐。 在清晨里的阳光中沐浴着,那种如灼如爽的乐趣。 竹林里的一切在一缕缕的阳光斜依下,呈现出诗意与自然的美好。 那粉髻花的花瓣也在午阳的映照下显得愈粉愈嫩。 和谐大统,从远处的高空望去一幅生机殃然; 远处的山峦迷离模糊; 参差不齐的楼宇,和谐中映衬着危机;对称中存在于自然;大统中;隐藏着核爆发。 这便是秀花鞋潜在的建筑理念。 而那种香气,却永不消逝;永不退颜。 虽说她的香气没有遍及梁城,却在四周留下了永不磨灭的印证。 虽说她的香气没有能征服天下,不过早就深深的刻在了血性男儿的心里。 虽说她的香气没有代替时代的变迁;却永远成了个传说。 十多天过去了,欧阳夏候总算是醒了过来。 那座古老的阁楼前,除了粉髻花外是一些能及人之身的绿草。四周的廊道和草中有着些大大小小的不规则的树;是些什么树。千奇百怪什么树都有。是些什么树,现在已经无从辨别。 他坐在那座阁楼的门前;脚下是石阶;草的高度略低于石台;就是欧阳夏候坐的那个地方。 那种岩石过于的古老,粗糙,纹理不规则。显现渔白色。 小柔就站在他的左侧面,后方一点。 今天的她看来眼神一改往日的忧伤;有几分犀利与刻毒。 她背负双手环视四周,瞭望前方;紫衣飘飘。 她从来不带武器,或者是,她身上的任何一部分都是武器。 欧阳夏候明显的受到了人生的另一次重大的打击。 不过看他现在的样子,明显已经恢复了从容。 那种情绪的变化只在一瞬间。 这也是一种强者所必备的素质。 不长期的沉溺在打击后的情绪里,这是必须的。 他那久经沧桑但还是掩盖不住对自己人生的绝望的眼睛里露出的悲怆。 幸好他的人生还有许多的事要做,要不然这个打击对他来说真的有点大。 一个对色很感性趣的男人,失去这样一种功能。那种打击真的不能承受。 “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很平静的问话。 “情况一切正常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很平静的回答。 “那个姓郁的年轻人,你要好好的把握;不然的话,他将是我们最致命的一步。也可以说他的存在我们的计划将无法进展。” “嗯,他的活动,不会超过我的视线。” “嗯,。有几条我们根本还没有弄明白的线路;对我们的发展也极具牵制。” “噢?”似乎是她不知道,似乎是她不清楚。她的语言还是出奇的平静。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就像她是在跟同级别的人对话。她没有不把眼前的这个人放在眼里,不过也丝毫没有表现出对主人的矜持与畏惧,或者是应该有的谦恭。 “出去这么久了,你都学到些什么?” “我唯一觉得有价值的就是,世界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坏。” “呵呵呵呵,”男人要是没了那东西,这语音;尤其是这笑声就变得有些令人思索的味道了。 然后他接着道:“那是因为你就是世界的破坏者,要不然,你就不会觉得世界好了。” 他的眼神里带着轻蔑。看着那被微风吹拂的绿草; 又接道:“世界总是要平衡的,这是天地论,阴阳学。你不去做,自然也会有人取代你的位置。这个是必须的。” 对于几千年后提到的,显然;以他的思想来看,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高低起伏,参差不齐的楼阁,形成的是自然风。 这种风格与中原的比将起来。保留了一种涵而博雅的文化。少了些洒脱;少了些随意的风格,更少了些大统的理念。 “或许是吧,世界没那么好,也没那么坏。只是和利益争斗的地方。只怕是没有好了。”小柔感叹道。 “都说世界美好,在我看来,坏的大于好的很多。”她停了片刻接道。 “哈哈,世界本就没有是好的。所谓的好,只是那种人类的虚伪罢了。” 欧阳夏候带着些轻蔑和刻毒的口气说道。 他轻轻地品了一口,古老的茶;看着温暖而惬意的天气。 感受着那让人能感觉到死了都满足的那种微风。在自己的身上,在绿草的身上,在粉髻花的花蕊里摸过的那种感觉。 “其实人性里的东西都是向往好的,可是人性这种东西得不到,或者受到打击时,他们就会想办法解决这种东西。而这个解决的过程呢,就是你争我斗了。” 那种笑容,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当一个人觉得世界美好,人生前途无限的时候,心灵安静而且充满那种安袢的舒适感的时候,必定是他的某种虚荣得到了满足。” “最原始的,最单纯的时候,还是要你争我夺的,为的是能吃饭;归根到底人类还是逃脱不出那两个字。” 说到这里他不再往下说了。 小柔也显得对人世及命运有些厌倦与无奈。 然后她漫不经心,缓缓地吐出两个字“动物。” 所谓的文明或许也只是压抑人性的借口。 或许为了满足人类没有穷尽的,向前发展;这个是必须的。 人类的为什么会无穷无尽呢? 因为天就是没有尽头的。 小柔在小的时候,和郁剑愁一样,都喜欢看着天;或许他们都在琢磨,琢磨天的尽头在哪里。 人类是自然中的生灵。自然中的生灵——最最高级的动物。故而,天无边。欲无穷。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一切的一切只归总为三个字——应该的。 所有发展,进程,人类的进化,看似是偶然;其实是必然。 欧阳夏候早已看穿了这一切。小柔或许还没有他来的深刻,不过亦早已明白红尘里这点事。 欧阳夏候已经看穿了,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为什么还要不惜人类的感情,与人性的扭曲。 因为他是人,有血有肉的人。 对于中原的取代,他似乎已经指日可待。曲首成雄。可惜,他错了;他没有明白中原的文化,虽然他们也是人。他们宁愿牺牲;宁愿,用几代人的血;去换后生的前途。或许那也可以理解成是一种无穷的。人类的。 他从来不相信佛,能给苍生带来的安宁。 他认为他们是那么的荒唐,那么的可笑。而在那慈悲之后,甚至还隐着另一层深刻的虚伪。 直至后来,他雄洒中原的时候,有这样的一段故事。 一个满嘴仁濨但长的不太客气的老和尚。 光头。头上有香迹。 灰布,大珠,身体高大与欧阳夏候相拂。 大眼,突鼻;大嘴巴; 长脸,粗眉,大耳朵。 大雪飘扬,飞绵撕絮。 欧阳夏候站在一群黑衣人的首部。 这个时候的梁城对于欧阳夏候来说。已经垂手可得。 老和尚是印度高僧迁居此处的一个门僧,主管前院护卫。 法号:瀛忍。 后来那些黑衣人在他这里学到了不少东西,故而改名为东瀛忍者。 这个老和尚的师傅,相传是慧能的主师。至于名号,现在已经无从考证了。 那个时候在梁城的虎凤河不远处,就有着这样的一座寺庙。 寺庙名曰:“方寸瀛”。 那个时候对寺这个概念还没有很明确的衍化。方寸瀛,又名“土寸赢”。 后来寺这个词,就是这样衍化而来的。 两侧用很古老的木雕,写着这样两幅字联。 上联:“芳如普慧滋悲心”, 下联:“一寸方土济众生” 不是有那么一句谚语吗?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看见你就笑。 就是从这里来的。 且听我慢慢说来。 推开那两扇不算太大,也不能算做太小的门。 进去,往着院子走不久,就是一座仅有的不很大的主房。 一个东方如来的人物,是后面的金像;一个活如来的人物。便是那个老和尚。 老和尚慈眉善目,身材高大。黑眉白眼,黑发清理的很干净。 他有个毛病,就是看到人就笑。 不管是男的女的,大的,小的;只要是人,他看到了就会笑。 笑的时候阴阳古怪。但从来都没有声音。有人来,他就笑,不间段的笑。直到有人走了。为止。起初是长久的笑,大概后来,累了;就笑笑停停的。 再说他那门僧“瀛忍”: 一句冤冤相报何时方了。 话刚落将出去,一柄刀闪过。他没有去躲,不知是躺不过;还是不想躲; 一柄刀闪过,左半边天的耳朵就随着那柳絮般的大雪萧萧落地。 一抹清血,刹是一道风景。 狼狗跑过,一爪子抓起,几个狼狗一块儿你抓抓,我刨刨;把他当作是他们的玩物。 这当然是欧阳夏候雕刻出来的艺术。 后他还接了一句:“放你妈的狗屁。” 瀛忍,抽搐着嘴巴,显然是疼的不行。 “天地纷纷尘扰尽,我心悲悲传佛法。”他颤颤咧咧地吐出这么一句话。 然后接道:“罪过,罪过。” 欧阳夏候认为这个人不可理会,肯定是被传销洗了脑。当然用现在的话,可以这么理解,欧阳夏候当时的想法。 夏日的阳光熙熙的。此时的温度还没有到达,那个让人炽热难奈的境况。 一间很简单、很干净。很朴素的屋子。 一个不很好看,却透着一种朴素之气、原始秀丽之气的女人;二个孩子:一个女孩子、一个男孩子。男孩子要比女孩子小一些。 一个躺在堂前的男人。 那个昨夜被那只可爱的儿狼狗,结束生命的男人,那个郊农。 一条白色的洋布,在左侧的腰前打着一个洁白的花。一缕很轻、很飘、不很宽、不很窄的细条被刀割的丝丝,缕缕。那感觉有些像几千年后,八十年代后,八零后,人们较之熟悉的蕾丝。 除了那个少年外。这一家三口都有着同样的装束。女儿家的头上系着一个用白洋布做的花结。花结上把麻亦缠到了一起。男孩子都头上系着一个圈圈。正中间的地方是,加起来的折叠。 中间绣着一个用白面条打的十字。可是这个男孩子并未,将之加之正中,而是偏向了左的一侧。似乎这样子才显得更为的艺术。 男孩摆弄着自己腰间系着的花朵。显得有些好奇,有些兴喜。显然,他还是个孩子;并不能明白所发生的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所发生的故事,对于他的将来来说:是一个什么样的背景。 作为一个孩子,没有人会去考虑这些。孩子们着眼的都是眼前的好奇。故而,他们没有太多的感伤。没有过不去的难过。只有那些开始懂得人生的人;开始明白人生意味着什么的人,才有过不去的难过。 昨夜打斗过的地方,没有尸体;因为,昨夜的人与狗都安全而退了。 留下的,是一片片鲜血的印迹。 留下的,是一些衣服的布缕和一些凌乱的发丝。 夏日的烈阳,照射着那些鲜红斑斑的向血迹。似乎,烈阳也喜欢刺激和新鲜。在她的照射下,血迹显得更加的夺目、愈加的艳鳃。那些乱发和布缕显得那样的残凄。从那株古老的似女人裸形的鲜叶里,枝蔓的空隙间穿出。与此景参照的甚不相佛。 向南摊开的屋门,阳光毒毒的照着物里的人、物。还有那个回眸打量裸女人形之树的天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