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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月下人影,他是谁?

    草原之行快乐了一个狗儿,一路上从人群拥挤的街市慢慢看到荒凉,再到彻底的平静,黄沙大漠的豪迈壮阔了心胸,再回到喧嚣中,她甚至有些不适。

    不仅仅是喧闹和拥挤吧,更多的是凤凰哥哥不再独属于她一个人,不能陪着她骑马、不能由着她的撒娇与她在草地上并肩躺着、更不能时时刻刻搂她在怀中,回到中原的凤凰哥哥有太多的公事要办,她偶尔一下的耳鬓厮磨即便凤凰哥哥不说什么,周围早已有了异样的眼光。

    不能在人前过于亲密,不能肆意的赖在他的怀抱中,而那些各种猜测与好奇甚至不屑的目光,远不是草原上热情纯净的人能比的,在草原上她与凤凰哥哥的姿态再随意,也只会换来善意的笑声,而这里的人眼光中的复杂,让狗儿如芒在背。

    可是她知道,凤凰哥哥很忙,有许许多多的事情要处理,他不可能永远一直的陪伴在她身边。

    这些日子,她已能从他人的口中拼凑出一些事实,了解了不少关于凤凰哥哥的故事。

    他是白道的盟主,是主持正义的巅峰人物,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应该时时刻刻守在武林中的人,却在黑白两道暗战最紧绷的时刻丢下了一切,带着她去了草原散心玩闹。下场就是,白道数个门派被黑道挑了,无数正义人士开始指责他的行为失当,认为他因私忘公难当重任,更有甚者将这种仇恨转化到了她的身上。

    从归来后,凤凰哥哥几乎不见人影,偶尔夜半她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能感觉到他依稀立于床边,因为那种属于他的气息是独特的,可是她太困的,困的无法睁开眼睛,待一觉天亮之后,他却又不见了身影。

    黑白两道的纷争已从暗中斗到明面上,往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江湖行事规矩,也被种种事端惹的剑拔弩张,据说有些行走江湖的人,哪怕在酒肆中打尖住店,但凡黑白两道人物见面,都少不了几句言语上的挑衅,之后拔剑相向,再之后门派斗争。

    若说以往的江湖是一潭死水,现在的江湖就是一锅开水,各种扑腾、各处不能安宁。

    而令她更想不到的是,那些人口中,与凤凰哥哥做对的人,竟然是她见过的“鬼影”哥哥,那个身染冷香,令她念念不忘的漂亮哥哥。

    身边所有的人都说“鬼影”哥哥是个坏人,可她却持着怀疑的态度,“鬼影”哥哥虽然阴郁,她却感觉不到他身上嗜杀的气息。

    可是想想每一个人提及“鬼影”名字时的咬牙切齿,她到了嘴巴边上的话又不敢说出口了,只能在心里小小的叹息一声。

    狗儿坐在窗边,听着水漏滴答滴答的声音,没有半点睡意。

    凤凰哥哥教了她一套心法,说是这套心法能练成不世武学,要她每日必须将心法行功五次以上,她练了,可是为什么半点感觉也没有。只是每次行功的时候,丹田里似乎有什么在旋转,好像……好像一个漩涡,需要吸纳什么,但她的身体里没有任何东西可供吸纳,练也是白练啊。

    她想等等看,说不定能够等到凤凰哥哥回来,她已经有五天没有见到凤凰哥哥的人了。

    想到这,狗儿忽然愣了下,撑着下巴的手僵了僵,低喟了声,“先生。”

    跟着凤凰哥哥以后,她从一天想先生数次,到一天两次、一次。可是草原之行那么多日,她竟然没有想起先生,而是满心满怀的都是凤凰哥哥的影子。

    “说不定以后哪天,狗儿就不记得我了。”

    这是先生昔日最常挂在嘴边的话,有时候是嘲笑她的一根筋,有时候却是挂着沉沉的心思,温和的话语里掩不住眼底的愁绪。

    想起先生那时候的神情,再想到自己的“不孝”,狗儿狠狠的鄙视了下忘恩负义的自己。

    这时候的狗儿才恍然发现,凤凰哥哥接走自己的时候,只说先生让她暂住些日子,却从来没告诉自己先生为什么要离开,也没有说先生什么时候来接自己。

    以前再苦再累,先生也没有丢下过自己,甚至就连她贪玩出门一时,都要挨上一顿揍,可是上次先生走时,却没有告诉自己任何理由。

    难道是先生嫌弃她吃的太多没法养活?还是嫌弃她太吵闹不耐烦?要么是先生要娶妻或者嫁人要甩掉她这个包袱?

    回想起夜晚,先生为她缝补衣衫时,她在桌边百无聊赖的趴着,数度看到先生的眼神停留在自己身上,分明是不舍。

    太多疑问在脑海中盘旋,越是去想越是凌乱。

    狗儿摇了摇脑袋,看了眼水漏的方向,今夜她一定要等到凤凰哥哥归来,问清楚先生的行踪。

    等待是无聊的,无聊到她听着水漏一声声的数着,无聊到她趴在床边,手指描绘着漫天星斗的图案,一颗一颗的形状。

    她的指尖,虚抹在空中,一下下的点着,忽然她的手停了。

    因为在她视线中,在那手指描画的虚幻中,多了一个人影,一张容颜。

    那是一张凝着浅笑的表情,一双新月的双瞳在弯着时,所有的无害都写在了面容中,令人生不起防备的心,只会被那双眼睛吸引。青衫飘荡在悠然的风中,如仙降临。

    他没有单凤翩那种令人难以亲近的冷漠,也没有“鬼影”的阴郁难测,没有先生的温柔淡然,但他有一种亲和力,明明是孤傲的神情,却仿佛是在逗弄的随意。

    他的美,是艳丽无方,是夺人眼球,是勾魂摄魄。

    狗儿的手指停在空中,虚虚的停在他的脸上。

    这个人,什么时候出现的,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而她,没有半点惊慌失措。

    夜半出现,非奸即盗,她应该喊的。

    人影鬼魅,梁上君子,她应该叫的。

    但是狗儿没有,她只是深深的望着那张脸,心头莫名的悸动着,那心率,一下下飞快的跳动,快要跳出喉咙口了。

    莫非,是她知道自己女儿家的身份后,对于漂亮的男人越来越多关注了吗,眼前人太过俊美,美的让她连防御心都丧失了吗?

    她看到那双新月双瞳的目光凝结在自己身上,或许是那眼神中没有任何的杀气,也或许是眼底饱含了太多的复杂,都打动了她。

    这个人的眼中,有好多好多她看不懂的情结,虽然是浅笑弯着,那闪闪烁烁在眼里的,分明是水汽,在这夜幕中犹如繁星坠入。

    她歪了歪脑袋,打量、再打量。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人身上少了些什么,可他明明是衣衫整洁,装束齐全啊。

    那人影动了动,乘风而下,飘落她的窗边。

    当那飘摇的身姿起落的刹那,狗儿忍不住的开口,“你的琴呢,怎么不见了?”

    话音落,她就抚上了自己的唇,木讷。

    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琴,什么琴?眼前人和琴有什么关系?

    他站在她的面前,手指扬起间,檀香融融,心境没来由的平和了,那声音润似泉,甘冽在耳边,“你还记得我有琴?”

    她记得他什么?她明明是第一次见他,那句话也是完全没头脑的冲口而出的,为何却不觉得他的话唐突?

    还有这双眼睛,似乎在什么时候出现过她的脑海中,是什么时候?

    疼痛,如潮水袭来,奔涌冲击着她,狗儿一声呜咽,蹲下了身体,双手死死的抱着脑袋。

    那疼痛铺天盖地,侵蚀了她所有的力量,眼前一片黑色,只觉得脑袋快要炸开了,呼吸刹那静止。

    就在这种静止中,她依稀看到了一幕场景,青衫男子端坐栏边,月光洒落他的身上,黑发蜿蜒流泻,指尖拨弄着手中的琴弦,抬头一抹笑,无限风情。

    是他,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先生和凤凰哥哥说过,莫要想太多,一旦头疼就不要再深想。可是这一次,她控制不了自己,她太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见过他。

    为什么,为什么会见过他,明明自己所有的记忆中,都是先生的影子,是先生伴随着她长大,为什么不该有的记忆中,会有这个男子的身影。

    她蜷缩着,挣扎着,死死咬着自己的唇,口中弥漫开血腥的味道。

    冰凉的手指强硬的掰开她的嘴,指尖伸入她的唇齿中,“咬吧,咬着它。”

    她管不了那么么,狠狠地咬着,檀香伴着血的味道,一的冲击着她的脑海,感官告知她有双手紧紧搂着她,却无奈睁不开眼睛,只有疼痛,还有……

    衣衫褪尽后的旖旎,满室春色中的吟咏,都是他的影子,都是他的声音。

    他是谁?是谁?

    疼,好疼。如果她能再坚持一下,或许、或许就会知道。可是她快要撑不住了,神智在一点点的飞离。

    不,不要,她不要昏过去,她太想知道了。

    “你若喜欢,我便日夜陪着你,看那月色。”

    “一生么?”

    “好。”

    她死死的攀着他的臂弯,在大汗淋漓间,低喟了两个字,“倾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下大雨,下台阶,成了滚地葫芦,差点趴人家车轮底下去。衣服裤子都湿了,但是我论证了一点,穿平底鞋摔跤,一定是大字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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