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吴明逃难散罂粟
次日，李金镛并一行矿员来到小北沟的金矿视察。(www.dukAnkan.COM请记住我)（疯狂'看小说 手打）厂院内一片狼藉。
矿工金旺把见到的情况讲述了一遍。
那天，他刚从山下买了烧酒回来，瘸子吴明给他开了门。
金旺看看旁边没人，低声对瘸子说：“这些先放在你这，晚上我过来，咱俩一块喝。”
“好嘞！我嘴严着呢，保证谁也不告诉。”瘸子拿着大铁链子去锁门。
见到一队人马扬尘而来，吓得连话都说不顺畅了：“兄弟，快……快去通知老板，土匪……土匪来了！”话还没等说完，土匪已经到了大门前。
金旺还没把酒放稳，就听见瘸子在外面叫他。看见远处的土匪超这边来了，连忙跑去报信：“瘸子，快跑啊！”
瘸子没跑。土匪们有的拿着毛瑟枪，有的拿着明晃晃的大刀，那刀像是刚刚磨过的一样，亮的耀眼。马背上的土匪看到他，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是个瘸子！瘸子！”
一个土匪跳下马，把他的毛瑟枪从大门的缝隙塞进来：“不想死的，就快把门打开！”
枪口顶在瘸子的下巴上，随时可以让子弹穿过他的下巴和脑壳儿。他颤抖了，腿软了，他不敢说话，也不敢动，站在那里，像尊雕塑。
“妈的！傻愣着干嘛？把门打开！”土匪把枪挺了挺，枪口戳进他的肉里。他颤抖着手去怀里拿钥匙。
“瞧，快尿裤子了。哈哈哈哈……”几个土匪在那里拿他打趣。
他看着土匪们的脸。
“快点儿！**再磨叽，老子嘣了你！”土匪们急了。
瘸子从怀里拿出钥匙，用力往院子里一扔，扔进了院子的草丛里。
土匪们恼了，“砰砰”数枪，打在瘸子身上。土匪们砸开了大门，冲进了场院。
就在瘸子和土匪们周旋的时候，金旺已经和大伙儿离开了矿上。能拿上的金子，都被东家拿走了。土匪们只得到了一些散碎的金沙。一气之下砸了矿上所有能砸坏的东西，离开了。
莫日根带领戍边官兵从金矿的场院里撤了出来。在门房那里停了下来。那不足3米小门房的床铺上爱放着几坛酒，等着小房的主人来喝呢。
李金镛走出小屋，看见两个士兵抬着已经被打成筛子的瘸子从门房前走过。对莫日根说：“把他好生埋了，把屋里的酒也给他带上吧。”
瘸子真名叫吴明，年轻时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整日里除了和几个小混混儿赌钱，酒是喝醉后打老婆。他老婆不堪折磨，结婚三年后离他而去，再没了音信。
一天，他喝醉酒后来到大烟馆，看见里面的人个个都陶醉在烟雾里，脸上的表情比成了仙还幸福。他也想进去尝一口。掀开帘子刚走进去，就被几个大汉架了出来，重重地扔在门前空地上。一个身着缎袍的男人指着他大声呵斥：“没钱也敢进来？找死不是？我可不像刘老板，没钱还赊酒给你。看见没有？”男人指着门口挂着的小牌子，上面写着几个字：“概不赊账！”
几个彪形大汉簇拥着缎袍男人进去了。吴明来了能耐：“老子赊着怎么了？早晚会换给你的嘛。”他龇牙咧嘴地揉着快要摔碎了的屁股。“这糗样子可别让太多人看见了。”他朝左右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改变了他的后半生。他看见一个烟馆的伙计从侧门进了烟馆。他跟了过去。侧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就开。他顺着一条小路一直前行。经过了一间柴房，绕过了一间小杂物间，他渐渐闻到了一股醉人的香气。他顺着香味儿，继续向前走，越走香味儿越浓。他来到了一处场院，里面支着几口大锅，地上堆满了鼓鼓囊囊的麻袋。瘸子有匕首划开了眼前的一只麻袋，从里面掉出几个大烟葫芦。“哦，原来他们在这里熬大烟膏呢。嘿嘿……真是天助我也！”他想起大烟馆里那些如痴如醉的人，贪婪地从麻袋里往外掏着大烟葫芦。听到有脚步声朝这边走来。赶紧用衣服兜起地上的大烟葫芦，顺原路跑出了院子。
他害怕被人抓住再毒打一顿，就拼了命的狂奔。直到他确定后面真的没有追逐的声音，才停了下来。看看四周，自己居然跑了这么远？山上？他累极了，坐在山坡上倒着气儿。“哈哈……还不赊给老子？老子自己拿！哈哈……”吴明拿了一个大烟葫芦放进嘴里嚼着。“老子自己也会熬那大烟膏子！用你？”正得意着呢，抬头看见一只大黑熊，他吓得撒腿就跑，大烟葫芦稀稀拉拉地撒了一路。
要说走山路，人哪能跑得过黑熊？别看熊长了副笨模样，其实机灵着呢。追到一个下坡，吴明想“这回，我跑的快了，狗东西，追不上了吧？”那黑熊真的不追了，站在那里，看着顺坡飞奔的吴明，用它的两只大爪子紧紧地抱住头，将身体团成个毛球，“叽里咕噜”地滚下了山坡。黑熊比吴明早一步到了山坡下。大熊也不咬他，像是故意在戏弄他，抡圆了厚厚的大熊巴掌照着他的腿弯处“啪啪”拍打。
吴明趴下了，腿疼得动不了了，低头一看，他的双腿鲜血直流。他知道，他的腿断了！他抱着脑袋在地上打着滚儿闪躲，却根本躲不开黑熊的袭击。黑熊又一次扑过来了。已经伤痕累累的他再也没有体力了骂他闭上眼睛，眼泪从眼眶里流了出来。“死吧！活着也不像个人。早死早托生！”他不再挣扎了，等着做黑熊的午餐。
“砰砰砰”几声枪响，“啊……”吴明惨叫一声再没了动静。
奇克图、乌热松他们端着猎枪，从不远处走来：“今天运气不错！打到只大虫！”
几个人朝黑熊走来，把几根绳子拴在大熊身上，打个呼哨，几匹高头骏马奔驰而来，他们把绳子的另一头拴在马上，四五百斤重的黑熊被几匹大马拉走，吴明的身体露了出来。
“这还有个人呢！”安布伦把手放在吴明的口鼻处：“还有呼吸。”
几个人把吴明扔在了马上，骑着马扬长而去。
刚才黑熊中枪倒下，重重地砸在吴明腿上，疼得他昏死了过去。
吴明大难不死，在奇克图他们的帮助下，保住了性命，却瘸了右腿。但是，经历了这一次生死，他像换了个人一样。从此不再赌了，也不再偷了，本本分分地帮着别人干点儿零活儿维持生计。半年前刚找了个看门的活计，今天又丢了性命。
“浪子回头金不换！”李金镛看着他被抬远的尸首叹了口气。
瘸子的坟头，许多矿工来看望他，金矿当家的亲自给他敬了酒，烧了纸。
瘸子这回可风光了……
金銮殿上，文绪向朝廷报捷：“漠河金厂所剩非法金厂一律清除干净了，厂内俄国商人和矿工已经全部驱逐回国。”
光绪帝对此事大加赞赏：“此次办理，尚属妥协。仍着督饬各员，严守要隘，实力巡查。墨尔根佐领双福因缴匪有功，晋升为副都统，布特哈佐领常云以该处总管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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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工金旺把见到的情况讲述了一遍。
那天，他刚从山下买了烧酒回来，瘸子吴明给他开了门。
金旺看看旁边没人，低声对瘸子说：“这些先放在你这，晚上我过来，咱俩一块喝。”
“好嘞！我嘴严着呢，保证谁也不告诉。”瘸子拿着大铁链子去锁门。
见到一队人马扬尘而来，吓得连话都说不顺畅了：“兄弟，快……快去通知老板，土匪……土匪来了！”话还没等说完，土匪已经到了大门前。
金旺还没把酒放稳，就听见瘸子在外面叫他。看见远处的土匪超这边来了，连忙跑去报信：“瘸子，快跑啊！”
瘸子没跑。土匪们有的拿着毛瑟枪，有的拿着明晃晃的大刀，那刀像是刚刚磨过的一样，亮的耀眼。马背上的土匪看到他，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是个瘸子！瘸子！”
一个土匪跳下马，把他的毛瑟枪从大门的缝隙塞进来：“不想死的，就快把门打开！”
枪口顶在瘸子的下巴上，随时可以让子弹穿过他的下巴和脑壳儿。他颤抖了，腿软了，他不敢说话，也不敢动，站在那里，像尊雕塑。
“妈的！傻愣着干嘛？把门打开！”土匪把枪挺了挺，枪口戳进他的肉里。他颤抖着手去怀里拿钥匙。
“瞧，快尿裤子了。哈哈哈哈……”几个土匪在那里拿他打趣。
他看着土匪们的脸。
“快点儿！**再磨叽，老子嘣了你！”土匪们急了。
瘸子从怀里拿出钥匙，用力往院子里一扔，扔进了院子的草丛里。
土匪们恼了，“砰砰”数枪，打在瘸子身上。土匪们砸开了大门，冲进了场院。
就在瘸子和土匪们周旋的时候，金旺已经和大伙儿离开了矿上。能拿上的金子，都被东家拿走了。土匪们只得到了一些散碎的金沙。一气之下砸了矿上所有能砸坏的东西，离开了。
莫日根带领戍边官兵从金矿的场院里撤了出来。在门房那里停了下来。那不足3米小门房的床铺上爱放着几坛酒，等着小房的主人来喝呢。
李金镛走出小屋，看见两个士兵抬着已经被打成筛子的瘸子从门房前走过。对莫日根说：“把他好生埋了，把屋里的酒也给他带上吧。”
瘸子真名叫吴明，年轻时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整日里除了和几个小混混儿赌钱，酒是喝醉后打老婆。他老婆不堪折磨，结婚三年后离他而去，再没了音信。
一天，他喝醉酒后来到大烟馆，看见里面的人个个都陶醉在烟雾里，脸上的表情比成了仙还幸福。他也想进去尝一口。掀开帘子刚走进去，就被几个大汉架了出来，重重地扔在门前空地上。一个身着缎袍的男人指着他大声呵斥：“没钱也敢进来？找死不是？我可不像刘老板，没钱还赊酒给你。看见没有？”男人指着门口挂着的小牌子，上面写着几个字：“概不赊账！”
几个彪形大汉簇拥着缎袍男人进去了。吴明来了能耐：“老子赊着怎么了？早晚会换给你的嘛。”他龇牙咧嘴地揉着快要摔碎了的屁股。“这糗样子可别让太多人看见了。”他朝左右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改变了他的后半生。他看见一个烟馆的伙计从侧门进了烟馆。他跟了过去。侧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就开。他顺着一条小路一直前行。经过了一间柴房，绕过了一间小杂物间，他渐渐闻到了一股醉人的香气。他顺着香味儿，继续向前走，越走香味儿越浓。他来到了一处场院，里面支着几口大锅，地上堆满了鼓鼓囊囊的麻袋。瘸子有匕首划开了眼前的一只麻袋，从里面掉出几个大烟葫芦。“哦，原来他们在这里熬大烟膏呢。嘿嘿……真是天助我也！”他想起大烟馆里那些如痴如醉的人，贪婪地从麻袋里往外掏着大烟葫芦。听到有脚步声朝这边走来。赶紧用衣服兜起地上的大烟葫芦，顺原路跑出了院子。
他害怕被人抓住再毒打一顿，就拼了命的狂奔。直到他确定后面真的没有追逐的声音，才停了下来。看看四周，自己居然跑了这么远？山上？他累极了，坐在山坡上倒着气儿。“哈哈……还不赊给老子？老子自己拿！哈哈……”吴明拿了一个大烟葫芦放进嘴里嚼着。“老子自己也会熬那大烟膏子！用你？”正得意着呢，抬头看见一只大黑熊，他吓得撒腿就跑，大烟葫芦稀稀拉拉地撒了一路。
要说走山路，人哪能跑得过黑熊？别看熊长了副笨模样，其实机灵着呢。追到一个下坡，吴明想“这回，我跑的快了，狗东西，追不上了吧？”那黑熊真的不追了，站在那里，看着顺坡飞奔的吴明，用它的两只大爪子紧紧地抱住头，将身体团成个毛球，“叽里咕噜”地滚下了山坡。黑熊比吴明早一步到了山坡下。大熊也不咬他，像是故意在戏弄他，抡圆了厚厚的大熊巴掌照着他的腿弯处“啪啪”拍打。
吴明趴下了，腿疼得动不了了，低头一看，他的双腿鲜血直流。他知道，他的腿断了！他抱着脑袋在地上打着滚儿闪躲，却根本躲不开黑熊的袭击。黑熊又一次扑过来了。已经伤痕累累的他再也没有体力了骂他闭上眼睛，眼泪从眼眶里流了出来。“死吧！活着也不像个人。早死早托生！”他不再挣扎了，等着做黑熊的午餐。
“砰砰砰”几声枪响，“啊……”吴明惨叫一声再没了动静。
奇克图、乌热松他们端着猎枪，从不远处走来：“今天运气不错！打到只大虫！”
几个人朝黑熊走来，把几根绳子拴在大熊身上，打个呼哨，几匹高头骏马奔驰而来，他们把绳子的另一头拴在马上，四五百斤重的黑熊被几匹大马拉走，吴明的身体露了出来。
“这还有个人呢！”安布伦把手放在吴明的口鼻处：“还有呼吸。”
几个人把吴明扔在了马上，骑着马扬长而去。
刚才黑熊中枪倒下，重重地砸在吴明腿上，疼得他昏死了过去。
吴明大难不死，在奇克图他们的帮助下，保住了性命，却瘸了右腿。但是，经历了这一次生死，他像换了个人一样。从此不再赌了，也不再偷了，本本分分地帮着别人干点儿零活儿维持生计。半年前刚找了个看门的活计，今天又丢了性命。
“浪子回头金不换！”李金镛看着他被抬远的尸首叹了口气。
瘸子的坟头，许多矿工来看望他，金矿当家的亲自给他敬了酒，烧了纸。
瘸子这回可风光了……
金銮殿上，文绪向朝廷报捷：“漠河金厂所剩非法金厂一律清除干净了，厂内俄国商人和矿工已经全部驱逐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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