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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回 思娘亲东去寻母 不谙世村圩遇险

    话说小刚列经过一天的思想斗争,最终因思母心切,更何况母亲又给他托了遭难的梦,心中委实着急,暂时放下了寻找水甜儿的决定,踏上了寻母的漫漫征程。(请记住我www.dUkankAn.com)(**:www.WenZiXiaoShuo.COM

    太阳升起又落下,落下又升起。日来月往,小刚列饿了就采些野果子充饥,渴了就饮山中天然矿泉水,累了就在阴凉处休息一阵儿,困了就爬上大树美美地睡上一觉。就这样,晓行夜宿,渴饮露餐,一直向东北方向行走。他自己也不知走了有多少天,多少路程,反正觉得天气开始有些慢慢变凉。

    这一天,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天气。小刚列有些秋困,正在树杈上犯盹呢!突然被一阵嘭、嘭、嘭的声音惊醒了。他以为又是什么野兽来了呢!吓得差一点就从树上摔下来。他抱住枝杈,稳了稳心神,伸长了脖子,透过树叶的缝隙向四周看。终于发现根本不是什么野兽,而是一个砍柴的樵夫,原来是自己虚惊了一场。他长吁了一口气,用右手拍了拍激荡的心,从树上观看这樵夫,此人也就三十岁上下的年纪,面黑无须,穿一件粗麻布土黄坎肩,腰系一条麻布带,挽着裤管,脚蹬一双草鞋。长得魁梧粗壮,一脸憨厚之相。正弯腰砍一粗大枯树枝。斧钝刃厚,故而嘭嘭有声。小刚列揉了揉眼睛,再细看,的确不在梦中。一阵高兴,“哇!我终于见到人了!”他迅速溜下树来,急切切地跑到樵夫面前,双脚齐齐一蹦,也忘了礼数,大喊一声:“嗨!大哥,我终于又见到活的了。”樵夫正在聚精会神地低头砍柴,突然听到有人大声说话,吓了一跳。心说:“什么人这么没礼貌?”抬起头来,见一个少年站在自己面前,满脸笑容看着自己。穿着有些奇怪,身上还有股腥臭味,腰间挎着几个肥厚的熊掌和一张熊皮。没容樵夫说话,小刚列又问道:“大哥,你是这附近的人吗?这附近最近的是哪里?”樵夫一听是个打听道的,又不像是本地人,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对小刚列说:“小孩儿,我看你也不像是本地人,不和你一般见识。要我告诉你也可以,得拿一样东西给我换?”小刚列不知樵夫什么意思,就爽快地答道:“好呀!只要你给我指路!但不知大哥要什么?我身上也没带啥东西呀!”樵夫没说话,指了指小刚列挎着的熊掌。

    小刚列明白了,“就是这个呀!都给你好了。”说着取下熊掌递给了樵夫。樵夫见他毫不吝啬,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接过熊掌放到了一边儿,然后指着对小刚列说:“你向东走不远就出了这片树林,有一条南北大道,然后你一直向北,约二三里的样子就有一个村圩。不知小兄弟是走亲呀还是访友?”

    “都不是。大哥,走了啊!”说完,人已在十米之外。樵夫自言自语说:“这小孩还是个急性子。”

    有人问了,他不是急着回家救母吗?咋又拐弯了呢?小刚列心中自有打算。有两个理由:一是他想到村庄好好打听一下这是什么地方?离他要去的地方还有多远?二是解决一下肚子的问题,他想好好地吃一顿人类的饭。

    简短截说,小刚列一路奔波到了村圩。这个村圩还真不小,里面居然还挺热闹。圩上有最早的交易市场:有拿鸡、鸭换生活用品的;有拿猪、羊换布匹、农具的;也有拿金子、银子买鸡、鸭、猪、羊的等等。小刚列初次见到这样的场景,感到很新奇。他不知道这些人都在干什么?来来往往的。他在圩市上转了一圈,发现了一个问题,别人从他身边走过或离他近些,都用鼻子捂着嘴迅速躲得远远的,并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三俩一伙的还交头接耳。小刚列很纳闷,自言自语说:“这些人都怎么了?我给他们也没什么两样嘛!干嘛见我都捂着鼻子呀?”后来一琢磨,恍然大悟:“哦……!可能这里就是这样的风俗,见到外乡人都是这样见礼。却原来是我失礼了!”他想到这里,忙向周围的人们弯腰还礼,嘴里喊道:“不知贵地的风俗!失礼!失礼!”圩市上的人见这个少年一直弯腰行礼,都捂着鼻子哧哧地笑,这下真把他给搞糊涂了。

    正在这时,就听人群中有一个人大声说:“哎,青年,你是不是刚从海里出来呀!身上怎么那么腥臭呀!要么你就是鱼妖幻化?”

    “我身上腥吗?”小刚列赶忙闻了又闻,说:“不腥呀!”

    “连自己身上的味道都闻不到!那你肯定是鱼妖了!”

    “乡亲们快跑呀!鱼妖来了!”人群中不知谁高喊了一声。圩市上的人听到喊声,一传十,十传百。也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反正跟着就跑。顿时,圩市上乱成了一锅粥,鸡飞狗跳猫儿跑。刹那间刚才还热闹的圩市上就静了下来。小刚列一个劲儿地解释,可就是没人相信他的话,最后只好作罢。

    小刚列见人都跑光了,剩下好些东西没顾上拿走,心中甚是高兴。他见有成件的麻布衣服,就脱下了鱼皮袍扔了。用现成的水冲了一下身子,翻腾了一身合体的衣服,穿了起来;又找了一双新草鞋蹬上,觉得挺舒服。心说:“还是做人好!我看这回谁还说我腥?”想到这里,志得意满。

    这时,肚子不争气又咕噜噜地叫了。“我还是找些现成的吃吧!吃饱了再说。”他自言自语。圩市就有卖熟食的,主人跑了,熟食还在热腾腾地冒着蒸气呢。小刚列使劲儿吸了一下鼻子,又自语道:“哇!可真香!”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一块坐到墩子上就大吃特吃起来,仿佛整个世界都是他的了。

    正吃得高兴,就听到一阵乱哄哄的脚步声加上嘈杂的喊叫声传来,如乱马过街。抬头一看,吓得不轻。只见村里青、壮的劳力约百十号人,举着棍棒、粪叉、镐头、锹锨等武器如黑云般压了过来,怒冲冲地高喊着:“打鱼妖呀!不能让鱼妖跑了啊!”小刚列一见事不方头,众怒难犯,大喊一声,“我的娘啊!”临走还不忘抓起一块熟食站起身就跑,后面的人群紧追不舍。

    小刚列穿小街过小巷没命地狂奔,正跑着呢,忽见前面一土墙拦路,原来进了死胡同。有人问了,那时有院墙吗?我说,神话中有。他连想也没想,一纵身上了土墙,进了一户人家,在一柴房内躲了起来。不大一会儿的工夫,他就听见有紧急的敲门声和喊声,“有福,快开门!有福,快开门!”接着就听见堂屋门一响,一个老婆婆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来了!来了!”嘴里又嘟囔说:“这是有啥事呀?敲得这么急!”嘎吱吱,咣当一声像是门被推开了。只听一个粗声粗气的人急切地问道:“大娘,你听见有人进来过吗?”

    “什么人呀?我什么响动也没听见!老婆子我耳朵灵着呢!”

    “这小子跑哪里了?一闪眼就不见了。”来人自言自语。

    “大娘,还是我们自己找吧!他肯定跑你家了!你老又瞅不见!”来人又说。“有福呢?不在家呀?”

    “打柴还没回来呢!到底出啥事了呀?”老婆婆催问。

    “你老就别管了,还是我们自己找吧。”这时又听见粗声粗气的声音吩咐,“大伙儿五人一组分开找。我就不信这鱼妖能上天入地。大伙儿都仔细闻着点腥味儿。”小刚列心想:“我解释不清了!真不行的话,我就动家伙了!”这时,就听见东西的碰撞声,翻东西的打击声,找人的吆喝声,老太婆的劝阻声交织在一起。

    嘎吱一声,柴房进来了几个人,一进门都先使劲吸鼻子。一个瘦瘦的年轻人说:“我鼻子最尖了,有一点味儿我都能闻着。”另一个矮胖一点儿的年轻人和他开玩笑:“永孝,你净瞎说。你是狗鼻子呀!”

    叫永孝的脾性大,被说恼了,急得脸红脖子粗,回骂说:“你才狗鼻子呢!你家人都是狗鼻子。”矮胖的也被骂恼了,不容分说给了永孝一记嘴巴,“叫你嘴臭!不兴开玩笑呀!”永孝不服输,回敬了一拳。眼开二人就要打上了,另外的那三个年轻人赶忙过来拉架,其中一个说:“谁少说一句,多说一句能咋着呀!都一个村住着。”说着把他俩给架到了柴房门外。这时就又听见粗声粗气的人喊:“永孝,柴房里没有吧?”永孝生气地搭话道:“大黑哥,这儿没有。”

    “既然都没找着,就撤吧!算这小子命大。走!”又是一阵嘈杂声过后,小院里恢复了宁静。

    小刚列长舒了一口气,从柴堆里爬出来。他想,“我要是现在就走,说不定又会遇上那帮人。不如等到天黑再走会安全一点儿。”嘭嘭嘭,敲门声再次响起。小刚列一惊,莫不是那帮人又回来了。这时,就听见一个声音喊道:“娘,开门。儿回来了!”小刚列这才稍稍放心,猜测可能是叫有福的回来了。果不其然,一会儿门开了。小刚列透过门缝偷偷向外瞧,一个大汉背着一捆柴进来了。走到水桶前,放下捆柴,趴下咕咚咕咚喝了一饮。站起身对他娘说:“娘,你猜儿给你带了啥好东西?”

    “娘哪能猜得着?你快告诉我吧!”

    “那好吧。”说着从身上取下一个斜挎来。小刚列一瞅,“这不是我送给樵夫风干的熊掌吗?”再仔细看那大汉,正是给自己指路的那个樵夫。原来这是他家呀!“娘,熊掌,风干的上好熊掌!”有福高兴地对他娘说。只见老婆婆忙上前摸他儿的身体,“儿呀!你遇着熊瞎子了?伤着你没有?”

    “没有,娘,这是别人送的。你这一辈子都没跟儿享过福,吃过一嘴好东西。今天儿给娘做一道天下美味—扒熊掌,好不好?”

    “好!好!只要是儿做的,娘吃什么都是天下美味!你没事就好!”

    “娘,我先把熊掌泡上,一会儿再去做。”有福说着往灶台方向走去,“呀!娘,咱家这是咋了?遭强盗了洗劫了。”有福一声惊呼。他这才发现家中被翻得乱七八糟。

    “不是,儿子。听你大黑哥说有什么妖怪进咱家了,可找了一圈儿也没找着就走了。你拾掇拾掇吧!”老婆婆解释说。

    “妖怪?怎么可能?大白天哪里来的妖怪?娘,你回屋吧!没吓着你吧?”有福又问娘。老婆婆边向屋的方向摸边答道:“我一个瞎眼老太婆,有啥可怕的!”

    “那好!娘!我找大黑哥问问去。”有福不相信。

    “去吧!儿子。你要早去早回!”

    “知道了,娘。”说完,有福一溜烟出去了。

    过了有个把时辰光景,有福急匆匆地回来了。他一进院子就把门闩上了,高声喊道:“娘,我回来了。”老婆婆听到后也从屋里出来了,“儿子呀!到底是咋回事?你问清楚了吗?”

    “娘,咱进屋再说吧!”说着搀着老婆婆进了屋,随手关上了门。小刚列心里着急,他也想听听大黑给有福都说了什么。于是他悄悄地从柴房溜了出来,蹑手蹑脚地走到堂屋的门傍儿边偷听。只听老婆婆说:“儿子,到底咋回事?你快点儿说呀!”

    “娘,你知道熊掌是谁给的吗?就是大黑哥要找的人!不过他只是个模样十四五岁的少年。穿着嘛,是有点儿奇怪,浑身腥臭气,但不可能和鱼妖扯上关系呀!说不准人家就是个打渔的呢?今天中午他和我打听附近是不是有村庄?我给他指引到这儿来了。熊掌也是他给的!”有福自顾自的说了一通。老婆婆听完,着急说:“那你把这些都给大黑说了吗?”

    “娘,我不了解清楚敢给他说吗?大黑哥那急脾气你还不知道?”

    “没说就好!咱只当压根就没发生这事,以后不许再提了!”

    “是,娘!天马上要黑了,我去扒熊掌去,泡得也差不多了。”有福说完,打开了屋门。小刚列光顾听了,再想藏已然来不及了,立刻就被有福发现了。

    “站住!你是谁?”有福厉声喝道。小刚列把心一横,蓦地转过身来,脸上堆满笑容,拱手说:“是我,有福哥。我不是鱼妖!我只是个落难人,你们都误会了。他们都不听我解释,我也没法。”

    有福这才看清,确实是中午问路的少年,只是改了装束。老婆婆闻声也从屋里出来了。有福顺手抄起一把石镐,护在胸前,警觉地问:“你确定不是鱼妖?”小刚列笑了,摊摊手,“有福哥,我确定以及肯定。如果我是鱼妖,你们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我干什么要逃呢?”有福一听有理,点点头,刚要说话,老婆婆先说了,“儿呀!我能听得出,这哪里是妖怪呢?分明就是个孩子嘛。人家既然落难了,我们不能再雪上加霜。快把孩子让到屋里坐吧!”

    “是,我听娘的。”有福答。

    小刚列连忙深施一礼,高兴地说:“多谢大娘、有福哥信任。”老婆婆也高兴了,“你看人家这么彬彬有礼,咋会是妖怪呢!全是误会!误会!”

    他们三人进屋分宾主落座。老婆婆才开口说话,“孩子呀!你莫怪我老婆子多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给大娘说道说道,我给你做主!”小刚列也一脸疑惑地说:“大娘,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嗨!我还是把今天进村后发生的事给你老原原本本说一遍吧,你老给分析分析!”于是小刚列把经过讲了一遍。老婆婆听完“哦”了一声,沉思了一会儿才说:“孩子,你身上“腥臭”加上行为举止奇怪是其一,他们误以为你是妖怪,不是你的错;其二,你不该穿人家衣服、吃人家东西。你应该拿同等值的东西换或用金、银去买就对了。你做的这些,他们都在偷偷看着呢!只有妖怪才会白穿人家的衣服、白吃人家的饭食,不劳作而坐享其成。你说呢?”有福也在一旁答茬,“小兄弟,我娘说的对!”小刚列本性善良,听老婆婆说得有理,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大娘,这些我不知道。我以为他们都不要了,东西放在那儿谁吃谁穿都行呢!既然这样,衣服我还给人家,吃的可没法儿再吐出来。再说我身上什么也没有呀!”

    “孩子,看来你不是本地人。俗话说:三里不同规,五里不同俗。可能你们那里的规矩和我们这儿不太一样。衣服你就穿着吧,等明天让有福给大伙儿说清楚,陪个礼,把衣服、饭钱补上就行了。你就甭管了,这也算咱娘三的缘分。”

    小刚列感激涕零,双膝跪倒,叩头说:“猪刚列谢谢大娘和有福哥!”有福连忙把他搀了起来。

    “你太客气了,孩子!大娘我一直有个疑问,你小小年纪出来干什么?家里人不挂念吗?怎么会弄得浑身腥臭呢?”小刚列听老婆婆一连串的问话。心中暗自盘算:我如果说出实话,他们肯定还会再次认为我是妖怪,等于自找麻烦。我不如这样说,“大娘,我妹妹小时候出去玩走丢了。我娘为此哭瞎了双眼,让我出来寻找,务必找到妹妹;可我几乎走遍了大山大川也没找到。后来老乡捎信说我娘病得严重,我心中着急走错了路,也不知道现在走到哪里了?我家在东神洲的东越国居住。”老婆婆惺惺相惜,抚摸着小刚列的头说:“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你如此有孝心,老天都会帮你的。我们这里叫三孝庄。你再往东南五六十里就进入了东神洲地界,那儿就有一个小国叫东越国,你说的是那里吧?”

    “对!对!大娘!就是那里!”小刚列兴奋地站了起来。

    “是就好!你没走多少冤枉路。”老婆婆道。

    “唉!对了,有福哥。”小刚列忽然想起既然走到这里来了,我怎么不顺便打听打听他们见没见过甜儿,“你们这儿来没来过和我年纪相仿,特别漂亮的一个姑娘。”他又把甜儿的模样、穿着、举止、说话神态等给有福描绘了一遍。有福想了半天,肯定地回答:“小兄弟,从来没听说过,也没见过这么个姑娘!”小刚列很失望。老婆婆安慰他说:“孩子,别泄气,上天有好生之德,会让你兄妹团聚的。好了,有福,你去做晚饭吧!”

    一夜无话。次日,天刚蒙蒙亮,小刚列就辞别了有福母子又上路了。欲知后事,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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