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游戏小说 > 太阳眷顾的地平线

正文 第一部 第五章 (六)真实的噩梦

    众家人和闻讯赶来的邻里乡亲也都把老婆子劝说回屋休息去了。大文学

    媳妇端来了一盆水说:“洗洗吧,看你一脸黑灰都没顾上洗呢!”玉清就机械的洗了洗。

    媳妇又拿过俩窝头,说:“吃俩窝头吧。我去烧火为你做碗汤。”懒

    玉清看到窝头,真的觉得饿了。抓个窝头,冲媳妇挥挥手说:“算了,别做汤了。来一瓢凉水来!天不早了,吃点东西眯一会儿。天亮了还得去找人。”

    媳妇有些不忍说:“都一天了,水米没打牙不说;又是救火,又是找人,累不死也快急死了。我还是去做吧。身体要紧。”

    等媳妇端着一大碗热汤过来,玉清一手拿着半块窝头,一手支撑着头,已经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媳妇把汤放在他跟前,刚要叫醒他,突然,一道亮光把屋子里照的一片惨白。紧接着天空响了一声炸雷。把媳妇下了一跳。

    玉清一激灵,手一划拉,大碗掉在地上碎了。一下子醒了。站起来,大叫一声:“爹!”

    雨,“哗”的一声,如瓢泼盆倒之势下了起来!好急骤!媳妇看着玉清痴痴的眼神,并不问他,也痴痴的说:“怪不?我刚端碗进屋还满天星星呢!怎么说下雨就下了呢?”

    玉清拍拍额头说:“看来爹真的没了!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梦见爹满脸是血,双手往天上一指,一道蓝光闪电,紧接着我就被雷声震醒了。大文学”虫

    媳妇这时清醒了,说:“别说梦话了,梦都是反的。爹不会有事的。我再去做饭。”

    玉清拉住媳妇说:“算了,不做了。我也不饿了。你一天也没少出力。把孩子从娘屋里抱过来。也睡吧。”

    媳妇点头答应。拿起雨伞,一撩门帘,雨竟一下子停了,一个雨星都没了。媳妇头有些诈说:“当家的快看!这雨多奇怪?!”

    玉清声音低沉说:“别看了,去抱孩子吧。兴许是爹的怨气化得呢!”

    媳妇白他一眼说:“你别说那么瘆人好不?我胆小。”

    玉清说:“那有啥可怕的。自己亲人不会害儿孙的。”

    媳妇到了门外,发现这雨连下带停不超过一刻钟,水却没过了脚面。更觉得不可思议。也不敢多想,来到婆婆屋。看到婆婆摸黑坐在炕头。也没睡,儿子倒是睡得很甜。

    婆婆看她进来,知道就猜透了他们两口子的心思。话语很低沉的说:“你不用过来看我,我没事。孩子睡熟了。也不用你们照看,别管了。夜里抱来抱去别凉着。刚才你爹来了。把事情都告诉我了。说:早上,走到西小岗下,黑桦沟东口。几个人就把他夹在中间。大文学他感觉不妙。刚要反抗,羊毛蛋用石头从背后砸破了他的头骨。一片血就洒在冲黑桦沟口的道上。他倒在地上还抓起一个石块把羊毛蛋的额头砸了一个疙瘩!他们几个人早有准备。人就埋在黑桦沟西侧,北两节子地儿,土坡下。他们还盖上了草叶子,刚才是你爹求雨神把草叶子和浮土冲了。天亮了就看到了。还要我别哭,他舍不得惊怕小孙孙呢!”

    媳妇听到了婆婆的抽泣声。想去安慰,却不知说啥。因为,她感觉婆婆说得好像是亲眼看到的事实。玉清也说过羊毛蛋额头确实有个疙瘩。而说这话时,婆婆根本不在场。并且婆婆一只在家带孙子,也不可能见到羊毛蛋。今天发生的事情太不可思议了。她一时摸不到头脑。就对婆婆说:“那你就也睡吧。别想那么多。见到人了一切都会清楚的。玉清说天亮就去找爹。”就低头退了出来。

    到了屋里却怎么也睡不着。迷迷瞪瞪的刚想迷糊,就觉得玉清坐了起来,穿衣服。睁开眼,看到天已经发白。就对他说了夜里婆婆说给他的话。玉清也不吭声,一个人急匆匆的就出去找爹去了。

    天亮了街坊四邻,亲朋好友也都过来问询情况。众人听说玉清一大早就出去了。也纷纷提议分头去找。

    还没等出门,玉清满头大汗跑回家了。看到众人,就忍不住悲伤,扑通跪倒,放声大哭,说:“我爹被害了!临城道上一片血迹,我顺着血迹找到黑桦沟西岸,就看到了被雨水泡塌陷的土坑。用手一拔,竟拉出爹的手臂!呜呜呜!”

    “掌鞭师傅快套车,快套车!父老乡亲,帮帮忙,帮帮忙,把我爹拉回来!拉回来!呜呜呜!”

    晴天霹雳!老婆婆拉着孙子刚过来。一听儿子的话,一声干嚎没喊完就瘫软在地上。媳妇也呆呆的瞪大眼睛,不知所措。孙子好像也知道了发生了啥事。哇哇大哭着“爷爷!爷爷!”家里一下子乱到了极点。

    幸亏有头脑清醒的乡亲帮忙。几个妇女把老婆婆扶到内宅。年龄和玉清媳妇相当的人就抱着小作栋安抚玉清媳妇,收拾家里。准备盛放尸体的地方。掌鞭的马车师傅和雇工,还有年轻力壮的邻居就跟随玉清套上马车去拉人。

    没多久,老吉泰的尸体就被拉了回来。被抬到停尸床上。满身,满脸泥垢。怒目圆睁,死不瞑目。

    小作栋不知啥时,端来半盆水,放到爷爷跟前,拉着爷爷那沾满黄泥僵硬的老手带着哭腔说:“爷爷,你起来,洗洗,栋栋帮你洗手!栋栋要爷爷跟栋栋玩儿!”

    一下子,连在场的男子汉都掉眼泪了。悲恸一下子到了最高。

    整个汦水镇一下子都传遍了老吉泰被害的消息。玉清光顾伤心悲痛了,忽略了一个大事:缉拿羊毛蛋一干人。

    等他拎一把铡刀踢开羊毛蛋家的栅栏门时,家里早已人影空空。其他人也和羊毛蛋一样,没了踪影。

    噩耗传到两个闺女家。除了悲痛和气愤,更惹火了二女婿——内邱县党部文书张文清。

    张文清是有着神秘身份的人。是内邱县最早的秘密党员。算是当时内邱县打入党国内部的最大级别官员。也是嫉恶如仇的人。

    媳妇刚从娘家回来没两天。他正好也休假在家。媳妇出嫁前,在那次抢劫中遭猥亵,他是婚后才知道的。作为一个热血男子,当然做梦都咬牙切齿的,想掐死那两个沾自己老婆便宜的人。这次,听媳妇说岳父家前年被抢的案子已经告破,心里巴不得亲自过来,把几个泼皮无赖一一枪毙。只是碍于自己的特殊身份,才咬牙忍恨,在家等结果。

    他很支持打官司。让这些人接受法律制裁。世界上没有任何政府不把维护稳定放在第一位。没有任何政权不严惩那些害群之马。按他着两年给县党部书记做文书的经验分析,临城县也肯定不会放过这几个泼皮。他没想到老岳父竟然如此迂腐天真。把这几个没人性的豺狼崽子当人来看。结果丢了性命。

    他一咬牙,对媳妇说:“你先去汦水镇奔丧,我去县党部跟书记长打个招呼。临城县管不了这些泼皮,我就亲自带警察过来,砍下这些泼皮无赖的狗头。替老人伸冤,为汦水镇除害!这几个家伙也太嚣张了!”

    张文清没想到这一去不但没能替岳父伸冤,为民除害。反而连累了自己,害了汦水镇百姓,害了玉清和岳母的命,连坐栋也背上了几十年的无形枷锁。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