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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不要你了

    <divclass="read_content">霍靖培这几天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事情,只是偶尔才出现在医院里,来的时候,他大多已经睡了,他有时候会静静的坐在他的床侧的椅子上出神,脸色并不好看,看起来憔悴不堪,两只眼窝深陷,来的时候,言语歆就觉得他的气色不好,以为只是因为国内的那些烦心事忧虑劳累了,如今,到墨尔本已经待了差不多一个星期,他的气色看起来没有半点好转,相反更觉糟糕,有时候,他明明面容平静,仍旧觉得和蔼可亲,可是眼里却流露出忧心重重的哀伤,仿佛满腹的心事压在心底。大文学懒

    言语歆不便多问,有几次看见他坐在那里擦眼睛,兴许是虫子飞进了眼睛里,又兴许是他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在流眼泪,可是,她不敢也不能去问。

    有一天早上,她去楼下的药店里买点东西,走到楼梯口看到霍靖培站在窗边上抽烟,见到她并不觉得奇怪,仿佛站在这里是在特意等她。她手里提着白色的方便袋子,都是一些女性用品,觉得不太好意思,将袋子往身后掖了掖,抿着嘴轻轻的问:“有事吗?”因为也有几天没见到他,所以不确定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他将烟掐灭,然后扔进垃圾筒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低低的说:“以铉就交给你照顾了,我得赶回去一趟。大文学”

    “很要紧的事吗?”

    他有点语塞,神情有些落寞,然后又笑着答:“没什么,就是公司里的事。”虫

    “什么时候回?”

    “下午。”

    “这么快?”她完全是无心的一句话,可是他却为之一动,怔怔的看了他几秒才错开眼睛,情绪忽然有点哀伤:“对不起。”

    这一句迟来的“对不起”,足足压了他十年,这十年来,他无不时时刻刻拿这三个字来鞭笞自己,好让自己心里的内疚能够减轻一些。如果不是重新遇见她,或许他都会以为自己在日复一日的麻木生活中看淡了那份内疚,而遇见之后才知道,不会减轻,只会更重,如果他不让自己陷进去,如果他能理智的止制她,那么,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而这一切也不会与自己有任何关联,可是情动伊始,注定了是想逃都逃不掉的劫,然而那一次的不告而别,以致她后来所有的苦难与艰辛,让他更加觉得内疚,当他看到那份自已找人调查的报告时,在酒店里拒绝**服务,被人打到昏厥,然后又用冰水浇醒过来,再继续虐待,他就觉得自己一颗心像是在被人用尖刀在剜,痛不可抑。他不知道自己一个轻率的举动,救了这个却害了那个。

    她轻轻的答:“没关系。大文学”这三个字,她想他会了解所包含的全部意义。

    两人沉默着相对无言,忽然听到病房那边传来碎碎喋喋的脚步声,循声望过去,有医生正好从霍以铉的病房里出来,而霍以铉手里举着吊瓶,半倚着身子靠在门边上向他们望了过来,她心里一紧,忙撇了霍靖培向他走去,原本以为他会发脾气,谁知道走近了才发现他一脸的漠然,望了望霍靖培,冷冷的说:“聊这么投入?我是不是打断你们了?”

    她边来搀她边低着头温柔的答:“没有。”

    他的胳膊肘用力一拐,将她拐得趔趄后退,一下子撞在门后面的矮柜上,柜子上的杯子盏子碗筷乒乒砰砰的掉在地上,满地狼藉。

    大约是他的手肘拐到她的肚子,她捂着肚子站起来,脸上胀得痛红,却不吭一声,只是有些惊恐的看着他,不明白,早上还是温文尔雅的人,今么只是一会儿的工夫就变成这样暴戾无常。

    她仍是笑着一手去接他手里的吊瓶,一手去搀他,想着他大概是因为在床上躺得太久了闷得慌,发发脾气就当是调解心情,遂笑着说:“要不要出去晒晒太阳?”

    这一次他却没有推开她,只是闷闷的“哼”了一声。

    在医院里借了轮椅,就推着他去公园。因为是初秋的季节,早晨的太阳刚刚好,暖融融的,满园子的梧桐树,巴掌一样的叶子,透着薄薄的太阳光从缝隙里照在地上,形成一点一点的光斑,像打碎了一地的镜子棱片。

    霍以铉望着远远的天空,像是出了神,嘴里却掷地有声折说:“跟他一起回去吧,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他并不看她。

    她听到这句话,以为他在开玩笑,蹲在他脚边帮他按摩着膝盖:“说什么呢,我要留在这里照顾你,你都没好,我要是溜回去了,你在背后还指不定怎么编排我的不是呢?我才不要落下话柄让你说。”说完调皮的瞅了他一眼,他定定的看着她,眼里没有任何情绪,一点不像在开玩笑。

    她上翘的嘴角渐渐的拉了下来,他的手已经捉住她的手,不让她再碰他的膝盖:“不需要,我会找人过来,你走吧。”他目光冷漠,仿佛回到了从前那段如同恶梦一样的日子。

    她试图抿着嘴对他笑,可是笑着眼泪却掉了下来,她故做平静的说:“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你告诉我,我可以改,就算我一天改不到让你满意,那我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改好不好?你不要赶我走,我是你的妻子,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谁照顾你我都放心。”

    她仍旧是温柔的没有什么脾气,她前面说过要让他这样的“百炼钢”最后变成“绕指柔”,不能因为他这一点脾气自己都受不了,她不允许自己后退一步。

    他冷漠得如同嘲笑:“妻子?”他眸子里的讥诮如针似的深深的扎进她的眼睛里,而他犹不死心,还要在上面撒一层盐:“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不是我妻子了,回去之后,我的律师在机场里等着你,你不是巴巴了要跟我离婚的么,现在我同意了,你怎么反倒不同意了呢?”他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你跟我离婚了,他正好单身,你们正好一起,爱得死去活来的,我不成全你们,那我不是太没眼力见了吗?”他说完仿佛自己也被刺激到了,只觉得情绪有些收不住,愤愤的用手去推轮椅的轮子,推了几下却没有推动,这才看见原来是言语歆用脚挡住了,他仍在拼命的用力,仿佛是极懊恼的跟自己斗气,最后轮子终于从她脚背上辗了过去,她白色的布鞋上面是深深的两道黑印子。

    她不在意脚上隐隐传来的疼痛,只是快步追上他,拉着他的椅背的推杆,他前行不了只好停下来,怨忿的望着她,一字一顿的说:“放手!”

    这个时候,她并不畏他,抓着推杆,挤出笑容来:“不要闹了好吗?我们回去。”

    “你听不懂人话?”

    “你说的是人话吗?我怎么觉得你说的是火星话呢,所以我听不懂。”后面三个字,她学他一字一顿的说。

    “言语歆,不要弄得太难看。”他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你可以继续掩耳盗铃,但我再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不要你了,听清楚了吗?我不要你了。。”他真的又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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