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 骄恃宠
我喘着气,已经是泪光点点。大文学 “在宫里,每次看到你,都是孤单而萦弱的……”他预言又止。我抬头愣愣看着他清隽的面容,垂了袖子摇曳地走开,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回去之后,身边的女官一片忙碌,因为据说今晚长公子要我侍寝。我不愿妆扮,只看着她们收拾着被褥床榻,她们有个机灵晓事的,跑去叫了已经在函玉宫当差的景宁,景宁见我还是晚间船上的装束,亲自为我取了脂粉钗环,我抑郁不乐,只顺着她。景宁正想劝慰,上夜的宫人已经通报了长公子到了。她和其他女官只得行礼退了下去。我坐在梳妆镜前,呆呆看着景宁递在手里的缠臂金。金钗芍药花,脸上的脂粉还未涂匀。 铜镜中映着长公子优雅的仪容,他看着我浓密垂地的长发,问着:“我就这么招人厌烦么?” “如果一个女子,不可以选择一个心爱的男人在一起的话,无论如何都是一个悲剧。大文学我只想要这一点自由,可你却不曾给我。” 长眉一挑:“我可以认为你是恃宠而骄么?” “从未想过得宠,何来恃宠而骄?公子是风月场上做惯了的人,自是看不上我等粗苯女子。当初素未谋面便纳奴婢为妃,也是因为桃扇公主的缘故。只是一个丈夫而已,白白无能,便得宠了么?公子当时可没考虑过白白的心情如何。现在却来问,真是可笑。” 我一番放肆言论,本想他会气得拂袖而去,没想到他怔了怔,反而笑了:“好,好,本公子不知道,竟纳了这样一个伶牙俐齿的妃子。大文学” 一块玉佩被扔到了我的桌子上。我定睛细看,竟是我藏在女官时住的屋子里的女捕玉佩。 强做淡定:“这是何物?” “白白姑娘竟不识字么?” 我嫣然一笑:“这玉佩也不是什么名贵东西,我梳妆匣里的玉搔头也比它精致点,若是想送我,还是换个。” “不是送,是物归原主。” 我叹了口气,把玉佩拿在手中把玩:“你可知道,这玉佩有什么用处?” 公子扇子一挑,我讶然看着玉佩脱手而出,他用扇面接的牢靠,轻笑:“你是不会武功的,拿着这玉佩,不怕危险么?” 我还未回答,公子又上下打量了我番:“模样倒是好的,只这性子实在不招人喜欢,冰冷又不懂得丝毫情趣。难怪你夫家不肯要你。” 我转过身子,看着他,他只穿着单衣,坦胸露骨,却是美色不可方物,气笑:“公子美貌,臣妾自是不及万分。” “美貌再好,也只不过是一个皮囊而已,不及三弟温柔懂事。” 我咬了唇,好端端的,怎么又扯到静涵公子身上了。莫不是他知道了。呵呵,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所有事情都逃不过他那一双狐狸眼。可那又能怎样,我又没有落什么把柄在他手里,他这样反复揣度我,又能拿我怎样。 想到这里,我走到榻边,垂了芙蓉帐:“妾身今日信期为过,劳烦公子跑一趟了。天色不早,公子请回。” 他笑得倾城:“你也自知是我的妾。” “你又能耐我何?”我迎着他的目光,笑得轻蔑。许是激怒了他,他翻身上榻,将我压在身下。 “怎的不学你的姐姐,立个幌子,‘诗文候教’?” 我一愣,让他占了些许便宜。诗文候教,只听出家的鱼玄机卖娼时挂的幌子就是这个,我出了一身冷汗。壶鸢她居然也干起来了这个营生。反手给了长公子一个耳光。 清脆的声响让他清醒了些,似是不敢相信我居然有这个胆子,咬了牙,站了起来,他上身未着丝缕,我也狼狈不堪,只是泛红的面颊有着仅剩的倔强。 “果然是贱妾生的孩子。”我反击。 他忽然咆哮出声:“你给我滚……来人,给我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