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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叫花鸡

    路上,一辆装饰豪华富丽的双辕马车,由海无烟亲自驾着往前驶去。

    车内,小赌他们或坐或卧地享受着这趟豪华马车之旅。

    但见车内,水果点心,枕头被衾,无一不全。

    一路上,车行虽快,车内却不觉得颠簸,端的是高级的马车。

    只见小赌人躺在一床丝被上,二郎腿翘得老高,就这么晃啊晃的,口中哼着小曲儿,好不惬意的模样。

    三宝和四平正在比赛吃葡萄,只见二人,一口一个,全是吃葡萄,不吐葡萄皮,我的乖乖,胖,真的不是没原因的-!

    杨威睁开闭目养神的双眼,向小赌问道:“小赌,再下去,咱们这长白山之行,要如何继续呢?”

    小赌难得正经地坐起身来,抬头瞪向马车车顶。

    考虑半晌之后,方对杨威道:“乞丐王子,看来咱们得好好讨划一下才是。”

    “我知道,但你打算如何进行?”

    “小飞雪会晕船,所以不坐船也罢,而如今至尊教这批兔崽子,盯我们,简直有如饿狼见着肉一般,烦死人。看来,咱们又得找地狱门帮帮场子啦!”

    “过来,如此这般……”

    小赌等五人在车内,便讨划开来,反正有地狱门这么好的帮手。不用才是他妈的傻瓜。

    不过不管如何与人车拼,第一件事,先上栖梅馆好好地吃喝一顿八以便压压被困河上的惊再说。

    马车来到了栖梅馆时,巳近三更。

    原先迷蒙的月儿,也早被乌云遮去。如今大地一遍黝黑,根本无从知晓,这名震全国,号称旅馆业巨擘的栖梅馆,到底长得是啥德性!

    小赌一行人,从上船晃荡,到落水后遇救,虽只有短短的一日,却早巳经将众人折磨得精疲力竭。原本栖梅馆馆主云长风,还打算设宴,为小赌和小飞雪等人接风洗尘,也因众人的疲惫而改期至隔日中午。

    第二天,众人一觉醒来,都巳经日上三竿了。

    唯独不见小赌的人影。

    小飞雪便差人去叫醒小赌,而来人回禀小飞雪,却说小赌人并不在房中。

    大伙儿正在惊疑之际,只见海总管快步向众人所在的大厅行来。

    见着小飞雪后,躬身道:“小公主,任公子巳经在西园寻着了,他已命我来告之小公主,并请小公主下令,将酒宴设于该处,请小公主裁夺。”

    “海大哥,你就照办吧。”

    “是,小公主。”

    海总管退下之后,一行人就随着一名馆中伙计,往栖梅馆的西侧梅园而去。

    众人方来到小径之外,就听见波波连声的轻响,像是有人在练功一般。

    果然,转过梅林,就看见小赌一人,立于一株硕大天比的巨梅之前,左手右手,交互弹出。

    而当小赌每弹出一指,必经过三四秒钟的间隔,方才波一声轻响,随着飘落一片梅叶。

    原来,小赌七早八早就已经起来,练习他结拜大哥所传的穿云指。

    但见梅树之下,落叶已经积了一地,而每片叶子,俱是自叶柄处被击落。看来,小赌练得有段时问,功夫火候与日俱增。

    小飞雪等四人,在伙计的引领下来到小赌近处。

    只听见小飞雪高兴地对小赌说道:“小赌,你怎么那么早就起来了呢?我们还以为你还在和周公大战三百回合,特别差人去叫你,结果不见你人影,让人吓了一跳,还道你被至尊教逮走了呢。”

    小赌只是白她一眼,道:“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懒,日头晒屁股,还不知道起床,居然还说我被人逮去。差,真差!一路差差差到底。”

    被小赌这一顿抢白,可气得小飞雪无话可说,本来是关心他,没想到,反成了自己又懒又差。

    正好,此时一群伙计搬桌捧椅地来到梅园,在一处空地设下酒席,总算打断另一场唇枪舌剑。

    接着,一名年约五十的老人,身穿淡蓝色儒衫,自小径那处走来,口中并呵呵而笑,老远就叫着:“小公主,咋夜睡得可好?”

    此人就是栖梅馆的馆主云长凤。

    别看他一副穷酸模样,他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只不过栖梅馆一向做正派经营,少与武林人物扯上关系,故而江湖中并不知道,栖梅馆即是冰雪银城在江湖中一个重要的据点。

    “云大叔,谢谢你,昨天晚上给大家带来那么多的麻烦。”

    “呵呵……小公主啊,谁敢说你来是麻烦,我就以馆规制裁他,不过,你这次偷偷下山,城主和城主夫人可是急得很呢。”

    “云大叔,你巳经通知爹爹啦!”

    “城主有令,一知道公主下落,即刻以最快的方式禀报银城,我可不敢违抗命令。”

    “讨庆!人家才刚刚出来,还没好好地玩上一玩呢。”

    看来,小飞雪在冰雪银城中,也是宝贝得不得了,简直是人见人爱。

    跟这些银城的外围首脑们,也是熟悉得不得了。

    见她赖在云长风怀中,要求云长风道:“云大叔,反正我们马上就要走,如果爹爹来,你就告诉他,我又不知去向了,好不好?”

    “不可以,不可以!”

    小飞雪一跺脚,闷闷地走到桌旁坐下,不再说话。

    不过,她心眼里,可在打算着要如何脱身才是。

    云长风已经在前一晚见过了小赌他们,自是不陌生。

    见小飞雪生闷气,也就不愿招惹她。径自招呼小赌等人人坐,并吩咐酒宴开席。

    待一切事吩咐之后,才转头对小赌道:“任公子,你这手弹指的功夫,可真叫厉害,居然替那株老树剃头,只是不知这手功夫名称为何?”

    “这功夫叫穿云指。我见你家这梅花,还没落叶开花,我就替它理理头,看看叶子拔光后,会不会先开花。呵呵……”

    说完,小赌得意地笑着,好似替那株老梅树落发是件很光荣的事。

    “穿云指?可是昔年云山异老的独门绝学?”

    “是不是,我不知道,不过我大哥师出云山,我想八成设错吧!”

    “大哥?”

    “是我结拜的大哥。”

    小赌这种没头没尾的话,还真不太好懂。

    不过,以栖梅馆馆主云长风的老练,倒也猜出个大概。

    杨威接着也好奇地问云长风道:“云馆主,不知贵馆地处晋南,在这种土质与气候下,如何将这梅园照顾得如此之美?”

    云长风很优雅地一笑,道:“少帮主问得好。”

    并接着解释道:“大凡植物,最需要的便是水分。在这黄土高原一带,气候干燥,几乎全部的植物都难活。大约在一甲子之前,我家老主人于无意中,在这黄土高原中发现一条伏流,于是引发他老人家,广植梅树建设这栖梅馆的想法。只要有水,加上对梅习性的了解与栽培,这一大片广大的梅林,便不难完成。如今,栖梅馆在全国中,便因为独特的地理位置,种植梅林成功而声名大噪。不是我夸口的说,栖梅馆全年的营业额,不是其它旅馆能比拟得上。尤其,当冬天来临,万梅盛开之时,前来栖梅馆赏梅的人,只怕超过上万,那种热闹的景象,不是亲眼见着,还真叫人难以相信。”

    四平一旁听了便接口问道:“云馆主,只是不知道这梅园中,都种了些什么品种的梅花?”

    “凡属梅花之类,如早梅、官城梅、消梅、古梅、重叶梅、绿萼梅、千叶香梅、红梅、鸳鸯梅、杏梅、腊梅等等,均在所植范围之内,梅树不下千株,堪称应有尽有。”

    “可惜啊!可惜。”

    小赌在一旁,冒出了这么一句惊人之语。

    云长风颇为讶异地问道:“不知任公子可惜何事?”

    “唉!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此时不但无梅、无雪且无诗,徒剩梅树下大俗人一堆罢了。”

    云长风闻言,颇有深得知音的感触。当下哈哈笑道:“公子果然雅人,但愿今年瑞雪时,得见故人寻梅来。来,干杯。”

    三宝和四平憋红了脸,不敢大笑出口。

    看来,会称小赌为雅人的,只此一家?云长风,其它可是别无分号。

    小赌见三宝他们那种怪样子,便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八以示警告,不准漏他的气。

    接着他举起手中的酒杯,豪爽地道:“干。”

    只见他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看得云长风颇为高兴,越来越欣赏小赌这小子。

    其实,小赌他人也确切不俗,尤其以他古灵精怪的头脑,对不少事都能举一反三,反应敏捷,当然这些风花雪月、吟诗弄墨的事,也难不倒他。

    只是小赌的个性,天生放纵,率性而为,不喜欢世俗加诸于身的种种拘束。

    所以,小赌总是以嬉笑怒骂的态度来面对人生,他认为只要自己的行为举止,不至于危害他人,他有权让自己依自己的心意过日子。

    因此,小赌总会将自己属于深沉感性的那方面情绪,隐藏在欢乐之后,用笑声充满世界,不做工笔的刻求。

    也往往在适当的时机中,小赌便偶而来上一段感性时间,充作一下雅人。

    小飞雪与小赌相处,也算有些时日,但是往往小赌的言行,仍常常出乎她的意料。

    像现在,她就睁大了眼睛,直往小赌身上打量,好象突然不认识小赌。毕竟,小飞雪还是第一次听见小赌如此有学问。

    “哇塞塞!小赌,你真的不简单呢。”

    “那当然,等下回下雪时,咱们再来这个栖梅馆,好好来上一段赏梅吟诗的大戏。”

    “哈哈!哈哈……”

    众人俱是大笑,有得意,有欢喜,也有着无言的承诺。

    这一顿饭,由晌午吃到太阳西斜。

    最后,小赌终于提起正题,向云长风问道:“云馆主,如今我们有急事,必须早赶往长白山,不知馆主能不能提供快马给我们。”

    “不知任公子赶往长白山是为何事?老夫可否效劳?”

    “我们上长白山是为取药救人,人手也足够,只是时间紧迫,一来要快马加鞭,二来要妨止至尊教那批混蛋家伙找碴,如此而已。”

    “嗯!我可为各位先准备快马,同时通知银城所属各地驿马站,为各位备妥更换的马匹,如此一来,便不用担心路上因为马匹疲惫而耽误了时间。至于至尊教,老夫早就听闻他们行事毒辣的手段,我会暗中知会银城的眼线,要他们阻拦至尊教的人,并同时保护小公主的安全。”

    小飞雪一听,云长风同意让她前往长白山,乐得抱住云长风的脖了,给他一个香喷喷的亲亲。

    云长风大呼消受不起。

    于是,小赌又再请云长风帮他联络地狱门,请地狱门的人打探至尊教的动向,以作以行路时的参考。

    月夜。

    初更。

    栖梅馆东侧,一个旁门之外。

    总管海无烟,手中正牵着五匹壮硕高大的关外峻马。

    云长风正与小赌他们话别。

    “任公子,请多多照顾我家小公主,银城上下,自会感激不尽。”

    “云馆主,你别客气,只要有我任小赌在,我绝对不让别人欺负小飞飞。”接着小赌在心中加上一句:“只有我例外。”

    “老夫先代城主谢过你了。”

    接着云长风又转身向小飞雪道:“小公主,至尊教徒全是无恶不作的杀胚,小公主千万要小心,见着他们时,不用客气,杀了就对。”

    毕竟,云长风还是放心不下小飞雪,更怕她一时心软,伤在至尊教手中,于是才会有如此一番的狠话,来告诫小飞雪。

    小飞雪乖巧地点点头,向云长风道:“云大叔,请你也转告我爹,就说小飞雪自己会仔细小心,只要玩够了,自然会回家去,请爹和娘不要担心。”

    云长风只能点点头,原先,他并不打算放小飞雪离去,但是见小飞雪和小赌他们感情融洽,心知若是硬要留下小飞雪,只怕到时候,小飞雪再来个不告而别,那时要找人就难了。

    不如让她跟着小赌,一路上自是可以掌握她的行迹,并且,随时可以派人暗中保护着,便不怕出事。

    这个决定虽非万全之策,但总比不知她的芳踪何处强得多。

    终于,小赌他们五人蹬上了马鞍。

    众人又是一阵依依不舍。

    方才拍马向东驰而去。

    云长风回身吩咐海总管道:“无湮,记得尽快将详情报城主得知,同时联络洛阳金宝钱庄的朱掌柜,请他也派出人手,配合保护小公主。”

    “是,属下马上去办。”海无烟急急转身而去。

    云长风仍是一人,兀自仁立在月空之下。

    他在想着小赌,这个奇妙的小孩,那张纯稚的娃娃脸,就在吟诗时,仿佛变成一个历尽人间愁苦的落拓狂生。脸上表情在-那间,留巡着令人迷离的情感,就像一个尽视生命涵意的巫师,用他沉默的双眸想要传送出,多少凡人不能领略的人生之定义。

    终于,他叹口气,挥去这突如其来的莫名感想,转身步入侧门,门在一声轻响中被掩上,拴上了。

    夜,更深了。

    小赌一行五人,趁着月色如水,凉风袭人的幽静时刻,策马狂奔。

    “得得!”“得得!”的马蹄声,响在夜空,也响在小赌他们五人的心坎上。

    虽然,小赌人在栖梅馆时,仍是嘻笑如常,其实他内心中,早巳经拟定了许多计划,也做过许多计较。

    故而,他抓住栖梅馆中那段极短的时光,纵情让自己大笑一场。因为他知道,再下去恐怕会有很多笑不出来的时候了。

    天,渐渐地亮了。

    太阳缓缓自山顶上冒出头来。

    田野四周沐浴在金色的旭日之中,有着一份,不比夕阳稍差分毫的美。

    是谁曾这么说过:“旭日和夕阳,除了方向不同之外,它们的美是无分轩轾的。”

    可惜,小赌他们五人并没有时间去体认这份美感。

    东升的旭日,只有告诉他们,他们又失去宝贵的一天。

    他们所能运用的时间,也在无声无息中,又少去了一日。

    这种感觉是深刻的,是迫人的。

    唯有当你在与时间赛跑时,你才能对这种感觉,有所体认。

    又是中午。

    仍有艳阳。

    八月的太阳,总令人连想到,自己就像未出灶的山东大烙饼正被烤着。

    黄土的小道上,马在飞奔。

    飞奔的马上有人。

    可怜的马儿,不知跑出了多少里路。

    一身的尘土混和着一身汗渍。

    口中在喷着气,仍在为主人尽心的跑。

    将一大段又一大段的黄土小道,-在身后。

    将一畦又一畦的田野,-在身后。

    更将一座又一座凉快的森林,-在身后。

    人骑着马,也许不会疲。

    但马儿它会乏、会累。

    终于,在一个双叉路口前面,看见一座小小的茅草凉棚。

    马停了下来。

    小赌他们也自马背上下来。

    “小飞飞,银城离栖梅馆最近的驿马站,是在哪里?”

    “应该是在洛阳,不过,云大叔说他会通知洛阳的朱大叔,在白马关等我们。”

    “嗯!这样最好,咱们就不需要进洛阳城,兔得又要我假装很有学问的样子。”

    小赌忍不住又想起自己,在栖梅馆故做雅人的那副德性。

    火热的天,来碗凉茶多好。

    会做生意的人,就晓得在这个小凉棚中,摆个小摊卖凉货。

    “老板我要一碗青草茶。”

    “我要苦茶。”

    “红茶。”

    “冬瓜茶。”

    “有没有冰淇淋?”

    小赌一听,差点把刚刚下口的凉茶喷出来。

    毫不客气地飞出一脚,瑞在三宝的屁股上。

    “他奶奶的,你以为你在哪个时代?居然还有冰淇淋!太离谱了吧!”

    杨威心细地多叫了几碗冰凉可口的青草茶,端去给众人的坐骑解渴。

    卖茶的欧巳桑,一下子有这么多的生意,乐得眉开眼笑,露出一口无牙的笑容。

    不知是谁,好心地用木头随便钉了几张椅子,椅脚埋在凉棚下,专供来往过路的人们歇歇腿之用。

    小飞雪热得额上微现汗珠。人坐在椅上,一手端着凉茶,一手拿着小丝绢儿,轻轻地扇。红扑扑的面颊,像极了刚刚熟透的小水蜜桃,好不诱人。

    小赌一副猪哥相,呵呵直笑,将脑袋凑在小飞雪面前。

    “小飞飞,我好热哦!”

    果然,小赌额上也是臭汗淋漓。

    小飞雪便用手中的小丝绢,轻轻地为小赌擦汗。

    末了,还用小手替他扇扇风。“还热吗?”

    “热……呀。”

    小飞笑笑得好甜,扬起手中喝剩下的凉茶,兜头给了小赌半碗凉快。

    “咯咯,咯咯咯……”小飞雪得手后,人已经躲到杨威背后,对着小赌做鬼脸。

    “你美哦!居然敢叫我帮你擦汗,也……”一个伸舌头的鬼脸。

    三宝和四平二人口中的茶水,喷得满天飞。

    二人捧着肚子,七分真实,三分做作地哈哈大笑。

    “哈哈……”笑声突然中断了。

    原来,小赌的左手一碗,右手也一碗,二碗凉快泼在三宝和四平的脸上。

    三宝和四平不服,抓起了小摊上的水杓、茶碗、瓢口,一碗碗地舀起茶水,拼命地往小赌身上泼去。

    小赌左躲右闪,干脆往看戏的杨威和小飞雪身后躲。

    三宝和四平,可也不管谁是谁,照泼不误。

    “天啊!我的茶水呀。”

    “啊!小三哥,你泼错啦。”

    “死小赌,看茶。”

    “……”

    小赌他们大概是小时候,没啥机会打茶战吧,所以他们长大了以后,才会跑到这里来,勉强玩个痛快。这是种互补的心理作用,很值得同情和原谅。

    终于--

    茶干人温。可怜的欧巴桑,呜哇呜哇地哭。

    小赌毫不吝啬地将二锭十两重的小元宝,塞入阿婆的手中。

    欧巴桑那张没有眼泪的脸上,马上破涕为笑。

    “谢谢!谢谢。”

    真他妈盼懂得争取同情票。

    当马休息得差不多之后,五人再次上马出发。

    偶而的欢笑,更容易深烙在心头。

    何况--

    在这么个沉闷地时候。

    路,依旧是这么样的转着。

    人的嘴,是很难闲得住的。

    尤其是,任小赌的那张嘴。

    “喂!乞丐王子,还有多久才到白马关啊?”

    “这儿去,还得经过王屋山和三盘山,大概还有一天半的路。”

    “那今晚,咱们可要露宿荒郊啦?”

    “没错!”

    “乞丐王子呀!听说你们丐帮的花子鸡是人间美味,今天晚上看你的如何?”

    “没问题,不过你要负责找只鸡来才行,否则巧丐难为无鸡之炊呀。”

    “哪有人请客,还叫客人自备饭菜的?”

    “呵呵!叫花子比较穷一点,你就免为其难地自备一次吧。”

    “哈哈!哈哈哈……”

    笑声飘扬在空中。就像远方隐隐约约的那缕轻湮。隐约确是存在的。

    笑吧!尽情地笑吧!友谊是如此的温馨。是谁说友情是抽象的?是看不见的?那只能怪他站错了角度。

    才会没看见真实的友情世界。

    唉!愚蠢的人,从来不会认为自己蠢。

    反而说,世界欺骗了他。

    呜呼!悲哀!

    黄昏时分。

    小赌等人来到一处山林。

    依照约定,小赌带着小飞雪往山林深处,找鸡去也!

    三宝、四平二人也被派上公差,负责到四处搜集些枯树枝桠什么的。

    若此时问三宝和四平,人生最乐为何?他们一定告诉你:“吃花子鸡。”

    你没瞧见他们俩,找材火找得挺乐的。

    一会儿是平剧,一会儿是扬州小调,不时加上两招练练手,辞至到后来,干脆对着整枝青葱的大树,运掌猛劈。

    据他们自己说,是要为其它的礁夫,留点儿存货。还真他妈的我为人人-!

    虽然此时只是黄昏,天空仍有些微光。

    但树林里已是漆黑一片。

    偶而,山风吹过,树影摇曳,那不叫美景当前,而是叫鬼影幢幢。

    小赌就是看准这一点,所以才故意要小飞雪和他一起进树林内抓鸡。

    不知死活的小飞雪,还以为有得好玩,是件美差事。

    “小赌,这树林里好黑,好可怕哪。”

    “哎呀,有我在,你怕什么?”

    嘿嘿!就是有这个任小赌在才可怕啊!

    二人于是小心翼翼,一步一停地慢慢往前摸去。

    山林深处,不知哪儿传来淙淙的水流声。一切宁静深沉的有如鬼域。

    “呱……”

    “哇……”

    一阵扑动翅膀的声音,一只夜枭被二人惊动,振翅飞去。

    而小飞雪却被它,吓得双手紧紧扯住小赌背后的衣服。

    “咳!咳!小飞飞!快放手,你要勒死我啦。”

    小飞雪急忙放开了双手。

    小赌却软绵绵地往地上倒去。

    “小赌,小赌,你不要吓我嘛!呜呜……”

    我的乖乖!这下子是真哭了。

    小赌忽然挺坐而起,双手平举向前,舌头伸得好长。

    “哇……”惨叫一声。

    “小威哥,快来救我。”

    林外的杨威和三宝他们正在搭烤鸡的木架。

    闻言一惊,三人同时飞身进入林中。

    只见朦胧的月光,穿透过村梢,洒下一小圈一小圈银色的光环。

    “哇!救……命……啊……”

    借着点点月光,三人运足功力,往声音起处奔去。

    终于,树林中隐约可见两个人影。

    一个在前逃,一个一蹦一蹦地在后面追。

    前面那个人,刚好跑到月色之下,不是小飞雪是谁。

    三人不说二话,同时腾身、出掌。

    只见三人带起的掌力,扫落一大片树叶,便往追着小飞雪的那人影撞去。

    那人见三人来势汹汹,大叫一声道:“哇塞塞!谋杀啊!”

    三人已然听出是小赌的声音,可惜抓不回尽全力击出的掌力。

    小赌被迫,也舞起双掌,-那间,幻起了十数个掌影,封向三人。

    “轰!”

    一声巨响之后,小赌由于匆促-抗J睫是被杨威三人的掌力震上半空。

    “哗啦。”

    再巧不过了,小赌刚好像摔死狗一样,摔进山涧之中。

    “小赌。”

    四人同时惊呼,急忙来到山涧旁。

    只见小赌坐在水里,右手撑腰。哎声连叫。

    原来闪到腰啦!

    众人一见小赌没事,放下心后,不约而同地指着小赌哈哈大笑。

    “他奶奶的,你们想要谋杀我老人家啊!哎哟,我的腰。”

    “谁叫你装鬼吓我,你活该。”

    小赌突然一掌击向水面,立刻溅起了一蓬水花,点点散散的水花,哗啦啦的迎面洒向众人立身之处。

    小飞雪惊呼半声!

    大伙儿急急向后面退去,但总也被淋中那么一点。

    “哈哈!哈哈哈……”这次换成小赌得意的笑声。

    只要有机会整人,小赌他从来不轻易放弃。

    “小赌,好啦!你再不起来,咱们今晚全得饿肚子喽!”

    “就是嘛!我们连木架都搭好了,你总不能耍赖吧!”

    “就算你不饿,不想吃鸡也不行。我们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让天下第一大帮的丐帮少帮主,来为我们洗手做羹汤,你怎么可以故意破坏呢?”

    你一言,我一语,好象小赌故意使赖一般。

    “好啦!好啦!你们这群饿死鬼投胎的,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赖的。”

    “说是没说。只是随便想而已,是不是?”

    “哈哈……”

    小赌只好从山涧中站了起来,扭动扭动受伤的腰。

    然后,神气地一插腰,叫道:“小飞飞,过来。”

    “干什么?”

    “干什么?抓鸡呀!你想耍赖偷懒,是不是!”

    小飞雪嘟着小嘴,来到小赌的身边道:“那,你不可以再吓入家喽。”

    “好好好!不吓不吓,一吓就让我闪到腰,再吓,我的命都要赔上啦!”

    小飞雪这才安心地笑道:“下次你要装鬼吓人时。先跟我讲,这样我就不会怕了,自然不会叫小威哥来救我啦。”

    杨威和三宝、四平他们,听了只是哈哈直笑,难兔又想起刚刚联手将小赌击人山涧中的得意事。

    而小赌一听,右手拍额,回身一转,昏倒在四平的怀中。他还真搞不清楚,小飞雪是说真的,还是说假的。

    不过,本来嘛,十三岁的小女生,你要她多早熟。还好,偶出佳言,否则那才叫怪胎。

    树林中,再次恢复先前的寂静。

    经过方才众人一阵大闹,还真是鸡飞鸟叫。

    小赌早相准,倒霉的野鸡往哪里窝。

    带着小飞雪,轻手轻脚地,像在走自家的厨房般,来到一丛叫野铁茄的矮树丛前。

    嘿嘿!嘿嘿嘿!

    你瞧树丛后,不正躲着一只又肥又漂亮的公鸡。

    这只不知死之将至的公鸡,正是好梦连连。一个脑袋藏在五光十色、有着漂亮羽毛的翅膀下,梦见自己雄纠纠、气昂昂,仰首阔步地巡视着自已的王国。

    它那些争风吃醋的母鸡们,正谄媚地巴结着它,呵呵……好得意呀!

    “嘘!嘘!”

    这只准花子鸡,机警地钻出头来,四处观看。

    “嘘!”

    哎呀!不妙,快逃!翅膀一拍,走啦!只见野鸡拍翅往上冲起,小赌也掠身而上。

    鸡快,人更快!小赌已经一把捞住夺路而逃的野鸡。

    而这只鸡也不甘示弱,又啄又叫,还拼命地扑着翅膀想要脱离魔掌。

    小赌被啄得火大,一拳敲在鸡脑袋上。

    可怜的公鸡,脖子软软地往下垂,昏了!

    看来这只鸡,呆会儿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这时,小飞雪拍着手,高兴地叫道:“好棒啊!”人也从隐身的付丛后走出来。

    忽地,又是一阵振翅的声音。另一只自以为聪明的野鸡,正向东北方飞去。

    小飞雪大喝一声,人如流星一闪,相准准地抄向那只鸡。

    可惜!那只鸡比刚刚做梦的那只,贼得多多。

    见小飞雪玉手抓来,屁股一扭,斜斜地扑向左前方,躲过小飞雪这一抓。

    小飞雪一举未能成擒,颇不甘心。

    眼见野鸡已经快要窜入更深的树丛中,急忙一摆娇躯,换个方向,单手倏扬,一道白影缠向鸡脚。

    “我看你往哪跑。”

    野鸡双脚被白影缠个正着,下落的身子,硬被一股力道带起,莫名其妙地跌入了小飞雪的手中。

    原来,小飞雪看鸡就要飞走,便以身上所带的丝绢儿当作绳子用,硬是把快要逃走的野鸡绑了回来。

    可是,这只鸡还真凶悍。

    它被小飞雪倒提着身子,还不时地扭着脖子想啄小飞雪的玉手。一双翅膀更是扑啦扑啦地猛拍着,弄得小飞雪不知如何是好。

    只得伸长手,将它提得远远的,大叫道:“小赌,你快来嘛!”

    小赌看完表演,见小飞雪叫他,才悠哉悠哉地走过来。

    “不简单,不简单,看姑娘身手如此利落,吾等决定自今晚起,抓鸡的工作,将赐与阁下来做。”

    “死小赌:“央帮人家把它打昏嘛。”

    “峨!人家是谁?”

    “哎呀!讨厌啦。”

    “呵呵……”

    小赌等笑够了,才屈起右手中指,弹向野鸡头部。

    波一声轻响,鸡头倒是没穿洞,只是被震昏,不再作怪。

    看来,小赌这手穿云指的功力,又精进一层,已经练到可以随心所欲、收发自如的境界。

    “好了,咱们回去吧,有了这两只鸡准喂得饱那群夭鬼。”

    二人地的回身往林外而去。

    林外的杨威他们早就把火生好,只等着鸡来报到。

    三宝又丢些树枝在火中,抱怨地道:“死小赌,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该不会被鸡抓走了吧。”

    突然--

    “哎哟……”

    原来,小赌一回来,正听见三宝骂他,便飞出一脚,踹在三宝的屁股上。

    “小三啊!你实在是很可恶,我老人家辛辛苦苦地为你们准备吃的,你居然敢咒我,嗯!”

    三宝一手还撑着臀部,苦着脸说道:“师兄在此,师弟我随便说说而已,不算数的啦。”

    小赌只要听到师兄就爽,当下只是一哼,不再理会三宝。

    他径自将两只鸡丢给杨威,道:“喏!鸡来啦,不过要杀要剐,你可要自己动手。”

    接过鸡,杨威笑道:“教你个乖,花子鸡是不用杀、不用剐的。”

    于是取出随身携带做花子鸡的佐料来。

    只见杨威自怀中掏出的是一些小油纸包,打开来后,每一包都是些粉末状的东西。

    空气中-时弥漫着五香、八角、胡椒等等的味道,好香啊!

    “可惜,若是再有些酒来,那就更妙了。”

    小飞雪一听,便起身向拴马匹的地方走去,就在马鞍上的背包中摸摸找找,翻出了个酒葫芦来。

    原来,心细的云长风,在小赌等人的背包中都备有干粮、卤味和美酒八以供小赌他们路上食用之需。

    可是连着吃了那么多餐的干粮。哪有不腻人的。

    所以小赌才想到要吃吃丐帮三绝美味之一的花子鸡。

    将来,他还想找个机会,尝尝丐帮的另外二绝?炖香肉、炸螟蚣。

    小飞雪一边将酒递给杨威,同时娇笑道:“小威哥,正宗的梅花酿来也。”

    “好极了,今天且看我露一手,给你们瞧瞧!”

    “你的手有什么好瞧,又粗又黑。比鸡爪还差,要瞧,我宁可瞧瞧小飞飞那只青葱般的玉腿。”

    小赌说着,便往小飞雪的裙角抓去。

    小飞雪连忙一闪,顺手给了他一个响头,嗔道:“死小赌,色鬼!”

    小赌偷鸡不着蚀把米,只好摸着头傻笑。

    四平早就忍不住,直催杨威快点,他等不及要见识见识什么是花子鸡。

    杨威便以酒凋入五香、八角等佐料。提过两只鸡,抓起其中一只,将一碗调味酒灌人野鸡口中。

    野鸡被酒一呛,醒了过来,又是一阵死命的挣扎。

    杨威只是胳膊一展,便将野鸡央在腋下,使它动弹不得。

    嗯!的确不愧是整治鸡仔的老祖宗。

    等一碗酒灌完,野鸡巳经熏熏然。杨威将它放开后,这野鸡就在地上颠三倒四地打起醉拳。

    小飞雪几时见过这种事,忍不住呵呵直笑,还一边拍手为它助兴,至于小赌,他也在笑,只是不知道是在笑鸡的表演,还是笑小飞雪纯稚的样子。

    等另一只鸡,也将灌醉了之后,杨威便用刚才从山涧里,提来的水和着地上的泥土,搅出一大团的稀泥,再将泥巴一层一层厚厚密密地裹着野鸡。

    小飞雪看得瞪大了眼睛,奇道:“小威哥,你怎么把泥巴抹在鸡上,脏死啦,待会儿要怎么吃呢?”

    扬威笑笑道:“我们做叫化子的人脏惯了,东西不沾点泥巴,吃起来就觉得不是味道,如果你怕脏,待会你的那一份让我帮你吃。”

    小飞雪本想说些什么,忍了忍没说出口,只是看着杨威玩泥巴。

    等涂好了泥巴,杨威小心地将两个泥巴鸡,放在火上,仔细地烤了起来。

    小赌等人见状,全都撑着下巴,望着杨威烤鸡。

    闪烁的火光,动跃在每人的脸上,仿佛替众人戴上一副神秘的面具。

    小飞雪可爱的脸蛋,有些着迷惑,微侧着头,就像一个想问尽天下为何的稚龄赤子。

    小赌的冲天马尾,在夜晚中不安分地飘动着,那张清纯的娃娃脸,在阴影的刻画下,像极了一个隐世已久的智者,自然地散发出一种深邃与智能的气质。

    周遭突然地沉静了下来,夜虫也好象忘了鸣叫。

    每个人心里,兀自转着不知名的思绪。

    眼见包住野鸡的泥团,由湿渐渐干透,慢慢地龟裂,一缕若有似无的酒香,悄悄地钻入众人的鼻中。

    小赌耸耸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兴奋地叫道:“好香啊!”

    顿时,几人都活了过来,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战一番。

    终于,扬威取过准备好的破布,抓起熏烤成黑炭的泥团,轻轻一剥,连泥带羽毛剥得一干二。

    露出了香喷喷、白嫩嫩、肥喷喷的野鸡来。

    “哇塞塞!赞!乞丐王子有你的。”

    “废话!你以为乞丐王子干假的。”

    众入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怪,只要是看得顺眼的朋友在一起,好象没事就会笑上两声,真他妈的怪哉!

    不多时,一张大油纸上,两只花子鸡,五个小酒杯,整整齐齐地摆着。

    小赌等大家都各就各位之后,端起了小酒杯,敬向众人,口中却道:“敬花子鸡!”

    “敬花子鸡。”

    大伙儿的默契不是盖的,毕竟,月余的相处并没有白搭。

    小赌非常做作地以袖掩脸,仰头把酒喝下。

    “豪饮也可,小酌何妨,酒伴知己,举杯共觞。”

    杨威见小赌出口成章,顿时也诗性大发,唱道:“寒风起,吹皱武林江水;谈笑酒壶乾坤里,与君相共醉。击掌为歌传意,君且随情一醉;他日岂知身何在,相见无尽期。”

    歌声浑厚豪放,唱出一个江湖中人的洒脱,更唱出与小赌相处相投的情谊。

    “兄弟,干杯。”

    “干杯。”

    小飞雪轻轻地啜了一口梅花酿,觉得眼眶有些湿润,是眼前的气氛,也是那份浓浓的情感,令她感动。她深深地觉得自己有幸,能够是这群中的一份子。

    三宝和四平也有感于此时的气氛,一向难得正经的两兄弟,也低低地和声唱着……

    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

    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

    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

    巳闻清比圣,复道浊如贤。

    贤圣既巳饮,何必求神仙?

    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

    但得醉中趣,勿为醒着传。

    二人低沉的嗓音,幽幽地诠释着一代诗仙独酌时的乐趣,竟也是如此合宜。

    正如小赌所言,豪饮可也,小酌何妨。

    此时,明月当空,众星辉映。

    如此幕天而席地,不亦快载!酒伴知己相对饮,豪饮也罢,小酌也罢,醉人的岂只是醇酒而已。

    小飞雪不知自何处,取出一支短笛,横笛就口,朱唇轻启,一缕笛音,悠悠而响。

    仿佛传自恒古的笛音,袅袅缠绕,忽忽幽幽,犹如青梅竹马的玩伴,携手同游青山绿野之中,不知忧愁何物。欢乐时光短暂易逝,顿时年少远去,时光匆匆,成长后的两人,却要分道扬镖,依依活别,难舍难分,只怨造化弄人,难续前缘。分手后,有长长的相思,相思又有何用?终会化成遥远的回忆,埋藏心头,日月流转,花谢花开,蓦回首,已是秋霜染白双鬓,青春安在。忽地,闹市街中,却见伊人芳踪,欢颜笑。回忆昔日年少。且长谈别后多少琐事,如痴如醉。几疑在梦中。待绕膝孙儿娇唤,方始醒悟,凭添惆怅几多!

    一曲吹罢,众人仍沉醉在余韵之中。

    良久,大家不约而同地拍手叫好。

    “哇塞塞!小飞飞,看不出你暗杠还蛮多的嘛。”

    “这笛子是谁教你吹的,我的乖乖,真不是盖的。”

    小飞雪第一次公开演奏,得到如此热烈的反应,高兴得不得了。

    扬威眼尖,瞄见短笛在月光之下,发出眩目的七彩光芒,不禁脱口惊呼道:“噫!

    彩玉引凤笛?”

    “小威哥,你也知道这是彩玉引凤笛呀。”

    杨威接过小飞雪手中的短笛,迎着月光凝目注视。

    只见短笛七彩虹光流动不已,煞是迷入。

    “我在江湖上听说过,有这么一支短笛,是由整块的七彩玉雕而成。据说,以内力逼出笛音,可以引来彩凤,不知是不是真的。”

    杨威说完,顺手又将短笛还给小飞雪。

    而小赌、三宝、四平等人,争相取来观看。

    “没有那回事啦!不过,这笛子是前古先辈所制,如果以内功吹奏,倒是能散出一种自然和谐的笛音,可以用来平顺心火,平静人的暴躁、急怒就是了。”

    四平不禁咋舌道:“哇塞塞!好厉害的玩意,如果碰到敌人,只需一吹这笛子,不就连架也不用打了吗?”

    小飞雪这次倒也点点头称是。

    小赌觉得好奇,便气纳丹田,以内力吹响笛子。

    可惜技术太差,五音不全,只让人觉得笛音刮人耳膜,甚是叫人难以消受。

    三宝、四平纷纷掩耳,大叫受不了。

    小赌揉揉鼻子,将短笛送还小飞雪道:“呵呵,小飞飞,如果灌以内力,吹出五音不全的调子,倒可以治敌。这是我为它新发现的功用,以后你可以多试试。”

    众人闻言,不禁哈哈笑骂小赌道:“好糗!好糗!好糗好糗好糗。”

    于是,这顿晚餐有鸡、有酒、有诗词、有配药,吃得小赌等入,眉开眼笑,其乐融融,赛似神仙。

    夜凉如水。

    “一只螃蟹爪八个,二头尖尖,这么大个儿……”

    “举杯邀明月,对影战一人!”

    “人生得意需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嘻嘻……”

    “哈哈……”

    醉了!醉了!

    醉人的岂止是醇酒。

    清晨,小飞雪在阵阵悦耳的鸟叫声中醒来。

    昨夜,她最先睡下,所以不知道小赌他们闹到何时方休息。

    醒来后,往小赌他们睡觉的地方一看,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只见他们四个大男生,交头叠臂地缠作一堆。

    小赌的头,横搁在杨威的肚子上,杨威的手搂着小赌的脖子,三宝一脚搁在小赌的腿上,人成大字地趴着睡,四平的头就侧架在小赌和三宝二人的腿桥上,一脚跨在三宝的背上。

    我的乖乖!好一幅纠缠不清的醉卧黄陇图。

    小飞雪悄然地提起鞍上的水囊,到河边漱洗清洁去。

    顺便将水囊装满,来到小赌他们睡觉的地方,提起水囊咕噜咕噜浇了下去。

    “哇……塞塞!怎么下雨了?”

    小赌等人一个个惊跳而起,抬头一看,睛空万里,哪里有什么雨。再看小飞雪双手背在背后,一直呵呵窃笑,便知又是她捣的鬼。

    四人一使眼色,分四个方向扑向小飞雪,将她逮着,点住穴道,像举圣火般,高高地抬起小飞雪,往山涧行去。

    “小赌,你要干什么?小威哥放开我嘛。”

    任是小飞雪如何求饶,就是没人理会她。

    来到山涧边,初升的太阳,已经在树林间投下些许暖意。

    可惜,这抹暖意没有进人小赌他们眼中。

    也没投入山涧之中。

    “哗啦。”水花四溅,小飞雪被-人山涧里。

    小赌临空,便以穿云指解开小飞雪被制的穴道。

    只见小飞雪一身湿透地自水涧跃出,我的乖乖!湿透的衣裳贴在身上,可真养眼!

    又见她冷得牙齿上下在打架,小赌这才脱下外衫裹住小飞雪,呵呵地教训她道:

    “小飞飞,下次你可得注意点,千万别轻视男子汉的联盟,那是会要你好看的。”

    小飞雪冷得直打颤,哪有时间回话。

    回到昨夜烤鸡的火堆旁,杨威再次吹燃余烬,好让小飞雪烤火取暖。

    小赌也提着满滴一壶珠梅花酿,硬要小飞雪灌上几口,这才止住了小飞雪的冷颤。

    待小飞雪换过衣服,湿衣烤干收拾好,再上路时,天色巳经大亮。

    五人又再度快马加鞭,往王屋山方向而去。

    王屋山,山险陡峭。

    五人寻着山径而上,不免要捏把冷汗。

    好不容易,越过山头,远远一处较为平坦宽敞的山坡,遥遥在望。

    “乞丐王子,咱们到那片山坡休息休息,吃过午饭再继续上路如何?”

    “没问题。”

    “小赌,这一阵下来,可巅得我腰酸背痛,待会儿可不可以多休息一下。”

    “少废话,你别忘了,老乞丐还在等着我们回去救他,如今路都还没走上一半,你就受不了,我看你干脆往这山谷一跳,永远休息算了。”

    三宝舌头一伸,不敢再开口。

    忽然,远远处传来一阵叱喝声,好象有人在动手过招。

    杨威回过头看看小赌,那意思是:要不要管?

    小赌皱皱眉,说道:“算了,如果没碰上,就假装不知道好了。”

    待一行人转过山径,眼前平缓的山坡上,正有两帮人在打斗着。

    其中一方,赫然是穿著补丁装的花子帮兄弟。

    另一方却是一式黄色衣衫的人物,显然,也是江湖上的某一帮派。

    杨威见自己帮中弟子正节节败退,晴况危急。顾不得向小赌打招呼,人便已离鞍而起,凌空几个筋斗翻向场中,正好替一名弟子接下必死的一招。

    小赌等人策马前行,口中同时大声喝道:“住手!”

    方才被杨威自鬼门关上拉回来的兄弟,一抬头见是少帮主救了自己,当下恭敬地单膝点地,向杨威谢道:“属下洛阳分舵弟子王三,见过少帮主,谢少帮主救命之恩。”

    杨威虚手一抬,很有派头地道:“罢了!请起。”

    “谢少帮主。”

    这时停下手的众丐帮弟子,一见自家少帮主来援,自是兴奋异常。

    其中一个身背六个麻袋的乞丐,越众而出,躬身向杨威请安道:“属下洛阳分舵舵主凌峰率弟子参见少帮主。”

    “参见少帮主!”

    杨威再又一抬手道:“众兄弟免礼!”

    “谢少帮主!”

    这时,对方一个看似身份较高的尖脸老头,指着杨威叱喝道:“臭小子,要摆你少帮主的威风,待爷们送你等上路之后,黄泉路上你可以威风个痛快!”

    语毕,对方一阵嘲讽大笑。

    杨威此时,剑眉微掀,虎目含煞地注视着尖脸老头。道:“哪个破窖钻出来的老杂碎,竟然想做小爷的孝子贤孙,替小爷送终,只可惜,你还不配。”

    哇塞塞!杨威少帮主的架式,的确不是盖的。

    那是一种,天生领袖人物才拥有的雍容气度,而回话时,更是老练,不但尖酸无比,而且句句入骨。

    气得那尖脸老头一双眼要冒出火来,大吼道:“臭小子,老夫若不生撕你,誓不为人。”

    杨威面无表情,冷冷地道:“你伤我帮中弟子,我本就不打算让你继续为人。”

    那尖脸老头更是气冲牛斗,突然抖动了手中的五行棍,挥棍向杨威袭来。

    但见杨威人影倏闪,避过对方偷袭,口中叱喝道:“无耻。”

    丐帮绝学降龙十八掌中一式“游龙在野”劈向那老头。

    尖脸老头一袭未成,手中五行棍如毒蛇出洞,急射向杨威。

    杨威身形一转,顺手一招“神龙摆尾”,划着优美的弧度,罩向尖脸老头。

    场中人影晃掠移闪,叱喝连连,你来我往,打的好不热闹。

    杨威不过一十八岁,由于自幼即追随他师父侠丐凌子宣,游历江湖,因此,江湖历练自是不在话下。而武学一途,也由于他资质聪明和用心的苦练,除了内力较差,其它方面都不在他师父之下,是江湖中有名的少年英雄。

    尖脸老头见自己连个小鬼都收拾不了,传出江湖将要大大的丢脸,于是一紧手中的五行棍,一个杀招“八方风雨”,自四面八方涌向杨威。

    杨威见状,突然身如陀螺,飞旋而起,-那间,同时推出二十八掌,与尖脸老头一次硬碰硬。

    只听见砰砰砰的撞击声7尖脸老头翻身落回对方阵头。

    而杨威则踉跄连退二步,看来杨威的功力,还是差上那么一点。

    那尖脸老头嘿嘿连声笑着道:“小子,滋味如何?哈哈……”

    小赌轻描淡写地屈起右手中指弹向尖脸老头。

    尖脸老头突然像被蛇咬到一般:“隆叫着闪身斜退,同时指着小赌破口大骂道:

    “臭娃娃,你竟敢暗算老夫。”

    小赌悠哉悠哉,用左手小指挖着耳朵,理也不理他,径自看看小指,弹了弹小指指甲中的耳垢。

    “臭娃娃,老夫跟你说话你听见了没有。”

    小赌这才懒懒地瞄他一眼,怪声怪气地道:“老不要脸的,你是在跟我老人家说话吗?”

    若说杨威刚才骂这老头的话尖酸,那比起小赌这话来,可还差上一大截。

    当下气得那尖脸老头,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憋死过去。

    “气死我了。”

    “嗯!你还真孝顺,知道自己气死谢罪,省得我老人家多费手脚。”

    那老头几乎当场昏死,他努力地翻了翻白眼,喘了二口大气,蓦然闪电般,一巴掌捆向小赌,边大声怒吼道:“我打死你这个小免崽子。”

    小赌动也没动,只是双手连弹,波波二声轻响。一指穿尖脸老头扬起的衣袖,一指袭向老头胸口,吓得尖脸老头急退回去。

    “嗯!这才对,没事不要对我老人家毛手毛脚的,你不知道,现在有种爱字头的传染病,很可怕哟!”

    此时,一个国字脸目光锐利的中年人,冷冷地喝道:“侯堂主,退下!”

    那尖脸老头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收手而立。

    “小兄弟,好身手,只是这是我黄蝎子帮和丐帮间的私事,请你不要插手八以免惹祸上身。”

    可不是吗?那群黄衣人的胸前都绣着一个黑蝎子,看来让人觉得好恶心。

    那个什么侯堂主的,袖口上还多了二道红色滚边。

    只有那个国字脸的中年人,胸前的蝎子是银色的,太阳一照还一闪一闪的好不刺眼。

    “不插手也是可以,不过,你总得说个让我老人家高兴的理由来听听吧。”

    “禀副帮主,这小子太嚣张了,请准属下去教训教训他。”

    黄蝎子帮的副帮主挥退请命的侯堂主。

    “对嘛!这才象话,我老人家正和你们副帮主说话,谁准你插嘴,真是没大没小,你以为姓侯就可以猴急啦!喂,副帮主,请问尊姓大名啊?”

    侯堂主在一旁,恨得牙都快咬碎了,碍于副帮主在前,不敢放肆,否则,不早就冲上去撕了小赌。

    “小兄弟,老夫姓洪名天威,江湖人称魔蝎手的便是。”

    杨威在一旁,听得微微吃惊,他知道魔蝎手此人在江湖中颇有名气。没想到竟会是黄蝎子帮的副帮主。

    “继续啊!我对听人家的私事,有特殊的喜好,快说!快说!”

    这个洪天威可真是个深沉可怕的家伙,居然任意随小赌挑逗,就是不动气。

    “黄蝎子帮,立帮于孟津,靠黄河吃饭已经有很长的时问了。如今,丐帮居然不顾江湖道义,与黄蝎子帮在孟津一带争起生意来了,我帮为了生存,自然要得罪丐帮的。”

    “满口狗屁。”丐帮洛阳分舵主凌峰恨恨地啐了一声,道:“丐帮在孟津讨生活,岂是三两两天的事,还不是黄蝎子帮风闻帮主他老人家受伤,你们打算欺我丐帮无人,想借机挑衅以夺取丐帮在孟津的地盘。”

    杨威冷冷地道:“洪副帮主,是如此吗?”

    蓦地,洪天威仰天大笑。

    “好吧!既然你们已经知道,我帮自是不需要隐瞒。不错,本帮黄帮主听说凌子宣那老乞丐,遭到至尊教的毒手,所以决定接收丐帮在洛阳一带的基业。正巧,被我们得知凌峰这家伙带人往王屋山上跑,这么好的机会,我们当然要利用它,先剪除丐帮分舵的实力再说。如今,你们也都知道我帮的讨划,你们又可奈何于我?哈哈……”

    小赌最讨厌人家在他面前,如此目中无人的大笑。

    屈指,又是不客气地赏了黄蝎子副帮主洪天威一记穿云指。

    指劲自洪天威脸颊擦过,这才痛醒他,旁边还有个高深莫测的小子。

    “我说副帮主,人可不能太得意哪,否则,将来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哼!小娃娃,老夫看你年纪尚幼,想放你一条生路,你可别不知好歹,硬往鬼门关上闯,否则……”

    “否则,你要当我的孝子贤孙,替我送终是不是?”

    “小鬼,大胆。”

    “没没没,我是公的,不会下大蛋!”

    这话说得让三宝、四平两人嘿嘿地偷笑,小飞雪则脸都红了。

    其实,洪天威这个老贼才没有那么好心,想放小赌走,而是小赌那手穿云指,使得他不敢多树敌人。

    但是,人家说:“泥菩萨也有三分土性。”

    何况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洪副帮主,人虽然阴险,但是见小赌不可能罢手的样子,火气自然再也压抑不下去。

    “上!给我狠杀。”

    一声令下,黄蝎子帮的人又再度蜂拥而上,与丐帮众人缠斗在一起。

    小赌单人接下洪天威。

    杨威对上侯堂主。

    丐帮洛阳分舵主凌峰对上一个袖口滚有一条红边使双锤的大汉。

    而小飞雪、三宝和四平三人,便帮着其它丐帮弟子,对付三倍之多的敌人。

    小飞雪家传寒风飞雪三大式中,第一式“漫天飞雪”,一施展开来,身形美极了。

    同时双手尽出,在她周围三尺之内,俱是掌山、指影。

    那一片片,一溜溜,一点点似雪花飘飞的影子,都是中即伤人的实体,只要是步人这三尺范围内的人,没有不倒下的。

    三宝和四平两人,自从经他们的父亲亲自调教一个月后,功力大进,尤其传家的龙腾掌较之从前更是精进三分,比起上回在马嵬坡下时,不可同日而语。

    只见二人,龙腾掌配合师父所授的幻影步,身形飘忽穿梭地在敌人之间,掌风过处,总有哎叫连连,看来收获颇丰。

    原本在人数上吃亏的丐帮弟子,也因为有他们三个高人相助,拼战的越见神勇。

    只见打狗棒起落如飞,真有点将敌人当做黄狗一样,想敲得他们抱头鼠窜的感觉。

    四周混战已起,而小赌和黄蝎子帮的副帮主洪天威二人,却双双静立于混乱之中。

    好似,周遭的混战与他们无关一样。

    只见小赌双袖轻拢,置于胸前,一副好学问道的样子,双眼紧紧地盯着洪天威。

    而洪天威则是双手反背背后,一副老成持重,不屑与他动手的架式。

    然而,二人在外表上看似轻松,其实,骨子里二人皆是全神贯注,功运十足。

    这不出手则已,若二人一出手,都将必定是石破惊天的一击。

    忽然,一旁的激战中,飞出一支金爪锤,砸向二人对恃之处。

    于是洪天威和小赌,不约而同抓住这令人分神的一-那,同时扭身出招。

    黄蝎子帮的洪天威,不愧有魔蝎手之称,只见他自背后伸出的双手,此时自肘以下全然漆黑,出掌间,更带着淡淡黑雾,及令入闻之欲吐的腥臭味,端得是霸道无比的毒掌。

    小赌见洪天威使出毒掌,心中一凛,屏住气息。

    脚下展开拜兄所授“蹀踱虹桥”的步法,忽快忽慢,轻灵无比,闪身躲开洪天威的一击。同时,双掌一招“幽冥掌”中的“孤魂渺渺”,飘飘荡荡,像一缕孤魂无所归处地递出。

    洪天威一见小赌来掌,看似飘忽,不知攻向何处,而上半身一十七处大穴,却又全在这招的宠覃之下,当下不敢大意:“双蝎抬尾”、“毒蝎噬人”、“蝎尾向天”,一连三招回攻小赌。

    于是,满天黑雾隐隐,腥凤大作,小赌不小心,吸入一口,顿时觉得头昏眼花。

    吓得他双脚一蹬,抽身退出黑雾范围区,深深吸一口新鲜空气,才算清醒过来。

    小赌一火大,不再与洪天威近身相搏。就对着洪天威遥遥地劈出十数掌,不见风,不见影,更是没有声响。

    看来就像是小赌一人,莫名其妙地在那比手划脚。

    洪天威见状,哈哈笑道:“小鬼,你这是求饶的……”

    话未说完,身前突然像有一座山压来,忽而山崩地裂,将洪天威连连撞出五步开外。

    原来,这就是与穿云指有异曲同工之妙的穿云掌。

    掌劲初发,就像穿云指一样,没有任何异状,直到掌劲触体,才轰然进发,去势可若风吼、山崩、海啸、云动。功力练的越高,出手的掌势越无,招式也越简。

    若能轻拂衣袖,就使天地变色,则是此功最高远的境界。

    可惜小赌,只喜欢这穿云指的轻便姿势,未用心去练这穿云掌。否则,这几掌不打得洪天威当场吐血倒地,那才叫怪!

    洪天威当下大惊,终于明白小赌不是易与之辈。不再顾着将来江湖数落他以大欺小,故而狠下心,痛下杀手。

    他人如苍鹰扑兔般,向一丈外的小赌扑到,同时右手如爪,一把抓向小赌胸口,左手化掌,遥遥凌空劈出一记,带着黑雾的劈空掌力。

    小赌不愿与他做近身之战,当下脚步一晃,人向右侧闪出,右手掌云指连发三记,袭向洪天威。

    洪天威人在空中,身躯一个滚翻过穿云指,回身双掌猛推而去,向小赌落脚之处打去。

    眼见黑雾卷向小赌落身之处,好似小赌自己硬往那股黑雾中撞去的模样。

    小赌大喝一声,双掌往地上猛拍,人借着这一拍之力,反射冲向天空。

    但见小赌喷高十丈有余,一个倒翻,头下脚上,如火箭炮般砸向洪天威。

    人是由上而下,来势之急,无与伦比。洪天威只得被迫举掌相抗,就在双方堪堪接触的-那,小赌突然撤身换式,而空中就如此神奇的出现了六个小赌,由六个不同的方向,以六种不同的招式,一起围攻向洪天威。

    洪天威心下大骇,不分虚实,倏出一十二掌封向六尊人影。

    就在此时,小赌神奇的再又化出一尊人影,趁隙一掌,直入中宫,印在洪天威的胸口上。

    “哇。”

    洪天威应声飞起,口吐鲜血,往后摔去。

    就在同时,丐帮的洛阳分舵主凌峰,也以一招“与狗抢肉”,击毙和他缠战的那个使双锤的大汉。

    于是又是一声惨叫出自那大汉口中,声音凄厉,令人毛骨悚然。

    战场中黄蝎子帮的那个侯堂主,原来轻视杨威,以为杨威内力不如于他,必定可以手到擒来,拿下杨威。

    谁知,杨威与他二度交手时,巳自后腰撤下烙仇竹,不再空手和他相斗。

    二人一个使五行棍,一个拿打狗捧,都是长兵器,却是一粗一细,互相较斗开来。

    侯堂主原想凭手中较粗的五行棍,击断杨威手中的竹棒,没想到,扬威手中的竹捧韧性奇佳,被五行棍一砸,只是变成弧形,倏地弹起,反而带动棒势,更快的反击回来,险险将他的耳朵削掉。

    这下姓侯的尖脸老头,才知杨威手中的竹棒不好惹。

    而杨威方才与这个不要脸的对过一掌之后,知道自己的内力不如姓侯的,于是不再以己之短,攻敌之长,便展开帮主的嫡传,三十六路打狗棒,配合步法,以轻灵游斗为主,和姓侯的打在一起,一时之问也是难分上下。

    二百多招一过,黄蝎子帮的侯堂主,见自己久攻不下,心中巳现急怒,手中更紧五行棍,不断抢攻。

    杨威却是沉着无比,不改轻灵的与他相较。

    需知,高手过招,最忌心浮气躁。

    心若浮,则意不畅,出手必涩。气若躁,则气不能顺,出手必顿,一但出手呆涩顿挫,就给与敌方可趁之机。

    可笑这尖脸的老头,年纪巳是一大把,而修养还是其差无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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