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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正文第一百四十章:蜗婚(140)

    车后座位上放满了大包小包的婴儿用品,还有两个月才到预产期,他倒提前都准备得很周到,生怕会漏了忘了什么,还在一个便签条上依次的写下来。

    “谢谢你,之放,你让我在受了那么多惊风暴雨之后,仍相信男人,仍相信爱情。”我内心深处的那一根弦,被柔柔地触动了,我想,我应该感激他,不管以后我们会不会成为夫妻,仅凭他为我做的这些,我都感念着他的付出。

    “傻孩子,你跟我还说谢吗?来,亲个。先说好,这个吻是给杨小放的,你不过是代为转达一下,别想多哦。”他薄凉的唇微微一笑,露出了整齐皓白的牙齿。

    小时候妈妈就告诉我,牙齿长得整齐的人,都不会太坏。

    我将唇凑上去,在他的唇畔轻碰了一下,又迅速的离开他的唇边,一个飞速的吻。

    他惋惜地说:“这个香吻,速度也太快了吧,简直比我的车速还快。”

    “你总算承认你的车速慢了。”我坐正了身子,调整好一个在他身边依靠着的最舒服的姿势。

    他曾说我是一个很懂得享受的女人,比如不管是坐着还是站着,总能不停地去变换姿势来找到一个最契合最舒服的感觉,然后才安定下来。

    这样的女人,是不是要注定不停地寻寻觅觅,当遇到一段不幸时,就要开展下一段生活,继续像是在旅程中一般,期待着下一站的恬静与美好。

    会不会是命中注定要漂泊受罪,好找到最契合的那一个人。

    他将车缓缓地停靠在路边,让我等他两分钟,他进了一家便利店,过了一小会,他高大的身子从店内走出,拿着一大包东西。

    真佩服他,这么短的时间,就可以挑这么一大包的东西,要是换做我,肯定是要精挑细选半天。

    他将那一袋子东西放在车后座位上,然后打开车门,一进车就吻了一下我的面颊,说:“我挑东西的速度很快吧,凡是我看上的,不许要思忖,只稍要一眼,买不买我都能一下决定。”

    “是不是对我也是这样的?”我考考他,刁难着问。

    他双手伸过来,捏着我双颊,说:“对你我是要多花点时间的,不然我怕你是个小女骗子,骗走了我的拳拳之心。我的心是不是你在的嘴里面?来,让我找找看,”他逗着我,又要来索吻。

    这样子真像是个贪吃的孩子,我躲着,从他怀里钻了出来,咯咯地笑,说:“还不开车,我们这龟速前进,别到了晚上,我都回不去。”

    他若无其事地说:“回不去最好,我故意开慢的,我就想和你多呆会儿,晚上我还要去工作室,还要跑录音棚,有个新来的歌手,十分的个性张扬,我总觉得她的嗓音十分的适合我的歌,感觉很原生态的嗓子。”

    说真的,原生态的嗓子,发出的声音唱出的歌是啥样的,我该真不明白。

    “那就是个女歌手咯?”我笑着问,又补上一句:“是不是长得也很原生态啊?敢情你就是原始森林,或者人猿泰山什么的。”

    他揉揉我的头发,又摸摸我的肚皮,说:“是女歌手又怎么样,再原生态,也没有比你更野生的!来,孩子他妈,坐稳了,我带你兜风去!”

    车一驶出,我忙抓紧着安全带,他的一只手放在我的腹部上。

    “怀孕期间,我的肚皮都要被你摸的油光发亮了。”我的手放在他手背上,感觉这样真像一家人,实在是太温暖了。

    等孩子出世长大点后,我们一家人可以自驾车去旅游,我就做他们的导游,孩子一定是小小的个子,坐在中间,唱着欢快的儿歌,我们三个都穿着全家亲子套装,带着清一色的柳编帽。这幅画面,在我的幻想里,越来越美好。

    花痴素,难怪贤芝总说我是花痴素,想到贤芝,我有些对不住她,可我也没有办法,我不想对她那么冷冰冰,但我无法原谅她和季飒的地下情。

    我定是没有想到,贤芝离去之后,独自会发生那么多的不幸遭遇,以至于后来她趴在我怀里大哭时,我才恍悟,婚姻,从来都不是一种买卖关系,倘若你当它是买卖,那么注定会大赔一场。

    杨之放慢慢地刹停了车,他指着窗外,让我看,他说:“你看那是不是温安年,在连锁酒店门口站着的,穿银白色西装的,旁边站着的女孩,好像不是秦汤汤。”

    我探过头一看,确实是温安年,但是女孩我不认识,肯定不会是秦汤汤,都闹得沸沸扬扬了,他们都彼此不会原谅彼此了。

    想必是温安年又借着手里的那点破权力,带着女模特开房吧,那女孩一看就是九头身,穿着短小的黑色及膝抹胸小礼服,露出修长笔直地铅笔腿,银色的高跟鞋,十分的晃眼。

    真是一朵鲜花又插在了牛粪上,这些年轻的女孩子,急于成名求利,实在是太好上手了,真便宜了温安年,他好像没有发现我们这辆车,站在连锁酒店门口,搂着女孩的腰,我清楚的看到,他从车里弯腰又拿了一盒红色的东西,是杜蕾斯。

    我哼笑了一下,本想按喇叭让温安年看这边,捉他个现形,然后拿出协议里的条款,让他给我解除协议,不然我就打电话给他单位的领导,我就说他又开始手痒偷腥,滥用职权,玩弄公司旗下的女模特!

    正文第一百四十一章:蜗婚(141)

    正准备伸手按车喇叭,杨之放的手挡了上去,他对我摇摇头,眼神专注地望着我说:“先忍一时,心里有数就行,这样正面的揭穿他反倒不好,他可不怕和你硬碰硬,你怀着身孕,得罪了他,我怎么能放心。”

    我指着温安年,不甘心地问杨之放:“难道就这么的算了吗?上次在医院就听到他和一个年轻女孩子在电话里打情骂俏的,看来他只真的玩女人上瘾了,这副德行,还非逼着硬要和我复婚,他这不是坑我,是做什么!”

    温安年搂着年轻女子,手掌任意地搭在女孩的臀部上,他的手不安分地捏着,本性真让人作呕。我气不过,倒不是气他和别的女人怎么怎么着,就是气他明明在外面有这一个个的女人,这个也至少是算小四了吧,为什么还偏偏要揪着我不放。

    我扭头对杨之放说:“你瞧瞧,他就是改不了偷腥的毛病了,还非要巴着和我复婚不可,我真气不过,我倒要看看,他见了我,怎么个说法,协议就在我包里面,我这就去找他理论!”我说着就要开车门出去。

    爵杨之放手拉着车门,不让我下车,他劝说着:“早知道你这么的偏激,我就不让你看见这一幕了,你气成这样干嘛,他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你就当一笑而过,你不要不细细考虑就冲出去,把自己放在一个被动的位置。你不想想,说不定温安年看到我们俩在一起,他还会反而来个先发制人呢!”

    也是,要是温安年反问我怎么会和杨之放出现在这里,那我该怎么回答,我肯定也是支支吾吾的词穷。

    “我就说……我就说我出来买东西,反正我也没像他那样开房住宾馆,我把协议拿给他,看他怎么解释。”我强辩着。

    杨之放板正我的身子,让我的脸看着他,让我平静下来,他说:“季素,我喜欢你,也是喜欢你这样子的真,不做作,你嬉笑怒骂,总是那么的真,可你这样,也很容易吃亏,事情到这个局面,你就是吃了自己性格的亏,你现在保住季飒和杨小放最重要。”

    “可我,还想保住我们的爱情,我想,和你有一个家,而不是那个人!”我说着,眼泪就滑落了下来。

    我多想有机会让温安年取消复婚的条件,我多想顺理成章的成为杨之放的妻子,我不想再没名没份的蜗婚下去,蜗婚的生活,除了苦,还是苦。

    我累了,我想有个家,我不想再蜗婚,和我爱的男人在一起,共同经营婚姻,养育一个可爱乖巧的孩子,如果杨之放需要,我仍想再给他生一个孩子,哪怕会违反计划生育,我相信他能把两个孩子一样的疼爱。

    他搂过我的头在怀里,温暖的手掌抚过我的发丝,柔情地说:“别难过了,乖,没有人可以阻止的了我们,你明白吗?没有人可以阻止。你只要答应我,保护好你自己,遇事别劈头盖脸的由着性子使。上一次温安年打了秦汤汤,其实你就不该动手的,幸好秦汤汤没有还击,要是她失去理智伤了你,可怎么办。上次就想和你说的。”

    听着他絮絮地说,我的心情也好了一些,平静了下来,我刚想仰起头,再看看温安年的去向,杨之放把我的头紧紧地搂在怀里,压在他胸前,他也拿过车上的墨镜,迅速的戴上。

    过了几秒,他撒开手,我抬起头,问他:“你怎么呢,神神兮兮的,像**情报局的间谍似的,我听你的话,我不闹了便是,我和杨小放的安全第一。等季飒回来了,我再想办法。”

    “嘘。”杨之放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安静不要发出声音。

    说可怕,是因为我是第一次见到了这样的场面,十几个穿黑衣恤的男子,手拿着棍棒,将温安年和那个小四团团围住,站在最中间的,是小三秦汤汤。

    这是让我叹为观止的一幕,堪比之前在电影院看的那场美剧。

    杨之放将车座放低,我几乎是平躺着在座位上,我侧过脸,以一种十分舒适的姿势,看着温安年如同困兽一般,可怜兮兮的被一群壮汉围攻。

    我的眼神不带一丝感情,如果是陌生人,我说不定会动了恻隐之心,帮忙打个电话报警,而我,顶多也就是会最后帮温安年叫一辆救护车罢了。

    温安年在点头哈腰赔不是,又是点烟,秦汤汤全不吃这一套,她伸手要钱,温安年从公文包里寻找着现金。

    不是我臭他,他每天西装革履的去上班,开着车提着公文包,里面的钱,数额是不会超过一千块钱的。

    窗外寒风吹着,到处都是年味十足,天空还大朵大朵的烟花绽放着,好不喜庆啊,我对杨之放相视一笑,然后继续观战。

    只见温安年从包里小心又不舍地掏出了一小叠钱,估计也就七八张,还有零票,他递给了秦汤汤,秦汤汤耍手夺过去,然后直接给了身后的领头的男子。

    “你这点钱,还不够我们几个的烟钱!少他妈的叫穷,玩女人怎么知道来三星级酒店啊,现在你跟老子叫穷!你那二十万什么时候给!我们秦姐可没耐心跟着你玩!”收下钱的男子横着大嗓门叫嚷着,手中的棒子在路边的铁栏杆上敲的砰砰响。

    秦汤汤的说话声音不是很大,我在车里没有听清,她穿着裘皮大衣,水貂毛的毛领,看起来日子过得也挺滋润的,估计是又巴上了哪个大款了。

    正文第一百四十二章:蜗婚(142)

    温安年只得乖乖地赔不是,道歉,以防止一场皮肉之苦,看来他所谓的吃软不吃硬,也不过是说说而已,真正狠的来了,他也只有是求饶的份了。

    那个小四就可怜了,抱着自己的身体,站在一旁,秦汤汤似乎对小四的火是更大,小四抢了她的男人和地位,这叫秦汤汤怎么能不火大。

    也听不清秦汤汤在和小四说着什么,没过几句话交涉的时间,秦汤汤甩手就给了小四几个大嘴巴子,揪住小四穿得极单薄的裙子,用力一撕,大半块背都袒露了出来,温安年试图脱下自己的西装给小四盖上,但秦汤汤身后的男子上前夺过西装就扔在地上,用脚踩着。

    本来那小四楚楚动人穿的就是小礼裙,本是为了讨温安年的喜欢,想直接从车里就去酒店的,哪成想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不仅挨了打,还被撕烂了衣服,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却也不敢动弹一步。

    温安年弯身想捡起西装,被其中一个男子上前就用膝盖顶在了温安年的下巴上,将温安年顶的翻了个跟头。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摔得这么狼狈,身上还沾了又冷又脏的地上水。温安年手指着动脚的男子,好像是在警告着,估摸说着报警的话。

    这话一出,五个男人都拿着棒子上了,一阵乱棒打在温安年的身上,他抱着头,疼得直叫唤,而那个小四则吓坏了,拽着秦汤汤的衣角就哀求秦汤汤。

    温安年被一脚踹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了血迹,他半撑着坐在地上,想站起来,嘴里说着什么。

    我转过脸,看着杨之放,说:“我是不是太冷血了,看着他被人打成这样子,我却无动于衷,如果他被打死了,我想我也就轻松了。”

    “你做得到吗?季素,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已经看不下去了,虽然你恨他,巴不得他死,但看到他被人打成这样的狼狈,你也有点良心不安,是吗?”杨之放一眼看穿了我的心思。

    嘴上说希望他死,希望他不得好死,可真的要发生,眼睁睁看着他被一群人群殴,我总觉得有些不好受,我见那十几个人都围着温安年轮流着打,温安年浑身都是泥浆,小四冻得直哆嗦也可能是吓得直哆嗦,胆战心惊地不敢说一句话。

    秦汤汤冷漠地双臂抱在怀里,华贵的紫貂毛领下,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能想到,她一定是一点情面也没有的,薄情的男人和薄情的女人。

    这寒冬腊月里,街上已没有什么人了,酒店门口的两个保安见状也知趣地走回了传达室,就当什么也没有看见。

    做生意的,谁也不想得罪人,谁要是帮着被打者说话了,说不定明天这帮人就得砸了他的店面,所以各人都视而不见,做自己的生意。

    到时一对老人路过的时候,上前拦了一下,说了几句,为首的剽悍男子敬了个礼,说一个手下的小弟不听话,偷了别人的钱,稍微教训一下。

    两个老人走后,又继续开始打,也不打要害,专打胳膊和腿,那些棍棒都一下下得砸在温安年的身上,他全身都是污水,脸上也都是泥点,温安年几次想站起身,又被人踹倒在地。

    他喊了一句:“汤汤,你放过我吧,你好歹也念在我们在一起了一场,下手别这么狠。”

    换来的却是更重的打。

    你一棒我一脚的,温安年明显已经支撑不住了,他好不容易起身刚跑了几步,又被几个人抓了回来,推到在地上,继续打。

    足足打了十来分钟,我不清楚温安年此时心里会想些什么,他会不会想着难过,他面前一个女人小三是指挥着一大帮人揍他,冷漠地看着这暴力在上演,看着他被打的鼻青脸肿,而另一个女人小四,则为求自保,抱着自己,连句话也不敢说。

    当然,还有我这个以一种最舒服的姿势躺在车里,冷眼旁观着这一场战局,明显是温安年惨败的战局,我默默地没有做声,我说不清自己的心里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虽恨,但看他被打得这么惨,这种境地,我生了怜悯之心,尽管他没有怜悯过我,在小三对我大打出手的时候,我不知道温安年有没有对我动过这样的怜悯之心。

    我有,我的心里,从最初的愉快感,变得有些心酸,他被人打成这副样子,而我是亲眼的目睹这一境况,曾经恩爱过的男人,虽然我恨他恨得咬牙切齿,我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的想掉眼泪。

    时过境迁啊,温安年,倘若是一年前,有人胆敢这样的打你,我就是拼了命,也是要维护你的,我不会任由别的人这样的揍你而保全自己。

    现在,我不是你的妻子了,你变了,你也不是曾经的温安年,你也许没想到,看到你被打,真正会动了恻隐之心的,仍是那个你抛弃了的前妻。

    虽不爱了,可毕竟共有了七年的情分,我可以打骂他,但,秦汤汤带着一帮人群殴他这么久,我渐渐看不下去了。

    我叹了口气,对杨之放说:“开车好不好?我们走吧,我不想再看下去了。”

    “你难过了,是不是?我理解你,就像是我看到我过去的恋人,虽然她没有嫁给我,嫁给了别的男人,但要是有困难,我还是会帮,毕竟没有了爱情,还是有过去的情分的。虽然温安年对你伤害这么多,可你们好歹也在一起夫妻一场,我不怪你,季素。”杨之放理解地说。

    正文第一百四十三章:蜗婚(143)

    时光总是那么的擅自做主,篡改了我们当年原本的意愿,物是人非事事休,曾经,我把那个男人视若生命,只有我打的得,别人摸都摸不得。而今天,他就和我隔着一条马路,一条一点也不宽的马路,在对面,被一群人殴打。

    我无动于衷,到底是温安年做了太多伤害我的事让我寒了心,还是我爱上了杨之放忘了旧情呢?

    也许都有,也许我们的婚姻是我们都有错的。

    我太自我,他太自私。

    却没有想到,杨之放竟然开了车门,他跑到了马路对面的连锁酒店门口,他跳过护栏,指着那一群人大声地喝道:“你们都给我住手!不想被人抬回去的,就马上给我滚!”

    都没来得及让我反应和阻拦,他都敏捷的身手到了对面的马路,他的那一声呵斥,我懂,杨之放是懂我的,他不想看到温安年就这么被打得奄奄一息倒在路边无人管。

    众人见又是一个不怕挨打的,为首的男人,长着络腮胡子,凶神恶煞的样子,身高和杨之放矮一点,却长得更厚实更粗壮,腿粗得和柱子一样,那一脚扫过去,谁消受的起?满脸的横肉疙瘩,看起来就不是个善茬。

    我也猜到这肯定是秦汤汤雇来的打手,温安年上次打了秦汤汤,还把广告给了这个小四拍,我仔细观察了一下,那小四还真的就是前几日地方电视台上的那个洗发水广告模特,模样比秦汤汤更秀丽更婉约一些。

    杨之放的身手我还是信得过的,只是这次不是三四个人,而是十几个人,都手持着棍棒,要是随便一棒打在头上,那也是伤得很重了。

    我又急又气,刚自己不该表现出情绪,害杨之放跑了出去,万一他要被打伤了,我怎么对得起他远在葡萄牙的家人。

    心都揪到了一起,祈祷千万不要再打起来,我才想起要报警,手拿着电话拨通了110,说清楚了事情和地点后,我挂了电话,就等警察过来了。

    我挺着肚子,不然我就开门也出去了,可我答应杨之放的,不管发生什么事,保护孩子是最重要的,他明白,这个孩子是来之不易的,他也不希望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

    杨之放将外套棕色夹克脱下,还有墨镜也摘下,随手扔在了路边绿化带的树丛上,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片口香糖,剥开放在嘴里,真亏他有本事,这时候还有心思吃绿箭。

    “哟,又来了一个送上门找打的,姐姐,这人是谁啊,看样子你认识啊?”络腮胡子问秦汤汤。

    温安年手撑在地上,脸上泥浆血水糊的一脸都是,他大口大口喘着气,他是自然认出了杨之放的,他只是没有想到杨之放会站出来救他。

    秦汤汤围着杨之放走了一圈,手指摸着脸颊,忖度着,抬高着嗓音说:“这个帅哥我怎么会不认得呢,就是他前妻的姘头啊,话说,这是什么世道啊,哪有男人给自己老婆前夫帮忙的,真是笑话,是不是绿帽子戴的太多了,把人的脑筋都戴错乱了啊?”

    说完顾自的细细笑声发出来。

    杨之放的拳头捏得紧紧地,他手指着秦汤汤,正气地说:“我不打你,不是因为我不打女人,而是因为我不打贱女人!请你自重点,你要是再敢侮辱季素,我就扒了你的皮!”

    “啊呀,我好怕怕,你真是伟大,你真是大义凛然啊,是季素让你来帮温安年的吧,过真是旧情未泯啊,你真是个傻男人,你还有点尊严吗?你真以为你学了几天的柔道就能和十几个人打吗?倒是我想警告你,要是不想和温安年一样被打的那么惨的话,就马上离开这是非之地,说要打你,我还真有些不忍了。”秦汤汤嗲着声音。妖媚地笑着说。

    杨之放瞧了一眼歪躺在地上的温安年,满身污泥和脚印,银色西装变成了灰色,杨之放摇摇头说:“你要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玩火,你看你怎么收场,站在这里的两个女人,都是和你相好的,可当你遇到了难,会有人认识你吗?”

    “啰嗦什么,要是走就赶快走,要是不走,就挨揍!”络腮胡子挥着拳头叫着,身后的十余个拿棍棒的男人都跃跃**试。

    杨之放微微一笑,淡淡地蔑视着说:“爷走,爷还要带着他走。”

    “你敢跟我称爷,我让你就见见谁才是你爷爷!”络腮胡子挽着胳膊就上去,拳头不假思索的就朝杨之放身上落,我吓得一下就闭上了眼,保佑杨之放没事,警察啊,怎么还不来呢。

    “啊,爷爷饶了我,疼,疼啊!”络腮胡子哇哇直叫,我睁开眼望见杨之放只用了一个手,就将络腮胡子的右手钳制在背后,只要杨之放稍稍一用力,络腮胡子的手非得断了不可。

    我欣喜地笑了,我忍不住拍掌,杨之放真棒,三下两下就擒贼先擒王的控制住了一行人的为首的,他的伸手,还真不是吹的,我又平添了几分对他的崇拜之情。

    “你还叫他们上啊,都一齐上来揍我啊,谁不揍我我跟谁急!来啊,谁上前一步,我就拧断他的胳膊!你们这些人,游手好闲,以多欺少,又算什么本事!真让人瞧不起,待会我会叫警察来处理。”杨之放淡淡地说。

    “别别,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也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是专业的讨债公司,替雇主要钱,那是我们的生财之道,您就饶了我这回,别给我送局子里去了。”络腮胡子咧着大嘴,说。

    正文第一百四十四章:蜗婚(144)

    警车鸣叫的声音传来,杨之放松开了手,说:“还不快滚!”

    十几个人忙落花流水的逃跑了开来,秦汤汤则站在原地,气地跺脚,她指着温安年说:“这次算你走运,我告诉你,温安年,我这有杀手锏,你就等着瞧好了,别姑奶奶没拿出来给你瞧,你就以为我不敢动你!下次你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秦汤汤昂首挺胸地拦了一辆出租车,准备走的,想想又回头,走到小四的身边,小四又冷又怕,冻得成一团在那里缩抱着。

    也许是还嫌不解气,秦汤汤上前又啪啪地抽了小四两巴掌,再使劲地掐了一下小四露出来的胳膊,这才宣泄好扬长而去。

    这么冷的天,小四就穿得那么少,估计没冻坏也冻得够呛,秦汤汤的暴力都没让她清醒点,可能都冻得麻木了,也不晓得疼了。

    杨之放将地上温安年的公文包捡起来,还有掉落在地上的车钥匙捡起来,扔在小四面前的地上,手插在口袋里,酷酷地侧过身子,说:“喂,会开车吧,开车把他送回家吧。”

    没有和温安年说什么,杨之放转身就走了,他刚进车,警车就随后而至,他开着车,缓缓行驶。

    “刚才,为什么要帮温安年,其实,你大可不必这么做,我多害怕你会受伤,以后,别再做这样的啥事了,我心里会更觉得对你歉疚的。”我认真地说,看着他的侧脸,他嘴里还在若无其事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他眼睛看着前方,伸手将我的脑袋揽到怀里,说:“傻瓜!你是我女人嘛,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你一句话,不对,是一个眼神,我就可以为你挥兵直上,冲锋陷阵。”他玩世不恭地样子,却让我看到了另一面的他。

    他比温安年男人多了,虽然看起来像个高高酷酷的大男孩,但他能担当,能果断地做出决定和判断,他的孩子气,大多是表现在想撒撒娇的时候,其实,男人撒娇也是很受用的。

    男人撒娇,不需要嗲嗲的言语,不需要甜甜的吻,也许,只是深情的一个眼神渴盼着对方能给予回应,也许只是他看着好好的球赛,突然会喊出你的名字,你问他有事吗,他摇头说没事,只是想确定你在那儿,说完就继续看球赛。

    我头贴在他胸膛上,好多次,在他开车的时候,我都喜欢这样子,也许被交警看到了会处罚的,可不管,偏要贴得这么近。

    听到他心脏的跳动,离我那么近,他的心,离我那么得近,近得我连每分钟跳动了多少次,我都可以数得清。

    “嗯,我想告诉你,和你在一起,我找到的最舒服的姿势,就是这样的。”我柔情地说。

    “嗯?”他低头,轻声问。

    “就是现在这样,这比歪着躺着靠着,都要舒服得多,我就喜欢这样,离你这么得近,我听到了你的心跳,是一分钟86次。”我说着,心里暖暖的。

    如果我的心里有一亩田,那么杨之放就是这亩田里的守望者,我离不开了,越发的离不开他了。

    如果时间冻结在这一秒,多好。

    “之放,我爱你,我一天比一天的爱你,你听到了吗?”我喃喃地说,我只怕,只怕我会配不上你。

    多么骄傲自信的季素,在这个时候,在这个我见到过最好的男人面前,我不得不说,我觉得自己,有时真的配不上他,不管是外在条件,还是内在,我都做的不如他。

    比如,他可以豁达地接受抛弃他的前女友的孩子,他可以在前女友有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其实,早就没有了爱情,可他一点也不恨她,并真心对她的孩子。

    这些是我做不到的,我的爱情观,是如果背弃了我,那么,就老死不相往来,只能是仇敌了,恨到最后,方知,恨得最深的那一个,总是伤得最深的。

    我相信,他若真的和我走到了一起,他不会负了我的,他不是那种爱玩弄女人的男人,因为凭他,他完全身边不会缺女人,他没必要要玩弄我这样的一个女人。

    我不怕他负我,我是怕我会负了他。

    我不够好,我不够温柔,不够年轻美丽,这些,我都怕我会负了他,和我在一起这么优秀的男人,他是不是要吃亏?

    爱也许,不应该用配不配和吃不吃亏来衡量,我在这时候,总是自信不起来,离异的女人,本来就有种自卑感和挫败感,毕竟失败了一场婚姻,再加上我还是个带球的离异女人,不自信,那也是十有很正常的事。

    若我很心安理得的和他结婚,那么反而不正常了,或者,那样就太自私了,至少,能分清哪些,是他在付出在努力。

    不去管太多以后了,我只要此刻,我可以依靠在他胸膛前,我听得到他的呼吸和心跳,哪怕,哪天他突然后悔了,他说季素我不想娶你了,娶你我就亏大了,过去是我不清醒,我再弄明白了,我要回到正确的革命道路上来,找一个和我条件差不多好的年轻女子。

    即使他这么说,我都不会怪他,真的不怪,他为我付出了这些,足够我可以去原谅他的离开。

    正月初六,就要和温安年去办理结婚证了,季飒的案子检察机关还在商讨处理意见中,温安年他都是按照我说的做的说的,如果季飒还不能释放出来,那我也没有什么说辞要求毁约。

    正文第一百四十五章:蜗婚(145)

    我到家的时候,温安年先到了一步,那个穿得很单薄的女孩子也在,我也不清楚她叫什么名字,暂且就叫她小四吧,她看起来倒没有秦汤汤那么欠扁,还是很乖巧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偏偏也利用色相来出镜博上位呢?

    看起来像个学生,妆很艳,稚气未脱,小小的嘴和圆脸圆眼睛,两边都有酒窝,见我开门进来了,她有些不知所措,站在温安年身后,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见她这般模样,我倒不好为难她什么,她披着一件温安年的棕色羽绒服,还是好些年前,我给温安年买的,有些钻毛,温安年不穿就塞进了衣柜里。

    温安年眼角,嘴角,颧骨上都是青肿,还好他明天开始休年假十天,不用担心被公司人取笑是不是走夜路走多了掉进了下水道里去了。

    杨之放也进了来,他没有和温安年说话,只是将今天买的东西,都帮我拎回了房间。

    我整理着东西,想想,从柜子里拿出了家庭备用药箱,走到客厅,递给了小四,我没有什么表情的说:“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药酒,给他擦擦,在冰箱里拿点冰块给他嘴角敷一敷吧。”

    小四没想到我非但没赶她走,还会和她说话,她有些惊讶,忙接过药箱,点头轻轻地说了一句谢谢,声音几乎和蚊子嗡嗡差不多大。

    “你今天去哪了?和他一起出去的吗?”温安年捂着左脸颊,低沉地嗓音问道。

    本对他还博有一丝同情,我都没质问他怎么带着个女孩子去开房还被打,还把小四带回家,他到真的如杨之放所言,先发制人了。

    我没好气地走着说:“我出去买东西去了,莫非协议上写着不可以出去买东西吗?而你又做什么去了,如果不是我和杨之放碰到你,你现在不是被带进了警局,就是被打趴在路边吧。”

    “我不过是问一问,我又没说你不该出去!总之你还记得有协议的存在就行了,名义上,你还是我温安年的妻子,你最好别太招摇了。”温安年假仁假义地说。

    “温安年,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少动不动就提协议协议,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没数吗,少威胁我,季飒还没有出来呢,你说什么都为时过早,我还不是你妻子,我连做你的前妻我都觉得丢人!”我一想到他的说话方式,就有火。

    温安年推开了正在给他脸上上药的小四的手,皱着眉乌着脸说:“季素,本来我还真对你有那么一点点感激,我说这话也没什么意思,你挖苦讽刺人怎么就这么厉害呢?我不感谢你了,我觉得你在施舍我,你可怜我是不是,我告诉你,不需要,你无情我无义,你我各不相欠。”

    他总能找出那么的言词和理由把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就好像他说得从来都没有错,就算有错那也是我听错了或者是理解错了。

    小四吓得立在一旁,动也不敢动,她的胆子看起来,比秦汤汤要小得多,至少她还有些怕我季素,说明她还是一点道行也没有的小四啊。

    “温安年,你少这样的口吻和我讲话,你还是想想怎么躲吧,秦汤汤不会放过你的,而你,也最好别在糟蹋不懂事的小女孩了,你少造点孽吧。”我说完直接回了房间。

    “我糟蹋,莫非你就不是在糟蹋人了!秦汤汤不会放过我,你以为她又能放过你吗,季素,你少瞧我笑话,我要是过得不好,那咱俩就谁都别想好过!我告诉你,你好自为之,过完年,你就给我滚回来!”温安年掷地有声地说。

    看来他是一个十分经打的人,声音还是那么的有力度,思维也一点也不紊乱。

    我回到房间,杨之放正在整理物件,他将我抱在怀里,怜惜地说:“我都听见了,你相信我,我向你保证,等季飒一出来,这事我会想办法解决,我不会让你和他复婚的。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那就用男人的方式来解决问题。温安年那边,你就交给我,有我在,你担心什么呢?别和他吵吵了,我在这,他不敢拿你怎样。”

    “嗯。我只是笑我自己太愚昧了,我看着他被打,我还于心不忍,这简直就是农夫与蛇,他在秦汤汤面前怎么不敢这么叫嚣,就会在我面前吼,动不动就拿着一份不受法律保护的复婚协议来要挟我,要不是看季飒的份上,谁还理他!”我收捡着东西,将袋子一一打开。

    “别计较这些了,你的心太软,不是你愚钝,如果你今天就真的狠心眼睁睁看他被一群人围殴反有快感,那我对你倒失望了,我总觉得你是真且善良的女人,我都料到你会看不下去的,所以呢,既然都帮了他,你也就别耿耿于怀了。来,猜猜我给你买的是什么?”他笑着神神秘秘地说。

    杨之放将他从便利店里买的一袋东西发,放在我面前,我不清楚里面装的是什么,但看杨之放的表情,那里面一定是让他很得意的东西,至少他认为我见到那个东西是一定会激动的。

    我好奇极了,既然是在便利店买的东西,那一定是居家饮食或者生活常备的东西,会是什么呢,要不是发生了这档子事,我在车上就要打开看了,我等不及了想要看,好奇心强是我最大的一点缺点,当然,也算是个优点。

    正文第一百四十六章:蜗婚(146)

    会是什么呢?他让我猜,我闹着说我猜不着,我缠着要他赶紧打开来给我瞧瞧吧,他拗不过我,就任我欢喜地打开袋子。

    不得不说,打开袋子,我惊呆了几秒人,然后我就喜极而泣了,袋子里,是装着满满的一袋核桃,然后核桃的上面放着的是五个工具,依次是:小榔头,小镊子,小钳子,小铁碗还有小勺子。

    知道我爱吃核桃的人不多,我爱吃的是一种山核桃,约莫只有一厘米多大的直径,很小,但是核仁很香,我不过是在和吕律师的那次餐桌上,吕律师说他老家在天目山一代,我也就一带而过地说自己特别喜欢吃天目山的核桃,小时候特别馋,天目山又盛产山核桃,所以我就记住了天目山。

    本是很随意的闲聊,杨之放却记下了。

    小时候我确实是极爱吃山核桃的,可由于那时这东西金贵,一般也就是稍微富足的人家过年才买着抓在果盒里,我也就是过年在亲戚家能够吃几颗解解馋。

    这些,杨之放他听我随口说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一口气给我买了这么一大袋子山核桃,他还挑选好了一套工具,就好像让我每天就坐在那里,只管拿着一个小榔头砸山核桃吃就行了一样。

    说真的,一下子关于儿时的记忆,全都扑面而来。

    他见我被感动了,忙又说:“其实我没别的意思,就怕你在家太闲得慌,我就想着找点事给你做做,你不是喜欢吃核桃吗,再说吃核桃对孕妇还特别的好,我上次去听胎教课程老师也说了,核桃仁里含有大量对胎儿智力发育脑部发育有益处的营养元素,所以啊,你没事呢,就拿着小榔头,坐着敲敲,遇到了什么困难呢,你就见下一个工具。”

    我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我睁大了眼,反问他:“是不是我在敲核桃的过程中,遇到了任何麻烦,我都可以在你这几把工具里得到解决?”

    “当然,我都安排好了,你就放心的坐着敲敲打打,每天这就是你的活了,等你把这一袋子核桃吃完了,也差不多该分娩了。到时候我家的杨小放一定是长得白白胖胖的还很聪明伶俐。”杨之放得意地说,就好像他的一包核桃是万能神丸。

    我是真的就当时万能神丸了,之后的第一天天吃完了一大堆他布置的我要吃的食物,吃完后我就关着门,听着童谣,坐在床上,将小桌子搬到床上,拿着小榔头慢慢地敲打,边敲边吃,一天就这么晃悠悠的过去了。

    他正赶上唱片公司要在新年伊始推出新长篇的时刻,他要帮那个他所谓的原生态的女歌手量身定做出几首好听的歌,虽然他很忙,但都坚持从录音棚出来后就匆匆赶到我这里,坚持将我换下的脏衣服拿家里去洗。

    我真觉得我季素这株凄淋淋的野百合,也有了春天了。

    好消息也随之传来,公安局里来消息,经过商议,可以撤销对季飒提起的公诉,看在他伤人的后果不是很严重,认错的态度好,并且主观上也是出于好意,所以,也就无罪释放了。

    季飒在腊月二十九无罪释放了,我去派出所接的他,他瘦了,我心疼地挽着他说:“飒,都是姐姐牵累了你,害你在里面受苦了。”

    他开怀地笑笑,说:“姐,这有什么了,我在里面好的很,人生多难得蹲一次局子啊,我就当体验人生呗。倒是你,姐,你都快生了,外面这么冷,你还亲自来接我,怎么没叫姐夫来啊?”

    “叫谁?”我问。

    “姐夫啊,杨之放啊!”他轻轻松松地说。

    “噢,你说他啊,他音乐室有点忙,去忙了,我接你不是一样嘛。”我遮掩着,我可不想让季飒发现端倪。

    我们上了出租车,直接去了火车站,他有些纳闷,说:“姐,怎么直接就去火车站啊,我衣服还在你那呢,我还有东西没拿呢。”

    “放心吧,我昨天都给你收拾好了,给你快递寄回家了,明天也就能收到了。”我说。

    季飒疑惑地看着我,说:“姐,不对,你干嘛急着我走啊,我离开南京,你怎么办,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是不是温安年威胁你什么了?”

    为了让他不往我和温安年复婚的事情上猜测,我只好拿出他和贤芝的事来说,我语重心长地说:“季飒,你不再是孩子了,小的时候,你要什么玩具,只要你喜欢,一家人都想办法满足你。爱情它不是玩具,不是简简单单你想要了就能有的,要看是安全的玩具,还是危险的玩具。”

    季飒若有所思,他是聪明人,我这么说,他就该明了姐姐已识破了他和贤芝的恋情了。

    “姐,难道你反对我和贤芝在一起吗?”季飒问。

    我的立场难道还不够鲜明吗,我看出眉目我早就打了预防针,还用问吗,我说:“你要是不想把你姐姐给气死,把妈妈给气死,你就和贤芝断了吧。我比你了解贤芝,我和她处了这么多年,我没见她对哪个男人动真情超过一个月!马卫那么痴情的人,最后呢?”

    季飒说:“姐,她说她会和过去告别,她会离婚,她会重新开始变成乖巧的女子。我想我至少应该给自己,也是给她一个机会。再说姐姐你和贤芝的关系那么好,本该就算是妈妈反对,你也应该帮着劝,怎么弄得反而是你的反对呼声最高了呢!”

    正文第一百四十七章:蜗婚(147)

    “哼,季飒,你非要姐姐把话给你挑明着说吗?我直白着跟你说,她这些年来,和他睡过的男人可以装满国航的一辆客机!而且是不同国籍的,你能接受这样的女人做你的妻子吗,这种不光彩的过去,你能淡定吗?她爱的只有钱和欢愉,你不过是个小孩子,你懂什么!”我把话说的也很到地步了。

    他被震惊了,他久久不说话。

    是啊,有几个男人能接受呢?除非和贤芝是一类OPEN的人。

    这么说自己的好友,是很过分,我承认我这么说贤芝,有些忘恩负义,贤芝平时待我像亲姐妹一样。

    别的事我可以容忍,可我不能看着她和我弟弟走到一起去。

    我再喜欢她,她终究不能成为我的弟媳,我妈妈的儿媳,这和我们是不是姐妹没有太大的关系。

    是她的个人问题,谁能接受这样的女孩嫁给自己弟弟呢?

    在火车上,我关切的问季飒,在拘留所里面,认识了哪些人,有没有挨打,有没有受欺负,吃的怎么样,里面冷不冷,晚上有没有热水洗澡等等一大串问题,发现我对这种生活也是充满了好奇心,

    季飒玩笑着说:“姐,你这么想了解,你还不如进去住几天,里面啊,只要有钱,就舒坦,没钱的话,喝水也只能喝自来水,而且每人每天只有一瓶开水,吃菜的话,也可以单独开灶的,就是按宾馆的价格收费,里面还有标准间,一晚上五十,也可以住。我认识了一个外地的男人,赌博被扣押了起来,他身上的钱都当作赌资给收缴了,他连买水的钱都没有我走得时候还给他留了几瓶矿泉水的。”

    我真没想到,在我打探这事不久后,我还真有机会进了一趟拘留所,这也是后话了。

    终于奔波了一天,回到了家里,回到了母亲的身边,腊月二十九了,我还是向温安年请假得到批准才能回来的呢,他让我正月初一就得回去,没人做饭给他吃,他才不会管我还有两个月就要临盆了呢。

    妈妈站在门口转弯处等着我和弟弟,看到了我挺着肚子,忙上来扶着我,高兴地问:“素素啊,你在电话里提到的那个叫杨之放的呢,他没有来吗?我还准备了红包呢。”

    “妈,他工作室临时有急事,没能来,等年后再来看你。”我说。

    “噢,那也行,工作重要,你快点坐着,妈见你们俩一起回来还真是高兴。”妈妈拿了一大堆东西出来摊在桌子上让我吃。

    我要隐瞒下去,我不能让妈妈和弟弟知道我和温安年复婚的事。

    季飒如果知道是姐姐答应了这样的条件才能让他出来的话,他一定是宁愿蹲监狱,也不希望和我温安年复婚的。

    “妈,你是没看到啊,杨之放对我姐可好了,对孩子也好,他个人条件还特别好,我还真就纳闷,他怎么就看上我姐了。”季飒笑说。

    “就你嘴贫,你姐姐就是命苦了点,你姐姐人也不错啊,现在总算好起来了,我也不会觉得愧对你们死去的爸爸了。”妈妈伤心地说。

    我搂着妈妈,说:“妈,我年初一还得赶着回南京,医院要检查胎儿状况,有杨之放陪着我,你就放心吧。我现在就想吃妈妈做的一大桌子菜,好久没吃了。”

    妈妈乐呵呵地去张罗着饭菜了,还是家里的感觉温馨啊。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我让季飒好好在家乡找份工作,陪伴在妈妈的身边,而我身边会有杨之放,等宝宝出世的时候,他和妈妈再来南京看我。

    还再三告诫他不要再和贤芝联系了,我拿走了季飒在南京办的手机卡,让他在老家重办一张,这样只要他不要贤芝,贤芝也是联系不上他的。

    在家的两个晚上,我和妈妈睡一起,我像个孩子一样,和妈妈紧紧贴靠着,和妈妈谈心,好多年了,自从高中住校到结婚,我都没有再和妈妈这样睡一张床上谈谈心了。

    妈妈让我对自己好一点,对杨之放也好一点,她独独没有说,对妈妈也要好一点。

    我在心里默念,我要好好的坚强的活着,为了爱我的妈妈,我也要善待自己,爱惜自己。

    在家待着度过了新年,我想着杨之放,他过得好吗?他是否会想念我和杨小放。

    除夕夜天空燃放起大朵大朵的烟花,我站在那一簇簇烟花下,掉眼泪。

    是不是我太不坚强了,老是哭,可别让杨小放出来也学我老爱哭。

    擦掉眼泪,手机收到一条短信,还有一条声讯短信,我先打开短信,是一首歌词,杨之放曾说每一个新年都会给我写一首情歌。

    《你是我心口的湖》

    那是一个说不清楚的季节。

    JD5128航班。

    是怎样的安排,让我遇见了你。

    你仿若泸沽湖一样,

    飘飘到了我的心口。

    你就是我心口的湖,

    我甘愿沉溺其中,

    我等你,等你潮水涨落,

    等你起起伏伏安定如斯。

    …………

    我笑着念着这首歌词,然后打开那个音讯短信,播放,很惊喜很意外,是他弹唱这首歌的录音,我刷的就被感动了。虽然歌词写的很粗糙,外人看来,不过是首俗套煽情的情歌,但我知道,他是写给我的,他加入了和我相识的故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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