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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女公安局长

    唐静莹风尘仆仆地驾车来到枪战现场。一小时前,一个持枪拒捕的杀人犯被追捕的干警围困在这个加油站里,杀人犯扬言如果有人靠近,他就要引爆整个加油站,吓得围在加油站外面的干警没有一个敢靠上前去。唐静莹跳下越野车,一个警长立刻上前向她报告情况。

    “这个人很危险,只要我们靠上去,他随时都有引爆加油站的可能。”报告者强调道。

    唐静莹听完情况介绍,站在那里凝视了加油站片刻。

    “他要用什么引爆加油站?”唐静莹问警长。

    “他手里有一只手枪,还有打火机。”警长答。

    简直是在开玩笑!他凭这两样东西就想引爆这个储油罐埋在地下的加油站?!如果真想用手枪和打火机引爆这个加油站,那么至少也要把一部分油先放出来才行。空气中没有汽油味,说明他并没有把油放出来。唐静莹看她手下这十几个追捕逃犯的警察居然连这最起码的常识都没有,一个个龟缩在围墙和汽车后面怕死的样子,哪里还像个警察?唐静莹指着他们破口大骂:“你们他妈的也叫男人?!”

    唐静莹拔出手枪,推子弹上膛,做出冲锋的样子,喊了句:“是男人的就跟我上!”然后在十几双眼睛的注视下一马当先地向加油站冲去。

    男人可以忍受很多事情,但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被女人看扁!所以还没等唐静莹冲进加油站,那个持枪拒捕的杀人犯就已经被冲到她前面的“男人们”射成了马蜂窝。一场生死悬于一发的枪战就这样收了场,许多警察提着手枪站在被击毙的杀人犯的尸体旁,望着他手里未来得及点燃的汽油瓶,心里直为自己刚才的勇敢行为感到后怕。

    “明天上午把报告交给我。”唐静莹对一名负责人说,然后跳上越野车驾车飞驰离去。

    唐静莹一边开车,一边看手表,她估计自己是来不及赶到幼儿园接雨儿和雪儿放学了。她拿起步话机,联络上一辆在幼儿园附近巡逻的警车,让他们去接雨儿和雪儿放学。

    “直接送到食堂,我在那里等她们。”唐静莹对着步话机说。

    “明白了,局长。”

    唐静莹回到公安局,下了车,习惯性地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然后径直来到食堂门口等着雨儿和雪儿。唐静莹站在食堂门口不一会儿,被派去接雨儿和雪儿的巡逻车驶了回来。雨儿和雪儿打开车门欢快地跳了下来:

    “谢谢胖叔叔!”她们向开车的胖子摆着小手。

    胖子也向她们摇着他的胖手。

    “今天在学校还乖吗?”唐静莹一边与身边经过的干警打着招呼,一边牵着雨儿和雪儿的小手走进食堂。“今天有没有被老师批评?”

    “才没有呢,老师还表扬我们呢。”

    “是吗?老师是怎么表扬的?”

    “……”

    这个食堂原先是元兴公安分局的一个小礼堂,唐静莹上任伊始就把这个小礼堂改建成了食堂。因为她在这个男性占压倒多数的警察王国里的工作经历告诉她,如果一个女人要在这个男人占统治地位的世界里发挥她的领导权威,那么这个女人首先就要设法把男人们骨子里天生的性别优越感和对女人强烈的保护欲都激发出来,所以唐静莹一开始为自己设计的形象就是“首先是女人,然后才是局长”。在男人眼中,女人永远是水做的,所以女人就该有柔情似水、体贴、柔弱、温馨的一面,否则就不像个女人,不但无法激发出男人们最强烈的保护欲,还会令他们反感,所以女人一定要做些婆婆妈妈的事。而从历史上看,一个当权者最忠实的拥护者必定是那些既得利益者,因此唐静莹上任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小礼堂改建成了食堂,分局里所有的干警及其子女每餐只需交五角钱就可以在这里吃到一顿可口的饭菜。这样的食堂是注定要亏损的,但令人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唐静莹不但能够从容地维持食堂日常的收支平衡,而且还把食堂办得红红火火。至于唐静莹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却很少有人知道,人们只知道唐静莹在食堂快揭不开锅的时候常常会去找辖区内一些大的饮食、娱乐单位的负责人聊聊天,至于聊了些什么内容别人无从知晓,只是每次聊完天,这些单位的头头都会感激涕零地为唐静莹维持的这个大食堂送来大量的钱物,说是慰问以生命保卫了国家和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公安干警们。这些钱物不但能维持食堂的收支平衡,而且往往还有结余,这使全局干警都惊讶不已。唐静莹在布置食堂的过程中,还特意在食堂的一角摆了几排小书桌,以便使当天值勤的干警可以把不方便留在家里的小孩子带到局里来。她还在那里安排了专人督促这些小孩子吃饭、做作业。她这一系列充满了女人味的举措,使她一上任就赢得了全局干警的拥护,成功地塑造了一个亲切、务实的女局长形象。之后,她又通过一系列正确、果敢的决断证明了她的领导能力和魄力,最终赢得了她手下这些男人们真心的尊敬和爱戴。

    唐静莹安顿好雨儿和雪儿后,还要立刻赶去主持一个紧急会议。

    “妈妈一会儿就回来。”她对孩子们说。

    “妈妈,再见!”雨儿和雪儿说。

    “哎,局长,没想到你女儿都这么大啦!”一个年轻干警端着饭碗故作不知地问。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唐静莹笑着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

    会议时间比唐静莹预计的要长。

    在会上,持不同观点的人各持己见,互不相让,争论得十分激烈。争论的核心是关于应该如何看待东津市棉织一厂的退休老工人计划明天去市政府请愿,要求补发拖欠了近一年的退休金的问题。

    “如果他们把市政府门前的交通干线堵住了,就由交警负责疏通交通。”主管治安的负责人说。

    “唉,老王,这就不对啦,这属于治安事件,又不是交通事故,应该你们治安大队负责才对。”主管交通的负责人说。

    “与其‘扬汤止沸’,不如给他们来个‘釜底抽薪’。我看应该把组织者先抓起来才是治本的良方。”有人建议。

    “你说得轻巧!”立刻有人反驳,“我都查过了,组织这次请愿的那些人不是老革命,就是老劳模,年纪比我爸都大,你让我抓谁呀?要不然,你去抓?”

    “没有申请就示威、游行是违反《条例》的,聚众阻塞交通就触犯《刑法》。”

    “那么拖欠工资犯不犯法?也犯法,违犯《劳动法》。那么有没有人管呢?没有人管!这些老工人年轻时,为我们国家的建设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和贡献,现在他们老了,却拿不到法律规定应该拿到的退休金,他们不去找政府还能找谁?”

    “……”

    会议最后一致同意了唐静莹提出的方案:一、要避免与请愿的退休工人发生冲突。二、保证市政府不受冲击。具体怎么操作由治安大队自行制定计划,其他部门负责协助。

    开完会已是晚上九点多钟,唐静莹马上赶到食堂。

    “困了没有?”她收拾起雨儿和雪儿的画笔和纸。

    “没有。”

    “走,我们今天回家看爸爸去。”唐静莹拉着雨儿和雪儿的手走出食堂,坐上等在门口的警车。

    这些天唐静莹一直带着雨儿和雪儿住在她家里,冷峰回到东津后马上给她打电话,要接雨儿和雪儿回家,她在电话里央求了半天,冷峰才勉强同意让雨儿和雪儿再陪她住两天,但要求她在今天无论如何要把雨儿和雪儿送还给他,她答应了。

    下了警车,唐静莹拉着雨儿和雪儿一路跑上楼,进了屋她才发现冷峰还没有回来。她先为雨儿和雪儿洗了澡,又给她们讲了会儿故事才把她们都哄上床。

    一天的奔忙,唐静莹浑身都被汗水浸得油腻腻的,到卫生间冲了个凉,感觉身上清爽了许多。这些天来,因为在生活中突然多出了这么两个瓷娃娃般的小东西,使她感到生活突然忙碌了许多,同时也多了一份愉快,可现在又要把这两个小东西还给冷峰了,她感到心里有些怪怪的。

    唐静莹冲完凉,擦干了身子,打开冷峰的衣橱,从里面拿出一件冷峰的衬衫,她突然发觉这件衬衫与她几天前穿过的那件有些不同,想必是冷峰回来后换洗下来的。一想到这件衬衫几天前还穿在冷峰的身上,她不自觉地把衬衫拿到鼻下嗅了嗅,除了洗衣皂的清香气外,并没有嗅到她期望中的冷峰的味道。

    她穿上衬衫,扣上钮扣,然后又蹑手蹑脚地来到雨儿和雪儿的房间,仔细地为她们检查蚊帐,看是否有蚊子溜了进去。她发觉双胞胎真的是很奇妙,雨儿和雪儿不但长得一样,居然连睡觉姿势都一模一样,非常可爱!

    检查妥当,她又蹑手蹑脚地回到冷峰的房间,从皮包里拿出一本卷宗,跳上冷峰的床,掠了掠还有些湿的短发,然后盘腿坐在床上,她要等冷峰回来。

    冷峰一边驾驶着汽车,一边惦记着唐静莹此刻是否已经把雨儿和雪儿送回了家。汽车拐弯的时候,冷峰突然发现前面有人正在摇摇晃晃地横穿马路,他急踩刹车,“嘎——”汽车终于在距那人还有五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惊出了他一身的冷汗。他伸出头去想骂娘,当他看清站在车前的那人的状况后,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个差点被他撞到的女人不但没有丝毫的惊慌,反而靠在车头上,用手掌支撑住自己的身体,正对着马路尽情地呕吐呢。

    “原来碰到个酒鬼!”冷峰心想。

    冷峰坐在汽车里等待这个女人呕吐过后把路让开,并暗暗祈祷,她千万不要把脏东西吐到车上。路灯很亮,站在车前面的女人偶尔一侧脸,冷峰忽然感到有些面熟。这个女人虽狼狈,却仍不失娇美的面孔。他打开车门,走近一看,这女人居然就是那个曾向他们公司租过车的“一二三时装店”的女老板高雅兰!

    冷峰曾因为喜欢欣赏高雅兰独特的气质而为她客串过司机,不过冷峰所欣赏的那种气质绝不是她此刻的这副德行。冷峰把高雅兰扶上车,他发现她的舌头发硬,目光涣散,这说明她已经醉得非常厉害了。

    在送高雅兰回家的途中,她又呕吐了几次。来到高雅兰住的那栋楼下,冷峰把已经不醒人事的高雅兰从车上抱下来驮到背上,将她送到她的家。敲了几下门,没有人应答。他从她的手袋中翻出钥匙,打开房门,摸索着打开灯。

    “有人在吗?”冷峰高声喊道。仍没有人回答。这个漂亮的女人很可能是独身。他想。

    冷峰把高雅兰放到床上,叉腰站在床边喘息。这时他才有时间仔细打量这个醉美人。高雅兰今天穿的是一套十分合体的黑色衣裙,黑衣使她的手臂和小腿显得愈发白嫩,使人看了有忍不住想要去轻轻抚摸一下的冲动。可是她衣裙上沾的那些脏东西却让人倒胃。冷峰打开衣柜,从里面找出一件时髦的睡衣,想帮她换上。当给她脱掉上衣时,发现她没有戴胸罩。脱下裙子时,他惊讶地发现她裙子下面居然没有穿内裤!

    “够新潮!”冷峰淡淡一笑。他无法理解这个平时看上去气质高贵的女人竟会变得如此狼狈。他还是第一次面对一个烂醉如泥的美丽的玉体,有心多看几眼,但又怕她突然醒来。本来他做了一件好事,却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他没敢过多地欣赏赤裸的女老板,匆匆为她套上睡衣,将她安放在床上,然后匆匆离开她的房间。他必须尽快赶回家。

    冷峰站在楼下看了看自家的窗户,就知道唐静莹已经把雨儿和雪儿送回来了,只是他此刻依旧不能确定自己当初决定将雨儿和雪儿托付给唐静莹照顾是否真的明智?冷峰曾经有过两次把雨儿和雪儿交给别人照顾的教训,一次是交给李石,另一次是交给了爆破组那几个自告奋勇的家伙。李石那次照顾雨儿和雪儿的时间也不算太长,前后有一个多月,可当冷峰从云南回到东津的时候,他恼火地发现李石居然教会了雨儿和雪儿拿着砖头来为他表演“单掌开砖”!

    “我像她们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能够劈三块砖啦!”李石解释说。

    按照李石的逻辑,把雨儿和雪儿交给他这个出身武术世家的人照看,他就要教她们砸砖头,那么爆破组的那几个人教雨儿和雪儿用改装过的遥控引信放烟花就更是理所当然了——他们说是怕雨儿和雪儿放烟花时烧了手。这两件事使冷峰大为光火,从此以后,冷峰发誓绝不让那些有特殊技能的人有长时间接触雨儿和雪儿的机会,特别是爆破组的那几个。他相信如果刘海山还活着,也会赞成他这样做的。他从未想过要把雨儿和雪儿培养成什么旷世奇才,他只想让雨儿和雪儿能够有个快快乐乐的童年,能够在平静和平常中长大成人,能够过上一种平凡、平淡的生活。

    “唐静莹总不会比他们几个更糟吧?”冷峰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虽然唐静莹有时也会如男人般豪爽,但她终究还是个女人,至少她不会教雨儿和雪儿怎么去用手掌劈砖头,这也是冷峰这次决定把两个小家伙交给唐静莹照顾的一个主要原因。

    冷峰打开房门。

    “你回来了。”唐静莹手里拿着卷宗从卧室里跑出来。

    冷峰有些意外地上下打量着她。

    “有什么不妥吗?”唐静莹也不自觉地看了看自己。

    “你……穿的是我的衬衫?”冷峰指着她身上的衬衫说。

    “只是有点肥大,但凑合着穿还可以。”

    “那衬衫可是我准备结婚时穿的。”冷峰换上唐静莹拿过来的拖鞋。

    “小气鬼!”唐静莹笑骂着,接过冷峰的衣服挂好,“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路上遇到一个熟人喝醉了酒,我把他送回家了。”

    “是女性熟人吧?”

    冷峰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唐静莹,点点头:“对,你怎么知道?”

    “你这人我还不知道?”她一副洞察一切的样子,“不是女人你才不会那么殷勤呢!”

    “我没那么无耻吧?”冷峰自嘲地笑笑。

    “每个人都看不到自己脸上的麻子。”唐静莹把手里的卷宗放到冷峰的怀里,“这有个案子要你帮忙。你还记得那起绑架儿童勒索案吗?勒索未遂,孩子被杀了。上个月我们抓到了犯罪嫌疑人,经‘文检’鉴定,这个人的笔迹与勒索信的笔迹完全一样,他自己也承认了。可最近他又翻供,说这件案子根本就不是他做的,是警察殴打他,逼他认罪的。我有些拿不准,你帮我看看到底是不是他干的。”

    冷峰看过睡着的雨儿和雪儿,拿着卷宗来到沙发前,他盘腿坐在沙发上,袖子卷到手臂,然后又取出一副黑框眼镜戴上。唐静莹发现冷峰带上眼镜竟使他显得分外英俊。冷峰聚精会神地翻阅着卷宗,唐静莹则蜷着腿坐在一旁拄着下巴看着冷峰,一直看了十几分钟。

    “我自信很了解男人,但我却发现我并不十分了解你。”唐静莹自言自语地说。

    冷峰抬起头看了看她,然后举起右手,做发誓状:“我保证我是百分之一百的男人。”

    “我当然知道你是男人,”唐静莹笑着拍下冷峰举起的手,妩媚地斜了他一眼,“谁说你不是男人啦?我只是猜测你不喜欢女人或是警察。”

    冷峰叹了口气,无奈地指了指膝头的卷宗。

    “好,好,好。”唐静莹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示意自己再不打扰他。

    冷峰继续认真地翻阅卷宗,时而翻到前面,时而又翻到后面,时而把前面和后面仔细地比对着。一直过了一个多小时。

    “不是他。”冷峰肯定地把卷宗交给唐静莹。

    “但笔迹很相像,他也没有不在现场的证据,而且他做生意刚刚破产,很需要钱。在我们的侦查视线内,就属他的嫌疑最大。”

    “他的笔迹和勒索信的笔迹的确很相像,但这也不是绝对的,他这种笔迹的相像概率大约为一百万分之一,也就是说每一百万人中就有一个人和他的笔迹完全相似,在中国,至少有上千人在写类似这种字体的字。另外,从这个人的经历看,他几年前就已经买了一辆汽车跑运输,并发了点小财,近两年又到南方做生意,虽然生意失败了,但他这种人绝不会为了区区一万块钱就铤而走险的。信上是勒索一万块钱吧?”

    “对,是一万。”

    “另外,这个人是土生土长的东津人,勒索信中有一处称‘放在钉了三颗钉子的树底下’,在东津数钉子是叫‘枚’吧?而不是‘颗’。”

    “对。”

    “据我所知,在湖北、湖南个别地区数钉子是论‘颗’的,所以我建议你从外地,特别是湖南、湖北来东津打工的民工方面着手调查。”

    唐静莹沉思了片刻,然后果断地站起身,收拾好卷宗:“好,我明天就安排人去查。”

    唐静莹做出准备换衣服的样子,但她看到冷峰坐在那里丝毫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先生,我要换衣服啦。”唐静莹温柔地说。

    冷峰这才意识到自己应该回避了,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不必了,”唐静莹说,“你只要把头转一下就行了。”

    冷峰转过身去,盘着腿,背对着唐静莹。

    “对啦,孩子们喊你‘妈妈’是怎么回事?”冷峰突然想起来问。

    “没什么呀,”冷峰听出唐静莹在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我只是觉得如果小孩子没有母爱,对于身心健康是很不利的。”

    “所以你打算贡献些母爱?”

    “是。”

    “这么说,雨儿和雪儿这几天还算听话?”

    “何止是听话?她们简直乖得不得了!前几天我下班回来,只说自己有点头痛,你猜怎么样?雨儿立刻去为我拿来了止痛药,雪儿紧跟在后面给我端来了一杯水,感动得我差点流出泪来。我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般体贴过啦!”

    “然后,你请她们大吃了一顿冰淇淋,付款的时候才发现那东西很贵,对吗?”

    “你怎么知道?”

    冷峰笑,不语,半晌才说:“我,也曾上过她们类似的当。”

    “你是说……”唐静莹想了一下,旋即开怀大笑,“这两个小人精!”她扣好制服的钮扣,“你可以转过来啦。”

    冷峰转回身子。

    唐静莹剪的是一头齐耳的短发,穿上警服,戴上帽子,从后面看就像个男人,不过她总是文文静静的,文静中又包含着一种超乎常人的镇定。唐静莹对着穿衣镜仔细地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今年刚好三十岁的她依旧面容姣好,看上去要比她的实际年龄年轻许多,但毕竟三十岁是女人心理上的一个槛儿,她摸着自己依旧光滑的面颊,想到自己今年已经三十岁这个不争的事实,忍不住叹了口气:“真的老啦!”

    “不,你一点也不显老。”冷峰坐在那里一本正经地说。

    “真的?!”唐静莹备受鼓舞。虽然有很多人赞她长得年轻,但毕竟他们不是冷峰。

    “真的,你看上去顶多也就四十岁。”

    唐静莹恶狠狠地望着冷峰,如果目光能够杀人的话,冷峰早已被唐静莹杀死数回了。

    “我生气了,要走了。”唐静莹穿上鞋。

    “我送你。”冷峰从沙发上跳起来。

    “算了,我会折寿的。”

    “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不是批评你们公安工作不努力,可现在的治安状况实在是很差。”

    “没关系,我有这个。”唐静莹从皮包里掏出一支“七七式”手枪,“好啦,我走了。”她推开门,“对了,”她又转回身,“忘记告诉你啦,户口的事已经办好了。还有,雨儿和雪儿下周一放暑假就去我那里住,我们已经说定了。”

    “既然已经说定了还告诉我干什么?”

    “照会你一声是出于礼貌,纯属例行公事。”唐静莹对他嫣然一笑,她笑得既端庄又不失女人特有的妩媚,冷峰相信会有不少男人愿意为这迷人的微笑痴迷,但却不是他冷峰,他和她仅仅是朋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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