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衣中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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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泪滴落在坑坑洼洼的木桌上，卫岚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向极度整洁的自家主子毫不犹豫的坐在床榻边黑黢黢的椅子上，关切的询问道：
</p>
“她怎么样了？”
</p>
“恩，稍等。”年轻的大夫刚要伸手去摸向左丹青的手腕，却被禅心伸手挡住，而是从怀中掏出绣帕搭在左丹青的手腕上，这才肯让他去诊脉。
</p>
大夫气得跳脚，怒视禅心开口：“你到底是不是诚心看病？”
</p>
“男女授受不亲……”可是他刚说到一半，就感觉到卫岚在旁边用力捅了自己一下。
</p>
禅心疑惑的扭头，只见卫岚伸手指了指捏了捏自己的耳垂，随机飞快的低下了头。
</p>
得到了他的提示，禅心立刻看向那个大夫，果然见到他小巧的耳垂处有一个细细的孔洞，显然是女子为了佩戴饰品而留下的耳洞。
</p>
原来这个大夫是个女子！禅心恍然大悟，有些尴尬的缩回了手。
</p>
女大夫狠狠的白了禅心一眼，并不知道自己的伪装已被识破，故意粗声粗气的吼道：“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我是大夫！”言毕，就干脆利落的拿开左丹青腕上的手帕，伸出手指放在上面把脉。
</p>
禅心扯了扯嘴角，看着那女大夫因为煮药而偏深的指甲有些别扭，只好撇过了头。
</p>
良久，那女大夫才清了清嗓子，语气十分严肃的开口道：“这……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染上了伤寒？”
</p>
“你说什么？！”禅心猛的回过头来，脸色不善的看着女大夫，目光灼灼的似乎能够吃人。
</p>
“呃……喂喂喂，你别激动好不好，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p>
“没有，刚刚我见到她还好好的。”禅心果断摇头，他特地暗示白宣让她将左丹青带到了古寺，那里的主持绝对不可能让饮食出现任何问题。
</p>
“那，那是怎么回事？”女大夫摇了摇头，脸上有几分懊恼，又继续问道：“你们是不是接触了得了伤寒的人，被传染了？”
</p>
谁承想，她话音刚落，就看到禅心眯起眼睛，满目探究的看着自己开口：“这豫城里不全是病人么，为什么大夫要这么问？”
</p>
“因为这城里的人根本不是得病啊！”女大夫脱口而出，惊觉失言，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他们得的又不是伤寒，不过……也真是奇怪，最近并未流行伤寒，怎么会好端端的……”
</p>
耳边传来女大夫自言自语的声音，禅心转眸眉头紧锁的看向榻上躺着的左丹青，目光骤然落在了她的衣服上。
</p>
此时此刻，左丹青已经脱下了轩辕煜替她准备的那件黑色的祭祀礼服，可是那件衣服的影子却在禅心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p>
“主子，您怎么了？”卫岚察觉到自家主子难看的脸色，忍不住开口。
</p>
“去！给左小姐脱在马车里的那件衣服拿来。”
</p>
卫岚不敢怠慢，连忙依照吩咐去做，很快，那件衣服就被送到了女大夫的面前。
</p>
“这位公子，你这是何意？”女大夫歪着头，疑惑的看向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男人，美中不足的是，凶了点。
</p>
“你看看，会不会是这衣服有什么问题？”禅心皱紧的眉头仍旧没有舒展，再次看向哪件衣服的时候，瞳孔深处多了几抹怨毒。
</p>
“我是大夫，不是裁缝，你让我看这个干嘛？”女大夫显然没有明白禅心的意思。
</p>
禅心强压下心中的火气，解释道：“家妹刚刚就是穿了这件衣服才会生病，我想知道，会不会是有人在这上头动了手脚？”
</p>
闻言，女大夫才恍然大悟，不确定的说：“有这种可能，如果这衣服之前是穿在一个得了伤寒的人身上，那的确就有过继给你妹妹的可能，”
</p>
原来如此，禅心猛的捏紧拳头，咬牙对卫岚吩咐道：“烧了，现在！”
</p>
“哦好……诶？少主，可是祭祀没有结束，四小姐还要再穿的啊！”情急之下，卫岚也忘记了有外人在场，脱口而出。
</p>
“那就连夜赶制出一件一摸一样的，然后给它烧掉！”禅心的语气不容置疑，卫岚连忙领命告退。
</p>
“祭祀？你们难道是从丰都来的？”女大夫捕捉到他们话中的重点，心中也是一凛，看来她的确没有看错，这人是从丰都来的大人物。
</p>
禅心自知不好隐瞒，于是顺水推舟的承认道：“恩，在下也不过是随行官员，还请大夫费心为家妹诊治。”
</p>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无比诚恳，温柔的似乎能掐出水来，女大夫一震恍惚，心道此人变脸的速度还真是无人能及。
</p>
“我，我尽力就是，只是，唉，好端端的带她出来干嘛，你这做哥哥的也真够狠心的。”女大夫虽然答应，但是嘴上还免不了抱怨几句，坐下仔细观察着左丹青的状况，拿起桌案上的纸笔，写下药方。
</p>
虽然被误解，但是禅心也懒得解释，等到那女大夫抓好了药递到他手上时又叮嘱道：
</p>
“那个，这样的伤寒是会传染的，你虽然体质不错，但也要小心。”
</p>
闻言，刚将左丹青抱起的禅心动作一滞，旋即点了点头：“我知道。”
</p>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留你们了，你也看到我这里的情况了，这么多病患，总之我给她开的方子一定要按时服用……”
</p>
又是唠唠叨叨的一大堆，禅心听着，面上看不出丝毫的表情，一一应承了转身离去。
</p>
出了医馆的大门，禅心坐上马车，只听见卫岚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p>
“少主，衣服已经处理好了，新制的明早就能送来。”
</p>
“恩。”禅心淡淡的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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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家医馆？”卫岚“嘶”了一声，显然是有点为难。
</p>
“烧了。”这次禅心的语气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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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卫岚怔然，想到刚刚那个有些话唠但是人却不错的女大夫，心中有些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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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了，我不想再重复。”言毕，禅心垂眸看向怀中熟睡的小人儿，嘴角陡然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p>
※※
</p>
有道是病来如山倒，这回左丹青算是明白了其中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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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千防万防，自己还是大意的着了轩辕煜和苏陵的道儿，此时此刻，左丹青躺在病床上闭目养神，心里却思忖着，恐怕如今已经被他们摸透了自己的性子，所以才故意送来那件衣服，正是算准了她一定会穿上。
</p>
左丹青苦笑，看来以后该改一改行事作风了，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绝对不能让对方摸到规律。
</p>
就在她昏昏沉沉胡思乱想的时候，白宣进门，红着眼睛走过来摸上左丹青的额头，感觉到温度不像往常那么热，才放下心来。
</p>
“小姐，您感觉好点没？”白宣轻声问了一句，想着试探下小姐到底有没有在熟睡。
</p>
“好多了，不用担心。”左丹青的声音有些沙哑，幸亏这病症发现的及时，那衣服也没在她身上穿太久，所以这两日用药盯着好了不少。
</p>
“恩，奴婢当初就该一把火烧了它的！”白宣恨恨的咒骂道，突然想起什么又问道：“小姐，您要不要喝点水？”
</p>
“好。”左丹青正觉得喉咙干燥的不行，自己浑身酸软也懒的去端，白宣来的还真是时候。
</p>
“我这就去给您倒！”白宣不敢怠慢，连忙跑过去给左丹青带了杯水，递给她之后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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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小姐，你让奴婢去查这豫城的水源，奴婢查过了，豫城的百姓平日里饮用的水除了来自水井，还有不少就是江水。您说，会不会是有人在上游投毒，然后处在下游的豫城就遭殃了呢？”
</p>
白宣的猜测也不无道理，但是左丹青还是觉得这个可实践性不大，毕竟，投入江水中的毒药还能够生效，剂量绝对少不了。
</p>
“其余的呢？我不是还让你去打听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得了病么？”左丹青有气无力的开口，将水杯放到榻边的绣墩上。
</p>
“大多是平民百姓，如果真像您说的，那毒煮沸后才能失效，平民百姓自然不会顾及那么多，铁定是直接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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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我知道了。”左丹青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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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倒还有一个挺奇怪的现象。”白宣挠了挠头，还是决定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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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现象？”左丹青挑眉，这句话成功引起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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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这城中的乞丐倒没怎么见到有中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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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说完这三个字，左丹青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白宣连忙上前替她拍背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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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先别急，听奴婢慢慢给您说，其实原本奴婢也没注意的，只是办事的时候路过城西破败的城隍庙，里面躺了不少气概，奴婢瞧见他们气色都不错，明显没有中毒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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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宣说到这里，左丹青心中已有了定论，只是她没有说穿，而是用眼神示意白宣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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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左丹青投递来的目光，白宣连忙继续道：“按道理说那些乞丐哪有条件烧水喝，所以奴婢实在想不通，难道是他们体质太好？所以现在还是生龙活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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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不简单，因为他们本就是下毒之人。”左丹青回答的毫不犹豫，让白宣刚端起杯子的手猛地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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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姐，您没开玩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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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左丹青却没有搭腔，此时此刻，心中的疑云全都集中到了一点，不惜花费如此财力物力雇那些乞丐在井中投毒，这个幕后黑手，到底是何方神圣？R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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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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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稍等。”年轻的大夫刚要伸手去摸向左丹青的手腕，却被禅心伸手挡住，而是从怀中掏出绣帕搭在左丹青的手腕上，这才肯让他去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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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气得跳脚，怒视禅心开口：“你到底是不是诚心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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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授受不亲……”可是他刚说到一半，就感觉到卫岚在旁边用力捅了自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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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心疑惑的扭头，只见卫岚伸手指了指捏了捏自己的耳垂，随机飞快的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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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他的提示，禅心立刻看向那个大夫，果然见到他小巧的耳垂处有一个细细的孔洞，显然是女子为了佩戴饰品而留下的耳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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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个大夫是个女子！禅心恍然大悟，有些尴尬的缩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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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大夫狠狠的白了禅心一眼，并不知道自己的伪装已被识破，故意粗声粗气的吼道：“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我是大夫！”言毕，就干脆利落的拿开左丹青腕上的手帕，伸出手指放在上面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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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心扯了扯嘴角，看着那女大夫因为煮药而偏深的指甲有些别扭，只好撇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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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那女大夫才清了清嗓子，语气十分严肃的开口道：“这……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染上了伤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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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禅心猛的回过头来，脸色不善的看着女大夫，目光灼灼的似乎能够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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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喂喂喂，你别激动好不好，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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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刚刚我见到她还好好的。”禅心果断摇头，他特地暗示白宣让她将左丹青带到了古寺，那里的主持绝对不可能让饮食出现任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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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是怎么回事？”女大夫摇了摇头，脸上有几分懊恼，又继续问道：“你们是不是接触了得了伤寒的人，被传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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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承想，她话音刚落，就看到禅心眯起眼睛，满目探究的看着自己开口：“这豫城里不全是病人么，为什么大夫要这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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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城里的人根本不是得病啊！”女大夫脱口而出，惊觉失言，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他们得的又不是伤寒，不过……也真是奇怪，最近并未流行伤寒，怎么会好端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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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传来女大夫自言自语的声音，禅心转眸眉头紧锁的看向榻上躺着的左丹青，目光骤然落在了她的衣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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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左丹青已经脱下了轩辕煜替她准备的那件黑色的祭祀礼服，可是那件衣服的影子却在禅心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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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您怎么了？”卫岚察觉到自家主子难看的脸色，忍不住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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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给左小姐脱在马车里的那件衣服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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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岚不敢怠慢，连忙依照吩咐去做，很快，那件衣服就被送到了女大夫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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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公子，你这是何意？”女大夫歪着头，疑惑的看向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男人，美中不足的是，凶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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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会不会是这衣服有什么问题？”禅心皱紧的眉头仍旧没有舒展，再次看向哪件衣服的时候，瞳孔深处多了几抹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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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大夫，不是裁缝，你让我看这个干嘛？”女大夫显然没有明白禅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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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心强压下心中的火气，解释道：“家妹刚刚就是穿了这件衣服才会生病，我想知道，会不会是有人在这上头动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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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女大夫才恍然大悟，不确定的说：“有这种可能，如果这衣服之前是穿在一个得了伤寒的人身上，那的确就有过继给你妹妹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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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禅心猛的捏紧拳头，咬牙对卫岚吩咐道：“烧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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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诶？少主，可是祭祀没有结束，四小姐还要再穿的啊！”情急之下，卫岚也忘记了有外人在场，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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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连夜赶制出一件一摸一样的，然后给它烧掉！”禅心的语气不容置疑，卫岚连忙领命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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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你们难道是从丰都来的？”女大夫捕捉到他们话中的重点，心中也是一凛，看来她的确没有看错，这人是从丰都来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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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心自知不好隐瞒，于是顺水推舟的承认道：“恩，在下也不过是随行官员，还请大夫费心为家妹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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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无比诚恳，温柔的似乎能掐出水来，女大夫一震恍惚，心道此人变脸的速度还真是无人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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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尽力就是，只是，唉，好端端的带她出来干嘛，你这做哥哥的也真够狠心的。”女大夫虽然答应，但是嘴上还免不了抱怨几句，坐下仔细观察着左丹青的状况，拿起桌案上的纸笔，写下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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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被误解，但是禅心也懒得解释，等到那女大夫抓好了药递到他手上时又叮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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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这样的伤寒是会传染的，你虽然体质不错，但也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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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刚将左丹青抱起的禅心动作一滞，旋即点了点头：“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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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样，那我就不留你们了，你也看到我这里的情况了，这么多病患，总之我给她开的方子一定要按时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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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唠唠叨叨的一大堆，禅心听着，面上看不出丝毫的表情，一一应承了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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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医馆的大门，禅心坐上马车，只听见卫岚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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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衣服已经处理好了，新制的明早就能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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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禅心淡淡的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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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家医馆？”卫岚“嘶”了一声，显然是有点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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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了。”这次禅心的语气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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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卫岚怔然，想到刚刚那个有些话唠但是人却不错的女大夫，心中有些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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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了，我不想再重复。”言毕，禅心垂眸看向怀中熟睡的小人儿，嘴角陡然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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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病来如山倒，这回左丹青算是明白了其中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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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千防万防，自己还是大意的着了轩辕煜和苏陵的道儿，此时此刻，左丹青躺在病床上闭目养神，心里却思忖着，恐怕如今已经被他们摸透了自己的性子，所以才故意送来那件衣服，正是算准了她一定会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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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丹青苦笑，看来以后该改一改行事作风了，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绝对不能让对方摸到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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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昏昏沉沉胡思乱想的时候，白宣进门，红着眼睛走过来摸上左丹青的额头，感觉到温度不像往常那么热，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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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感觉好点没？”白宣轻声问了一句，想着试探下小姐到底有没有在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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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了，不用担心。”左丹青的声音有些沙哑，幸亏这病症发现的及时，那衣服也没在她身上穿太久，所以这两日用药盯着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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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奴婢当初就该一把火烧了它的！”白宣恨恨的咒骂道，突然想起什么又问道：“小姐，您要不要喝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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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左丹青正觉得喉咙干燥的不行，自己浑身酸软也懒的去端，白宣来的还真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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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就去给您倒！”白宣不敢怠慢，连忙跑过去给左丹青带了杯水，递给她之后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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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小姐，你让奴婢去查这豫城的水源，奴婢查过了，豫城的百姓平日里饮用的水除了来自水井，还有不少就是江水。您说，会不会是有人在上游投毒，然后处在下游的豫城就遭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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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宣的猜测也不无道理，但是左丹青还是觉得这个可实践性不大，毕竟，投入江水中的毒药还能够生效，剂量绝对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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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的呢？我不是还让你去打听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得了病么？”左丹青有气无力的开口，将水杯放到榻边的绣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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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是平民百姓，如果真像您说的，那毒煮沸后才能失效，平民百姓自然不会顾及那么多，铁定是直接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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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我知道了。”左丹青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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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倒还有一个挺奇怪的现象。”白宣挠了挠头，还是决定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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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现象？”左丹青挑眉，这句话成功引起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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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这城中的乞丐倒没怎么见到有中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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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说完这三个字，左丹青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白宣连忙上前替她拍背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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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先别急，听奴婢慢慢给您说，其实原本奴婢也没注意的，只是办事的时候路过城西破败的城隍庙，里面躺了不少气概，奴婢瞧见他们气色都不错，明显没有中毒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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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宣说到这里，左丹青心中已有了定论，只是她没有说穿，而是用眼神示意白宣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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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左丹青投递来的目光，白宣连忙继续道：“按道理说那些乞丐哪有条件烧水喝，所以奴婢实在想不通，难道是他们体质太好？所以现在还是生龙活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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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不简单，因为他们本就是下毒之人。”左丹青回答的毫不犹豫，让白宣刚端起杯子的手猛地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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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姐，您没开玩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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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左丹青却没有搭腔，此时此刻，心中的疑云全都集中到了一点，不惜花费如此财力物力雇那些乞丐在井中投毒，这个幕后黑手，到底是何方神圣？R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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