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东窗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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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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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氏坐在绣墩上，一边剥着花生一边示意丫鬟去给火盆里多添些柴火。
</p>
“嘶，这天儿还真是越来越冷了，等会儿让青松早点给杰儿接回来，别让他光顾着在外头玩儿，天黑了道就不好走了。”
</p>
言毕，齐氏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喃喃自语道：“奇了怪了，自打今儿早上起来我这右眼皮怎么就跳个不停呢。”
</p>
“许是昨日没休息好吧，不如您先去榻上歇歇？”丫鬟闻言赶紧过来给齐氏揉捏头部，让她轻松一些。
</p>
齐氏阖上眼，正享受着丫鬟的服侍，却是突然，房中响起了敲门声。
</p>
“谁啊？”齐氏拉长了音调，漫不经心的问道。
</p>
“是我。”左管家咳嗽两下，沉声回答。
</p>
“是管家啊，您请进来。”齐氏倏地一下睁开了眼，脸冲着门口扬了扬，示意丫鬟去开门。
</p>
“不知道左管家来我这儿是有何事？”齐氏伸手拄着下巴，又打了哈欠，暗道这老家伙来的真不是时候，自己本打算先小憩一会儿的。
</p>
“是这样的，老祖宗派我来跟您说一声，这回皇上赈灾筹款，老祖宗的意思是，干脆从账上支，二房三房都以左府的名义一块儿捐了算了。”
</p>
“什么？！”齐氏的眉毛拧成了一根麻花，狐疑的盯了左管家一眼，发现从这老家伙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破绽。
</p>
“呃……这是老祖宗的意思，老奴就是来带个话儿。”左管家这个老狐狸一句话就将自己撇清，让齐氏的怒火不好发泄。
</p>
“这真是老祖宗的意思？二嫂她也同意了？”心中忍不住泛起嘀咕，齐氏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尽快冷静下来。
</p>
“这老奴就不清楚了，只是老祖宗现在已经去了账房，就等着三夫人您到场呢。”
</p>
“什么？！”齐氏陡然拔高了音调，让其他人都不由得吓了一跳，她察觉到自己情绪变化太过突兀，掩饰的咳嗽两声。
</p>
“咳咳，老祖宗已经过去了？”
</p>
“是，所以您也赶紧过去吧。”左管家毕恭毕敬的回答，低垂的眸中却划过一丝阴险的笑意。
</p>
闻言，齐氏只觉得眼前发黑，她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有气无力的开口：“行，我知道了，你跟老夫人说一声，我这就过去。”
</p>
父亲借走的钱如今杳无音讯，这两天府里如此平静她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可是眼下老祖宗突然要从账上支钱，过年本来就花销了一大笔，左府的铺子也才采买了东西，根本拿不出那么多现钱。
</p>
思及至此，齐氏忍不住阵阵心悸，她如行尸走肉一般僵硬的套上外衣，迈出院门的步子似乎有千斤之重。
</p>
另一头，拿着账簿的王氏脸色铁青，“啪！”的一声将手中的账簿直接摔在了账房先生的脸上。
</p>
这一幕被刚进门的左管家看个正着，他几步走到王氏面，声音低缓的劝慰道：“老祖宗先莫生气，老奴刚刚已经去的三夫人的院子里请人过来了，等会儿三夫人到了，咱们再问清楚也不迟。”
</p>
“问清楚？！哈？这还用问么！”王氏冷笑，示意莺歌给账本捡起来然后递到左管家面前。
</p>
“就是傻子都能看出来这做的是假账，那么大一笔银子，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没了？！”
</p>
“这……”左管家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毕恭毕敬的立在一旁，再也不敢做声。
</p>
齐氏小心翼翼的推门进来，还不等反身关门，就听到王氏厉声呵斥道：“跪下！”
</p>
心“咯噔”一沉，齐氏明了，今日怕是躲不过这一劫了。
</p>
她不敢怠慢，连忙跪倒在王氏面前，颤声开口：“老祖宗，您听媳妇解释。”
</p>
“有什么好解释的，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知道自己家里就出了这么大一个蛀虫！”因为太过愤怒，王氏的胸口不断起伏，末了，她长叹一声补充：
</p>
“老三家的，我本来你虽然眼皮子浅了点，但还不至于做出蠢事儿，公众的银子你也敢贪，你当我死了不成？！”说到后头，王氏的声音都有些发抖，震得齐氏脑中轰鸣不断。
</p>
“老祖宗，媳妇真的不是故意的，媳妇真是遇上难事儿了。”齐氏知道王氏既然这么说，就已经拿到了确凿的证据，自己如果再强词夺理，只会让她更加生气。
</p>
“难事儿？好，你倒是给我说说，你有什么难事儿？”王氏眼皮子抬也不抬，脸色阴沈可怖。
</p>
齐氏吞了吞口水，情急中回答道：“是夫君……夫君他前些日子在窑子里认识了一个ji子，结果被人家讹上了。”
</p>
事发突然，齐氏只好先将脏水泼到左晟歧的头上，先拖住老祖宗，回头再去解释好了。
</p>
“你说什么？”王氏眯起眼睛，目光危险的盯着齐氏，正对她的话将信将疑，却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女子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
</p>
齐氏回头，骤然变了脸色。
</p>
原来来人正是左晟歧的妾室银杏，银杏当初是左晟歧的通房丫头，后来被抬了姨娘，所以王氏见来人是她，也没让下头的人去阻拦。
</p>
银杏冲进屋子，指着齐氏开口道：“主母，您自己做的事怎么好意思让夫主来背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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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氏见到银杏，原本就惨白的脸色更加难看，她有些发懵，不知道这女人怎么会突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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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黑锅？银杏，你给话讲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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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王氏发话，银杏不敢怠慢，紧忙跪倒在地，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抖落出来：
</p>
“妾身前些日子在后院见到主母和一个男子交谈，那男人被打的鼻青脸肿，妾身当时就留了个心眼儿，多看了一会儿，结果谁承想，居然见到主母给那个男人拿了一大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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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杏每说一句，王氏的颜色就愈发的不善，眸光犀利如刀般扫向齐氏，吓得她噤若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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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杏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等到银杏说完，王氏对着齐氏厉声开口，齐氏只觉得眼前发黑，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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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媳妇……媳妇我……”她艰难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嗓子却干涩的犹如火燎，“您听我解释……”
</p>
“够了！”王氏一拍桌子，横眉怒目：“听你解释？你自己做的好事不承认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冤枉歧儿？！好大的胆子，是不是我将掌家的权利交给你，你就觉得自己可以无法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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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从来没这么想过啊！”齐氏连忙磕头，很快脑门就见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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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杏见到这个趾高气昂的主母如今这样狼狈，心中升腾起一股报复的快感，她扯了扯嘴角，二夫人果然好手段，幸亏自己当年是给了三老爷，不然如今指不定下场会有多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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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别在我面前装可怜，早干什么去了？我当初跟你说过什么？我让你凡是以大局为重，不能只顾着自己的那点蝇头小利，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平日里克扣各方的月钱，我是想着多给你几次机会，可是你珍惜了么？你太让我失望了！”说完最后一句话，王氏长叹出声，再次看向齐氏的眼神让她陡然心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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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这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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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啊！”王氏抬手，刚要喊人，门外却突然传来少女清脆的声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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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原来您在这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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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四小姐回来了。”听声音是左丹青的，莺歌连忙俯身在王氏耳边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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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丫头怎么偏巧赶在这个时候回来？王氏皱了皱眉，正想着要不要先给左丹青支开，却是话还没出口，左丹青就先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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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三婶儿，地上凉，您怎么不站起来说话。”左丹青假装没有看到房中的情形，上前就要去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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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丫头，别管她，这个白眼狼！就让她跪着！”王氏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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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是怎么了。”左丹青心中清明，齐氏玩的那点猫腻已经让别人捅了出来，如今东窗事发，老祖宗铁定饶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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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丫头，你还小，赶紧回你的院子歇着去，别管她。”言毕，王氏剜了齐氏一眼，齐氏埋着头，大气也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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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孙女知道，只是……只是孙女刚刚回来的时候碰到了杰儿，杰儿到处嚷嚷着要找他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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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左丹青提起自己儿子，齐氏心中无限酸楚，旋即明白过来，四小姐这是在帮自己，立马对着左丹青偷来感激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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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儿回来了？”王氏一怔，心情不由的变得复杂起来 ，毕竟，左玄杰是她的宝贝孙子，而齐氏又是杰儿的母亲，她如果随随便便就将她处置了，杰儿那么小，以后又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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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后母又哪里比得上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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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王氏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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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丹青见王氏不再言语，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她上前几步来到王氏面前，又柔声开口道：“青青不知道三婶儿犯了什么错让祖母您这么生气，可是她毕竟是杰儿的母亲，青青刚刚见到杰儿哭的好不可怜，还是让三婶儿先去哄哄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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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她又转头对着齐氏开口：“三婶儿，您一会儿会主动来祖母这儿领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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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我一定一定！”齐氏点头如捣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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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无奈，挥了挥手：“欠的账我限你三日之内补上，否则，家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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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氏如获大赦，磕头应下，被丫鬟搀扶起来时两腿已经软的不成样子。R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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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毕，齐氏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喃喃自语道：“奇了怪了，自打今儿早上起来我这右眼皮怎么就跳个不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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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昨日没休息好吧，不如您先去榻上歇歇？”丫鬟闻言赶紧过来给齐氏揉捏头部，让她轻松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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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氏阖上眼，正享受着丫鬟的服侍，却是突然，房中响起了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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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齐氏拉长了音调，漫不经心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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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左管家咳嗽两下，沉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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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管家啊，您请进来。”齐氏倏地一下睁开了眼，脸冲着门口扬了扬，示意丫鬟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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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左管家来我这儿是有何事？”齐氏伸手拄着下巴，又打了哈欠，暗道这老家伙来的真不是时候，自己本打算先小憩一会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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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老祖宗派我来跟您说一声，这回皇上赈灾筹款，老祖宗的意思是，干脆从账上支，二房三房都以左府的名义一块儿捐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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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齐氏的眉毛拧成了一根麻花，狐疑的盯了左管家一眼，发现从这老家伙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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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是老祖宗的意思，老奴就是来带个话儿。”左管家这个老狐狸一句话就将自己撇清，让齐氏的怒火不好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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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老祖宗的意思？二嫂她也同意了？”心中忍不住泛起嘀咕，齐氏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尽快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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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奴就不清楚了，只是老祖宗现在已经去了账房，就等着三夫人您到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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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齐氏陡然拔高了音调，让其他人都不由得吓了一跳，她察觉到自己情绪变化太过突兀，掩饰的咳嗽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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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老祖宗已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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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所以您也赶紧过去吧。”左管家毕恭毕敬的回答，低垂的眸中却划过一丝阴险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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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齐氏只觉得眼前发黑，她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有气无力的开口：“行，我知道了，你跟老夫人说一声，我这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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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借走的钱如今杳无音讯，这两天府里如此平静她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可是眼下老祖宗突然要从账上支钱，过年本来就花销了一大笔，左府的铺子也才采买了东西，根本拿不出那么多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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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至此，齐氏忍不住阵阵心悸，她如行尸走肉一般僵硬的套上外衣，迈出院门的步子似乎有千斤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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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拿着账簿的王氏脸色铁青，“啪！”的一声将手中的账簿直接摔在了账房先生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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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被刚进门的左管家看个正着，他几步走到王氏面，声音低缓的劝慰道：“老祖宗先莫生气，老奴刚刚已经去的三夫人的院子里请人过来了，等会儿三夫人到了，咱们再问清楚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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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清楚？！哈？这还用问么！”王氏冷笑，示意莺歌给账本捡起来然后递到左管家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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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傻子都能看出来这做的是假账，那么大一笔银子，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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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左管家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毕恭毕敬的立在一旁，再也不敢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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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氏小心翼翼的推门进来，还不等反身关门，就听到王氏厉声呵斥道：“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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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咯噔”一沉，齐氏明了，今日怕是躲不过这一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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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怠慢，连忙跪倒在王氏面前，颤声开口：“老祖宗，您听媳妇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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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解释的，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知道自己家里就出了这么大一个蛀虫！”因为太过愤怒，王氏的胸口不断起伏，末了，她长叹一声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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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家的，我本来你虽然眼皮子浅了点，但还不至于做出蠢事儿，公众的银子你也敢贪，你当我死了不成？！”说到后头，王氏的声音都有些发抖，震得齐氏脑中轰鸣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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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媳妇真的不是故意的，媳妇真是遇上难事儿了。”齐氏知道王氏既然这么说，就已经拿到了确凿的证据，自己如果再强词夺理，只会让她更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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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事儿？好，你倒是给我说说，你有什么难事儿？”王氏眼皮子抬也不抬，脸色阴沈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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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氏吞了吞口水，情急中回答道：“是夫君……夫君他前些日子在窑子里认识了一个ji子，结果被人家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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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突然，齐氏只好先将脏水泼到左晟歧的头上，先拖住老祖宗，回头再去解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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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王氏眯起眼睛，目光危险的盯着齐氏，正对她的话将信将疑，却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女子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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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氏回头，骤然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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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来人正是左晟歧的妾室银杏，银杏当初是左晟歧的通房丫头，后来被抬了姨娘，所以王氏见来人是她，也没让下头的人去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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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杏冲进屋子，指着齐氏开口道：“主母，您自己做的事怎么好意思让夫主来背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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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氏见到银杏，原本就惨白的脸色更加难看，她有些发懵，不知道这女人怎么会突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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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黑锅？银杏，你给话讲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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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王氏发话，银杏不敢怠慢，紧忙跪倒在地，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抖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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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前些日子在后院见到主母和一个男子交谈，那男人被打的鼻青脸肿，妾身当时就留了个心眼儿，多看了一会儿，结果谁承想，居然见到主母给那个男人拿了一大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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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杏每说一句，王氏的颜色就愈发的不善，眸光犀利如刀般扫向齐氏，吓得她噤若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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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杏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等到银杏说完，王氏对着齐氏厉声开口，齐氏只觉得眼前发黑，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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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媳妇……媳妇我……”她艰难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嗓子却干涩的犹如火燎，“您听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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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王氏一拍桌子，横眉怒目：“听你解释？你自己做的好事不承认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冤枉歧儿？！好大的胆子，是不是我将掌家的权利交给你，你就觉得自己可以无法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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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从来没这么想过啊！”齐氏连忙磕头，很快脑门就见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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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杏见到这个趾高气昂的主母如今这样狼狈，心中升腾起一股报复的快感，她扯了扯嘴角，二夫人果然好手段，幸亏自己当年是给了三老爷，不然如今指不定下场会有多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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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别在我面前装可怜，早干什么去了？我当初跟你说过什么？我让你凡是以大局为重，不能只顾着自己的那点蝇头小利，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平日里克扣各方的月钱，我是想着多给你几次机会，可是你珍惜了么？你太让我失望了！”说完最后一句话，王氏长叹出声，再次看向齐氏的眼神让她陡然心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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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啊！”王氏抬手，刚要喊人，门外却突然传来少女清脆的声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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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丫头怎么偏巧赶在这个时候回来？王氏皱了皱眉，正想着要不要先给左丹青支开，却是话还没出口，左丹青就先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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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三婶儿，地上凉，您怎么不站起来说话。”左丹青假装没有看到房中的情形，上前就要去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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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丫头，别管她，这个白眼狼！就让她跪着！”王氏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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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是怎么了。”左丹青心中清明，齐氏玩的那点猫腻已经让别人捅了出来，如今东窗事发，老祖宗铁定饶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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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丫头，你还小，赶紧回你的院子歇着去，别管她。”言毕，王氏剜了齐氏一眼，齐氏埋着头，大气也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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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孙女知道，只是……只是孙女刚刚回来的时候碰到了杰儿，杰儿到处嚷嚷着要找他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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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左丹青提起自己儿子，齐氏心中无限酸楚，旋即明白过来，四小姐这是在帮自己，立马对着左丹青偷来感激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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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儿回来了？”王氏一怔，心情不由的变得复杂起来 ，毕竟，左玄杰是她的宝贝孙子，而齐氏又是杰儿的母亲，她如果随随便便就将她处置了，杰儿那么小，以后又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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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后母又哪里比得上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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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王氏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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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丹青见王氏不再言语，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她上前几步来到王氏面前，又柔声开口道：“青青不知道三婶儿犯了什么错让祖母您这么生气，可是她毕竟是杰儿的母亲，青青刚刚见到杰儿哭的好不可怜，还是让三婶儿先去哄哄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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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她又转头对着齐氏开口：“三婶儿，您一会儿会主动来祖母这儿领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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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无奈，挥了挥手：“欠的账我限你三日之内补上，否则，家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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