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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恨从何来

    敖月公主的从天而降,如阳光照耀,廷尉大堂立刻充满了和煦光芒,大家都有了生气。乌龟丞相及众人立马跪迎公主:”老臣恭请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你们好大的胆子,敢动我爱将的大刑!”公主怒不可遏。

    廷尉法堂一片肃然沉静,鸦雀无声,都不敢开腔。

    ”怎么?一个二个全都成哑巴啦!刚才还是牛头马面,凶神恶煞的样子!”敖月扫视法堂,还是没人敢说话。

    公主盯着丞相问道:”老丞相,你是咋督导的?这么大的事,都不奏请当今?”

    乌龟丞相结结巴巴地禀奏道:”启奏公主殿下,鱿廷尉审问到审问到突然发飚,像脱缰的野马,发疯发狂似的,就要动大刑,老臣猝不及防,还没反应过…….”

    “是不是要等人头落地了,血流遍地了,你才反应过来?”公主气不打一处来。

    ”老臣愚钝,该死,该死。”

    敖月公主目光投向鱿廷尉。

    鱿鱼不敢正视公主锐利的刀子一般的目光,只好低低地顺着眼睛看地下,等着公主清侯自己。

    ”鱿廷尉。”公主叫了一声。

    鱿鱼战战竞竞应道:”微臣在。”

    敖月公主问道:”鱿廷尉,你是吃错药,还是吃了豹子胆?目无当今!”

    鱿鱼脸色吓得苍白:”小臣该死,小臣该死!死了喂苍蝇。苍蝇都不爬。”鱿鱼自贬到了极点。什么是刀笔口才,这就是极具特色的案例。

    公主问得很尖锐:”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你为啥那么恨大蜊姑娘?”

    鱿鱼无语。静场。静得可以听到鱿廷尉粗重的呼吸声。

    ”鱿大人,我问你,大蜊姑娘杀了你的父亲,你们有杀父之仇吗?你才会那么恨一个无辜的姑娘。”敖月公主质问鱿廷尉。

    ”没有。”鱿鱼低语说,低得几乎听不到他说的什么.

    敖月公主疑惑不解:”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何千方百计要置大蜊姑娘于死地而后快,而且是动用极端的残酷刑法?”

    鱿鱼仍然不敢作答。冷场。

    大蜊姑娘冷光怒视鱿鱼廷尉。

    鱿鱼目光回避躲闪,刚才堂上那股子煞劲早已灰飞烟灭,不知藏匿到了哪个旮旮角落。

    ”鱿大人。你倒是说话呀,你刚才那老子天下第一的霸道劲儿哪去了?”乌龟丞相来抹桌子。

    两个莽娃娃鱼和桃花鱼探员都附合言道:”廷尉大人,说吧。不说,闹到龙王那里,后果更不堪设想。”

    嗨,你别说。桃花探员水准就是高。说话有斤有两,起作用。

    鱿大人觉得还是有人和他站在一条战壕里,向着他,支持他,有了一点底气,于是求救似的看了大家一眼,准备说点什么。

    但是难啊!首先,三年前那件事。自己想到都脸皮发烧,太荒唐。太没面子了,肯定是不能说出来的。一旦说出来了,必定遭大家看不起自己,今后怎么做人?怎么在官场上混?这个小辫子,绝对不能授人以柄,让人捏拿一辈子,被人家戳背脊骨。

    但是,先前他脑壳里面阴暗角落的那些色情的肮脏的癔想,也是不能说出来的,真的不好启齿,真的不好意思当着大庭广众说出来,让人家笑掉大牙,大跌眼镜,万年遗臭,羞死先人了。他想,就算脸皮再厚,哪怕黑厚学已倒背如流了,那些丑恶想法也是不能在太阳光下照射的,不能抖了倒出来。那些恶心的癔想,今后只好跟着自己的臭皮囊装在棺材里一起埋葬算了。

    但是不说点什么,绝对是滑不过去的,说什么好呢?拣光生的、好听的、冠冕堂皇的说吧。毕竞刀笔还是挺有才的。他将六根胡须朝两边捋了捋,一边排了三根,然后做出一副极恭敬、极忠诚的样子,不紧不慢地说道:”启奏公主殿下,其实微臣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保卫公主的安全,清除公主身边可能隐藏的定时炸弹,清除公主身边埋藏得很深的杀手。对事不对人。即是这样,我们对女将军还是掌握了政策,拿捏了分寸的。公主不信,可以问问我的手下。”真是极端忠诚,近乎危言耸听。

    但是,他最后一句话,还是挺有风险的,是一次命运的大赌博,风险和机遇并存。如果墙倒众人推,探员反戈起义不帮他顺水推舟,反而咬他几口,反打几耙,那鱿鱼就拐了,死硬了。但是他这堵墙现在只是摇摇欲坠,还不一定倒,众人未必就会推,所以他决定赌这一把。好多事情的成败胜算就看你敢不敢赌这一把。于是他决定赌这一把,并以近乎祈求的目光瞥了一眼他的手下。当然,他的祈求目光虽然逃过了公主的注意,但是却被一旁一直都幸灾乐祸的鲤鱼先锋捕捉到了。

    这位先锋大人曾经自以为与鱿廷尉在同朝官员中很扣手,经常去餐厅,下舞池,泡小妞,是铁哥们儿。但鱿大人这回竟对大蜊妈非礼是他鲤鱼先峰绝不能容忍的。虽然他不敢向她表白,但她是自己经常入梦的情人,让他在梦中得到那么多的发泄快感。他爱她,感谢她在梦中的温柔,滿足了他的。你鱿廷尉老色狼那么多女人你不去沾腥,偏偏要非礼自己的女人。虽然这女人压根儿并不认识鲤鱼先锋,只是鲤鱼先锋单相思的梦中情人而已,于他也是零容忍。三年来此恨未消,平时没有机会,现在机会来了,此仇不报,更待何时?鲤鱼先锋理了一下战袍,清了一下喉咙,终于开始落井下石了:“尊贵的公主殿下,一向道貌岸然的鱿廷尉是个伪君子,其铈非之巧言之后,必有不可告人之事,望公主殿下圣察。”

    鲤先锋侧面横插腰肋一刀,让鱿廷尉始料未及,脸都吓白了,两腿直打战。

    公主看了鲤鱼精一眼,似乎已看穿了鲤鱼精的把戏,不愿意把事情弄得更复杂,事情越简单越好,就把鲤先锋的话暂搁一边不予理会。只是轻描淡写的问道:“鱿廷尉,你有挟私报复之嫌。”

    鱿廷尉战战惊惊奏道:“公主殿下圣察,臣下只是想清君侧,除去殿下身边的危险分子。”

    听鱿鱼这么一说,公主的脸色稍为好看了一点。究竟鱿廷尉的动机并不是太坏。

    见这光景,鱿鱼吐了一口粗气,接着又开始巧辩:”所谓竹签钉十指,只是吓唬大蜊姑娘的,并不是硬要付诸实施,做做样子而已,纯粹是作秀,骗人的。”

    敖月公主毕竟还年青,太单纯,容易受骗上当,但还是有置疑:”鱿大人,你的话当真?”

    鱿鱼随机应变道:”公主殿下,可以问莽子娃娃鱼,微臣是给他们如何交待的。”

    两个莽子娃娃鱼相互看了一眼,他俩个心知肚明,利益攸关,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城门搂房烧起来了,池塘里的鱼还保得住不遭殃么?这个简单道理,这两个在官场上跑腿混饭吃的,见得多了,听得也多了,也就很乖巧懂事了。鱿大人没事,他俩个也没事;鱿大人遭起,他俩个也跑不脱。

    小个子娃娃鱼反应快,脑袋打得滑,禀奏道:”启奏公主殿下,鱿大人叮咛我们只是吓吓女将军,切莫动真格,做做花架子就是了。”

    敖月公主反问一句:”是这样吗?”

    莽子娃娃鱼想,我也不能落在瘦猴之后,人情大家做,好处大家享,不能让瘦猴一个人,争风光,占便宜。于是赶忙拓展思维方式,大加发挥,锦上添花,枝上加叶,尽可能在鱿大人脸上描红添彩,奏报道:”启奏公主殿下,鱿大人还说,我们也是为保卫公主的安全着想,该问的一定要问,该弄清楚的一定要弄清楚。但是态度要好,不要急躁,毛手毛脚的,女将军是公主的爱将,稍有差池,谁也脱不倒皮,一定要尽可能呵护女将军的安全。”

    听这么一说,公主信以为,气也就消了一些。敖月公主单纯得可爱,心地善良、宽厚,既然臣下是出于保卫自己的安全,做法过头一点,属于“矫枉过正”的范畴,动机和出发点都是好的,不是原则问题,解释清楚,又认罪诚恳,完全可以谅解。她想,人无全人,金无足赤。对于臣下,尤其是对身边的人,求全责备,理想主义,追求完美,追求最好,近于苛刻了,缺乏人情味儿,不容易得到人心真诚的尊敬和忠诚。放臣下一码,自己也不那么累,心地也宽亮多了。于是敖月公主说道:”鱿廷尉,你给二位女将军正名,陪礼道歉,护送女将军回宫,以消除负面影响。”

    鱿大人奏道:”公主殿下,臣,遵旨。”

    回到宫中,大蜊还是闷闷不乐,不像以前那么自由自在,无忧无虑,一付本来很阳光很青春的面孔,现在总好像被乌云罩着一样。

    敖月公主十分关切地问:”大蜊姑娘,为什么愁眉不展,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大蜊说,没什么心事。但说得来言不由衷。

    公主一眼就看出来了有问题:”不对。大蜊姑娘,你肯定有什么秘密没有告诉我,是不是有什么隐情不便说?”

    大蜊姑娘在敖月公主锐利目光的逼视下,讲出了一段过往的尘封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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