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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离家出走黄土坡

    &nbsp&nbsp&nbsp&nbsp连rì伤心流泪,梅娘累了,火车叮叮哐哐的声音,仿佛外婆催眠的歌谣。英雄没有买到卧铺票,只有硬座。梅娘尽管坐着,尽管有英雄陪伴在旁边,还是支撑不住,枕着英雄肩膀很快入睡。

    &nbsp&nbsp&nbsp&nbsp难怪楚剧里面那个叫做葛麻的长工,在员外岳父大人家rìrì饱受煎熬,辛苦劳作,半夜鸡叫,没白天,没黑夜,最后累得站着都会睡着。

    &nbsp&nbsp&nbsp&nbsp英雄快天亮时才睡着。英雄虽然从小就是个不让父母省心的孩子,可是像这样,偷拿了家里钱,不打招呼,就离开家,跟一个女孩子,去一个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这好像只在故事里面发生过。

    &nbsp&nbsp&nbsp&nbsp英雄先是忐忑不安,反复折腾大半夜。后来一看枕着自己肩膀睡着的梅娘,英雄顿时有了责任感,沉甸甸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英雄问自己,自己也不知道。

    &nbsp&nbsp&nbsp&nbsp慢慢地,英雄也支撑不住,先是浅睡眠,火车一抖动,英雄就惊醒,几个来回,英雄也彻底倦了,两个睡着的人,任由火车的颠摇,一会倒向这边,一会倒向那边。

    &nbsp&nbsp&nbsp&nbsp梅娘醒来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火车仍然在叮叮哐哐,就像妈妈在絮絮叨叨。

    &nbsp&nbsp&nbsp&nbsp英雄还睡着,梅娘懒懒地看着英雄,像个婴儿一般轻轻呼吸。火车一个抖动,梅娘本能伸直了腰,一下扯动了肚子。肚子黄灯闪烁,发出jǐng告,车没油了,身体没能量了。

    &nbsp&nbsp&nbsp&nbsp还是昨天中午简单吃了一点东西,也没有胃口,草草了事。快24小时了,肚子能不饿吗?

    &nbsp&nbsp&nbsp&nbsp梅娘喊醒英雄。英雄睁开眼,迷迷瞪瞪,看着车窗外面发怔。

    &nbsp&nbsp&nbsp&nbsp车窗外面,地形地貌已然没有了南方的灵秀。山不高,也不绿,蜿蜒的线条,就像儿童画一样笨拙。零星站立的树,少的可怜,少的连看见一丁点绿sè的草,也会让人兴奋。

    &nbsp&nbsp&nbsp&nbsp英雄去餐车买来几个馒头,还没有到午饭时间,餐车没有米饭,没有炒菜。

    &nbsp&nbsp&nbsp&nbsp朱元璋不也落魄过,跟乞丐一起,吃过珍珠翡翠白玉汤吗。梅娘饥不择食,只恨喉咙管路径太小,太窄,急急忙忙中老是塞车,哽了喉咙,翻了白眼。呵呵,忒恶毒的语言,梅娘不喜欢这样抖露她的丑态。

    &nbsp&nbsp&nbsp&nbsp天再次快要黑下来的时候,到站了。跟随者乘客挤挤擦擦走出车站,这座西北小城不到一眼就被望穿。风景满眼满脸满身扑来,黄sè是它的主sè调,狂风是它的老歌谣,沙尘是它的破披风。

    &nbsp&nbsp&nbsp&nbsp梅娘亟不可待钻进一家酒馆,梅娘实在不能忍受没有青菜的伙食。梅娘喜欢吃青菜,特别对小白菜情有独钟。

    &nbsp&nbsp&nbsp&nbsp海子想用小白菜,清新可人,青翠如滴,这样一些词语来形容梅娘。梅娘坚决反对,梅娘认为小白菜太平凡,太一般。梅娘不想做一个一般的女孩。

    &nbsp&nbsp&nbsp&nbsp还没有在酒馆站定,梅娘就差点被一股子臭气掀翻。梅娘说那是臭气,其实不然,那是羊肉的膻气,也叫做羊臊气,梅娘不耐烦,说就是sāo气。

    &nbsp&nbsp&nbsp&nbsp梅娘捂着鼻子,肚子里翻江倒海,食yù全无。没有小白菜,只有大葱,味道比大蒜还要难闻。好歹填饱了肚子。向服务员打听旅馆,服务员说,出门左转,不远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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