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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集 32篇 太空超女 (九)

    我父亲跟着我祖父学了一手好功夫,什么轻功,气功,各门派的武术,格斗他都能根据自已的体验将学的功夫融会贯通了,久而久之,形成了他自已独特的一套萧家武功.

    到我父亲这一代,秦岭大山中与世隔绝的状态有所打破,有的山民开始出来闯世界,挑着一些山货,如草药,毛皮之类出山撞大运.偶而遇到小镇上循规蹈矩的小店主,自已的山货卖了好价钱,“哇,外面的世界好精彩,”回到山里一传十,十传百,慢慢地走出大山的人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

    有出必有进.外面的三教九流也有闯进大山捞世界的,如散兵游勇,靠着几根破抢占山为王,做起草寇;也有些是进入山涧水流要钱不要命的淘金者和采药草的农民,也有找矿的,云游的,各色人等,五花八门.

    形势比人强.世俗的诱惑一般平头百姓难以抵御.“食色性也”.说的是人的生理需要,如果不是天庭中负有使命的神,或来自冥界的鬼仙附身,人间的普通人,若不是生老病死或灾难相逼,是没有那么大的定力可以抵挡来自社会,或来自自身的各种诱惑.习武之人也难以脱俗,他们也是凡夫俗子.

    我祖父去世后,我父亲也终于在这样的情势下随波逐流走出了云遮雾罩,若隐若现,林涛诡谲的秦岭山谷.

    “你父亲终于出山啦,”飞船乘员中有人一语双关道.舱内众人相互对视不知可否,也不予置评.

    英子继续道,我父亲萧剑秋与一姓名为白瓴的女子就这样走进了滚滚红尘……

    哇,这不是中央之国武侠小说名家金庸<神雕侠侣>的太空版吗?

    列位看官到此也许会顿生疑窦,怎么陡地爆出个白妹妹,以前也没有打个招呼啊,突然闪亮登场,他大爷难不成有拐卖人口之嫌吧?

    英子道,此白妹妹非雷锋塔下的白蛇化身,但究竟是什么来路暂且按下不表,等时机成熟之时再向列位看官交代.现在她的身份是我父亲一位同道师弟留下的托孤.

    噢,原来如此.要不又衍生出全地球最长的“武林大会”了,舱内众人悄悄地吁出一口气.

    英子道,白瓴的父亲白敬武原是武林中一侠客,与萧剑秋是同道中人.但两人性格回异.白敬武武艺高强,生性耿直,与外界鲜有交流,用现在俗语说一根筋.而萧剑秋则较为圆通,易于接受新事物,上善若水.也许正因两人心地纯正,因切磋武艺逐渐由相识到相知,性格反差成为他们互补的需要,终于成为一对知心的同道.双方谁家有事需要帮助,都当作兄弟之间的份内事;一则是缘份,再则也是水到渠成,瓜熟蒂落的事情了.

    一次,白敬武受雇于镖局,要出一趟差,就将自已十几岁的义女白瓴带到萧剑秋家,白敬武对萧剑秋说,萧老弟,白瓴在你家呆几天,等我出镖完再来领回.

    萧说,白哥,你将女儿放我家全托也没有关系,咱俩都是单身汉,偶或做点婆婆妈妈的事,换换口味不失是一件美差,有益身心,乃中华养身之道矣.你是他父亲,我是你换过贴的结拜兄弟,最起码白瓴要叫我声我叔父哩.只要你老大同意,我做她的义父也完全合格.

    天下很多事讲一个缘份,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相逢不相识.萧剑秋随随便便的一句应景话到后来竟兑现成真.你看,这世界上的话,特别是古代流传下来的格言都是有能量的,按古人说法,兄弟之间的关系也是五常伦理之一环,岂能小视.不信伦理,社会就要乱套,后果不请自来.

    回过头来说白敬武押镖的事.白敬武将女儿交给萧老弟等于是将一件宝贝锁进保险箱,心无旁鹜地安心办事去了.一日,他带几辆由骡子牵的大车,装上货物和两个伙计吆喝着上路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白敬武押运的骡马大车在一荒僻的小店住下.他吩咐随行伙计将货物箱搬到他下榻的住房,让大车停在院里,管牲口吃饱休息,大家养精蓄锐,以便明天一鼓作气赶到省城,交差完事.

    出发前,白敬武为自已卜了一卦,卦象显示有凶险.他心里一怔.

    大凡习武之人就像中医一样,都对中华古籍中讲到的天地阴阳八卦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对日月精华吐古纳新因果报应,对因缘际会轮回流转灵魂转世天堂地狱天人感应等有一定的信仰.因为有信仰,才会向这个方向去努力,学习和探究.但真正完全与现实洗心革面,按照此信仰不折不扣践行的人,也是纯之又纯,少之又少,可谓凤毛麒角.倘真能做到一心修行,如同美国万佛城的主持宣化上人,此人就是人间的佛.再说得玄乎一点,他抑或是带有使命的,来自天庭到人间来普度众生的佛.再往前推,说到佛教的创世人释伽牟尼.须知释伽矣尼也是凡人出身,身为帝王只因用心修炼,在菩提树下开悟,体察宇宙人生真理,开创佛陀教育,全球仅此一人.连地球上的科学大家爱因斯坦都说,如果地球上有一种哲学能解释宇宙与人生的奥秘,那非佛学莫属.

    白敬武相信自已生命中有劫数,人在武林,身不由已.在滚滚红尘中,得罪个把白道太正常了,他自已也记不清与谁谁谁有过节,又挡过某人的道,破过某人的财.即使小心翼翼地独善其身,也不知那天飞来横祸,人生莫测啊!因为他曾听萧剑秋的父亲---早就金盆洗手的武林中人---萧鸿鹄说起:若知往生事,今生受者是;欲知来生事,今生作者是.人的此生就是前世的因果轮回,人的来生就是今生的因果轮回.这是一种业力,非常地执着.业力与因缘缠结得愈深,愈容易在来世相遇,就是那么地执着.不管再遇时的角色是否变换,不变的是业力的属性.现在又流行说纠结,反正是那么个意思吧,情感的纠结用情感的方式,物质或生命的纠结用同等的方式解决.人,要想在这个万物紧紧纠缠的世界独善其身,除非你返依佛门,真正戒口戒忌,不食人间烟火,斩断七情六欲,成为一个人间圣人,无业力可缠你.这对于一个凡夫俗子太难太难了.

    因此白敬武没将这不吉之征兆往心里放,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照样大大咧咧出镖了.不过,临出家门前对女儿白瓴有口无心地说了一句:“到你萧叔叔家住几天,等爸爸出镖回来接你回家.”不料这一句话竟成了与女儿的诀别之语.

    言归正传.当晚伙计们洗洗睡了,白敬武刚和衣躺下,忽听到木头的格子窗有悉悉索索的响声.“果不其然.”白敬武一骨碌从床上翻身下来,用蜻蜓点水的步子沓无声息地将自已挪到窗户下.原来窗外有个飞贼用双脚倒挂在屋檐上,头向下透过木制窗框的缝隙偷看屋里的动静.

    那飞贼耳闻目睹屋里的一切,一个鳐子翻身飞上了屋项,隐没在夜色的空中.白敬武想今夜无眠了.居然有人盯上了这票货,盗贼们定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他想忍让也是一厢情愿的事.他唰地抽出藏在枕下两把寒森森的小刀,插在两腰,随后紧了紧腰带,熄灭了房中的灯火,坐在暗处准备盗贼再次来犯.

    沉静约莫半个时辰,突然四周出现一阵骚动,有人喊:着火了!救火啊!

    白敬武见窗外果真有红红的火光,同时还传来一阵人声嘈杂的声音.白敬武绞丝不动,因为屋内有一批他押镖的货物,人在货在,这是他的信念,是保镖的职责所在.

    此时门口冲进来两个人,白敬武情急之下倏地抽出别在腰间的两把小刀,正欲出手来个“飞刀白”,那先冲进门的一个突然像杀猪似地冲在白哥出手前嚎叫道:“白大哥,是俺俩,别飞你那意儿!”

    白敬武听出声音是自已的伙计,马上收手.那俩伙计也不是刚从人力市场招聘来的的农民工,他俩闲时跟白哥习武,忙时就做听差,对保镖这行当的基本知识还是在行的:人不离货,货不离人.人在货在,人走货走.他俩睡到半夜见住店失火,就提起裤子往老大的房子跑,他们知道老大会死守这批货的.

    白敬武见自已的人到了,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了.他吩咐两厮看好货物,自已来对付敢于来犯之敌.白老大的话刚落音,木窗被外面的飞贼一脚踹开,窗外蹭蹭地飞进来两个手操大刀的蒙面大盗,脸上蒙着黑布,只露两个黑洞,露出凶光.他们对屋里的人说:留货不留头,留头不留货.听得懂人话的,留下东西给你们仨放一条生路;不然就叫你们脑袋开花.

    白敬武想事到如今,还是先礼后兵吧.白敬武说:来人听着,我们是正当的镖局派出的镖师为客户护货送货,你们恐怕找错门牌号头了吧.飞贼说:白哥,谁不知你是镖师中的一根筋.别噜苏,留下东西快走人,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白老大说:老实告诉你们吧,箱子里的东西不是金砖,元宝,也不是古稀珍玩,这是一官宦人家的家谱,几箱捞什子破书送给我还嫌没处放呢.他又说:你们要这些东西干吗呢,能赎上你们的家谱了?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掘壁洞.你们的老子若有能耐,你们今天还会出来做蒙面大盗,干偷鸡摸狗的事?一不小心遇上打更的你们全露馅了,还不乖乖地走人!

    白敬武刚讲完,外面的嘈杂声又起,,听方向是朝这边来的.两飞贼觉得再不下手就要功亏一篑了,于是一飞贼操起手中大刀向护着货物的伙计砍来,只听一声惨叫,那砍人的飞贼用左手捂着血淋淋的右手腕,同时弯下腰来……

    列位看官想必知道发生什么了.原来眼明手快的白敬武在飞贼用刀砍人之前抢先出手摔出飞刀,正好命中那飞贼捉刀的右手,痛得那厮弯腰曲背,口吐白沫没了方向.他要是没有这点看家功夫怎敢在道上混呢?

    另一飞贼见出师未捷身先受伤,再混下去要全军覆没了,他终于喊出一声:撤!两飞贼从窗口进来,也没忘记从窗口出去,转身飞出窗外.

    白敬武用眼色示意两个伙计,意思是一切按既定方针办.随即飞身跃出窗外去追踪俩飞贼.他知道事情到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这个份上,也只有你死或我死两条路,非此即彼,没有妥协折中的第三条路可选择.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自已干的就是打打杀杀的事.与其让别人杀了我,不如我先杀了别人,自已等着挨报应就是了.我本不想如此,但干上这一行,容不得我金盆洗手啊!要不我飞刀下的孤鬼夜魂要抱怨千万年,永生永世无出头轮回之日.自已种的因哪怕再纤细也会得到一丝一毫的报应,这是佛法告诉我们宇宙人世的真相呀!

    凭白敬武的本事和一根筋的个性,两飞贼算是遇到了阴曹地府来的生死判官,白敬武与二飞贼从空中打到地面,在屋顶如履平地,在地面龙腾虎跃,刀光剑影,眼看着飞贼节节败退之际,他又一飞刀击中了另一飞贼的足部,正欲呜金收兵时,从他背后飞来一颗子弹,击中他的后背.他虽然当时未致命,但日后成了他的不治之疾.他知道报应迟早要来的.

    在病重弥留之际,白敬武将结拜兄弟萧剑秋与义女白瓴找到病榻前说:

    我将要走了,赤条条来赤条条去,来去无牵挂.我用自已的血肉之躯来偿还以前受我伤害的人,大家公平,互不亏欠,这符合宇宙人生的最高法则:众生平等.

    现在我要将我义女白瓴的身世告知你萧老弟,让你了解这段隐情,也许有助你更加爱护这个为爱而来世间受苦的女孩.

    萧剑秋握着老白的手说:大哥,你说什么呢?君子不夺仁人之爱,白瓴永远是你的孝承女儿.当务之急你要将身子骨养好,然后我与你们父女俩,咱非亲非故的仨人组成一个家庭,走出大山,告别峻岭,和这种与世隔绝的隐士生活挥手告别,到外面精彩的世界去闯天下.我们有本事,有力气,我们心本善良.

    白敬武精神气定对萧剑秋的一片侠义心肠十分领情,不过他说:我恐怕没有这机会了,阎罗王的生死判官已向我发出报到令,如果我有来世,再来寻兄弟报你领养我义女的大恩大德.现在我要向你和白瓴说说我和她母亲的一段未了情,我们是清白的,我们之间只有爱,没有与肉欲的纠缠.黄素芬,白瓴母亲,她一个苦命女人,说到底我与她之间有缘无份.

    在病榻边的白瓴,小小年纪现在也要忍受着人间恩怨的煎熬,她眼睛里全是晶莹的泪水,欲哭无声.萧剑秋轻轻地拍着她的脑袋,似乎在说:一切都已过去,我们会好起来的.

    白敬武干咳几声,接着说:我与素芬原是中原黄泛区相邻的两家农户.我们俩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把我当作哥哥,每次下地干活,她总是在必经的小路上等我,然后我帮她扛农具,两人又说又笑走向田间.

    在田里我帮她干重活,我当牛,她扶犁,先干她家的活.她对我的回报就是朝我手心里塞个红薯什么的.

    我俩都是身体健康的农家少男少女,情窦初开,只因家境差才没有资格享受男欢女爱的那点事.但在平时田头干活时,偶而的肌肤接触常会令人莫须有的兴奋一阵子,“产生异性的身体真好”的神秘念头.

    饮食男女是人的本性.男女间的事难以避免,否则人就成了天上的神,不是宇宙大帝的坏孩子了.有一次在干完重活后我们俩在堆得高高的稻草堆背面休息,四周静悄悄的,寂阳西沉,只有田野里的青蛙发出咕咕的叫声,我俩不知从哪儿获得的推力,鬼使神差地抱在一块,相互啃咬着对方的脸,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滚着,不知道这的时刻持续多久……

    突然传来一阵狂狂的狗叫声,素芬她爹倏地出现在田埂上,老人手里拿着一根干树枝使劲往地上抽着,然后又将干树枝朝我们的方向扔过来.

    素芬她爹说啥也不愿将闺女许配给俺,兴许是老人认准了“邻居门前是非多”,“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基本哲理,很快在邻村找了份人家,选了黄道吉日将女儿嫁了.一年后,女儿有喜了,生了个千金.

    我见心上人已作他人妇,万念俱毁,离家出走到少林寺投奔亲戚,准备出家当和尚.

    亲戚说少林寺是名刹,没有点来头的人很难进来.亲戚见我一脸愁容,佛家要慈悲为本,度人就是度已,于是写了一张字条,将我介绍到现在秦岭深处中的古寺.老和尚收下我,说:看你红尘缘未断,还是做个俗家弟子吧.一切随缘,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现在看来老和尚是有神通的,他看出了我有善根,但打打杀杀之心太重,今生和往世的作为善恶夹杂,多重业力纠缠,一时难以收心;六根不净,无明妄动之举随时可能发生,难说不会有血光之灾降临到我头上.佛门为清净之地,不与外面社会礼尚往来,先介绍一份人家与你认识,你们都曾是武林好汉,可以有共同的语言…….

    就这样我认识了萧老弟一家,与剑秋成为生死之交.

    英子绘声绘色地讲着,深深打动飞船中的听众.

    “白瓴这女孩怎么会转到你名下的呢?”有人问.

    英子继续道:有句古话:假如百千劫,所作业不忘;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

    黄素芬结婚后,她男人外出经商不幸遇难,她经受不了家庭如此重大的变故,决心出家为尼,永断妇人之心.在出家前,她带着女儿从中原老家一路寻访到西安,宝鸡.千里秦川,母女俩逢寺必访,她们的情真意切感动了上苍,经高人指点终于找到了白敬武.应了“世人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的”一句老话.

    黄素芬为何吃定白敬武会收养她的女孩,当时没有dna测试这一招,黄大姐何以如此牛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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