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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掌 蒙山之遇

    “啊!”

    在郑玄舍下小住了一些天,这种无拘无束的隐士生活犹如一次度假,让奔波了一段艰辛日子的白楚峰不禁吟起: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啊……”

    “将军!”

    在人自我陶醉之时,一名白马卫士的急报打断了白楚峰的雅兴。

    “消息。”

    白楚峰从床上一下子翻过身来,危襟正坐地说道。

    “接探报,曹嵩带着家眷正朝华县北麓而去,赵大人已经到前方准备。”

    “好,马上会合。”

    当穿戴好帅袍,白楚峰看着时间,原来睡到已近中午,真是悠然不知时日过。

    “益恩,看到千羽告诉她我要离开南城,等我办好了事情就会回来!请你替我好好照顾她!谢谢!”

    白楚峰别过郑玄后正要出门时,只是碰不到千羽,便对郑益恩交代几句后,接着就随着白马卫士一起匆匆忙忙离开了“东篱”,朝山间进发。

    ……

    郑玄此时也在隐庐一角,看着山水流淌的溪涧,嘴上也少有兴致地吟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益恩,你师兄文采不错!”

    “南山……放眼远望,明明是南城!”

    “南城之山,灵山心藏!”郑玄指着心,概叹道。

    ——————

    华县与费县交界往北数十里的山道上有一行看样子非常富贵的人家正在赶路,他们细软甚多,数十辆满载的辎重车,车前有牛马牵拉,车后有奴仆相推,正缓慢推进,并占了近半里的山。

    而最前方则有两台四人大轿子在起伏前行,上面的人分别是一个老头和一个胖妇女,还有一名健壮的汉子在引路。

    在这群人前方的百里开外,也有一群人正匆匆从北面进入蒙山的主峰地区,继而又向东南开进。

    经过了一夜晚后,天空慢慢发白。

    此时蒙山的主峰之下,有一处山谷里隐伏了一些人马,而主峰半腰正有人登高而远眺。

    “孔子说‘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的确是一切都逃不过登山人的眼睛。”

    蒙山,春秋鲁国之时已有东山、东蒙之称。

    白楚峰此时在山体半腰上放下了手中那个单筒望远镜,看着前方林子里激起一些春鸟的惊飞,他知道已经不能再坐以待客,只是确实在浪费了山下的那些布置。

    “将军,若其人是来接应,人数却也不多,网是否该撒?”白楚峰身边的赵云问。

    “也只能如此了,尽量客气点吧!”

    随后白楚峰与白马卫士纷纷下山,将隐伏山间的人马留下一部分以作策应,其余人等便随行向南边目标追逐过去。

    白楚峰等人紧紧追踪了数十里地,心中盘算与曹嵩可能离相遇不远,便让卫士分组扩大范围侦查并呼应,随时做好迎客的准备。

    不消一些时候,某方向的一组卫士便有了发现,赵云率先领队前往接应,最后白楚峰赶到的时候,被发现的目标已经悉数被生擒下来,约有十数人之多。

    “不对,他们不是曹军!”

    白楚峰发现了问题的不妥,哪有来接应的人会随身带着金银珠宝的。

    “大人,我们不过是带着家当路过此地逃难的人,这些钱财若你老喜欢,尽管拿去,请让小人活命吧!”其中领头的人就苦求起来。

    “大人,卫士有报,这些人行为鬼祟,未必是逃难过来。”赵云说。

    白楚峰就向其中的人问:“我没有时间管你们,问几个问题,都得同时回答,若不老实,休怪我妄杀。”

    “从哪里过来?”

    “我们就住泰山!”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珠宝从哪里来?”白楚峰的刀又换压在另一个人的脖子上,继续盘问。

    那些人相互你看我我看你,就是说不出一个答案。

    白楚峰再问一次,并一下子抽刀架在某一个人脖子上,说只数到三。

    “一……二……”

    随着白楚峰的倒数,有人终于讲出了真相:“我们抢了财物!”

    “还杀了人!”

    白楚峰将带有血迹的青玉饰物放在面前事,那些人都异常害怕,不断自辩道:“杀人是别人,兄弟们和我……只是趁乱带了点东西逃走,哪里发生的事情与我们毫不相关!”

    “在哪里?”白楚峰感觉有些不对劲。

    “嗯……这个……”

    “说!”

    “就在沿着东南方向走个十里左右,有一间破庙,就在哪里!”

    “你们可知道都是些什么人?”

    “不知道,但有些可是当兵的!”

    “哎呀呀!”白楚峰突然全身颤抖起来,尽管不清楚发生的具体是什么事,但不好的预感强烈占据了大脑的每一条神经,

    不一会儿,白楚峰疯狂地咆哮起来:“靠!难道命运真是不可逆吗?”

    拳头更是猛击地上,溅起了一阵烟尘。

    “将军……”赵云此时竟然不知如何劝慰白楚峰。

    “走,押着他们走……让他们带路!急行,急行,不能慢下半分!”白楚峰脸色沉重地对赵云下令。

    ——————

    此时离白楚峰等人南去约十里远的一个林间破寺庙外,在荒地上,一位官家人物正领着士卒,手持刀剑与人拼杀,当最后一把血红的刀子从对方体内抽出时,场面已经被官家控制,虽然抓拿了一些人,但还是被走脱了一部分人。

    这时候的情景都是遍地翻侧或破损的辎重车,车上的行装品和木箱子都被翻到在地上,华贵的衣物和捡不完的金光珠宝都散落一地,只是都染上了那些尸体的血渍。

    上百具尸体散布整个荒地,血流成河,腥不可耐。

    “诸位说如何是好?”

    那官家看着手下抬来一具老者的尸体,并放平在草席时,就询问身边的人。

    “何去何从,属下都追随大人。”

    “唉!修书向曹公谢罪吧!劭却是无颜面回去了!你等好好安置曹老爷,遣人将尸首送到兖州。”

    官家的手下小心地开始整理辎重车和将地上的东西收拾起来,然而不到一会儿,所有人都开始警戒起来,因为不和谐的氛围开始从四周笼罩。

    也许又是另一次拼杀的开始。

    在周围的树林里冲出了许多银甲战士,并迅猛地向官家冲了过来。

    眼看对方来势汹汹,人数也不知多少,官家的人显然有些失措,何况刚才还战斗了一阵。

    那些被官家所掣肘的人见机马上奋起反抗,摆脱了束缚,趁别人自顾不暇的时候开始大大方方寻路逃走,可是还没有窜入林中,就被人拦了去路。

    “何必急着走!”

    来人是白楚峰,错不了的。

    “你是何人?”混战爆发之际,那个官家发现了白楚峰的出现,便问道。

    “大汉前将军,易侯!”

    “啊!是你?”官家大惊。

    “哼!你才知道怕,那么,你杀了曹操之父,难道就不怕?”

    白楚峰环视了四周,尽管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何事,但还是试探问道。

    官家摇着头,指着刚才要逃走的那些人说“杀曹老爷的不是我等,是那些人!”

    白楚峰想要的答案,被自己猜对了!只是猜对没有奖品,但还是让人心中拔凉,再拔凉。

    “冤枉啊!大爷,人都不是我们杀的,是他们杀!他们想抵赖!”然而被官家指认的人在连忙喊冤。

    但同时也听见有人喊道:“不,杀曹嵩的就那些人!”

    声音是从破庙传出来的。

    “住手!”

    白楚峰马上喊了停,同时让赵云率白马卫士将其余所有人统统包围起来,而场面一度控制下来时,有一男一女从那个破庙里走了出来,朝白楚峰走去。

    “益恩是你!……千羽……你们……”

    郑益恩和千羽竟然双双出现在曹嵩被杀的凶案现场,这是最让人疑惑的地方。

    此时郑益恩看着师兄那一双疑惑的样子,连忙表示:“师兄,我和千羽小姐……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楚峰此时更是茫然,稍后才明白过来:“哦!益恩,我没有想你认为我会想的那些事!真的。”于是安抚郑益恩说。

    同时看着千羽不寻常的红眼睛,他不知道这时候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只是在千羽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吻,并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杀曹嵩的是那些人。”千羽安稳下来后,重复了一次。

    “不错!”郑益恩也自荐为证人。

    白楚峰仔细再看看两拨人马,打算先搞清楚那陌生官家的身份。

    “泰山郡守应劭,应仲远!”

    泰山郡守可是隶属兖州的官员。

    “是曹操派你来,接应曹嵩?”

    “正是!”应劭承认了,但白楚峰其实也是明知故问。

    “看来我们都双双来迟了!”同时间,白楚峰让赵云等放下了威胁应劭的武器,但不包括哪些杀人抢掠的。

    “将军为曹老爷而来,但大概也不是饯行吧!”

    “只因兖州四战之地,事情肯定太忙,我只是想请曹嵩回去徐州做客,替曹孟德好好照顾他爹,叫他好安心。可以的话,彼此最好能交个朋友,做一对好邻居,哈哈!”白楚峰正处于自内的一种悲极而喜的疯癫。

    “可兖徐两州如今却大难当头了!”应劭木讷地说。

    “应先生莫非要把事情都推到将军头上?然而曹老爷根本不是……”

    “别说了益恩!无论曹老爷是不是我们所杀,今天我们在这里出现,曹操也一定会利用这个机会再次攻打徐州,所谓哀兵必胜!除非……哼哼!没有任何人见过我们!”白楚峰打断了郑益恩的话,将目光锁定在应劭身上,但应劭依然无神。

    郑益恩听了白楚峰语气,紧张地哀求道:“师兄请手下留情,应先生毕竟是父亲的好友,先生尚有一部未撰写完毕的《风俗通义》,其已教父亲称赞,杀之甚可惜……应先生也是明白人,为了两州百姓不受战火荼毒,请你在曹操面前解释清楚事情吧!”

    “太迟了,我也是在路上碰到走脱的曹家仆人才急赶过来……可惜一切也晚了……唉!恐怕那曹家仆人正狂奔到兖州给曹公报信,曹公一定问罪陶谦……而我接应来迟失责在先,曹公也不会饶我性命……要杀要剐,将军悉随尊便!”应劭就是一副活着也失去人生希望的模样。

    这时郑益恩就走到应劭面前劝说道:“先生不如就到‘东篱’隐居,与家父结伴修书,至于那些曹家仆人,他们大概只知道曹老爷在行进之际被山贼害死,又怎会怪到徐州头上?”

    “你们可知道那些都是什么人?”

    应劭指着那些抢劫杀人之徒问郑益恩,郑益恩当然不会知道,但在场有一个女子却知道。

    “是一个叫张闿的,和他部众!”千羽身体颤抖挪步到曹嵩的尸体旁,还跪了下来,悲声说道。

    “张闿!”

    最感到震撼和惊愕的人只有白楚峰。

    “不错,就是张闿,他是陶谦部下!”应劭将事情解释得再详细一点。

    白楚峰一边后退,一边摇头,心中恨天意同时,也痛恨陶谦,因为陶谦根本就不相信自己,可恶!

    忽而大声吼道:“张闿在哪?”

    白楚峰此刻的愤怒,又有谁会知道。

    “张闿已经逃脱了!”回答的人是应劭。

    白楚峰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睛默然起来。</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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