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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大浪淘沙 第一节 真相

    小岛这色迷迷地瞅着屋里的两个女人呢,咱们先不表要发生的事情,此刻城外的蛮子营石老汉家里,陕北来的特派员正召集了一次扩大会议,在讨论一份晋察冀分区来的简报。(凤舞文学网 http://www.qiuwu.net)

    接到这份简报之前呢,保定交通站还没有到开始大批转移敌占区来的同志的时候,可接到了晋察冀边区和北方局的好几道通知,有需要保定站组织人帮助运粮队过封锁线的,有需要鬼子调动情报的,最让保定站同志们震惊的是根据地出了不少的叛逃者!

    41五月到42年的春季这多半年的时间里,整个晋察冀边区几乎到了最困难的时期了,咱们现在看到的很多都是一些正面的回忆,对当时真实出现的一些问题很少有人去探究,下面就是整理的一些晋察冀边区当年一些老干部和老战士的回忆,供大家全面的去认知那段艰苦的岁月。

    八路军也有逃兵吗?这是怎么回事?原来啊从1941年开始,因为条件艰苦缺衣少食,八路军队伍也出现了分化。一些经不住考验、吃不了苦的人纷纷跑掉了。

    到底跑了多少?八路军从没有建立过准确的兵役数字,所以要查找到详细的数据很难。但有一点可以知道,在当年一分区周边的敌伪据点,曾当过八路军的伪军到处都有。尤其在易县县城的赵玉昆警备部,在满城的由特务控制的神星村据点,大都是由前八路军成员所组成的。这些人因为对一分区熟悉,所以为鬼子出谋划策,在鬼子进山扫荡时担任向导,为鬼子部队引路,对狼牙山抗日根据地危害最大。

    因为1941年,鬼子对晋察冀抗日根据地进行的最残酷的大扫荡,晋察冀的财力、物资,尤其粮食的供应面临枯竭。

    晋察冀边区开始施行的精兵简政也影响到了一分区。好几支部队的番号被撤销、不少的军分区团营级的干部都要下到地方去任职。比如一分区的黄寿发要调走的命令还没有公布,训练科长李清川先知道了。看看两人的对话。就知道当时一分区的情况了。

    李清川参加了司令部的会议回来,对他的部下杨浩说:大杨浩,咱们这个科不景气,几个人,最后只剩下咱们两个了。杨司令说没有必要单设一个训练科了,打算把咱俩合并到作战科去。训练科的职能由作战科统管,作战科我当科长,撤销训练科。

    那原来的作战科长胡克仁呢?训练科的那么多训练任务怎么办?

    一分区机构和干部都作了调整,胡科长跟着高鹏副司令、罗元发主任到雁北去。晋察冀军区把雁北地区归还给了一分区管辖,一分区决定设一个雁北指挥所。高鹏副司令和罗元发主任过去。原来的分区作战科长胡克仁也跟着过去。你原来的老上司、三团政委王建中调到了机关。任分区政治部主任。训练科与作战科合并以后。原来部队的训练任务由新的作战科继续执行。但眼下看来不得不先放下部队的训练任务了。

    为什么?

    还问为什么?摸摸你的肚子,空空的,瘪瘪的,每天两顿饭。都是棒核、麦麸和黑豆。哪一样过去是人吃的?喂给牲口都不爱吃,还吃不饱。机关都这个样子,部队能好到哪里去?因为有自己团的小仓库,战场上的缴获所得,每天只比咱们机关干部强一点。吃这点东西,每天让你上下狼牙山一个来回,你顶的住吗?咱们现在部队缺粮这么厉害,连饭都吃不饱,空着肚子哪有力气搞什么训练?能瞄瞄准练练射击就不错了。

    这话不假。那时李青川、杨浩每次结伴下部队。到各团去,因为肚中无食,走不动,无法连续长途行走,中途要停下来几次休息。半途中遇到的地方政府干部和老百姓各家。也都是穷的滴沥锒铛,几乎什么吃的东西都找不出来。他们身后跟随的几个战士,大都是本地人,道道多,有时从山窝里转一转、掏几掏,就能找出个南瓜、红薯、核桃、干枣、柿饼什么的。

    杨浩担心的对李青川说:科长,叮嘱战士几句吧,不要犯了群众纪律。

    李青川说:放心吧,这一带过去我们常来,反扫荡这里是我们要走的老路。沿途的老乡熟悉得很,我们有粮时,也会常给他们留下一点。靠了互通有无,我们这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吃了烤南瓜、烤红薯,又塞了一肚子杂七杂八的东西,肚子里有食了,人就精神了起来。又接着赶路。一边走,李青川沉思了一阵,对杨浩说:这不行呀,咱们都这个样子,部队比咱们机关只多一两粮,能好到哪里去?看看咱们这个样子,他们别说跑动,走路都难。

    杨浩说:还记得去年秋季的反扫荡吗?小鬼子穿着大皮鞋,身上的背包装备也比咱们重,但爬起山来比咱们的战士还要快。杨司令用望远镜看着,心里起急,对黄参谋长说:这样不行,咱们的战士体力不行,走不多远就喘个不停,眼看着要落在小鬼子后面了。要参谋传话,叫战士们把背包都扔掉,空身前进,占领山头。战后回来总结,大家说,小鬼子比咱们吃得饱、吃得好,体力就好。咱们要有他那个军粮供给,爬起山来也不输他。

    虽然人人都吃不饱,但因为人人平等,人心很齐。年轻人聚在一起,再饥饿也会好动。每天傍晚,只要这一天没有出差,分区司令部的人们都会聚在周庄村边的那块空场地上,训练科进行军事训练的木马、单杠、双杠,总会聚集着年轻的干部,在上面较量一下。木马、单杠、双杠的旁边就是球场,竖立着简单的篮球框。大杨浩是一分区有名的篮球迷,可杨司令一些人喜欢打排球。那时的操场上欢笑声可曾断过?

    因为生活实在太苦,分区的干部在42年那一年叛变的不少。训练科的参谋李铁石,春节前夕悄悄跑到易县县城里投奔40年初叛变的汉奸赵玉昆去了。这个消息不是组织上通知的,是李青川在管理排的战士那里偶然听到的。

    1942年的春节是阳历的2月15日。春节的前三天。李青川去管理排剃头。一分区司令部的管理排,是几大员的聚集地,除了警卫员单有个警卫班,其余司号员、通讯员、理发员、炊事员、卫生员,包括文书(书记员)、管理员、会计、采买(当时叫上士)都在这几十个人的排里面。

    一分区司令部的理发员名叫宋扫光,不知道是谁给起的外号,反正大家都叫开了,他真名叫什么?大家反而不知道了。抗战年间,凡一分区司令部的机关干部,恐怕没有人没在他那里理过发吧?那时的农民自由散漫惯了。所以管理排的理发员宋扫光那里从来又是讲怪话、传播各种小道消息的集散地。

    那一次李青川去剃头。但头没剃又匆匆跑回到训练科。对杨浩说:在宋扫光那里听说,李铁石跑了。李铁石这家伙说老娘病了,要请假回家去看他老娘。但侦察情报科的便衣们说这个家伙跑到了易县县城里,投奔了赵玉昆。

    李铁石是训练科的参谋。自然与科长李青川和参谋杨浩都很熟。杨浩背着的汉阳造二把盒子,就是李铁石换枪时有了更新的太原造,而把旧枪留给他的。科长李青川觉得过意不去,特地领着杨浩到管理科那个小枪械库去更换把新的驳壳枪。但那里的几把驳壳枪都是司令部更换枪械时淘汰下来的,找不出再好的来。杨浩说:算了,这把用着挺好,不用再换了。直到一年多后的42年,王栋从缴获的驳壳枪中挑了把好的,才给他更换了下来。

    李铁石是易县本地人。同棋盘陀老道李圆忠、40年叛变投敌的原支队长赵玉昆一样,早年间投军,吴佩孚的直隶军队。因为念过书,有文化,所以李铁石还有个正牌军校学习过的资历。行伍出身的李铁石枪打得准。指挥上也有一套,但不知犯了什么错误,从副支队长被撤职,到李青川手下来当训练参谋。

    说起来,两年来李铁石正经教给了杨浩不少东西。凡正规军校步兵科那点知识,李铁石都尽心尽力教给了杨浩。但41年一分区的黑豆生活,让他实在受不了了。他过去常说:人生在世,不就是图个嘴吗?老子说不定明天就没有了,再吃不好,你对得起自己这副臭皮囊吗?

    李铁石是请假回家跑掉的。他跟赵玉昆的私交不错,所以跑到赵玉昆那里去了。自己科的人跑了,李青川有责任吗?没有。因为李青川没有批假的权力。李铁石请假回家,是向组织科请假的,组织科又向黄参谋长打了招呼。再说当时一分区上上下下跑的人多了,如果都追究连带责任,涉及到的领导就太多了,怕也追究不起吧。

    李青川又说:别忙,还有呢。政治部也有跑的。你还记得当初拿着枪威胁要毙了你的那个小个子锄奸科干事吗?他也跑了,和李铁石一起跑的。也到了易县城里投奔了赵玉昆。这小子临跑,还把管理排的一支三八枪给拖跑了,管理排长被新来的徐参谋长叫去狠狠撸了一通,要他们管理排每天设专人看管枪支。

    这个锄奸科圆脸的干事,杨浩的印象很深。1939年初,在锄奸科是吊打杨浩下手最狠毒的一个人。王栋对这个人印象最深,因为这个干事也是宛平县斋堂一带的人,跟王栋是老乡。在一次审讯中,这个家伙打累了,手拿着驳壳枪对准杨浩的脑袋说:你小子招不招?再不招,马上就把你在这里给毙了。

    王栋说他从老乡那里听说,当时被紧绑着的杨浩双眼一瞪:呸!你个杂种养的小子真有种,就别废话,往我脑袋上打。老子皱一皱眉头,就不算娘养的。就怕你小子没种,不敢打。

    事后杨浩说,他在锄奸科关押,从来看见锄奸科处以死刑,都是挖个坑活埋,连大刀都懒得砍。锄奸科自己单有一个武装小分队,执行从逮捕、到看押、拷问,最后行刑处死。这个执行小队的人早就说过:对这些人(被看押的人)不值得浪费一颗子弹。

    在整个抗战期间,一分区锄奸科的前身是晋察冀保卫部下属的专门机构,接受一分区锄奸委员会和晋察冀军区锄奸部的双重领导。一分区锄奸科的干部,称为干事,有明的和暗的两种。

    明的不用说了,公开出面,抓人、打人、杀人,都是这些人干的,一看便知。至于暗的,比如打进易县县城抓回叛逃的一分区电台台长刘长生的工兵排长宁亚川,就是暗中的锄奸科干事。还有一个青年科干事蒋志刚,有一段时间表现成落后的样子,喝酒、打架、滋事之后叛逃到鬼子那边,但被敌人识破,最终被杀害。解放后得知,蒋志刚是锄奸科干事,暗中派出去执行特殊任务的。

    继承红军时期政治保卫局的一贯传统,锄奸部系统有自己逮捕犯人、看押犯人、押送犯人、拷问犯人、处决犯人的小部队。这支小部队从不上战场打仗,直接隶属于一分区锄奸委员会(主任由杨司令亲自兼任)管辖,所以比作战部队的干部战士拥有更大的权限。

    1939年夏天,冀中军区锄奸部的一名押送犯人的普通战士,竟然敢于自己作主,处死曾任冀中军区供给部部长的熊大缜。一个战士草菅人命到如此地步,其干部的无上权限更可想而知。

    那时,只有特殊身份的人才被枪决。比如犯了死刑军纪或叛逃抓回来的八路军干部。1940年企图叛逃到赵玉昆处的几个红军干部(对外宣传说他们要私下另拉军队进行抗战),抓回来后,侦察科长袁彪和他手下的侦察股长被判死刑,就是由这支小队押送到晋察冀军区受审,审完后就地执行枪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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