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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4章 卖萌鸟厚颜主

    傲娇鸟扇扇翅膀舒展尾羽,小爪子在窗棂上左右跳动,窜上窜下,偶尔还转个圈,动作衔接地十分灵活,看起来似乎是在跳舞。

    跳了一会儿,它停了下来,跳到桌上,低头梳理起身上略显凌乱的羽毛,直到梳得一丝不乱。看着夕阳下金闪闪的某鸟,沈卿趴在窗边的书桌上,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某鸟肥嘟嘟的肚子,双眼笑成了弯月,“看不出你这么肥,还挺会跳舞的?”

    金子啾啾叫了两声,抖了抖身上的羽毛,脑袋在沈卿手背上蹭了蹭,一双乌溜溜的黑豆眼望着沈卿,小模样别提多惹人疼了。

    “瞧你这装可怜的模样,跟你主人一个德性。”

    “是么?我哪里有金子那么肥?”

    沈卿回头一看,夕阳斜照在房梁上,某人歪着身子坐在上面,一如第一次初见时的那般,脸戴妖异的暗金宝石面具,一袭银丝黑袍加身,即便是慵懒淡笑的模样依然压迫感十足,宛如暗夜帝王一般,与他素日白衣翩跹的谪仙模样简直就是两个极端。也许他们这样的高贵人士皆是如此,光明亮丽的外表背后永远阴翳着不为人知的黑暗一面。

    沈卿回头继续逗金子玩,理也不理房梁上的玉缘君。玉缘君无奈一笑,纵身跃下,落在沈卿身后,看着在沈卿手心乱蹭撒娇的金子,笑着说:“金子该减肥了。”

    沈卿索性把金子捧在手掌里,揉了揉它的小脑袋,“不啊,瞧它挺灵活的,还不如这样胖嘟嘟的戳起来有感觉。”

    玉缘君忽然觉得自己还比不上一只肥鸟,起码卿卿还把它捧在手心里,自己下来后她连个眼神都没给。

    “金子,自己出去玩去!”玉缘君一出声,某只撒娇的鸟立刻拍拍翅膀从窗口滚蛋了,“突然决定明日去玄青院,可是出了什么事?”

    金子化作一个小点消失在空中,沈卿沉默地坐在窗边不敢回头,她不知该用何种心态单独面对身后的玉缘君,“没什么事啊,都是表哥安排的。”

    “卿卿,你不敢看我吗?”

    沈卿摇头不言语。

    玉缘君扳过沈卿,“不敢看我,你为何不回头?还在因为昨日的事生气?”

    “我……”玉缘君卸了面具,那张若莲如玉的脸庞尽在咫尺,黑沉沉的眸子望着沈卿,让她有种无所遁形之感,这种感觉着实不好,沈卿挣脱了玉缘君的手,“是,我是有些生气!难道对于轻薄自己的人我还该以礼相待么?”

    玉缘君无奈太息,“好,我知道昨日是我唐突,以后不会如此了。”

    “你不懂……”沈卿摇头,“若是可能,我真希望你我再无交集。”

    玉缘君脸沉了下去,“你还是介意我皇子的身份。”

    “不!”沈卿摇头,目光坚定,“也许有原因,但不是最重要的。玉缘君,你对我的好,我统统都知道。我从来都不是个胆大的人,遇事能躲则躲,躲不开也只能迎上去。你说我胆怯也好,说我怕事也罢,但我亦有我的原则,我的坚持。当日我说过,黄泉送与你,你我桥归桥路归路。也许你只当那是一句玩笑,而我却是当真。”

    “那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我怎么能舍你而去?”玉缘君微笑,眼波如水,温柔脉脉,似温暖和风一夜如开了满山烂漫,让人见之便想留恋沉溺在那一片花海之中。

    这样的笑容,真让人无法抗拒。

    沈卿垂眸,她不想再一次迷惑在这样的笑容里,更不想跟玉缘君理论那些暧昧话语,“我想问你,你在意的是谁?是你记忆力的那个人,还是因为现在的我?”

    她不懂情,更不想去碰。娘说过她的一生就败在情字上,不希望她重蹈覆辙。相识不过短短三四个月,从最初的怀疑,到如今莫名的信赖,在她感到害怕怯懦时,他会显示出强势逼人,可偏偏很会拿捏分寸,再激起你反抗情绪的那一刻,软了下来,小意安抚,温柔呵护。她说不清对玉缘君的感觉,理智让她远离,可潜意识她却会不自觉地靠近。

    两次的昏迷,一次次的试探,或多或少了解了一些事情的原委,玉缘君说过他并非无所图。是的,他有所图,他在寻找,找一个活在他记忆深处的女孩,也许是她,那也是被她遗忘在记忆某个角落里的自己,而不是如今的自己。

    玉缘君沉默了,当沈卿问出这话时,他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究竟在意的是谁?是那个幼时深埋在心里的丫头,还是眼前这个聪敏坚强的卿卿?明明她们是一个人,可失落的记忆不复存在,而今的卿卿坚定倔强,眼中揉不得沙子,那段不记得幼时的过往,反倒成了她心中的一根刺。这何尝不是自己心中的刺呢?他努力亲近她,就是希望她能想起过去,可却从未问过她,愿不愿意想起那段过去。

    “好了,我懂你的答案了。既然无事,你还是……”

    “卿卿——”玉缘君双手捧起沈卿的脸,“有很多事很多人不是相忘就能忘掉。也许有时候忘记是一种幸福,但有时候却让人很痛苦。我在意曾经的过往,不想忘记那个一直追在我身后的那个你。多年来努力找你,就是希望看到你过得好。不论你记不记得我,既然找到了你,自然最在意的就是如今的你。”

    “你就不怕我不是你记忆里的那个她么?”

    “你便是你,无须做任何人。”

    沈卿悬着的心好似落到了原地,唇角跟着扬了起,双瞳里蕴着别样的神彩,如阴云散去乍现的第一缕阳光,映亮了对面那双幽沉眼眸。

    玉缘君捏了捏沈卿的鼻子,“这下放心了?以后莫再说那些桥归桥路归路的话了。”

    沈卿面色一红,“什么放心不放心的?我本来也没不放心。”说完,沈卿有觉得这话别扭,怎么好像自己吃自己醋了一般?

    玉缘君煞有介事地点头,“嗯,你放心为夫就好。”

    沈卿爆喝:“混蛋,谁说要你做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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