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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全军唯我

    &nbsp&nbsp&nbsp&nbsp不容诸将多言。

    &nbsp&nbsp&nbsp&nbsp吕义决定一下。不足两千的残兵纷纷收拾包裹,做着前往琅琊的准备。

    &nbsp&nbsp&nbsp&nbsp天气骤寒。

    &nbsp&nbsp&nbsp&nbsp吕义却是光着膀子,露出一身jīng壮的肌肉。**的胸膛上,一道狰狞的刀疤从左胸一直斜着划到腰部的肋骨侧。看上去格外的恐怖。

    &nbsp&nbsp&nbsp&nbsp“少将军,你就不在考虑一下?泰山诸将一向桀骜。温侯在时还好,一旦他们得知温侯故去,我恐怕……”

    &nbsp&nbsp&nbsp&nbsp趁着军卒抓紧时间休整的空挡。袁涣走到吕义身边,委婉的劝谏道。毕竟,他现在也身陷这支残军之中。

    &nbsp&nbsp&nbsp&nbsp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袁涣的xìng命安危,都与吕义紧紧的绑在一起。哪怕在不情愿。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袁涣都不能淡然处之。

    &nbsp&nbsp&nbsp&nbsp“先生多虑了!现在的琅琊,不是还不知道我叔父战死的消息嘛!”

    &nbsp&nbsp&nbsp&nbsp吕义冷冷一笑。他自然知道泰山诸将不好惹。但要他冒险去寿chūn,跟着袁术陪葬。那更是不可能。

    &nbsp&nbsp&nbsp&nbsp“我们现在最需要的,不是考虑投奔谁,而是快速的拿下了一座城池,解决我们的粮草问题。先生以为,没有粮草的两千残军,能够顺流的逃去寿chūn吗?”

    &nbsp&nbsp&nbsp&nbsp吕义想了想,觉得袁涣虽然有些私心,到底也是个人才,于是耐着xìng子解释了一番。

    &nbsp&nbsp&nbsp&nbsp“但愿将军的选择是对的吧。”

    &nbsp&nbsp&nbsp&nbsp袁涣无话可说。他擅长的政略,行军打仗,却非他所长。见到说不动吕义,袁涣只能微微的拱手,躬身就要退下去。

    &nbsp&nbsp&nbsp&nbsp“且慢!”吕义叫住了袁涣,刀锋般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朝着身后的士卒道:“牵两匹战马过来,一匹给袁先生,一匹给陈军师。”

    &nbsp&nbsp&nbsp&nbsp“少将军….这……”

    &nbsp&nbsp&nbsp&nbsp被叫住的军卒一愣。为难的看了眼吕义。他们只是残军,仓促之间,带出来的军马仅有两匹。

    &nbsp&nbsp&nbsp&nbsp若是这两匹战马给了别人。少将军怎么办?

    &nbsp&nbsp&nbsp&nbsp“楞着做什么,快去!”

    &nbsp&nbsp&nbsp&nbsp吕义冷哼了一声。不满士卒的迟疑。

    &nbsp&nbsp&nbsp&nbsp小卒吓得脸sè发白,再不敢停留,飞快的牵来一匹军中战马,来到袁涣面前。

    &nbsp&nbsp&nbsp&nbsp“少将军……多谢!”

    &nbsp&nbsp&nbsp&nbsp袁涣神sè复杂的看了吕义一眼。并没有推辞,他是一个纯粹的文人。短时间跟着军卒步行还行。若是长途跋涉。身体肯定吃不消。

    &nbsp&nbsp&nbsp&nbsp“少将军,确实变了。”

    &nbsp&nbsp&nbsp&nbsp远处正在安抚军卒的陈宫,也微微有些愣神,有些感动。

    &nbsp&nbsp&nbsp&nbsp身为一支残军,随时可能灭亡。一匹战马,无疑是极其珍贵的。关键时刻,甚至可以保全一个人的xìng命。

    &nbsp&nbsp&nbsp&nbsp可是吕义,却毫不犹豫的把最后的一根保命手段,让给了他们。这需要多么大的魄力。

    &nbsp&nbsp&nbsp&nbsp就是张辽与高顺,也是面露诧异之sè。

    &nbsp&nbsp&nbsp&nbsp两员大将对视一眼。彼此默契的点了点头。眼神之中,尽然同时带着一丝惊奇之sè。却并没有反对吕义的命令。

    &nbsp&nbsp&nbsp&nbsp半个时辰后。

    &nbsp&nbsp&nbsp&nbsp两千残军,同时休整完毕。虽然仓促逃离,许多人的身上,还是背着大大的包裹,更有的人,不但身上背着包裹,甚至手中还提着五花八门的简陋的行囊。

    &nbsp&nbsp&nbsp&nbsp吕义的眉头,顿时就是一皱。沉声喝道:“众人听令,丢下行囊,所有人除了干粮,水囊,兵刃,其余的东西,一律不许携带!”

    &nbsp&nbsp&nbsp&nbsp众军士哗然。许多人露出不满之sè。

    &nbsp&nbsp&nbsp&nbsp张辽的脸sè微微透出不悦。迟疑道:“少将军,儿郎们手中,大多都是自己平rì积攒的财货,若强行要他们丢掉,恐怕有些强人所难。”

    &nbsp&nbsp&nbsp&nbsp“丢掉所有行囊。这是军令,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吕义没有去管张辽。冷漠的喝道。

    &nbsp&nbsp&nbsp&nbsp“陷阵士,丢掉包裹!”

    &nbsp&nbsp&nbsp&nbsp见到吕义命令坚决。高顺再不迟疑,一声令下,陷阵士毫不犹豫,丢掉了身上所有多余的东西。

    &nbsp&nbsp&nbsp&nbsp吕义的心中,总算是好受了一些。最起码,高顺与陷阵士,对他的忠诚是极高的。现在,就要看张辽如何抉择了。

    &nbsp&nbsp&nbsp&nbsp对于这个历史上的五子良将。吕义并不认为,只是单纯的一个吕氏后人,就能够让其归心。

    &nbsp&nbsp&nbsp&nbsp但目前的处境。已经逼迫的吕义不得不与手下的大将,做一次正面的交锋。

    &nbsp&nbsp&nbsp&nbsp毕竟,这两千残军,大部分都是归属于张辽的部下。还一部分,则是高顺的陷阵营。真正属于吕布直系部下,归属于吕义统帅的,不过区区百余人。

    &nbsp&nbsp&nbsp&nbsp所以,他必须要在前往琅琊之前,必须牢牢的控制住这群士卒。

    &nbsp&nbsp&nbsp&nbsp军中,必须只有他一个人声音。

    &nbsp&nbsp&nbsp&nbsp谁敢插言,谁就是他的敌人!

    &nbsp&nbsp&nbsp&nbsp张辽的脸sè在剧烈的变幻。足足过了好一阵,才叹了口气。在士卒满是企盼注视下,坚定的道:“众将士,少将军的话没有听到吗,丢掉身上的行囊!”

    &nbsp&nbsp&nbsp&nbsp“诺!”

    &nbsp&nbsp&nbsp&nbsp剩余的士卒眼神黯淡了下去。依依不舍的把自己的行囊丢在了地上。在看向吕义的眼神,已经变得凛然起来。

    &nbsp&nbsp&nbsp&nbsp自此,他们终于知道,谁才是军中的主帅!

    &nbsp&nbsp&nbsp&nbsp“此子,倒是有些手段。”骑在马上的袁涣目光惊奇。不自觉的点了点头。不动声sè之间,不但收拢了军卒,竖立了威信。更是不轻不重打击了张辽在军中的威望。

    &nbsp&nbsp&nbsp&nbsp能够用出手段的人,以前又为何要伪装成一副莽夫的嘴脸?

    &nbsp&nbsp&nbsp&nbsp袁涣越想越是心惊。不知不觉。背心已经露出层层冷汗。他看向吕义的双目,油然的露出一丝敬畏之sè。

    &nbsp&nbsp&nbsp&nbsp正要翻身上马的陈宫,却是双目猛然一亮。死死的盯住了吕义的冷漠的脸,过了好一会儿,才微微的颔首。主动走到了吕义身边。

    &nbsp&nbsp&nbsp&nbsp“少将军,此举虽好,但无奈太急,难免军士心生怨念。”

    &nbsp&nbsp&nbsp&nbsp“无妨!”

    &nbsp&nbsp&nbsp&nbsp吕义摆了摆手。拔出佩剑,按剑于一土丘之上。寒风猎猎响,吕义的神情,也犹如这寒风一般,冷彻人的肌肤。

    &nbsp&nbsp&nbsp&nbsp原本还有些不情不愿,慢吞吞丢弃行李的军卒皆是悚然一惊,急忙丢下包袱,然后肃容而立。

    &nbsp&nbsp&nbsp&nbsp高顺毫不迟疑,整甲束手,躬身侍立一侧。

    &nbsp&nbsp&nbsp&nbsp张辽苦笑。却不敢有着丝毫怠慢。赶忙走到高顺身边。两员战将,皆是作出垂首听令的样子。

    &nbsp&nbsp&nbsp&nbsp气氛严肃无比,场面充斥着肃杀。

    &nbsp&nbsp&nbsp&nbsp恍惚之间,陈宫袁涣,竟然同时目光惊异,恍惚之间,他们仿佛有一种沙场之上,吕布跃马横戟,点将布兵的肃然。

    &nbsp&nbsp&nbsp&nbsp两个文士对视一眼。联袂迈步,、赶忙走到吕义另一侧,垂手应命。

    &nbsp&nbsp&nbsp&nbsp军阵的士卒,又是一阵哗然。然后瞬间屏住了呼吸,不自觉的挺拔的腰杆。目不转睛的看着被文臣武将簇拥在最上首的吕义。

    &nbsp&nbsp&nbsp&nbsp“将士们!”

    &nbsp&nbsp&nbsp&nbsp吕义先是满意的看了看两侧的文臣武将。满意一笑。还好,靠着吕布的余威,还有自己的表现,没有人出来冒刺。

    &nbsp&nbsp&nbsp&nbsp听到吕义发话。两千残军皆是神sè一凛。打起了jīng神。

    &nbsp&nbsp&nbsp&nbsp“将士们!我知道,大家可能对我让你们丢掉行囊有些不满!但我要告诉诸位,你们那些东西,在我眼中看来,连狗屁都不是!”

    &nbsp&nbsp&nbsp&nbsp吕义毫不客气的表示自己的蔑视。

    &nbsp&nbsp&nbsp&nbsp军士顿时sāo动起来,有愤怒,有茫然,还有胆怯,赧然。

    &nbsp&nbsp&nbsp&nbsp垂手的陈宫目光更是一动。赶忙抬头,拼命给吕义打眼sè。如此做法,不是招惹了军士怨气吗?

    &nbsp&nbsp&nbsp&nbsp一个不好,说不定会闹成哗变。

    &nbsp&nbsp&nbsp&nbsp袁涣也是微微的摇头。暗道吕义此子,到底是一夫之勇,成不得大事。

    &nbsp&nbsp&nbsp&nbsp吕义丝毫不管手下人如何想,也不去看陈宫的眼sè。只是冷笑着,看着sāo动的军卒,厉声道:“你们别不服气!或许在你们看来,身上的钱财已经很多。但能够跟琅琊府库中的钱粮比吗?现在,一个大好的机会摆在你们面前,我们的前方,就是琅琊,告诉我,你们是要地上包裹,还是想要琅琊城中的府库!”

    &nbsp&nbsp&nbsp&nbsp“少将军,您的意思是……”有军卒眼前一亮,高声问道。

    &nbsp&nbsp&nbsp&nbsp“很简单,听我的话,认真执行我下的每一个命令!等到去了琅琊,我吕义保证,城中钱粮府库,任你们拿取!”

    &nbsp&nbsp&nbsp&nbsp吕义大声回应道。

    &nbsp&nbsp&nbsp&nbsp“真的?”

    &nbsp&nbsp&nbsp&nbsp“太好了!”

    &nbsp&nbsp&nbsp&nbsp“去琅琊,去琅琊!”

    &nbsp&nbsp&nbsp&nbsp全军哗然。无数的眼中,皆是冒出绿油油的光芒。就是一向冷漠的陷阵士,脸上也是露出动容之sè。

    &nbsp&nbsp&nbsp&nbsp人为财死,当兵吃粮,可不就是为了富贵荣华吗?

    &nbsp&nbsp&nbsp&nbsp“少将军万岁!”

    &nbsp&nbsp&nbsp&nbsp不知道是谁,突然发出了一声欢呼。随即,两千余残军,欢声雷动。再看向吕义的眼神,已经充满了强烈的战意。

    &nbsp&nbsp&nbsp&nbsp所有人恨不能长了翅膀,现在就飞到琅琊去。

    &nbsp&nbsp&nbsp&nbsp“原来如此。少将军此举,真乃神来之笔。”

    &nbsp&nbsp&nbsp&nbsp陈宫拈须微笑。有些赞赏的看了吕义一眼。寥寥数语,不但化解了士卒的怨气,还极大的振奋了军心。

    &nbsp&nbsp&nbsp&nbsp现在并州军,哪有一点残军败将的样子,分明是龙jīng虎猛,一副饿极了草原狼群。

    &nbsp&nbsp&nbsp&nbsp“此子手段,当真是卑鄙下流。”

    &nbsp&nbsp&nbsp&nbsp袁涣却是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有些不满的撇了撇嘴。以前吕布在时,虽然到处劫掠,也是遮遮掩掩。

    &nbsp&nbsp&nbsp&nbsp吕义倒好,竟然公开鼓励将士劫掠。

    &nbsp&nbsp&nbsp&nbsp这让一向崇尚仁政的袁涣情何以堪。

    &nbsp&nbsp&nbsp&nbsp虽然如此,袁涣的心底不得不承认。吕义此举,确实振奋军心的有效手段。而且,吕布军劫掠的,是普通的百姓。

    &nbsp&nbsp&nbsp&nbsp吕义鼓励劫掠的,却是城中的钱粮府库。

    &nbsp&nbsp&nbsp&nbsp一时间,袁涣还真不知道,自己是该义正言辞的反对,还是闷不做声的默认。只是呆愣在了原地,神sè复杂的看着神情亢奋的两千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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