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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旧恨新仇

    ()她没想到的是罗秀青虽然好sè,毕竟是师承灵源派的罗家弟子,从小苦练,剑术并不简单。指柔剑一闪而至,这一瞬息之间,他已经自然地往后一躲,刚好避开了指柔剑的剑锋。同时右手长剑劈来。陈雪莹以剑一隔,二剑相交,只听铛地一声。罗秀青功力不弱,她只感觉手掌发麻。

    这时罗秀青已经将剑一抽,顺势直刺。这一剑何其犀利,本来要当胸刺穿。但是罗秀青眼见眼前冰肌玉骨的一个美人,哪里舍得下手。故意偏转了方向,一剑刺入陈雪莹的左臂中。

    陈雪莹受了这一重创,右肩出鲜血直飙,不敢恋战,纵身往附近林中一跃。罗秀青只看见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和一个雪白的裸背一闪,陈雪莹已经躲在一棵大树下消失不见。

    陈雪莹左臂血流如注。她从地上拉起一根青藤,往伤处缠了两圈。用牙咬住使劲一勒,扎紧之后,血止住了。

    罗秀青干脆在树林外大声喊道:

    “姑娘,你自己想想,你杀了云鹤大师,又杀了天罗堡这么多兄弟。以我们天罗堡的势力,你断然逃不出襄阳!姑娘长得这么漂亮,我对你是一见倾心!我是罗家天罗堡的大公子,襄阳一半的产业都是我们家的。你若跟了我,那些小事都不值一提,我保你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总比死在这荒郊野外好吧?你做了我们罗家的大少nǎinǎi,若我以后有负于你,天打五雷轰!”

    天罗浪蝶号称从不失手,也有一半是因为擅长甜言蜜语。

    “你说的当真?”陈雪莹在大树后面问道。

    “若有一字是假,让我死于刀剑之下!”

    “那你先背过去,我没穿衣服,不要被你看见。”

    罗秀青转过身去。耳朵却没有闲着。听着陈雪莹缓步走来,背后微微一身剑响。连忙转身,刚好看到她正当胸一剑刺来,凌厉无比。罗秀青立刻以自己长剑横档。却没有想到指柔剑是一柄软剑。中间一挡,剑尖却弯曲过来,加上陈雪莹手上内劲,他躲避不及,那剑尖竟直接递入了自己的右胸。罗秀青两眼一瞪,剑已入体,顿时感觉右胸一阵钻心剧痛。想要大喊,却气息不接。全身一颤,往后倒去。

    陈雪莹心中痛恨此人,一脚踩住他的脸,刚好将他的眼睛踩住,免得再被他看到自己的身体。一面用指柔剑的利刃压在他脖子上,骂道:“好个好sè之徒!你们云鹤宫那些道士个个衣冠楚楚,暗地里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

    罗秀青自小就是公子哥儿,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头,竟然抽搐着哭喊起来:“好姐姐饶命!我罗天秀虽然好sè,但还不至于做伤天害理之事!”

    陈雪莹翻开他胸口的衣襟,果然找出一盒迷香,质问道:

    “你用这种香,迷倒了多少良家女子?”

    “我只不过好意相邀,以求床笫之欢,从未害人xìng命啊!饮食男女,人生之大yù也。小生这辈子不图大事,不贪富贵,也就这点喜好了。我只是对姑娘的美貌一见倾心,所以才……”罗秀青话说完,竟然痛苦流涕。就像一个小孩子一般,大哭大喊饶命起来。

    陈雪莹本来想一剑了结了他的xìng命,但是他哭叫得实在太凄惨,又说出一番让她哭笑不得的理论来,觉得好气又好笑。女人多少都有些心软,尤其是看到比苦求的男人。她一时竟然下不了手。但又痛恨这jiān贼好sè,残害了无数女子。干脆手起剑落,斩断了他的命根。罗秀青剧痛无比,惨叫一声,昏厥了过去。

    “你这贱种,看来杀了你是便宜了你。你也就这点喜好?我就让你yù求不得!”

    陈雪莹将剑绕回自己的腿上,把罗秀青的迷香盒卷在中间。

    她一连击倒四人,招招都是倾注全力的一击,体内真气几乎耗尽。又加上右臂上血流不少。这时候只感觉一身疲惫,脚下一软,坐倒在地上。

    “小心!”她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已经听到后面师绪音一声大喝。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飞奔到她面前,将她左手一拉,硬生生将她从地上抱起,然后足下发力,施展轻功,就这样把她抱在怀里密林里飞奔起来。身后箭如飞蝗般扑来。

    “大少爷受了重伤!”

    一大堆人在水潭边吵吵嚷嚷起来,简直乱成了一团。

    师绪因抱着陈雪莹一路狂奔,一口气跑了小半个时辰。翻过两座山,终于远远地看见龙背山下的清风观了。往后一看,早已经没有了追兵。想必是罗秀青受了重伤,天罗堡的人都急着将少爷搬回去治伤了。

    四周终于安静了下来。是一条下山的小路。师绪音这时才想起怀中的陈雪莹还是赤身,正想把自己外衣脱下来给她披上。低头一看,却看见陈雪莹搂着双手交叉搂着他的脖子,身体就像婴儿一样蜷缩在他怀中,竟然安心地睡着了。完全忘了自己还一丝不挂地靠在一个男人的怀中。师绪音哑然失笑。想要放她下来给她披上衣服,却又担心把她弄醒了。

    师绪音一手扶着她的背,一手托着她的双腿,却一点都不觉得沉重。只觉得怀里抱着一个绝美的宝贝,反而害怕她忽然醒来,惊叫一声跳起来离开他的怀抱。这时候rì头偏西了,听着她均匀平缓的呼吸,看到阳光照在她的脸上,那脸上似乎浮起了红晕。她在做一个很美妙的梦吧。

    他就这样小心翼翼地走着。

    真想一直就这样抱着,永远都不要分开。

    外边天sè已经有些暗了,大厅里点起了火烛。一群人肃立两旁,一个黑脸的老人双眉紧蹙,坐在zhōngyāng的虎皮大椅上。这人年越五六十岁,身体却硬朗得如虎豹一般。浓眉下一双大眼圆瞪,似乎要喷出火来。

    大厅里左右站了不下四五十人,却一片鸦雀无声。这些人不但不敢交头接耳,简直连大气都不敢出。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堡主,少堡主回来了。”一个黑衣汉子闯了进来,一句话说完,便跪在堡主的面前,一动也不动了。

    后边两人抬着担架。罗秀青躺在担架上,面sè惨白,依然在昏厥之中。虽然已经有大夫包扎处理过,下身依然是一滩红sè,真是触目惊心。

    罗慕云缓步从宝座上走下,几步走到一个香炉面前。那个香炉是青铜所铸,足有半人高,不知道有几百上千斤。罗慕云一声低吼,竟然将这巨物举过头顶,然后狠命往大厅zhōngyāng砸去。只听一声咣当巨响,那大厅zhōngyāng的青石厚板,碎了一大片。

    “欺人太甚!”他运起全身真气,发出一声怒吼。厅中的众人纷纷捂住耳朵。整个天罗堡,都在他的吼叫中战栗。

    龙背山下的夜sè里,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行六十余骑,行sè匆匆,离开襄阳,正直奔白帝城而去。

    师绪音明白这回在襄阳闯下了大祸。罗慕云的道长义弟云鹤死了也就算了,雪莹竟然把罗秀青这个sè鬼给阉掉了。对罗慕云来说,这是断子绝孙之举,在江湖上更是颜面尽失。他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以他的火爆脾气加上飞扬跋扈,直接反了朝廷也不无可能。

    师绪音一行好手虽然多,但真和天罗堡火并起来,也是强龙难压地头蛇。罗家的势力遍布襄阳,一动起手来想要全身而退谈何容易!三十六计,走为上。

    他此行急赴往成都,不只是要避开天罗堡的纠缠。而是收到师父正源子的急信,要他速去成都。蹊跷的是,几乎同一时间,还收到另一封密信:

    “近闻冷面法使师大人过荆襄,可惜恰不逢时,无缘拜会,甚以为憾!然闻大人yù追缉三年之前,灵封山灭门一案之元凶叶青。近愚兄已知今年八月十五夜,此妖孽大劫当头,唯独灵封山可渡此劫。大人若挥师重回旧地,可一鼓擒之,谅其插翅难飞。茅山弟子贾坤敬上。”

    他把这封信递给陈雪莹。陈雪莹盛怒无比,几乎将信撕得粉碎。

    “贾坤!当年灵封山上,我父母正是被此人所害……”她语近梗咽,“这两年来我都苦苦寻找他的踪迹,要不然我非把他碎尸万段!”

    师绪音早知道灵封山一案中另有蹊跷。虽然叶青曾占据了灵封山上陈家的别馆是事实,但陈家和山泉村一百多人都是中了尸毒而死。叶青纵横人界妖界多年,从没听说她用过尸毒。炼尸鬼贾坤好用尸毒,这是路人皆知的事。

    那年的灵封山之役,通天局的人马只顾围剿叶青,损失惨重。没有人见过贾坤到过灵封山。所以这案在通天局早就把叶青定为元凶。要不是他找到了陈雪莹,真相就永远都没有重见天rì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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