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前路何方
七月份的天气，在上京这个地方，已经颇为炎热，爱美的姑娘们早已褪去了春装，进入夏季性感模式。
张阳背着一个行囊，走出了机场大厅，他举目四看，只见骄阳下，一个带着墨镜的大叔正举着一个空白牌子，在那四下张望，双方一对眼，对方便对张阳招了招手。
张阳看了看四周，便走了上去。
跟着那人进入了一辆轿车，里面的空调让张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只见这大叔擦着汗问道：“张阳，怎么这个时候才来，比预计到达时间晚了两天，你要抓紧时间了。”
张阳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只是伸出手问道：“大哥贵姓？”
对方楞了一下，笑着握住张阳的手说道：“叫我孟繁荣。”
张阳点头道：“孟大哥，那你现在就带我去夜影酒吧吧，我也很赶时间。”
孟繁荣点点头道：“现在不急，中午我先安排你吃个饭，夜影酒吧晚上才开放，现在去找不到人的。”
张阳点了点头，便没在说话。
孟繁荣在后视镜里看了张阳几眼，便安心开起车来。
半个小时后，张阳看到孟繁荣的车开进了一家小区。
跟着他上了四楼，敲了敲房门，就看到一个主妇打开门笑道：“老公，回来了啊？”
她又看向张阳说道：“小伙子，来！快进来吧。”
孟繁荣笑道：“这是我老婆，宋慧芳！
“宋姐好！”张阳忙招呼道。
“这么客气干嘛？快进来。”宋慧芳笑着说道。
张阳应声走进了房内，看到地上干干净净，忙问道：“要换拖鞋吗？”
孟繁荣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没关系，进来吧！”
张阳走进客厅，看到这是一家很普通的居家单元楼，到处被打理的一丝不苟。
张阳转过头，看到厨房走出一个岁的男孩，他不禁奇怪的问道：“孟大哥，这是？”
孟繁荣笑道：“还能是谁？我儿子啊！别看你大哥我年龄大，可孩子要的晚！来！儿子！过来叫叔叔！”
那小男孩眨着眼睛，看了看张阳，有些不情愿的喊道：“叔叔好！”
张阳忙点点头道：“小朋友你好。”
心中却苦笑，我终于升级到叔叔了。
正想着，宋慧芳从厨房里伸出头喊道：“老孟，饭好了，快来端！”
孟繁荣忙道：“好来！老婆。”
一阵忙碌后，四人坐在餐桌上，午饭很丰盛，一个烧菜，三个炒菜，还有凉菜。
孟繁荣打开了两瓶啤酒，给了张阳一瓶道：“大热天，中午喝点啤酒解解乏，下午好好休息，晚上就开始行动了！”
张阳点点头，倒上一杯酒说道：“孟大哥做这行多久了？”
孟繁荣一愣，看了看旁边坐的母子说道：“我也是刚刚完成一个任务，从内线转为外部联络人，完成这个任务，我就转文职，带着老婆孩子，颐养天年啦！”
宋大姐在旁边噗嗤一声笑了。
张阳拿起酒杯说道：“孟大哥，我敬你一杯。”
两人吃着菜，你一杯，我一杯，两瓶啤酒就各自下了大半。
张阳又问道：“孟大哥，不知道做这行有什么要注意的？”
孟繁荣听到叹了口气道：“哎呀，要说这卧底啊，真不是人干的事，我和你宋姐这么晚要小宝，就是因为我做这个事，耽误了过去，自己危险不说，家人也担心。你要是说不做吧，上面的命令，你又不能拒绝。干这行，最主要的就是不要忘记你的立场在哪，该出手时就出手，一定要狠下心来。我做卧底那会，也有很多兄弟对我推心置腹，人心都是肉长的，不忍心啊。”
见对方有些郁闷的喝了口酒，张阳便也闭上嘴巴没有再问。
这时宋大姐忙岔开话题道：“张阳，第一次来，多吃点，不要客气，尝尝大姐的手艺还行吗？”
张阳点点头正要客气几句，桌上的小宝忽然说道：“妈妈，爸爸喊这个叔叔到家吃饭，又是想克扣招待费吗？”
这一句话，顿时把桌上的沉闷感冲的烟消云散。
孟繁荣差点一口酒喷出来，他咳嗽一声道：“你这孩子，瞎说什么鬼话，就知道毁你老子！”
宋大姐也不好意思的说道：“张阳，别听孩子胡说，咱们吃饭。”
张阳看着这一切，轻笑一声，便装作没什么事，低头吃起饭来。
午饭后，张阳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了一觉。
傍晚，做好准备的两人准备出发。
临走的时候，宋大姐叫住张阳，塞给了他一小包吃的。
张阳正要推辞，宋慧芳说道：“拿着晚上当夜宵吃吧，家里做的东西干净，你这初来乍到，在外面得多注意身体，注意安全。看到你这样的年轻人，我总会想起老孟年轻的时候，这些年风风雨雨，我们两口子是熬出来了，可你们才刚刚起步……！”
宋大姐说到这，看到旁边的老孟一直对他使眼色，便稳定了情绪说道：“你们去吧，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说真的，张阳见到宋大姐这样，心里很是感动，他点了点头道：“放心吧，大姐，我们走了！”
张阳拎着手里的食物，跟着孟繁荣便走出了门。
汽车平稳的行驶在首都的宽阔马路上，张阳倚着车窗，一言不发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城市，窗外路灯的光芒，一道道的闪进车内，收音机里播放着一首颓废的摇滚：我来到这个城市，我远离我的家乡，我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我做着千篇一律的事，我爱看那天桥上的漂亮姑娘……！
孟繁荣的车行驶到了一处拥挤的街道停了下来。
他看着前面，对张阳说道：“从这里一直往前，过一个路口，你就能走到酒吧一条街，夜影酒吧是个很大的场子，你就顺着街道一直往前走，很快就能看到，你刚去，我担心他们会搜你的身，所有就先不带什么了，你拿着这个手机，用订餐电话这个名字联系我，先把你的手机交给我吧，以后再还给你。从明天开始，这个手机将会24小时处于被监听的状态，我们一周后联络，祝你好运！”
张阳点点头，便下了车，背着行囊融入了赶夜场的人群中。
他按照孟繁荣的指引，很快便找到了夜影酒吧。
这的确是一家非常大的店面，门口有很多男女青年在排着队，两个大汉穿着正式的白衬衫西裤，在门口维持秩序。
张阳挤出了一丝笑容，凑到一个大汉旁说道：“这位大哥，能给你打听个事吗？”
那大汉搭眼一看张阳，一副外乡打工仔的模样，便不耐烦的说道：“什么事？”
张阳掏出这枚徽章，递给那人说道：“我是来找段老先生的。”
“段老先生？没听说过！”那大汉眼神一变，打量着张阳。
张阳忙笑道：“那麻烦您再想想？”
那大汉将张阳往旁边一推道：“离队伍远点，我进去找经理看看！不许乱走！”
张阳点点头，看了看排在队伍里打量他的时尚男女们，眼里都写满了轻视和不屑。
他索性不去管，自己蹲在墙角，拿出苏大姐准备的夜宵吃了起来。
过了一会，他看到一个中年汉子拿着手机从里面跑了出来，他们四下张望，看到蹲在地上吃东西的张阳，便停下脚步，似乎是在向电话那边的人汇报着什么。
稍后，他挂掉了电话，走到张阳面前说道：“张兄弟，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洪兴安，你要找的人刚刚给我说了，他现在有事在忙，过几天他会找你，你先在这酒吧里打打下手，帮帮兄弟们的忙，你看成吗？”
张阳点点头说道：“可以，那我能帮什么忙呢？”
洪兴安看着张阳手里的夜宵和他的包裹道：“那张兄弟先跟我进去吧，下班后我带你去住的地方，成吗？”
见张阳点点头，他便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酒吧，引来了外面一群人的质疑声。
那刚才的壮汉喝道：“喊什么喊，人家是特殊客人！”
进了酒吧，隆隆的音乐声响起，整个酒吧的灯光非常绚丽，调酒师在吧台前耍着酒瓶，漂亮的服务生，陪酒小姐，穿梭在酒吧内，看到洪兴安和张阳，都是直抛飞吻。
洪兴安拍了拍张阳道：“兄弟随便点，想吃什么喝什么，直接去吧台，我都安排好了。”
张阳回道：“好的，那洪哥你去忙吧。”
洪兴安点点头，便走开了，到了拐角处，他回头看向张阳，只见他好奇的左看看，又看看，一会盯着舞台，一会看着服务员小妹的短裙，便轻笑一声，忙自己的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张阳开始百无聊赖的坐在吧台上，服务员一杯杯的给他续着白开水，因为张阳只要这个。
时间到十点钟的时候，正是夜场最嗨的时候，酒吧请来的一些外国演员在t台上表演着节目。
这时，张阳看到他的左右两边坐下了两个壮汉，正不怀好意的盯着他看。
他别过脸去，不去和这两人对视。
右边一个留着光头的壮汉点着了一根烟，对着张阳吐了一个烟圈。
张阳不耐的问道：“你们干什么？”
那光头汉子问道：“兄弟，听门口的东子说你是新来的，到这里干哪行啊？”
张阳看着他说道：“暂时还没安排，先在这里熟悉环境。”
那汉子笑道：“那我们兄弟先对你表示一下欢迎，顺便给兄弟你说一下咱们这酒吧新人的规矩。”
张阳听到这里，伸出两只手往两个壮汉身上一搭。
那两个壮汉立刻大惊失色，只感到张阳这两条手臂有千斤的重量，自己不用手撑住吧台，人立刻就会趴下去。
两个人努力的支撑着，屁股下的钢转椅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好像随时会断掉。
张阳叹了口气说道：“兄弟我来这里就是混口饭吃，懒得管什么新人的规矩，听懂了吗？”
那两个人憋的面色通红，努力的点了点头。
张阳手一拿开，两人立刻从位置上弹了起来。
对张阳点头哈腰的说道：“小弟有眼不识泰山，得罪大哥，见谅！见谅！”
说完两人灰溜溜的走了。
张阳哼笑一声，拿起吧台上的杯子又喝了口水。
这时，洪兴安走了过来，坐在张阳旁边笑道：“怎么样？张兄弟，晚上还好吧，刚才看你和刚子，光头聊的不错？”
张阳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洪兴安见此便说道：“走吧！今晚找个地方给张兄弟接风，正好替班的人也来了，我喊几个小妹过来助助兴。”
说完，洪兴安起身招呼了几个下班的陪酒小妹，还有刚才被张阳整过的两人。
张阳无奈的摇了摇头，跟他走了出去。
洪兴安带着张阳一行人走了一段，来到了一处街边大排档里，叫了一些啤酒，炒菜和烧烤，老板似乎和洪兴安很熟，忙招呼他们坐在了一个桌子上。
席间，几个陪酒小妹很有眼色，一直对着张阳敬酒，只有一个女孩趴在桌子上，看来实在是喝的太多了。
而先前被张阳整过的光头和刚子，也坐在一旁，唯唯诺诺的向张阳敬酒，满脸的崇敬之色。
洪兴安看张阳也不说话，知道他不喜欢这样，便说道：“张兄弟可是身体不舒服？怎么不太高兴啊？”
张阳见此便说道：“今天刚到上京，人有些累了。”
洪兴安点了点头，他拍了拍身边趴在桌上的女孩问道：“小敏！起来，晚上生意不错吧，才这个时候就喝成这样。”
这女孩从桌上勉强的直起身，笑了笑说道：“洪哥，今天身体不舒服，所以醉的有点快。”
“那好，你们两个身体不舒服的就先回去吧！”洪兴安说完，抛给张阳一把钥匙。
“你就住在小敏隔壁的306号吧！小敏！把张兄弟带回去休息吧！”洪兴安说道。
这个叫小敏的女孩答应一声，勉强站了起来，拉着张阳的手说道：“走吧！帅哥，我带你回去睡觉！”
这话，立刻引来了桌上几人的大笑。
洪兴安故意大声说道：“张兄弟晚上要注意休息啊！明天晚上七点钟来上班。”
他的话说完，又引起了在坐的一片笑声。
一个女孩调笑道：“洪哥，什么时候也给我们姐妹安排个童子鸡啊？”
坐在一旁的光头忙说道：“我们就是！我们就是！”
另一个女孩说道：“别开玩笑了，小敏才刚到这里没多久，最后一垒守的紧着呢，我看今晚那童子鸡搞不定啊！”
洪兴安喝了口酒道：“谁知道呢！，说不定一点就着了。”
此时的张阳正和小敏并肩走在街道上。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街上的行人稀稀拉拉。
小敏的酒劲挺大，一直耷拉着脑袋，摇摇晃晃往前走。
张阳急道：“小敏！你这样走路，知道我们要去哪吗？”
小敏断断续续回道：“放心吧……！张哥哥！这条路！……我闭着眼睛都知道怎么走！……”
话还没说完，小敏就歪倒在了天桥的台阶下。
张阳忙上前将她扶起，小敏晕晕乎乎的说道：“没……没事！我歇歇就好了，就歇一会！”
说完人竟然慢慢的睡了过去。
张阳长叹了一口气，抬头仰望这钢铁水泥铸成的森林，天台上一个流浪歌手在夜风中弹唱着那首歌：我来到这个城市，我远离我的家乡，我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我做着千篇一律的事，我爱看那天桥上的漂亮姑娘……！但谁又能知道！我的梦想在哪里！……！我的前路在何方！……！
张阳背着一个行囊，走出了机场大厅，他举目四看，只见骄阳下，一个带着墨镜的大叔正举着一个空白牌子，在那四下张望，双方一对眼，对方便对张阳招了招手。
张阳看了看四周，便走了上去。
跟着那人进入了一辆轿车，里面的空调让张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只见这大叔擦着汗问道：“张阳，怎么这个时候才来，比预计到达时间晚了两天，你要抓紧时间了。”
张阳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只是伸出手问道：“大哥贵姓？”
对方楞了一下，笑着握住张阳的手说道：“叫我孟繁荣。”
张阳点头道：“孟大哥，那你现在就带我去夜影酒吧吧，我也很赶时间。”
孟繁荣点点头道：“现在不急，中午我先安排你吃个饭，夜影酒吧晚上才开放，现在去找不到人的。”
张阳点了点头，便没在说话。
孟繁荣在后视镜里看了张阳几眼，便安心开起车来。
半个小时后，张阳看到孟繁荣的车开进了一家小区。
跟着他上了四楼，敲了敲房门，就看到一个主妇打开门笑道：“老公，回来了啊？”
她又看向张阳说道：“小伙子，来！快进来吧。”
孟繁荣笑道：“这是我老婆，宋慧芳！
“宋姐好！”张阳忙招呼道。
“这么客气干嘛？快进来。”宋慧芳笑着说道。
张阳应声走进了房内，看到地上干干净净，忙问道：“要换拖鞋吗？”
孟繁荣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没关系，进来吧！”
张阳走进客厅，看到这是一家很普通的居家单元楼，到处被打理的一丝不苟。
张阳转过头，看到厨房走出一个岁的男孩，他不禁奇怪的问道：“孟大哥，这是？”
孟繁荣笑道：“还能是谁？我儿子啊！别看你大哥我年龄大，可孩子要的晚！来！儿子！过来叫叔叔！”
那小男孩眨着眼睛，看了看张阳，有些不情愿的喊道：“叔叔好！”
张阳忙点点头道：“小朋友你好。”
心中却苦笑，我终于升级到叔叔了。
正想着，宋慧芳从厨房里伸出头喊道：“老孟，饭好了，快来端！”
孟繁荣忙道：“好来！老婆。”
一阵忙碌后，四人坐在餐桌上，午饭很丰盛，一个烧菜，三个炒菜，还有凉菜。
孟繁荣打开了两瓶啤酒，给了张阳一瓶道：“大热天，中午喝点啤酒解解乏，下午好好休息，晚上就开始行动了！”
张阳点点头，倒上一杯酒说道：“孟大哥做这行多久了？”
孟繁荣一愣，看了看旁边坐的母子说道：“我也是刚刚完成一个任务，从内线转为外部联络人，完成这个任务，我就转文职，带着老婆孩子，颐养天年啦！”
宋大姐在旁边噗嗤一声笑了。
张阳拿起酒杯说道：“孟大哥，我敬你一杯。”
两人吃着菜，你一杯，我一杯，两瓶啤酒就各自下了大半。
张阳又问道：“孟大哥，不知道做这行有什么要注意的？”
孟繁荣听到叹了口气道：“哎呀，要说这卧底啊，真不是人干的事，我和你宋姐这么晚要小宝，就是因为我做这个事，耽误了过去，自己危险不说，家人也担心。你要是说不做吧，上面的命令，你又不能拒绝。干这行，最主要的就是不要忘记你的立场在哪，该出手时就出手，一定要狠下心来。我做卧底那会，也有很多兄弟对我推心置腹，人心都是肉长的，不忍心啊。”
见对方有些郁闷的喝了口酒，张阳便也闭上嘴巴没有再问。
这时宋大姐忙岔开话题道：“张阳，第一次来，多吃点，不要客气，尝尝大姐的手艺还行吗？”
张阳点点头正要客气几句，桌上的小宝忽然说道：“妈妈，爸爸喊这个叔叔到家吃饭，又是想克扣招待费吗？”
这一句话，顿时把桌上的沉闷感冲的烟消云散。
孟繁荣差点一口酒喷出来，他咳嗽一声道：“你这孩子，瞎说什么鬼话，就知道毁你老子！”
宋大姐也不好意思的说道：“张阳，别听孩子胡说，咱们吃饭。”
张阳看着这一切，轻笑一声，便装作没什么事，低头吃起饭来。
午饭后，张阳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了一觉。
傍晚，做好准备的两人准备出发。
临走的时候，宋大姐叫住张阳，塞给了他一小包吃的。
张阳正要推辞，宋慧芳说道：“拿着晚上当夜宵吃吧，家里做的东西干净，你这初来乍到，在外面得多注意身体，注意安全。看到你这样的年轻人，我总会想起老孟年轻的时候，这些年风风雨雨，我们两口子是熬出来了，可你们才刚刚起步……！”
宋大姐说到这，看到旁边的老孟一直对他使眼色，便稳定了情绪说道：“你们去吧，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说真的，张阳见到宋大姐这样，心里很是感动，他点了点头道：“放心吧，大姐，我们走了！”
张阳拎着手里的食物，跟着孟繁荣便走出了门。
汽车平稳的行驶在首都的宽阔马路上，张阳倚着车窗，一言不发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城市，窗外路灯的光芒，一道道的闪进车内，收音机里播放着一首颓废的摇滚：我来到这个城市，我远离我的家乡，我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我做着千篇一律的事，我爱看那天桥上的漂亮姑娘……！
孟繁荣的车行驶到了一处拥挤的街道停了下来。
他看着前面，对张阳说道：“从这里一直往前，过一个路口，你就能走到酒吧一条街，夜影酒吧是个很大的场子，你就顺着街道一直往前走，很快就能看到，你刚去，我担心他们会搜你的身，所有就先不带什么了，你拿着这个手机，用订餐电话这个名字联系我，先把你的手机交给我吧，以后再还给你。从明天开始，这个手机将会24小时处于被监听的状态，我们一周后联络，祝你好运！”
张阳点点头，便下了车，背着行囊融入了赶夜场的人群中。
他按照孟繁荣的指引，很快便找到了夜影酒吧。
这的确是一家非常大的店面，门口有很多男女青年在排着队，两个大汉穿着正式的白衬衫西裤，在门口维持秩序。
张阳挤出了一丝笑容，凑到一个大汉旁说道：“这位大哥，能给你打听个事吗？”
那大汉搭眼一看张阳，一副外乡打工仔的模样，便不耐烦的说道：“什么事？”
张阳掏出这枚徽章，递给那人说道：“我是来找段老先生的。”
“段老先生？没听说过！”那大汉眼神一变，打量着张阳。
张阳忙笑道：“那麻烦您再想想？”
那大汉将张阳往旁边一推道：“离队伍远点，我进去找经理看看！不许乱走！”
张阳点点头，看了看排在队伍里打量他的时尚男女们，眼里都写满了轻视和不屑。
他索性不去管，自己蹲在墙角，拿出苏大姐准备的夜宵吃了起来。
过了一会，他看到一个中年汉子拿着手机从里面跑了出来，他们四下张望，看到蹲在地上吃东西的张阳，便停下脚步，似乎是在向电话那边的人汇报着什么。
稍后，他挂掉了电话，走到张阳面前说道：“张兄弟，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洪兴安，你要找的人刚刚给我说了，他现在有事在忙，过几天他会找你，你先在这酒吧里打打下手，帮帮兄弟们的忙，你看成吗？”
张阳点点头说道：“可以，那我能帮什么忙呢？”
洪兴安看着张阳手里的夜宵和他的包裹道：“那张兄弟先跟我进去吧，下班后我带你去住的地方，成吗？”
见张阳点点头，他便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酒吧，引来了外面一群人的质疑声。
那刚才的壮汉喝道：“喊什么喊，人家是特殊客人！”
进了酒吧，隆隆的音乐声响起，整个酒吧的灯光非常绚丽，调酒师在吧台前耍着酒瓶，漂亮的服务生，陪酒小姐，穿梭在酒吧内，看到洪兴安和张阳，都是直抛飞吻。
洪兴安拍了拍张阳道：“兄弟随便点，想吃什么喝什么，直接去吧台，我都安排好了。”
张阳回道：“好的，那洪哥你去忙吧。”
洪兴安点点头，便走开了，到了拐角处，他回头看向张阳，只见他好奇的左看看，又看看，一会盯着舞台，一会看着服务员小妹的短裙，便轻笑一声，忙自己的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张阳开始百无聊赖的坐在吧台上，服务员一杯杯的给他续着白开水，因为张阳只要这个。
时间到十点钟的时候，正是夜场最嗨的时候，酒吧请来的一些外国演员在t台上表演着节目。
这时，张阳看到他的左右两边坐下了两个壮汉，正不怀好意的盯着他看。
他别过脸去，不去和这两人对视。
右边一个留着光头的壮汉点着了一根烟，对着张阳吐了一个烟圈。
张阳不耐的问道：“你们干什么？”
那光头汉子问道：“兄弟，听门口的东子说你是新来的，到这里干哪行啊？”
张阳看着他说道：“暂时还没安排，先在这里熟悉环境。”
那汉子笑道：“那我们兄弟先对你表示一下欢迎，顺便给兄弟你说一下咱们这酒吧新人的规矩。”
张阳听到这里，伸出两只手往两个壮汉身上一搭。
那两个壮汉立刻大惊失色，只感到张阳这两条手臂有千斤的重量，自己不用手撑住吧台，人立刻就会趴下去。
两个人努力的支撑着，屁股下的钢转椅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好像随时会断掉。
张阳叹了口气说道：“兄弟我来这里就是混口饭吃，懒得管什么新人的规矩，听懂了吗？”
那两个人憋的面色通红，努力的点了点头。
张阳手一拿开，两人立刻从位置上弹了起来。
对张阳点头哈腰的说道：“小弟有眼不识泰山，得罪大哥，见谅！见谅！”
说完两人灰溜溜的走了。
张阳哼笑一声，拿起吧台上的杯子又喝了口水。
这时，洪兴安走了过来，坐在张阳旁边笑道：“怎么样？张兄弟，晚上还好吧，刚才看你和刚子，光头聊的不错？”
张阳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洪兴安见此便说道：“走吧！今晚找个地方给张兄弟接风，正好替班的人也来了，我喊几个小妹过来助助兴。”
说完，洪兴安起身招呼了几个下班的陪酒小妹，还有刚才被张阳整过的两人。
张阳无奈的摇了摇头，跟他走了出去。
洪兴安带着张阳一行人走了一段，来到了一处街边大排档里，叫了一些啤酒，炒菜和烧烤，老板似乎和洪兴安很熟，忙招呼他们坐在了一个桌子上。
席间，几个陪酒小妹很有眼色，一直对着张阳敬酒，只有一个女孩趴在桌子上，看来实在是喝的太多了。
而先前被张阳整过的光头和刚子，也坐在一旁，唯唯诺诺的向张阳敬酒，满脸的崇敬之色。
洪兴安看张阳也不说话，知道他不喜欢这样，便说道：“张兄弟可是身体不舒服？怎么不太高兴啊？”
张阳见此便说道：“今天刚到上京，人有些累了。”
洪兴安点了点头，他拍了拍身边趴在桌上的女孩问道：“小敏！起来，晚上生意不错吧，才这个时候就喝成这样。”
这女孩从桌上勉强的直起身，笑了笑说道：“洪哥，今天身体不舒服，所以醉的有点快。”
“那好，你们两个身体不舒服的就先回去吧！”洪兴安说完，抛给张阳一把钥匙。
“你就住在小敏隔壁的306号吧！小敏！把张兄弟带回去休息吧！”洪兴安说道。
这个叫小敏的女孩答应一声，勉强站了起来，拉着张阳的手说道：“走吧！帅哥，我带你回去睡觉！”
这话，立刻引来了桌上几人的大笑。
洪兴安故意大声说道：“张兄弟晚上要注意休息啊！明天晚上七点钟来上班。”
他的话说完，又引起了在坐的一片笑声。
一个女孩调笑道：“洪哥，什么时候也给我们姐妹安排个童子鸡啊？”
坐在一旁的光头忙说道：“我们就是！我们就是！”
另一个女孩说道：“别开玩笑了，小敏才刚到这里没多久，最后一垒守的紧着呢，我看今晚那童子鸡搞不定啊！”
洪兴安喝了口酒道：“谁知道呢！，说不定一点就着了。”
此时的张阳正和小敏并肩走在街道上。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街上的行人稀稀拉拉。
小敏的酒劲挺大，一直耷拉着脑袋，摇摇晃晃往前走。
张阳急道：“小敏！你这样走路，知道我们要去哪吗？”
小敏断断续续回道：“放心吧……！张哥哥！这条路！……我闭着眼睛都知道怎么走！……”
话还没说完，小敏就歪倒在了天桥的台阶下。
张阳忙上前将她扶起，小敏晕晕乎乎的说道：“没……没事！我歇歇就好了，就歇一会！”
说完人竟然慢慢的睡了过去。
张阳长叹了一口气，抬头仰望这钢铁水泥铸成的森林，天台上一个流浪歌手在夜风中弹唱着那首歌：我来到这个城市，我远离我的家乡，我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我做着千篇一律的事，我爱看那天桥上的漂亮姑娘……！但谁又能知道！我的梦想在哪里！……！我的前路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