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坑爹害娘的销售
“妈，您这一大早的，准备去哪里啊？”
“啊？你咋也醒的这么早啊？平时不是挺能睡的吗？太阳不晒着屁股都不睁眼，今天这是咋的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姚母先是一惊。
然后就有些不自在的岔开话题，拿姚嘉欣开涮道。姚嘉欣一看到母亲的不自在，就知道她肯定是有啥事瞒着自己。她看了一眼转身就准备走的母亲，赶紧追问道：
“哎，您这么着急的到底是要干嘛啊？”
“这孩子，妈出去走走、活动活动，还能干嘛啊；你睡吧，接着睡啊。今天妈不打扰你，让你睡个够，快回去睡吧。”说着就挥了挥手又急匆匆的准备往外走。
“什么您就出去走走？这才几点啊？您看看表这才几点？五点都不到。您这急匆匆的到底干嘛啊？不会又是去参加什么保健品免费体验等一些唬人的活动吧？”
“不是，不是······”
“那您干嘛去啊？”姚嘉欣依然不依不饶的质问着。
“那个什么，你张大妈要带我去扭秧歌。我这不怕迟到吗，就早起了一会儿。行了，你赶快早点回去睡吧·····”
“妈，您见过有几个人空着手去扭秧歌的？”
“啊，哦，那什么。嗨，你看我，东西都忘带了。我这就去拿。”姚母说着就很不自在的转身回屋，随便拿了点东西又急匆匆的往外走。
到门口看见了姚嘉欣就紧张的一愣，然后故作镇静的责怪道：“这孩子，今天是咋了这是？不让你睡觉时，八头牛都把你拉不起床。叫你睡觉了。
你这又倍儿精神的不睡。你咋了这是？赶快去睡吧，妈就是出去和你张大妈活动活动，没啥事的。你就不用比你老妈还啰嗦的，絮叨个没完。快去睡吧。”
“那好吧。那您慢着点、早去早回，可别累着了。那我去睡了啊·····”
“没事，你放心吧。去吧、去吧······”姚母一听到女儿终于不再纠缠她了，说要去睡了。就欣喜的赶快边挥了挥手，边急匆匆的往楼下走去。
姚嘉欣才没那么好糊弄呢。她早都从母亲的紧张、慌乱中看出了破绽。就算她不是去参加什么唬人的活动，那也是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瞒着她。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在对母亲的担心中，姚嘉欣决定跟着母亲一探究竟。姚母刚出楼梯口，姚嘉欣就躲在楼梯暗处的角落里，打量着步履匆匆的母亲。
“你咋才出来啊？我们都等你半天了。”
“都是我那闺女。撞上我闺女了；我这不，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摆脱她的质疑和盘问。”姚母说着就心有余悸的回头往楼梯口张望了一下。
姚嘉欣一看到母亲回头张望了，就赶快往里边躲着。这时，姚母和几个老太太、老大爷都神色紧张的边四处张望着，边窃窃私语的议论着什么。
不一会儿就来了一辆中巴，下来了几个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异常亲热的把这些老太太、老大爷们搀扶上了车。似乎，他们是在搀着自己的爹娘一般。
看到这里，姚嘉欣的鼻子就酸酸的。说实话，她还没搀过母亲一下。一是母亲很健朗，她还没那个意识去搀扶。另外，她父母都是很刚强的人。
在自己还很健朗、腿脚还比较灵便的时候，也不会让他们晚辈去搀扶。而这些陌生人却胜似亲人般的，搀扶着自己的母亲。看着就让她惭愧不已！姚嘉欣正想着呢。
就看见那辆中巴，已经开始缓缓的要开走了。她就赶快跑出来，拦了一辆的士，不停的给司机师傅嘱托道，一定要跟紧前边的那辆中巴。
司机师傅，边连连应声，边不解的问道：“你父母也在那个车上吗？”
“啊？你怎么知道的？”姚嘉欣很吃惊的问道。她顿时也警觉了很多。她不明白司机师傅咋会突然问这个问题？难道他·····
“我咋会不知道。那不是老人活动中心的车吗？那上边坐的可都是老人啊？并且有很多做子女的都像你一样，打我的车来跟梢。”司机看着一脸疑惑，而又异常警觉的姚嘉欣。
就微微一笑，友好的说道。姚嘉欣听到司机的解释后，就很不好意思的歉意一笑，叹息了一声无奈的诉苦道：“头疼，真拿他们没办法！
先不说那些东西是不是糊弄人的，单就是又贵又派不上用场，还整天让人担心怕用出什么问题，就让人受不了。还有就是，我妈就像个孩子一样的倔。
一点都不听劝。就那点退休金，全都倒腾在那上边了。倒不是我们舍不得让她花钱。只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上当受骗。再怎么着，也不能把钱打水漂啊？哎，愁死了·····”
“这的确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我们家老爷子生前，也是这个样。不过，我们家老爷子比较好的一点，就是把钱看得认真。只要，他认为不值的东西，就不会动心。
更不会掏钱买了。所以，一般情况下他只领那些免费的，很少花钱买。不过，这就像你说的，这不是钱的问题。主要是他们的安全。你说那些东西都五花八门的。
谁知道他们的安全系数有多高，我们也分辨不清，更别说去确认了。你说他们都那么大岁数了，这万一要是用出个三长两短的，谁负的起那责任啊？”
“可不是吗？都一把年纪了，还越老越说不清楚了。我妈今天早上不到五点就起床了，还蹑手蹑脚的想溜掉。最后在我的质问下，她居然还像个孩子般的撒起了谎。
告诉我要去扭秧歌。我一说哪有空着手去扭秧歌的，她居然还装模做样的抄起一个小布袋，就要走。哎呀，我真是无语了。没法说，真是没法说······”
“没法说，也得说。得劝劝他们，至少别让他们随便乱吃乱用那些东西。就算咱们花点冤枉钱，但绝不能让他们吃出问题。不过，咱们也得体谅他们。
毕竟他们都操劳大半辈子了，难免会落下一些病根。那很多病都是大半辈子都根治不了的慢性病。他们长期处在病痛的煎熬中，你说他们能不对这些保健品动心吗？
再加上那些人高超的推销手段，他们着迷也就不足为奇了。所以，我们做晚辈的一定要有耐心的，多做他们的思想工作。尽量别和他们拧着。
一旦和他们拧起来，他们比孩子还倔。实在不行就陪着他们去，领东西时，你帮着他们领。买东西你就尽力劝说着他们。劝不动了，就把这些给他们收起来。
总之，别让他们乱用这些东西。哪怕咱们多花点钱，给他们一个乐子，也别让他们堵心！更不能让他们伤着了身体······”
“是啊，就是很担心他们出啥问题。我才像个特务似的跟着他们。你说，这些活动也没个人管，真是烦！”姚嘉欣很烦躁的嘟囔着。
“不是没人管，是没法官。你咋管？看上去人家证照齐全、遵纪守法的在做生意，你咋管？再说了，能做的起这种生意的人，都是很不简单的人。
你就说这老年活动中心的这些人。能简单的了吗？这老年活动中心又不是菜市场，不是谁想在那里做生意就能去得了的。哎！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啊，也只能劝劝自己的父母了······”
“是啊，也只能这样了。哦，到了，就在这里停车吧。走近了我妈就发现我了。谢谢你啊师傅。”姚嘉欣说着就赶快掏钱。
“不用谢。不过，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和他们一起来。要不，你这样让她们发现了，那他们可就和你拧起来了，那就麻烦了。”
“好的。谢谢师傅！”姚嘉欣边道谢着司机，边急匆匆的往老年活动中心那边走去。
姚嘉欣等到她母亲和那些老人们在工作人员，极为热情的迎接下，进了大厅后。她才快步走近后就躲在窗户边上，想想看看这里究竟在干什么。
只见宽阔的大厅里布置的，像给老人们过寿般的张灯结彩。舞台上彩旗、鲜花摆放的整整齐齐。最上边挂着的宽大横幅上醒目的写着：热烈欢迎美籍华人张博士来羊城大型义诊。
舞台两边就到处都摆放着那个张博士的各种国际获奖、诊疗的宣传画。门口的两边也不忘挂上氢气球悬挂着的大横幅：左边写着，热烈祝贺张博士荣获世界颈椎病诊疗大赛冠军。
右边写着，热烈祝贺张氏颈椎病诊疗工程取得圆满成功。两边的小横幅上也写着：吃水不忘挖井人，拳拳之心报乡亲；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等。
再看大厅里，百十号老人们正在工作人员满脸堆笑的照料下，正喜气洋洋、欢声笑语的吃着早餐。那些平时他们都不怎么动的包子、油条、鸡蛋、豆浆之类的。
现在却吃的格外香。似乎这些东西都是美国进口的一样。或者，他们从来都没见过这些东西似的。反正都像是着了魔一样的，吃的是津津有味。
姚嘉欣都怀疑，他们是不是给饭里边放什么让人上瘾的东西了。咋就吃的那么香啊！那些满脸堆笑的工作人员就像伺候亲爹亲妈一样的侍奉着老人们用早餐。
等老人们都吃饱喝足了，就又接着端出一大盘的水果、点心、茶水。那些老人们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毫不含糊的逮住什么吃什么。姚嘉欣就纳闷了。
这些老人们一到这里，咋胃口都那么好啊！咋啥都能吃得下，都吃得那么香。想到这里姚嘉欣就有些担心老人们会不会吃坏了肚子。或者吃撑着了。
老人们实在吃不动了，就掏出塑料袋、布袋往里边装。而那些工作人员不仅不阻拦，反而照样满脸堆笑的边帮着老人们往口袋里装，边源源不断的往桌子上堆着那些东西。
好像那些东西都是天上掉下来的，根本就不用花钱似的。直到老人们都装的没地方装了，或者不好意思再装了，他们才笑盈盈的走开。
就在这时，一个西装革履、梳着大背头的中年人，在大家热烈的掌声中双手合实，边频频向大家挥手边缓缓的走上主席台。然后就开始给这些老人们鞠躬。
就在老人们要站起来的时候，那个所谓的张博士，一个箭步跳下舞台边搀扶着老人，边大声的连连阻止道：“别、别，千万别。爸爸、妈妈们，你们千万别这样。
你们这样做是在折我的寿啊？我是你们的儿啊？我是晚辈，哪能让你们起身鞠躬啊？来、来、坐，都赶快坐下。”现场的工作人员似乎是得到了暗语一样，都赶快过来喊着爸妈让那些老人坐下。
尽管一些老人们对那个张博士和现场工作人员的举动有些惊讶。但都喜笑颜开的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慢慢的坐下了。那个张博士似乎也看出了老人们的惊讶和不适。
就站在老人们中间，先是举了三个躬，然后就拿起话筒很动情的说道：“在坐的爸爸妈妈们，您的孩子回来看你们了。我知道我这样说，可能让你们费解。
但是，我确实是全羊城父老的儿子。因为，在我父母双亡、年幼无靠的时候，是在坐的各位爸爸妈妈们养我长大的。虽然，我吃的是百家饭、可是我吃的也是在坐的爸爸妈妈们的饭啊······”
说到这里他就开始哽咽了，甚至已经声泪俱下了。现场的工作人员就像是排练好的那样，抹眼泪的抹眼泪，擦鼻子的擦鼻子。个个都在抽泣着。
反正他们都站在墙角暗处，谁也看不到他们是不是真的在掉眼泪。你要说，这工作人员都是排练好的托还可以理解。可是，这些老人们也个个都在擦鼻子、抹眼泪。
甚至有些，已经开始老泪纵横了！似乎就是他们亲眼看着这个张博士长大一样。看着他们那动情的样子，也不像是找来的托。就在姚嘉欣的纳闷中。
又听见那个张博士就像是在唠家常一样，从自己的孤儿童年、流落街头；讲到自己是如何被一个好心的美籍华人收养，那个好心人是怎样艰辛的，培养他成为一名医学博士。
他又在美国经历了怎样的艰难困苦和创业上的艰辛；然后又是怎样心急如焚的想回来报答这些老人们。看着那个张博士时而娓娓到来、时而泣不成声；时而捶胸顿足、时而嚎啕大哭······
看的姚嘉欣是一愣一愣的，那简直不比电视台的情感类节目差。她都怀疑这个所谓的张博士，是不是戏剧学院毕业的演员？或者是曾经做过演员。
他要是代表中国人去拿奥斯卡，一准儿不会落下，没准还能拿个大奖。“天啊！居然还有这样做销售的，这简直就是极品中的极致了。”就是姚嘉欣这不经意间的一句嘟囔。
瞬间就引起了窗户边上一位工作人员的注意。那个工作人员马上就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不停的致歉道：“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我们的疏忽，冷落了您。
赶快进来吧！我们这个大家庭热烈欢迎您！”没等那个工作人员说完，又跟着出来了两个工作人员。都满脸堆笑的就要把姚嘉欣往大厅里迎。姚嘉欣顿时就紧张窘迫的吱唔道：
“我、我不是来参加活动的，我是来找我妈的·······”
“孝女啊！非常罕见的孝女啊！来、来、来，欢迎！欢迎！热烈欢迎！”那个张博士一听到姚嘉欣的解释，就非常兴奋的大声赞扬道。这时大厅里所有的人都回头看着姚嘉欣和工作人员。
“多好的闺女啊！多孝顺啊！大姐，你看你家闺女多孝顺啊！不像我家那小子，整天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看我就像是看犯人一样。”
“可不是吗？我那闺女不仅把我看的严，而且还像教育她的孩子一样的教训我。”
“你们知足吧。我那儿媳妇，整天都拉着脸，好像我欠了她多少钱似得·····根本就不理我。”这下老人们像炸了锅似得议论着。
“欣欣？你咋来了？你这妮子，咋还像特务一样的在跟踪你妈？”姚母一看见她闺女，就边尴尬的回应着周围老人们的夸赞和奉承，边不快的责怪道。
“你、你还怪我呢！你说你一大早就来这么老远的地方，我们能放心吗？”姚嘉欣也假装生气的质问道。
“爸爸妈妈们！你们的心情，儿子我很能理解。百善孝为先嘛！由此看来孝道是多么的重要！好妹妹！虽然，你比我小，但我一直很敬重孝子！
像您这么少见的孝顺女儿，我更是敬佩之极！在这里，首先我行鞠躬礼，以表敬意！”
说着那个张博士就朝着姚嘉欣开始鞠躬。鞠完躬后他又兴奋的说道：“为了表示敬意和表彰发扬这种孝子精神，我要把我在美国的获奖证书和奖章。
作为奖品赠给孝女欣欣女士！拿奖品来！”那个张博士一声令下，工作人员马上就把一个深红色，写满英文的所谓获奖证书和奖章双手递到姚嘉欣手里。
现场顿时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看着那个满脸堆笑、极为热情的张博士，以及现场完全被鼓动起来，经久不息的掌声。姚嘉欣就很是窘迫的接过那些所谓的获奖证书和奖章。
那些被感化和鼓动后的老人，更是很兴奋的赞叹着姚嘉欣。现场的工作人员似乎都很兴奋、很得意！姚嘉欣看着手里那些，印着花花绿绿的花体英文字母和图案的证书和奖章。
就懊悔当初没有好好学习英文。以至于她现在都不能辨认，那上边到底写的是啥玩意。更别说辨别真伪了！至于那些老人们也只有凑热闹的份了。
姚嘉欣看着台上依然慷慨激昂、兴奋异常的张博士，就很不解的纳闷起来！不知道他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这都说了半天了。他咋就丝毫没提卖什么东西的半个字啊？
就在姚嘉欣纳闷的时候，只听见那个张博士大声的说道：“爸爸妈妈们，您的孩子回来了，回来看望你们了。可是，我也不能空手回来啊。
我就准备把我大半的生研究成果，张氏颈椎病治疗体系送给各位爸爸妈妈。是免费赠送的，我是不会要爸爸妈妈们一分钱的。不管我多么困难都不会要······”
“那咋行啊！我们哪能白要你的东西啊！”
“是啊，这孩子多不容易啊！照我说，不仅要给，还要多给。”
“要给，一定得给。”这些老人们边纷纷议论着，边往那个所谓的张氏诊疗系统那里走去。姚嘉欣这才如梦初醒般的小声嘀咕道：“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狡猾的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她还没说完呢，就被姚母捅了捅胳膊，不高兴的责怪道：“说啥呢？别让人家听见了。”说着就和其它老人们一样开始掏钱了。
“妈，你干嘛呢？人家不是免费的吗？”姚嘉欣不解的质问道。
“这孩子，人家都那样了，你也好意思白拿？你没看见大伙都在排队交钱吗？”
“妈，咱去医院好吗？咱能不能不买这些没用的？”姚嘉欣这下可真急了，就赶快嚷嚷着制止道。
“大妹子，您说这话可就不应该了。这东西要是没用能通过国家的验证审核吗？能获奖吗？能这么受欢迎吗？您要是不放心，就免费领一个吧。
本来，我们就没打算卖。只是我们张总感恩回馈大派送，我们才来的······你可别忘了，你可是我们都很尊敬的孝女。那你就更不应该说这话了，一定得多关心老人的健康！”
“同志，您别生气。小孩子不会说话，你多包涵。行了，你别在这里添乱了。你忙你的去吧。我这就去排队去。”姚母边不断地给心里不快，但依然满脸堆笑的工人员道歉，边呵斥着姚嘉欣。
“妈？您、您，嗨······”姚嘉欣窘迫无奈的看着挤进队伍里的母亲。
“谢谢！非常感谢我的爸爸、妈妈们！多善良！多真诚的人们啊！我本来没想过要大家的钱！既然大家盛情难却，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吧······”
“哼！耗子哭猫假慈悲！”姚嘉欣不屑的在心里嘟囔道。就在这时，那个张博士就话锋一转的说道：“不过，我个人是不会要各位爸爸妈妈的钱的。
我都这么大的人了，咋能还要父母的钱啊？我会把爸爸妈妈们掏出的钱，都捐献给敬老院、孤儿院、希望工程等······”还没等那个张博士说完呢。
在免费体验的、等着体验的老人们的掌声，就再次雷鸣般的响起来了。就这样，老人们边鼓掌，边争先恐后的掏钱去购买各种各样的保健用品。
姚嘉欣赶快挤到准备掏钱的母亲身边，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边给母亲使眼色，边自己掏着钱包。姚嘉欣看着那些老人们毫不犹豫的拿出，还带着体温的养老钱去买那些并不便宜的保健用品时。
她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姚母看见姚嘉欣愣在那里，就一把推开闺女，自己去交钱。姚嘉欣边无奈的劝说着母亲，边上前去交钱。当她看到：
那一套保健用品，标着不菲的出厂价，和并不低的特惠价时，她就吃惊的目瞪口呆。更让她惊奇的是，那些平时舍不得吃、舍不得喝的老人们。
居然都选择的是出厂价。姚嘉欣在感慨老人们都过上小康生活的同时，也为他们感到心痛。想到这里，她就不顾母亲的反对，选择了她依然能感到割肉般疼痛的特惠价。
就是这个价格，也花掉了她一个月的辛苦钱。她这个月的信用卡，也只能让陈军帮着还了。从此姚嘉欣就开始痛恨上，那所谓的张博士等人。
她甚至都动过举报的心思。可是一想到那个司机师傅的话，以及摆在门口最显眼位置的各种证照，她马上就偃旗息鼓的冷静了下来。冷静告诉她。
无凭无据的举报不仅于事无补，没准还要牵连到她的亲朋好友。一想到这些，她不仅只能在心里无奈的恨；而且彻底打消了举报的念头。
这一路上，姚嘉欣的母亲除了气愤，就是絮絮叨叨的责怪她闺女：没有同情心、没有爱心！不懂得体谅老人······姚嘉欣刚开始还能耐住心烦的劝说母亲。
后来，她就被母亲的不讲理给激怒了。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他就嗔怒的对母亲说道：“好了，我不想再和你说什么了。和你们这些被洗过脑的人是说不清了。
不过，你要用、要吃这些保健品的时候，拜托你一定要给我们说一声，让我们给你把把关！可别再出什么问题了，否则，我们的肠子可就要悔青了！”
“你这孩子，咋就总巴不得你母亲这边出事呢？”
“哎哟妈。您、您这说的什么话啊？”姚嘉欣娇嗔无奈的嘟囔道。姚母似乎为了证明，这个东西好用着呢，就如获至宝的天天都在用那些东西。
并且，还故意当着众人的面在夸那保健品多好多好。可是，好景不长，没过多久那东西就没什么作用了。就连她老伴儿都开始责怪她了。
可姚母偏偏不信那个邪！她就动员家里除了姚嘉欣以外，所有的年轻人帮她看说明书、反复的试着那些个仪器。不管她怎么折腾，那些仪器就是不争气的没作用！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上当受骗了。可姚母依旧不死心的，不停的给那个张博士和他们的公司打电话。也不知道，姚母是彻底醒悟、气不过、还是下不来台。
反正就是毫不认输的摆弄着那些没用的仪器，或者不停的打着电话。姚嘉欣早就在心里窃喜着嘀咕道，咋样，我说那是骗子，你们还不信。
这下该信了吧？该死心了吧？不过她为了不让母亲生气难过，就掩饰住内心的窃喜。故作同情、诚恳的劝说道：“别打了妈，甭管您再怎么打，这电话也不会打通的。
咱知道是咋回事，吸取个教训得了。咱以后还是多去医院看病。可不能再参加这些活动了；咱花冤枉钱是小，这万一要是有个什么事······”
“我说你这闺女咋回事啊？咋总盼着你妈出事啊？你妈都这样了，你还不解气啊······”
“说什么呢妈？你、你······爸，你看看我妈·····”被母亲噎的吱吱唔唔的姚嘉欣，就娇嗔窘迫的对她老爸嚷嚷道。
“啊？你咋也醒的这么早啊？平时不是挺能睡的吗？太阳不晒着屁股都不睁眼，今天这是咋的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姚母先是一惊。
然后就有些不自在的岔开话题，拿姚嘉欣开涮道。姚嘉欣一看到母亲的不自在，就知道她肯定是有啥事瞒着自己。她看了一眼转身就准备走的母亲，赶紧追问道：
“哎，您这么着急的到底是要干嘛啊？”
“这孩子，妈出去走走、活动活动，还能干嘛啊；你睡吧，接着睡啊。今天妈不打扰你，让你睡个够，快回去睡吧。”说着就挥了挥手又急匆匆的准备往外走。
“什么您就出去走走？这才几点啊？您看看表这才几点？五点都不到。您这急匆匆的到底干嘛啊？不会又是去参加什么保健品免费体验等一些唬人的活动吧？”
“不是，不是······”
“那您干嘛去啊？”姚嘉欣依然不依不饶的质问着。
“那个什么，你张大妈要带我去扭秧歌。我这不怕迟到吗，就早起了一会儿。行了，你赶快早点回去睡吧·····”
“妈，您见过有几个人空着手去扭秧歌的？”
“啊，哦，那什么。嗨，你看我，东西都忘带了。我这就去拿。”姚母说着就很不自在的转身回屋，随便拿了点东西又急匆匆的往外走。
到门口看见了姚嘉欣就紧张的一愣，然后故作镇静的责怪道：“这孩子，今天是咋了这是？不让你睡觉时，八头牛都把你拉不起床。叫你睡觉了。
你这又倍儿精神的不睡。你咋了这是？赶快去睡吧，妈就是出去和你张大妈活动活动，没啥事的。你就不用比你老妈还啰嗦的，絮叨个没完。快去睡吧。”
“那好吧。那您慢着点、早去早回，可别累着了。那我去睡了啊·····”
“没事，你放心吧。去吧、去吧······”姚母一听到女儿终于不再纠缠她了，说要去睡了。就欣喜的赶快边挥了挥手，边急匆匆的往楼下走去。
姚嘉欣才没那么好糊弄呢。她早都从母亲的紧张、慌乱中看出了破绽。就算她不是去参加什么唬人的活动，那也是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瞒着她。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在对母亲的担心中，姚嘉欣决定跟着母亲一探究竟。姚母刚出楼梯口，姚嘉欣就躲在楼梯暗处的角落里，打量着步履匆匆的母亲。
“你咋才出来啊？我们都等你半天了。”
“都是我那闺女。撞上我闺女了；我这不，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摆脱她的质疑和盘问。”姚母说着就心有余悸的回头往楼梯口张望了一下。
姚嘉欣一看到母亲回头张望了，就赶快往里边躲着。这时，姚母和几个老太太、老大爷都神色紧张的边四处张望着，边窃窃私语的议论着什么。
不一会儿就来了一辆中巴，下来了几个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异常亲热的把这些老太太、老大爷们搀扶上了车。似乎，他们是在搀着自己的爹娘一般。
看到这里，姚嘉欣的鼻子就酸酸的。说实话，她还没搀过母亲一下。一是母亲很健朗，她还没那个意识去搀扶。另外，她父母都是很刚强的人。
在自己还很健朗、腿脚还比较灵便的时候，也不会让他们晚辈去搀扶。而这些陌生人却胜似亲人般的，搀扶着自己的母亲。看着就让她惭愧不已！姚嘉欣正想着呢。
就看见那辆中巴，已经开始缓缓的要开走了。她就赶快跑出来，拦了一辆的士，不停的给司机师傅嘱托道，一定要跟紧前边的那辆中巴。
司机师傅，边连连应声，边不解的问道：“你父母也在那个车上吗？”
“啊？你怎么知道的？”姚嘉欣很吃惊的问道。她顿时也警觉了很多。她不明白司机师傅咋会突然问这个问题？难道他·····
“我咋会不知道。那不是老人活动中心的车吗？那上边坐的可都是老人啊？并且有很多做子女的都像你一样，打我的车来跟梢。”司机看着一脸疑惑，而又异常警觉的姚嘉欣。
就微微一笑，友好的说道。姚嘉欣听到司机的解释后，就很不好意思的歉意一笑，叹息了一声无奈的诉苦道：“头疼，真拿他们没办法！
先不说那些东西是不是糊弄人的，单就是又贵又派不上用场，还整天让人担心怕用出什么问题，就让人受不了。还有就是，我妈就像个孩子一样的倔。
一点都不听劝。就那点退休金，全都倒腾在那上边了。倒不是我们舍不得让她花钱。只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上当受骗。再怎么着，也不能把钱打水漂啊？哎，愁死了·····”
“这的确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我们家老爷子生前，也是这个样。不过，我们家老爷子比较好的一点，就是把钱看得认真。只要，他认为不值的东西，就不会动心。
更不会掏钱买了。所以，一般情况下他只领那些免费的，很少花钱买。不过，这就像你说的，这不是钱的问题。主要是他们的安全。你说那些东西都五花八门的。
谁知道他们的安全系数有多高，我们也分辨不清，更别说去确认了。你说他们都那么大岁数了，这万一要是用出个三长两短的，谁负的起那责任啊？”
“可不是吗？都一把年纪了，还越老越说不清楚了。我妈今天早上不到五点就起床了，还蹑手蹑脚的想溜掉。最后在我的质问下，她居然还像个孩子般的撒起了谎。
告诉我要去扭秧歌。我一说哪有空着手去扭秧歌的，她居然还装模做样的抄起一个小布袋，就要走。哎呀，我真是无语了。没法说，真是没法说······”
“没法说，也得说。得劝劝他们，至少别让他们随便乱吃乱用那些东西。就算咱们花点冤枉钱，但绝不能让他们吃出问题。不过，咱们也得体谅他们。
毕竟他们都操劳大半辈子了，难免会落下一些病根。那很多病都是大半辈子都根治不了的慢性病。他们长期处在病痛的煎熬中，你说他们能不对这些保健品动心吗？
再加上那些人高超的推销手段，他们着迷也就不足为奇了。所以，我们做晚辈的一定要有耐心的，多做他们的思想工作。尽量别和他们拧着。
一旦和他们拧起来，他们比孩子还倔。实在不行就陪着他们去，领东西时，你帮着他们领。买东西你就尽力劝说着他们。劝不动了，就把这些给他们收起来。
总之，别让他们乱用这些东西。哪怕咱们多花点钱，给他们一个乐子，也别让他们堵心！更不能让他们伤着了身体······”
“是啊，就是很担心他们出啥问题。我才像个特务似的跟着他们。你说，这些活动也没个人管，真是烦！”姚嘉欣很烦躁的嘟囔着。
“不是没人管，是没法官。你咋管？看上去人家证照齐全、遵纪守法的在做生意，你咋管？再说了，能做的起这种生意的人，都是很不简单的人。
你就说这老年活动中心的这些人。能简单的了吗？这老年活动中心又不是菜市场，不是谁想在那里做生意就能去得了的。哎！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啊，也只能劝劝自己的父母了······”
“是啊，也只能这样了。哦，到了，就在这里停车吧。走近了我妈就发现我了。谢谢你啊师傅。”姚嘉欣说着就赶快掏钱。
“不用谢。不过，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和他们一起来。要不，你这样让她们发现了，那他们可就和你拧起来了，那就麻烦了。”
“好的。谢谢师傅！”姚嘉欣边道谢着司机，边急匆匆的往老年活动中心那边走去。
姚嘉欣等到她母亲和那些老人们在工作人员，极为热情的迎接下，进了大厅后。她才快步走近后就躲在窗户边上，想想看看这里究竟在干什么。
只见宽阔的大厅里布置的，像给老人们过寿般的张灯结彩。舞台上彩旗、鲜花摆放的整整齐齐。最上边挂着的宽大横幅上醒目的写着：热烈欢迎美籍华人张博士来羊城大型义诊。
舞台两边就到处都摆放着那个张博士的各种国际获奖、诊疗的宣传画。门口的两边也不忘挂上氢气球悬挂着的大横幅：左边写着，热烈祝贺张博士荣获世界颈椎病诊疗大赛冠军。
右边写着，热烈祝贺张氏颈椎病诊疗工程取得圆满成功。两边的小横幅上也写着：吃水不忘挖井人，拳拳之心报乡亲；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等。
再看大厅里，百十号老人们正在工作人员满脸堆笑的照料下，正喜气洋洋、欢声笑语的吃着早餐。那些平时他们都不怎么动的包子、油条、鸡蛋、豆浆之类的。
现在却吃的格外香。似乎这些东西都是美国进口的一样。或者，他们从来都没见过这些东西似的。反正都像是着了魔一样的，吃的是津津有味。
姚嘉欣都怀疑，他们是不是给饭里边放什么让人上瘾的东西了。咋就吃的那么香啊！那些满脸堆笑的工作人员就像伺候亲爹亲妈一样的侍奉着老人们用早餐。
等老人们都吃饱喝足了，就又接着端出一大盘的水果、点心、茶水。那些老人们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毫不含糊的逮住什么吃什么。姚嘉欣就纳闷了。
这些老人们一到这里，咋胃口都那么好啊！咋啥都能吃得下，都吃得那么香。想到这里姚嘉欣就有些担心老人们会不会吃坏了肚子。或者吃撑着了。
老人们实在吃不动了，就掏出塑料袋、布袋往里边装。而那些工作人员不仅不阻拦，反而照样满脸堆笑的边帮着老人们往口袋里装，边源源不断的往桌子上堆着那些东西。
好像那些东西都是天上掉下来的，根本就不用花钱似的。直到老人们都装的没地方装了，或者不好意思再装了，他们才笑盈盈的走开。
就在这时，一个西装革履、梳着大背头的中年人，在大家热烈的掌声中双手合实，边频频向大家挥手边缓缓的走上主席台。然后就开始给这些老人们鞠躬。
就在老人们要站起来的时候，那个所谓的张博士，一个箭步跳下舞台边搀扶着老人，边大声的连连阻止道：“别、别，千万别。爸爸、妈妈们，你们千万别这样。
你们这样做是在折我的寿啊？我是你们的儿啊？我是晚辈，哪能让你们起身鞠躬啊？来、来、坐，都赶快坐下。”现场的工作人员似乎是得到了暗语一样，都赶快过来喊着爸妈让那些老人坐下。
尽管一些老人们对那个张博士和现场工作人员的举动有些惊讶。但都喜笑颜开的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慢慢的坐下了。那个张博士似乎也看出了老人们的惊讶和不适。
就站在老人们中间，先是举了三个躬，然后就拿起话筒很动情的说道：“在坐的爸爸妈妈们，您的孩子回来看你们了。我知道我这样说，可能让你们费解。
但是，我确实是全羊城父老的儿子。因为，在我父母双亡、年幼无靠的时候，是在坐的各位爸爸妈妈们养我长大的。虽然，我吃的是百家饭、可是我吃的也是在坐的爸爸妈妈们的饭啊······”
说到这里他就开始哽咽了，甚至已经声泪俱下了。现场的工作人员就像是排练好的那样，抹眼泪的抹眼泪，擦鼻子的擦鼻子。个个都在抽泣着。
反正他们都站在墙角暗处，谁也看不到他们是不是真的在掉眼泪。你要说，这工作人员都是排练好的托还可以理解。可是，这些老人们也个个都在擦鼻子、抹眼泪。
甚至有些，已经开始老泪纵横了！似乎就是他们亲眼看着这个张博士长大一样。看着他们那动情的样子，也不像是找来的托。就在姚嘉欣的纳闷中。
又听见那个张博士就像是在唠家常一样，从自己的孤儿童年、流落街头；讲到自己是如何被一个好心的美籍华人收养，那个好心人是怎样艰辛的，培养他成为一名医学博士。
他又在美国经历了怎样的艰难困苦和创业上的艰辛；然后又是怎样心急如焚的想回来报答这些老人们。看着那个张博士时而娓娓到来、时而泣不成声；时而捶胸顿足、时而嚎啕大哭······
看的姚嘉欣是一愣一愣的，那简直不比电视台的情感类节目差。她都怀疑这个所谓的张博士，是不是戏剧学院毕业的演员？或者是曾经做过演员。
他要是代表中国人去拿奥斯卡，一准儿不会落下，没准还能拿个大奖。“天啊！居然还有这样做销售的，这简直就是极品中的极致了。”就是姚嘉欣这不经意间的一句嘟囔。
瞬间就引起了窗户边上一位工作人员的注意。那个工作人员马上就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不停的致歉道：“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我们的疏忽，冷落了您。
赶快进来吧！我们这个大家庭热烈欢迎您！”没等那个工作人员说完，又跟着出来了两个工作人员。都满脸堆笑的就要把姚嘉欣往大厅里迎。姚嘉欣顿时就紧张窘迫的吱唔道：
“我、我不是来参加活动的，我是来找我妈的·······”
“孝女啊！非常罕见的孝女啊！来、来、来，欢迎！欢迎！热烈欢迎！”那个张博士一听到姚嘉欣的解释，就非常兴奋的大声赞扬道。这时大厅里所有的人都回头看着姚嘉欣和工作人员。
“多好的闺女啊！多孝顺啊！大姐，你看你家闺女多孝顺啊！不像我家那小子，整天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看我就像是看犯人一样。”
“可不是吗？我那闺女不仅把我看的严，而且还像教育她的孩子一样的教训我。”
“你们知足吧。我那儿媳妇，整天都拉着脸，好像我欠了她多少钱似得·····根本就不理我。”这下老人们像炸了锅似得议论着。
“欣欣？你咋来了？你这妮子，咋还像特务一样的在跟踪你妈？”姚母一看见她闺女，就边尴尬的回应着周围老人们的夸赞和奉承，边不快的责怪道。
“你、你还怪我呢！你说你一大早就来这么老远的地方，我们能放心吗？”姚嘉欣也假装生气的质问道。
“爸爸妈妈们！你们的心情，儿子我很能理解。百善孝为先嘛！由此看来孝道是多么的重要！好妹妹！虽然，你比我小，但我一直很敬重孝子！
像您这么少见的孝顺女儿，我更是敬佩之极！在这里，首先我行鞠躬礼，以表敬意！”
说着那个张博士就朝着姚嘉欣开始鞠躬。鞠完躬后他又兴奋的说道：“为了表示敬意和表彰发扬这种孝子精神，我要把我在美国的获奖证书和奖章。
作为奖品赠给孝女欣欣女士！拿奖品来！”那个张博士一声令下，工作人员马上就把一个深红色，写满英文的所谓获奖证书和奖章双手递到姚嘉欣手里。
现场顿时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看着那个满脸堆笑、极为热情的张博士，以及现场完全被鼓动起来，经久不息的掌声。姚嘉欣就很是窘迫的接过那些所谓的获奖证书和奖章。
那些被感化和鼓动后的老人，更是很兴奋的赞叹着姚嘉欣。现场的工作人员似乎都很兴奋、很得意！姚嘉欣看着手里那些，印着花花绿绿的花体英文字母和图案的证书和奖章。
就懊悔当初没有好好学习英文。以至于她现在都不能辨认，那上边到底写的是啥玩意。更别说辨别真伪了！至于那些老人们也只有凑热闹的份了。
姚嘉欣看着台上依然慷慨激昂、兴奋异常的张博士，就很不解的纳闷起来！不知道他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这都说了半天了。他咋就丝毫没提卖什么东西的半个字啊？
就在姚嘉欣纳闷的时候，只听见那个张博士大声的说道：“爸爸妈妈们，您的孩子回来了，回来看望你们了。可是，我也不能空手回来啊。
我就准备把我大半的生研究成果，张氏颈椎病治疗体系送给各位爸爸妈妈。是免费赠送的，我是不会要爸爸妈妈们一分钱的。不管我多么困难都不会要······”
“那咋行啊！我们哪能白要你的东西啊！”
“是啊，这孩子多不容易啊！照我说，不仅要给，还要多给。”
“要给，一定得给。”这些老人们边纷纷议论着，边往那个所谓的张氏诊疗系统那里走去。姚嘉欣这才如梦初醒般的小声嘀咕道：“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狡猾的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她还没说完呢，就被姚母捅了捅胳膊，不高兴的责怪道：“说啥呢？别让人家听见了。”说着就和其它老人们一样开始掏钱了。
“妈，你干嘛呢？人家不是免费的吗？”姚嘉欣不解的质问道。
“这孩子，人家都那样了，你也好意思白拿？你没看见大伙都在排队交钱吗？”
“妈，咱去医院好吗？咱能不能不买这些没用的？”姚嘉欣这下可真急了，就赶快嚷嚷着制止道。
“大妹子，您说这话可就不应该了。这东西要是没用能通过国家的验证审核吗？能获奖吗？能这么受欢迎吗？您要是不放心，就免费领一个吧。
本来，我们就没打算卖。只是我们张总感恩回馈大派送，我们才来的······你可别忘了，你可是我们都很尊敬的孝女。那你就更不应该说这话了，一定得多关心老人的健康！”
“同志，您别生气。小孩子不会说话，你多包涵。行了，你别在这里添乱了。你忙你的去吧。我这就去排队去。”姚母边不断地给心里不快，但依然满脸堆笑的工人员道歉，边呵斥着姚嘉欣。
“妈？您、您，嗨······”姚嘉欣窘迫无奈的看着挤进队伍里的母亲。
“谢谢！非常感谢我的爸爸、妈妈们！多善良！多真诚的人们啊！我本来没想过要大家的钱！既然大家盛情难却，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吧······”
“哼！耗子哭猫假慈悲！”姚嘉欣不屑的在心里嘟囔道。就在这时，那个张博士就话锋一转的说道：“不过，我个人是不会要各位爸爸妈妈的钱的。
我都这么大的人了，咋能还要父母的钱啊？我会把爸爸妈妈们掏出的钱，都捐献给敬老院、孤儿院、希望工程等······”还没等那个张博士说完呢。
在免费体验的、等着体验的老人们的掌声，就再次雷鸣般的响起来了。就这样，老人们边鼓掌，边争先恐后的掏钱去购买各种各样的保健用品。
姚嘉欣赶快挤到准备掏钱的母亲身边，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边给母亲使眼色，边自己掏着钱包。姚嘉欣看着那些老人们毫不犹豫的拿出，还带着体温的养老钱去买那些并不便宜的保健用品时。
她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姚母看见姚嘉欣愣在那里，就一把推开闺女，自己去交钱。姚嘉欣边无奈的劝说着母亲，边上前去交钱。当她看到：
那一套保健用品，标着不菲的出厂价，和并不低的特惠价时，她就吃惊的目瞪口呆。更让她惊奇的是，那些平时舍不得吃、舍不得喝的老人们。
居然都选择的是出厂价。姚嘉欣在感慨老人们都过上小康生活的同时，也为他们感到心痛。想到这里，她就不顾母亲的反对，选择了她依然能感到割肉般疼痛的特惠价。
就是这个价格，也花掉了她一个月的辛苦钱。她这个月的信用卡，也只能让陈军帮着还了。从此姚嘉欣就开始痛恨上，那所谓的张博士等人。
她甚至都动过举报的心思。可是一想到那个司机师傅的话，以及摆在门口最显眼位置的各种证照，她马上就偃旗息鼓的冷静了下来。冷静告诉她。
无凭无据的举报不仅于事无补，没准还要牵连到她的亲朋好友。一想到这些，她不仅只能在心里无奈的恨；而且彻底打消了举报的念头。
这一路上，姚嘉欣的母亲除了气愤，就是絮絮叨叨的责怪她闺女：没有同情心、没有爱心！不懂得体谅老人······姚嘉欣刚开始还能耐住心烦的劝说母亲。
后来，她就被母亲的不讲理给激怒了。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他就嗔怒的对母亲说道：“好了，我不想再和你说什么了。和你们这些被洗过脑的人是说不清了。
不过，你要用、要吃这些保健品的时候，拜托你一定要给我们说一声，让我们给你把把关！可别再出什么问题了，否则，我们的肠子可就要悔青了！”
“你这孩子，咋就总巴不得你母亲这边出事呢？”
“哎哟妈。您、您这说的什么话啊？”姚嘉欣娇嗔无奈的嘟囔道。姚母似乎为了证明，这个东西好用着呢，就如获至宝的天天都在用那些东西。
并且，还故意当着众人的面在夸那保健品多好多好。可是，好景不长，没过多久那东西就没什么作用了。就连她老伴儿都开始责怪她了。
可姚母偏偏不信那个邪！她就动员家里除了姚嘉欣以外，所有的年轻人帮她看说明书、反复的试着那些个仪器。不管她怎么折腾，那些仪器就是不争气的没作用！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上当受骗了。可姚母依旧不死心的，不停的给那个张博士和他们的公司打电话。也不知道，姚母是彻底醒悟、气不过、还是下不来台。
反正就是毫不认输的摆弄着那些没用的仪器，或者不停的打着电话。姚嘉欣早就在心里窃喜着嘀咕道，咋样，我说那是骗子，你们还不信。
这下该信了吧？该死心了吧？不过她为了不让母亲生气难过，就掩饰住内心的窃喜。故作同情、诚恳的劝说道：“别打了妈，甭管您再怎么打，这电话也不会打通的。
咱知道是咋回事，吸取个教训得了。咱以后还是多去医院看病。可不能再参加这些活动了；咱花冤枉钱是小，这万一要是有个什么事······”
“我说你这闺女咋回事啊？咋总盼着你妈出事啊？你妈都这样了，你还不解气啊······”
“说什么呢妈？你、你······爸，你看看我妈·····”被母亲噎的吱吱唔唔的姚嘉欣，就娇嗔窘迫的对她老爸嚷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