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七章 雷厉风行
杨嫂子等仆妇早就在猜测九少爷八成是自家老爷播的种，只是一直没有得到证实，现在算是明白了，不禁恍然道：“怪道弥月酒时，本家的一众爷们，老三房的六老太爷，七老爷，老四房的八老爷，七舅老爷，都了些不大好听的话被。当时老太爷听不进去，辩了几句，他们都瞎老头儿瞎闹呢。好了，敢情肥水不落外人田，怎么也是老王家的骨血。”
“不许声张出去，被姨娘们知道了那还了得？”王大人赶紧提醒一句，又道：“他们埋怨来埋怨去的，九的名字填进族谱时，怎么又不什么？”
“大抵那时都心中有数了，再谁不怕老爷你？”杨嫂子笑道。
王大人又问道：“你姐不规矩，有什么凭据？”
杨嫂子道：“被窝里的事情，哪里拿得出凭据？要凭据也简单，生下孩子来。”
王大人皱眉道：“怎么医生也不呢？真是混账，枉我那么信任他。”
杨嫂子道：“当面，不是坍了老爷的台，大家脸上都挂不住。”
王大人终究不信，可又不好去逼问宝贝女儿，恰好有人请了媒人登门亲，对方的家世不错，于是他急忙雇了近百针线上人，日夜缝制嫁衣置办丰厚嫁妆，敲锣打鼓的把闺女送走了。
不到半个月，新姑爷火冒三丈的来大兴问罪之师，质问王家姐肚子里的东西哪来的？好在王八贵为布政使，好歹甘愿出银子千两，给女婿纳几房美妾，暗中把风波平息了下去。
赵主编轻声道：“后来才知道，那姑爷偶然得知王家姐的丑事。特意上门求的亲，如此一来升官发财不在话下。”
徐灏心又一个喜当爹的接盘侠，为了当官什么都豁出去了。
有秀才道：“偏是没廉耻的事。偏都是做官的人干出来，不奇怪！”
次日一早。赵主编召集所有读书人，当面道：“依我看永顺断非安身之地了，昨日李知府虽然回去，谅他不会甘心，一定会出手报复。想诸位年轻力壮，不要留在家乡废弃光阴，不如另寻它处潜心读书，也或许成就一番事业。最起码待三年后。李知府走了再回来。”
在座的读书人听了这话，都先生言之有理，可是彼此面面相觑，想不出一个主意来。怕的是离开赵主编，各地官府就要来捉人，踌躇了半，终究委决不下。
赵主编笑道：“诸位但肯出门，我就有法子保护了，只要把你们送到辽东，再无需担心官府。”
此乃徐灏的意思。希望经此一事，让这些读书人开开眼界，就见他们都点头了。有的与其在家提心吊胆，出门海阔空，何乐而不为呢；也有的老死窗下，终究做不出大事业，不如出去阅历一番，增长点学问也好。
赵主编满意的笑道：“那好，诸位请收拾收拾，明日我送你们动身。”
众人俱都点头，正在谈论间。忽然窗外有人喊道：“赵先生，赵先生可在屋里？”
就见一位差人被领进来。拱手道：“在下奉了敝上之命，大人特地备了几样水礼。求赵先生赏收。这里还有一封信，请赵先生过目。“
一面，一面把信双手捧上，赵主编接信在手，正准备拆阅，差人转身跑了出去，叫跟来的人，快把送来的礼物抬进来。
赵主编匆匆看了一遍，晓得李知府的来意，送的东西，信上一一注明了，道：“不要拿进来了，我是万万不会收的。”
差人一听整个人都呆住了，愣愣的一言不发。
赵主编道：“你回去拜上你家主人，他的情我已经心领了，我是不受人家礼物的。至于这几个人，明就要送他们到辽东，等我把他们送到了，我是仍旧要回来的，到时再去拜望你家主人吧。”
差人眨眨眼，道：“在下来的时候，敝上有过话，送的东西若赵先生不赏脸，就不准的回去。赵先生！你老人家总算可怜的，赏收了吧。”
赵主编笑道：“这可奇了！送不送由着他，收不收由着我，哪有勉强人家收的道理？好了，你快回去吧，留在这里就显得无理取闹了。”
完他起身进了里屋，差人没法子，只好叫人将礼物抬出去，他自己进去讨要个回信。
赵主编道：“你回去同你主人，我的话昨当面都了，用不着回信。”
“既无回信，赏张手贴也好叫的销差。”差人求道。
不想赵主编因背后杵着位徐灏，本身也不惧怕一个知府，打定主意不给李登留任何面子，一心想做件好事，是以冷着脸道：“你回去吧，不要自讨没趣。”
差人无奈，只好搭讪着出来，同来的家人纷纷道：“老爷的回信没有，手贴没有倒也罢了。礼物不收，但咱们府衙的人出来送礼，赏钱没有，脚钱总该有吧？这算什么？”
“滚你娘的蛋！”差人有些恼了，“你们睁开狗眼瞧瞧，那是什么人？好问人家要脚钱？真正不知死活。”
且李登正在等着回信，以为今番送礼给他，他不能不顾着自己的面子，难道不愿讨好未来前程不可限量的堂堂知府嘛？即使他年纪大了，不为了后辈子孙考虑？区区几个秀才算什么？或许因此把人给交回来，我大不了承诺轻拿轻放，能对上头有个交代就好。
人回来了，脸面也有了，无非再关上一年半载，叫本地人都知晓得罪我的人是什么下场，想着想着开心了起来。
不料等了半，家人低着头回来了，李登赶着问道：“见到赵先生没有？东西可收下了？怎么的？那几个人带回来没有？”
差人低声道：“人是看见了，东西没有收，人也没有带回来。”
李知府头上打了一个闷雷，心怎么连薄礼都不收？莫非是嫌少？忙又问道：“我的信。看了什么？可有回信？”
差人道：“他看过了，就是笑了一笑，我知道了。回信没有。”
李登顿时大怒，生气的道：“真是好大的架子。回信既然没有，手贴呢？怎么个写法？不收我的东西，总要有个法吧？”
差人喏喏的道：“老爷，手贴也没有。”
李登越发的恼怒了，恨恨的道：“我好好的事情，都坏在你们这些王八蛋手里！特意派你去送礼，平日的能会道哪去了？回信没有，手贴也没有。不晓得你真去假去，就他娘的是个死人，我要你做什么？废物。”
一脸委屈的差人不敢做声，舅子赖大全早早溜走了，李登正骂着，瞅见抬礼盒的下人走进来，怒道：“人家没有收，还抬来做什么？把水果还给铺子，我没有用。鸡同鸡蛋亦送还人家，羊给厨房宰了。中午我要喝羊汤，吩咐账房照算一份重礼。”
敢情礼物没送出去，他老人家一文钱也没有破费。都算在知府的三公经费里了。
接下来的局面竟如同暴风疾雨，还未等徐灏动手，朝廷已经做出了反应，为办捐一事狠狠斥责湖南官场，勒令右布政使回京述职，左布政使傅大人惊出一身冷汗，也不等朝廷派出钦差，即刻罢免了李登等官员。
赵主编和吴景等人喜出望外，这下子人也不用走了。不禁都对朝廷雷厉风行的效率交口称赞。
徐灏猜测是因为自己到了湖南，才引起一些大臣的注意。抢先整顿湖南官场。但如此一来，不过是撤职查办而已。可预见的是一个都不会死，又对自己和百姓有了交代，可谓是典型的官场做法。
尽管心里很不爽，他毕竟不可能在事成定局的情况下，悍然出手做什么。再来实话，官场自古以来就是个大泥坑，同无耻没有下限的官员较真，你就输了。
有意思的是李登倒是很看得开，反正撤任不是丢官罢职，编制还在，谁让上头倒台了呢。等回去苟且专营寻寻门路，保不准哪又能东山再起了，这份心态委实少见。
等待交接的时候，他清楚在本地的口碑很不好，想着要地方送他几把万民伞，动身的那一，找两个乡绅替他脱靴，还要请一个擅长八股的孝廉公或进士公，替他作一篇德政碑的碑文，还想地方上替他立座生祠，如此等回到长沙，也可以掩饰掩饰自己的作为。
真真无耻没有下限，因此事自己不便出口，嘱咐师爷去和县令商量。
县令非常无语，委婉道：“不瞒老夫子，咱们这位太尊，做官是风厉的，但是百姓不大懂得好歹，而且来的日子太少，虽有许多德政，可没能深入人心。是以这件事情嘛，兄弟也有点不便，不如去找刘捕厅，周宗师，他二人地方上的人头还熟些，或许能得动他们，也未可知。”
师爷忙道：“敝东翁有过话，只要他们肯顶名，就是做万民伞的钱，还有盖生祠的款子，都由敝东翁自己拿出来，决不要地方破费分文，这可以了吧？”
县令道：“既然太尊自己拿钱，随便开几个名字上去，何必又惊动他们？肯与不肯，反添出许多议论。”
师爷是绍兴人，想绍兴师爷几乎垄断了明清官场，对此种事可谓是行家里手，不慌不忙的道：“盖生祠的事，东翁了，也不必大兴土木。记得书院后面有个空院，里头有三间空屋，外面幸喜有另外一扇门，只要做一个长生牌位，门口悬一块匾，岂不是现现成的一座生祠嘛？”
县令道：“也算行得通，但是送伞的那一，总得有几个秀才举人送来，找谁好呢？”
“这个容易。”师爷笑眯眯的，“别人不来，大人衙门里的书办，吩咐几个人不就结了？”
县令听了不解，师爷道：“大人应该清楚，书办是可以戴乌纱的，叫他们一齐穿了青褂子，戴上乌纱，还怕不来吗？至于脱靴一事，就叫衙役们来做，也能遮人耳目。唯有孝廉或进士，作一篇碑文不易得，还得请大人帮着解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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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声张出去，被姨娘们知道了那还了得？”王大人赶紧提醒一句，又道：“他们埋怨来埋怨去的，九的名字填进族谱时，怎么又不什么？”
“大抵那时都心中有数了，再谁不怕老爷你？”杨嫂子笑道。
王大人又问道：“你姐不规矩，有什么凭据？”
杨嫂子道：“被窝里的事情，哪里拿得出凭据？要凭据也简单，生下孩子来。”
王大人皱眉道：“怎么医生也不呢？真是混账，枉我那么信任他。”
杨嫂子道：“当面，不是坍了老爷的台，大家脸上都挂不住。”
王大人终究不信，可又不好去逼问宝贝女儿，恰好有人请了媒人登门亲，对方的家世不错，于是他急忙雇了近百针线上人，日夜缝制嫁衣置办丰厚嫁妆，敲锣打鼓的把闺女送走了。
不到半个月，新姑爷火冒三丈的来大兴问罪之师，质问王家姐肚子里的东西哪来的？好在王八贵为布政使，好歹甘愿出银子千两，给女婿纳几房美妾，暗中把风波平息了下去。
赵主编轻声道：“后来才知道，那姑爷偶然得知王家姐的丑事。特意上门求的亲，如此一来升官发财不在话下。”
徐灏心又一个喜当爹的接盘侠，为了当官什么都豁出去了。
有秀才道：“偏是没廉耻的事。偏都是做官的人干出来，不奇怪！”
次日一早。赵主编召集所有读书人，当面道：“依我看永顺断非安身之地了，昨日李知府虽然回去，谅他不会甘心，一定会出手报复。想诸位年轻力壮，不要留在家乡废弃光阴，不如另寻它处潜心读书，也或许成就一番事业。最起码待三年后。李知府走了再回来。”
在座的读书人听了这话，都先生言之有理，可是彼此面面相觑，想不出一个主意来。怕的是离开赵主编，各地官府就要来捉人，踌躇了半，终究委决不下。
赵主编笑道：“诸位但肯出门，我就有法子保护了，只要把你们送到辽东，再无需担心官府。”
此乃徐灏的意思。希望经此一事，让这些读书人开开眼界，就见他们都点头了。有的与其在家提心吊胆，出门海阔空，何乐而不为呢；也有的老死窗下，终究做不出大事业，不如出去阅历一番，增长点学问也好。
赵主编满意的笑道：“那好，诸位请收拾收拾，明日我送你们动身。”
众人俱都点头，正在谈论间。忽然窗外有人喊道：“赵先生，赵先生可在屋里？”
就见一位差人被领进来。拱手道：“在下奉了敝上之命，大人特地备了几样水礼。求赵先生赏收。这里还有一封信，请赵先生过目。“
一面，一面把信双手捧上，赵主编接信在手，正准备拆阅，差人转身跑了出去，叫跟来的人，快把送来的礼物抬进来。
赵主编匆匆看了一遍，晓得李知府的来意，送的东西，信上一一注明了，道：“不要拿进来了，我是万万不会收的。”
差人一听整个人都呆住了，愣愣的一言不发。
赵主编道：“你回去拜上你家主人，他的情我已经心领了，我是不受人家礼物的。至于这几个人，明就要送他们到辽东，等我把他们送到了，我是仍旧要回来的，到时再去拜望你家主人吧。”
差人眨眨眼，道：“在下来的时候，敝上有过话，送的东西若赵先生不赏脸，就不准的回去。赵先生！你老人家总算可怜的，赏收了吧。”
赵主编笑道：“这可奇了！送不送由着他，收不收由着我，哪有勉强人家收的道理？好了，你快回去吧，留在这里就显得无理取闹了。”
完他起身进了里屋，差人没法子，只好叫人将礼物抬出去，他自己进去讨要个回信。
赵主编道：“你回去同你主人，我的话昨当面都了，用不着回信。”
“既无回信，赏张手贴也好叫的销差。”差人求道。
不想赵主编因背后杵着位徐灏，本身也不惧怕一个知府，打定主意不给李登留任何面子，一心想做件好事，是以冷着脸道：“你回去吧，不要自讨没趣。”
差人无奈，只好搭讪着出来，同来的家人纷纷道：“老爷的回信没有，手贴没有倒也罢了。礼物不收，但咱们府衙的人出来送礼，赏钱没有，脚钱总该有吧？这算什么？”
“滚你娘的蛋！”差人有些恼了，“你们睁开狗眼瞧瞧，那是什么人？好问人家要脚钱？真正不知死活。”
且李登正在等着回信，以为今番送礼给他，他不能不顾着自己的面子，难道不愿讨好未来前程不可限量的堂堂知府嘛？即使他年纪大了，不为了后辈子孙考虑？区区几个秀才算什么？或许因此把人给交回来，我大不了承诺轻拿轻放，能对上头有个交代就好。
人回来了，脸面也有了，无非再关上一年半载，叫本地人都知晓得罪我的人是什么下场，想着想着开心了起来。
不料等了半，家人低着头回来了，李登赶着问道：“见到赵先生没有？东西可收下了？怎么的？那几个人带回来没有？”
差人低声道：“人是看见了，东西没有收，人也没有带回来。”
李知府头上打了一个闷雷，心怎么连薄礼都不收？莫非是嫌少？忙又问道：“我的信。看了什么？可有回信？”
差人道：“他看过了，就是笑了一笑，我知道了。回信没有。”
李登顿时大怒，生气的道：“真是好大的架子。回信既然没有，手贴呢？怎么个写法？不收我的东西，总要有个法吧？”
差人喏喏的道：“老爷，手贴也没有。”
李登越发的恼怒了，恨恨的道：“我好好的事情，都坏在你们这些王八蛋手里！特意派你去送礼，平日的能会道哪去了？回信没有，手贴也没有。不晓得你真去假去，就他娘的是个死人，我要你做什么？废物。”
一脸委屈的差人不敢做声，舅子赖大全早早溜走了，李登正骂着，瞅见抬礼盒的下人走进来，怒道：“人家没有收，还抬来做什么？把水果还给铺子，我没有用。鸡同鸡蛋亦送还人家，羊给厨房宰了。中午我要喝羊汤，吩咐账房照算一份重礼。”
敢情礼物没送出去，他老人家一文钱也没有破费。都算在知府的三公经费里了。
接下来的局面竟如同暴风疾雨，还未等徐灏动手，朝廷已经做出了反应，为办捐一事狠狠斥责湖南官场，勒令右布政使回京述职，左布政使傅大人惊出一身冷汗，也不等朝廷派出钦差，即刻罢免了李登等官员。
赵主编和吴景等人喜出望外，这下子人也不用走了。不禁都对朝廷雷厉风行的效率交口称赞。
徐灏猜测是因为自己到了湖南，才引起一些大臣的注意。抢先整顿湖南官场。但如此一来，不过是撤职查办而已。可预见的是一个都不会死，又对自己和百姓有了交代，可谓是典型的官场做法。
尽管心里很不爽，他毕竟不可能在事成定局的情况下，悍然出手做什么。再来实话，官场自古以来就是个大泥坑，同无耻没有下限的官员较真，你就输了。
有意思的是李登倒是很看得开，反正撤任不是丢官罢职，编制还在，谁让上头倒台了呢。等回去苟且专营寻寻门路，保不准哪又能东山再起了，这份心态委实少见。
等待交接的时候，他清楚在本地的口碑很不好，想着要地方送他几把万民伞，动身的那一，找两个乡绅替他脱靴，还要请一个擅长八股的孝廉公或进士公，替他作一篇德政碑的碑文，还想地方上替他立座生祠，如此等回到长沙，也可以掩饰掩饰自己的作为。
真真无耻没有下限，因此事自己不便出口，嘱咐师爷去和县令商量。
县令非常无语，委婉道：“不瞒老夫子，咱们这位太尊，做官是风厉的，但是百姓不大懂得好歹，而且来的日子太少，虽有许多德政，可没能深入人心。是以这件事情嘛，兄弟也有点不便，不如去找刘捕厅，周宗师，他二人地方上的人头还熟些，或许能得动他们，也未可知。”
师爷忙道：“敝东翁有过话，只要他们肯顶名，就是做万民伞的钱，还有盖生祠的款子，都由敝东翁自己拿出来，决不要地方破费分文，这可以了吧？”
县令道：“既然太尊自己拿钱，随便开几个名字上去，何必又惊动他们？肯与不肯，反添出许多议论。”
师爷是绍兴人，想绍兴师爷几乎垄断了明清官场，对此种事可谓是行家里手，不慌不忙的道：“盖生祠的事，东翁了，也不必大兴土木。记得书院后面有个空院，里头有三间空屋，外面幸喜有另外一扇门，只要做一个长生牌位，门口悬一块匾，岂不是现现成的一座生祠嘛？”
县令道：“也算行得通，但是送伞的那一，总得有几个秀才举人送来，找谁好呢？”
“这个容易。”师爷笑眯眯的，“别人不来，大人衙门里的书办，吩咐几个人不就结了？”
县令听了不解，师爷道：“大人应该清楚，书办是可以戴乌纱的，叫他们一齐穿了青褂子，戴上乌纱，还怕不来吗？至于脱靴一事，就叫衙役们来做，也能遮人耳目。唯有孝廉或进士，作一篇碑文不易得，还得请大人帮着解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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