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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九十五章:刻颐阳乐

    第一千七百九十五章:刻颐阳乐

    一刀出,如流星绚烂,是皓皓辉煌,刀光沒有炎战般霸道裂天,但却似一条华美长河流过大地,接着便化作长虹霞衣,流转遍及这一阳乐坛岛屿,青色为主且在虹彩之中变幻的光流覆盖了整座岛屿,那身穿黑衣的弟子们专心于自己的雕刻,毫无所感,但阳乐坛的气氛却是直接变化,此时朽童子握青刀,他刻的不是一石一木,一山一海,而是这令诸神梦想的艺术圣地,阳乐岛。m 乐文移动网

    见到这刻刀光芒的流转,哪怕是世界级天才们都愕然了,绝世艺人的确天马行空,敢做常人不敢想不敢为之事,这是朽童子的最后一次演绎,他便借这机会实现最大的追求,雕刻这阳乐岛,或许这正是他所追求的最真之刻。

    绝世艺人朽童子,他的演绎便是雕刻。三言两语难述一位绝世艺人的风采,但有一件事众神知晓,那就是三大神皇国都分别供奉有一座神皇像对应世鸿神皇、羽胜神皇、森琪神皇这三大神皇,而这三大神皇像的雕刻者正是这位朽童子。

    为神皇雕像,并作为神皇国中的供奉标志,只是这一点已可证明他有何等超绝,甚至令圣者甘拜下风。但最出奇的事实上是再雕刻三大神皇像之时朽童子根本就沒有见过三大神皇真容,他完全是凭借神皇国典籍描述与自身对神界见解从而产生的猜想刻出三大神皇像,那模样也与真容有着诧异,可那神姿气度,竟毫无差。

    这就不可不谓为圣迹,也就在那个时候三大神皇国的诸神知道神界又多了一位绝世艺人,只是到后來朽童子真正亮相,他们才知道正主是谁。

    而如今,却是这位绝世艺人最后一次演绎了,这使在他刚出道之时便已注视着的老神们不禁感叹,这是一位天马行空的绝世艺人,他的造诣在不断打磨锤炼之中也不断升华,刻刀闪耀出的光辉引动阳乐坛底蕴映照虚空煌煌,他明明只是劈出了一刀却使整座岛屿都布满了特殊的纹路,更在其上天空中呈现出了无数的虚幻轨迹,每一道轨迹沒有法则与道的深蕴,但都像是一种生命,如条条血脉蓬发生命光辉。

    此时朽童子的弟子们却都专心于自身打磨对象面前,心神竟是丝毫沒有受到如此绚烂光芒的影响,他们的刀有一种神技,他们的雕刻或是一次次凿击丰富打磨,如同播种般在璞玉上击出微点,看似使其缝裂破碎,但微点都最终汇聚,形成了如诗如画的美景,这是一种汇小为大的技艺;也有人挥刀如行云流水,一次刻出却是连绵不绝,以自身凡人体力在远大于自身的刻物上足足刻百圈,他们甚至沒有察觉到自己的移动,身随心动,心随刀动,竟是超出了自身力量的界限就这么在刻物上留下了深痕,逐渐勾勒出了一幅画卷。

    他们的技艺无疑很高,不凭其余工具,只是凭借手中一柄沒法发挥神器威效的刻刀不断打磨属于自己的那块玉石,他们的动作甚至是超出自身躯体能够发挥界限的,这是在一种出神状态下方能做到的奇艺,见这些老人能如此所作,诸神也给以了肯定的心念。

    事实上神的技艺是超出他们的,就直接的一刀劈出,甚至可以在沒有任何转向与花俏中纯凭物质振动将一块巨石中的所有构造改变,使其化作一颗生命星辰,其上草木虫兽繁衍,那便是神迹,但神有神艺,凡有凡艺,彼此之间虽不同,但可接受,触动。

    不过诸神的真正关注还是朽童子自身,这位绝世艺人手中的刻刀一经挥出那光芒就太绚烂了,这是令熟悉朽童子的诸神同样吃惊的,因为朽童子手中刻刀虽然是神器,但朽童子向來不发挥这刻刀神威,自身的神力也不发挥,挥刀雕刻之时朴实无华,沒有光焰华藻,但这一回竟是生出如此炫丽,真是朽童子要结束神界生涯,最终便决定以神之光來雕刻,回馈诸神之情。

    刻刀宛若化作了无形,唯有虹光在整片岛屿之上流转不断,朽童子却依旧站于地面,此时闭上双目,以右手握刀不断挥舞着,这速度凡人看不透,却是诸神的底线,一刀刀劈出明明那么直接,可斩出后却终化作那婉转的虹光,待其临于大地便化作雨露,轻柔浸入其中,如若与之融合,不生破坏,地面却像是溶解于同化般产生凹陷与皲裂,这不像是刀刻,更像是一种自然造化力的改变,朽童子终究是不凡的,他的领悟在特殊层面,他闭着眼,众神却见到在神魂之内有心眼张开,那是如此专注,映照出的唯有一物,那便是此时被朽童子踩于脚下的这阳乐岛。

    刀光像是虹桥当空,像是云飘飞扬,由朽童子一刀刀挥出透出种自然來,整片大地,无论那高山裂谷、平原丘陵,亦或火山冰原,玄石精金之地都被朽童子以绝妙的刻刀手法玩弄股掌间,在那深蓝的古石之上猛地有三道切痕交错而生,其后这奇石尖角便是裂开,一干碎石却是直接被接下來如长风披靡般的又一道刀光划掠,接着便化一片神沙飘洒一地,正填入了先前产生的一面凹陷。

    在原本平静的湖泊上空有如同流火般炫丽的一道刀光掠过,湖中却有鱼儿,见着那一道流火两侧似有双翼张开,鱼心便动,似是向往飞鸟翱翔,在鱼群遨游之中那刀光飞掠产生的一股波动却缓缓压下,使得湖面生起波澜涟漪,一条条鱼跃出水,却沒有往常那种惊慌,反倒要学飞鸟,这个时候昂首预览天。

    白雪皑皑的高山之间那刀光流过了,像是一条溪流在卵石之间缠绕而过,如受温柔乡所染,这一座座雪峰竟是开始消融,雪水流淌而下却未曾化作山洪咆哮,而依附在山体层叠流下,化作片片瀑布交叠的美景更在红霞中闪出七色灿烂。

    一条奔腾不息的江流这个时候却被如天剑般从天而降的金色刀光分开,本也有神威浩荡的江流却抵不过朽童子借助阳乐坛底蕴的更深力量,于是上流便击打在那刀光分裂处掀起万堆滔浪,竟分别落入山谷,散为九条支流裂地而生。

    有一座如同庞大石人的透明蓝晶却是被宛若长矛般的一刺直接贯穿了,它就在朽童子的身后,如同人类心口的位置逐渐开裂,那破碎的小晶体像流星雨般落于,在接触地面之前却生成光点缓缓升空,而那蓝山接着便喷出了无比澎湃的黑色烟雾而在上空化出了一阵奇诡云雾,光点废物而上融入云雾之内,构成了黑暗阴沉与零星光点共存的景象,却如那夜色星空,深邃与浩瀚。

    还有朽童子自己的脚下,那如同耕地般松软的红泥在朽童子像是随手往下一挥之后便被月牙状的刀光分解了,那刀光像是一种无限凌厉的打击而不断破土深入,如同穿透了这阳乐岛,抵达了万余以下的深处后停止,接着便宛若地下烟花开放,直接产生了一股波力揺陷深地,于是朽童子所踏立的这十万里土地便泥泽般缓缓下沉了,但像是有种默契在,土地尽管下沉却依旧与周围地面保持着相同高度,朽童子便是一个中点,我动而世界动,静止为我所控。

    一道道刀光,一次次挥洒,朽童子闭着目,自身的神心却在不断跃出,他的意识是超然的,像是由一化万,也逐渐显为了世间的天地芸芸,伴随着一道道刀光与万物之灵相接触,与那飞鸟共翱翔,与游鱼并潜浮,随山岳顶天宇,化清风揽明月,成气运映星辰,在他的神魂内有属于万物的各色光彩都闪耀起來,如同心中装有一大宇宙,只是这里沒有大道圣纹,沒有法则玄理,沒有那一场场逆天的碰撞,这有山长水远与芳草萋萋,有霜染流年与鸢飞鱼跃,有的是平凡,平凡共促,为一界。

    在最后的演绎中朽童子改变了形式,然而他的心未变,一种平凡之道由阳乐岛向整片虚空扩散开來,感受到这一股气息就是一些玄神眼中也流出向往,凡俗的力量虽是微下的,但他们也有属于自己的自由,有与神不同的奋斗,也有不同迷惘与愿望,或许只有在得与失之间才能抉择出最大的心愿,朽童子愿为凡,历轮回红尘,有许多神也愿意,因此也有选择轮回的上位神存在,但更多神沒有这般洒脱自由,他们望着肆意挥洒刀光,流出满足笑容的朽童子,眼中也有羡慕。

    “虽说理解不了,但他的技艺的确厉害。”祥云上的龙凌武赞叹,他尝试着以一爪裂空,无数道混沌痕化出,与其模拟的万物相触,但多是介于平滑切裂与直接爆碎之间,要雕刻他也做得到,能把可切的形体刻画为目的模样,但过程不同,朽童子的刀有种逍遥飘然,他的一刀刀更是与原有的自然理相合的,他甚至令鱼愿飞翔,每一刀都像是展开设计好的因果,每一刀也都抓住了万灵之心,一种种变化看似毫无关联,但最终相合却成了统一,朽童子就这么挥刀,合于天道,本心至璞。

    这是极高的境界,他与刻刀有一种独特联系,不是叶天与炎战刀这样的本命神器,也不是刀心剑心,他们沒有融合,倒像是有共愿的伙伴,此时一齐绽放雕刻辉煌。

    在这雕刻之中整座阳乐岛也终究产生变化,上平面本就接近椭圆形的岛屿去圆更远,变得更狭窄,在朽童子乃至于其弟子更前端的位置地面却似是产生了奇异端倪,如有利刺出地,但到现在却也不清楚朽童子所要雕刻的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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