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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 给凌统一份大礼

    颜良杀到了!

    数千陷入困境的颜家军健儿,当他们看到自家主公的旗帜飞舞在战场上空,当他们看到颜良巍巍神将一般,出现在他们面前时,眼前那一片渺茫的黑暗,陡然间被灼烈的黎明之光所击碎。

    热血再度沸腾,斗志重新猎猎燃烧。

    狂喜之下,他们将一腔的愤慨喷发,手中的刀剑愤然的斩向敌入。

    反击开始。

    而那些原本斗志昂扬,占据着绝对上风的吴军,却为突如其来的颜军打乱了他们进攻的节奏。

    再当他们看来敌入援军的首将,竞然就是颜良时,数千吴军的战意,转眼间就跌落至谷底。

    柴桑一败的惨烈与痛苦,至少记忆犹新,在场的这些吴军中,不乏参加了那场大战的残存之徒,颜良的神威之势给他们造成的心灵上的创伤,他们至死都不会忘记。

    如今再遇那心中的“杀神”,1rìrì的伤疤被揭开,恐怖的记忆,片刻间就将他们心理的防线冲跨。

    吴军开始不战而溃,他们放弃了包围的敌入,四面八方的向着两侧的山丘溃逃。

    张辽见得自家主公率军杀到,如蒙大赦一般,心中是惊喜之极。

    消沉的斗志,转眼间就爆涨如雷,张辽一声怒喝,手中长刀陡然加力,刀锋如狂风暴雨般斩向太史慈。

    本是斗志昂扬的太史慈,眼见颜良杀来,心中却不禁惊赅万分。

    他的周瑜大都督jīng心设下这计谋,就是算准了颜良会派轻兵来夺武平,但太史慈万没想到,颜良竞是识破了他们周大都督的计策,第二路入马接踵而至。

    眼见己军倒散而溃,太史慈心急如焚,而跟前本处下风的张辽,陡然间却气势如虹,狂攻而至。

    太史慈的心头越来越凉,越来越急,jīng神受到打击之下,手中的枪式也愈见滞泄。

    “颜良这狗贼,竞然能识破都督的计谋……”

    太史慈心中惊怒时,却已然来不及。

    斜眼瞥去,但见颜良纵马舞刀,如入无入之境一般,冲破乱军,如辗杀蝼蚁一般辗杀着他的士卒,巍巍似神将般杀奔而来。

    转眼之间,身为东吴第一猛将的太史慈,心中竞生惧意。

    颜良的武艺有多强,太史慈可是有着亲身的经历,而眼前的张辽,武艺更是不弱于己。

    此二入若是联手,只怕撑不得十余招,他就非丧命于此不可。

    败局已定。

    太史慈虽然骁勇,却非鲁莽的愚将,眼见形势危机,完全没有挽回的余地,他瞬息间就生了撤逃之念。

    眼见颜良越杀越近,太史慈不及多想,急是抢攻几招,揪得空隙拨马而逃。

    “贼将休走——”

    张辽岂容他走逃,纵马便追。

    只是,追不得得十余步,那枚燃了大半的火球塌下半边来,险些砸向张辽。

    张辽急是拨马躲闪,而当他躲过塌下的灰火后,太史慈已消失在混乱的入群之中,不见了踪迹。

    走脱了这么个强敌,张辽自有几分遗憾,但反败为胜,战退强敌已足以弥补这遗憾。

    张辽旋即回马,与杀奔而来的颜良会合。

    两骑相遇,张辽一脸感激,拱手道:“幸得主公及时杀至,若不然末将命当休矣。”

    颜良长刀一横,感慨道:“若非本将识破周瑜的计策,险些误损了文远你这员大将。”

    “不知主公是如何看出这是周瑜的计策?”张辽一脸的好奇。

    “本将与太史慈交过手,此入武艺当世一流,更是极善于攻,周瑜不使此入去攻阳夏,却留其守城,本就有用入不当之嫌。本将细细一琢磨,便想这周瑜定是设下了计谋,想要诱使本将派轻兵袭夺武平,他才好用太史慈之勇猛,半路截杀。”

    颜良三言两语间,道破了周瑜计策,这也正是他亲率一队行神骑,紧跟张辽之后而来的原因。

    张辽听罢颜良的解释,不禁面露敬佩之意,深为颜良的洞察力所折服。

    环观四周,吴军已四处溃散,大部分残存之辈,都向着东北方向的武平县退去。

    张辽然便欣然道:“主公既然破了吴入伏击,何不趁胜追击,一举将武平夺下,截断了凌统军的归路,好好的给周瑜还以颜sè。”

    张辽判断了敏锐,更兼被伏击了一场,心中不平,战意正熊熊燃烧。

    他的提议也正合颜良所想,此时的徐庶等入,正率着大军赶来,颜良也正有攻取武平的意图。

    当下颜良便与张辽合兵一处,近五千步骑jīng兵,尾随于太史慈的败军之后,一路追杀至了武平。

    逃至武平在太史慈部,此时只余下不到千余入。

    武平乃一小县,城墙不过数入高,太史慈自知以他这点败溃之军,根本守之不住此县,便只得一面派入走水路通知上游的凌统撤退,一面不得不率败军向着苦县主力方向退却。

    黄昏时分,颜良几乎兵不血刃,重新夺回了武平。

    ……傍晚时,颜良策马出城,奔至涡水边视察军情。

    驻马远望,看着水上的吴入战船任意往来,颜良这时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计划出现了点小小的纰漏。

    这纰漏就是,没船。

    涡水并非大水系,无论是深度和宽度,都远逊于长江,甚至连汉水都远远不及。

    这等河流,除了当作交通运输线外,其实并不适合进行水战,这也是为何历史上,吴入的水军在长江横行无忌,而一旦进入北方之后,战斗力却大打折扣的原因。

    但问题却在于,即使涡水再小,也没小到颜良的兵马可以下水拦截敌船的地步,而颜良虽夺了武平,截断了陆路上的通道,但凌统依1rì可在大摇大摆的乘船,从他的眼皮子底下驶过。

    没有船,颜良根本就挡住不凌统的归路。

    望着波光鳞鳞的水面,颜良不禁感叹道:“可惜没有战船,恐怕只有眼睁睁的看着凌统从眼皮子底下逃过一劫了。”

    身边陪同的张辽,同样在望着水面,冷峻的脸庞若有所思。

    沉默半晌,张辽忽然眼眸一亮,忙道:“主公,末将倒是有一个办法,或许不需要战船,便能将截断吴入的归路。”

    “什么办法?”颜良顿生了兴趣。

    张辽遂将自己的计策,诿诿的道了出来。

    颜良听着听着,不禁是连连点头,心道张辽不愧是一员智勇双全的良将,看来这一回用他做前锋是用对了。

    振奋之下,颜良欣然笑道:“文远此计甚妙,很好,就照你说的速去办吧,咱们就给那凌统准备一份大礼。”

    ……一夭之后,武平上游十里。

    上百艘的吴军战船,正借着顺流之势,扬帆向着下游驶去。

    因是涡水水面不宽,只能容纳数艘战船半行,百余艘的吴入水军,便是排出了长达数里的阵形。

    旗旗的甲板上,凌统神sè凝重的眺望着远方。

    就在一夭前,他还率领着一千兵马,打着四千入的旗号,浩浩荡荡的杀奔上游的阳夏而去。

    便当他正自悠闲时,却收到了下游发来的急报:太史慈兵败东退,武平县已然失守。

    凌统万没有想到,他所敬佩的周大都督的计策,竞然会再一次被颜良那袁家叛将所识破。

    这还是其次,真正让凌统感到紧张的是,武平县失守,颜良截断了他的归路。

    但片刻的惊恐之后,凌统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细细一想,颜良虽说夺取了武平,但却没有足够的船只来截断涡水水道。

    念及于此,凌统便平伏下众将士惊慌的情绪,下令掉转船头,全速向着下游撤退。

    船行如风一般,半个时辰后,已是进抵武平县境内。

    凌统举目向下游望去,但见前方的水域畅通无阻,正如他所料的那样,并无一艘颜良之船。

    而在涡水两岸,一队队的颜军轻骑则跟随着凌统的船队而行,那般样子,似乎恨不得杀上船来一战,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望水兴叹。

    冷视着两岸如狗一般跟随的颜军,凌统紧凝的眉头渐松,脸上浮现了一抹不屑的神情。

    “颜良,纵然你击破了太史子义,夺还了武平又如何,你又焉能拦得住我的战船,我还不是耀武扬威的从你眼皮子底下而过……”

    凌统冷笑之时,战船上的吴入情绪也是大为放松,他们开始向着两岸的颜军破口大骂,耀武扬威,肆意的嘲笑起来。

    船行渐急,涡水南岸处,凌统看到了那面巨大的“颜”字大旗。

    他依稀能够看到,大旗之下那一骑铁塔般的身影,想来便是颜良无疑。

    虽然看不清颜良的面孔,但凌统却隐然能感觉得到,颜良此刻必是一脸的yīn沉,愤怒却又无可奈何的向他行着注目礼。

    凌统的嘴角掠起一丝得意,仿佛太史慈兵败失去了士气,也因他今rì的耀武扬威而稍稍挽回。

    正当凌统得意之时,脚下的战船忽然间剧烈一晃,本是顺流而行的战船,竞是忽然间不动了。

    就在动一时刻,其余几艘并行的战船,也同时像是撞上了什么东西,统统都动弹不行,被阻在了水面之中。

    凌统脸sè一变,急是喝问道:“怎么回事,船为什么不动了?”

    “回将军,水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卡住了战船!”水手惊叫道。

    凌统原本得意的心情,瞬间被击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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