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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情缘

    第二节 情缘

    魏天几乎是一滴泪一口汤,甜甜翠翠的菇腿,黏黏的红薯面叶,比起山珍海味,更有滋味。

    老妇一直望着魏天吃完,才笑容满面的收了魏天手中的碗,“好孩子,这就对了。”

    “老妈妈,你怎么会来这山林里头?”魏天的神识察觉到,离这最近的村子,也有近十里。

    老妇望着无尽的山林,“我在找我的儿子。”

    “你儿子怎么啦?”魏天问道。

    老妇缓慢的坐下来,“老身本不是本地人,原是卫州人,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名叫魏仁溥。”

    “老妈妈,你们也姓魏?”魏天心里真的一喜。

    老妇点点头,“我儿子熟读诗书,识文晓理,我们那逢人都夸他。眼看就要娶妻生子,却发生了战乱。我儿子背着我一路赶到了这里,就在山林的边缘,结了三间草庐,每天他都要早出晚归,采些山菇鸟蛋,我们充饥。”

    老妇微微一叹,“一个月前,我儿子听说洛阳甲马营的将军仁慈,为了我,他打算前去投军,好让我过上安定的日子,不想,他这一去,却再也没了音讯。”

    “哦,有这等事?”魏天心里也无端的急了起来。

    “道济走时曾说:‘少则三日,多则七日,必定赶回’。可已经一个月了,也不见他回转,想是迷了路,所以我日日在附近转悠,说不定能看到他回来。”老妇静静说道。

    “老妈妈,你儿子不是叫魏仁溥吗?”魏天好奇的问道。

    “嗯,仁溥少时,就立志说:‘仁’能归心,‘道’济天下,方会出现太平盛世,成人时,就改名为‘道济’。”老妇脸上竟有了笑容。仿佛儿子的离去,她早已知晓。

    魏天心中一动,“‘仁’能归心,‘道’济天下。”这不是自己一心想要寻找的道路吗?

    “老妈妈。你放心,我有朋友在甲马营,我明天就去找你儿子。”魏天喜道。

    老妇却摇摇手,“不必了,道济为了我,已经少做许多事了,若是他能救天下黎民,我一个老太婆,就是吃再多苦,心也高兴。”

    魏天愣住了。这老妇一身粗衣,却心怀天下,依恋儿子,却不依赖儿子,这……魏天望着父母的坟茔。有了歉疚之心。

    “父亲,母亲。是你们要训导儿子吗?”魏天跪倒在地,再次三拜九叩。

    夜深人静,魏天倚在母亲坟茔,仰望星空,不知何去何从。

    突然,魏天看到一条巨龙。从洛阳腾空而起,直逼东北。魏天立即御剑追去。

    虽然玄冰剑已催到极致,但那条龙依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魏天回到邙山,望向洛阳,看来这个‘大唐’王朝也要覆灭了。可真龙天子到底在哪?

    跃下飞剑,魏天动手在山林边缘。搭建了三间草庐,用玄冰安置了一个四柱阵,正堂放置了一个‘平安符镇’。

    草庐离父母的坟茔不到一箭之地,一开门窗就可以看到。

    天很快亮了。魏天坐在母亲的坟茔旁边,静等老妇的到来。

    快到午时了。老妇缓缓从山林出走了出来。

    魏天站起身,飞步赶了过去,把老妇让入草庐。

    “孩子,你的手蛮快的,一天不见,就造出如此大的草庐。”老妇显得很高兴。

    魏天让老妇坐入正堂的椅子上,屈身跪倒。

    老妇一顿,连忙去扶。

    魏天抱住老妇的手,“妈妈,我有一事相求。”

    “孩子,你这是为哪般?快……快起来。”老妇想抽手拉魏天。

    “妈妈,若不答应,我就不起来。”魏天再次跪正。

    “好好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老妇应道。

    “妈妈,你今天就住在这儿,收我为您的义子,并答应叫我‘道济’。”魏天恳切的说道。

    “孩子,你有父母给的名字,再说,我那个儿子不知何时归来?”老妇似很难决定。

    “妈妈,你放心。孩儿会尽力找回哥哥,到时候哥哥叫‘魏仁溥’,我叫‘魏道济’。”魏天坚定的说道。

    老妇叹了口气,“其实,老身知道,仁溥一定是凶多吉少,有你这个儿子,我心很高兴。”说完,泪水悄然滴落。

    看到老妇答应,魏天拭去老妇的眼泪,“妈妈,请受孩儿三拜。”说完,磕了三个响头。

    平淡的三年像流水一样逝去,在这青山流水间,魏天似乎忘了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魏天二十一了,现在的他,不是道士的打扮。一身粗布衣,裸露着双臂和小腿,腰间一个鱼篓,手执一个钓竿,正聚精会神的在河边钓鱼。

    山林里传来了马蹄声,这样的小道,很少有人骑马。

    山谷中传来了喊杀声,人声嘈杂,马嘶声声。

    魏天收了钓竿,这条小河有座桥,早就毁掉了,自己为了方便,放下了两个树身,勉强可以过去。这是通往黄河渡口唯一的一条路。

    魏天隐身,就站在山路的小树林边。就看到一个少年骑着一匹老马,正急速接近小桥。

    后面的喊杀声传来,三十多个精装劲骑呼啸着追来,看打扮,像是洛阳的禁卫。

    少年来到桥边,看到小桥实在是太窄了,只不过是两根碗口粗的树干放到那,连捆扎也没有。

    “我就知道,是条断路,小子,你跑不了了,快下马就缚。”一个劲装大汉喊道。

    少年笑了笑,手一动,取下背上的白杆弓,搭上三支箭,‘嗖’弓弦一响,三个大汉直中咽喉,滚落马下。

    “拿上盾牌。”一个大汉大喊。

    少年毫不为动,又是几声弓弦响,十几个禁卫纷纷落马。

    魏天倒被少年的箭法惊呆了,好箭法,要是荣荣是凡人,不一定会超过他。这些禁卫都有盾牌,但少年却用盾牌的弹力射杀了十几个。不过,他的箭袋已经空了。

    带头的禁卫管代一脸狞笑,“弓箭手准备。”

    管代身后五骑慢慢摆开,五把长弓瞄准了少年。

    “嗡”。弓弦一响,五箭齐放。

    少年毫不畏惧,只见坐下青骢马一打响鼻,突然启动,从右侧窜出。少年用弓一捞,拨起一箭,伸手接住,搭在弓弦,一箭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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