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各自机心
“哦？二叔此话是什么意思，小侄可有些不懂了。”吴成目光一顺，望向吴斻，一脸不解之色，语气却似乎带着一丝嘲讽。
吴斻也不理他，继续躬身说道：“大哥，我们没有查到刺客，但是却发现三侄的门客中，有一个身份特殊之人。此人有可能是高族子弟。”
“高族？”吴疆一怔，看了看吴成，却见后者神色自如，并没有什么异样，不由皱了皱眉头，“你们怎么知道的？”
吴斻当即将方才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不过却没有提到发生冲突，只说是在李天凡住处见到生人，查问下才得知。
他还没有说完，吴成便是“咦”了一声，直待他说完又是“咦”了一声，这才说道：“竟然是李兄么？父亲，我确实不知道此人来历，只知他身手了得，曾经想要推荐给二哥的。”
吴向一听，当即点了点头，起身证实道：“父亲，三弟确实向我推荐过，想来此人自称姓李，三弟恐怕并不知其底细。”
“族长，要不要去见一下？”吴斻忽然问道，“难得高族子弟，尤其是核心子弟在此，是个与大家族靠拢的机会。”
“我去见他？呵呵，二弟，这里是吴族，我再不济也是族长，岂能去那里见他？”吴疆想都没有想，直接一摆手，“不过明日倒是可以将他们请来，在这里好生迎待，这，成儿，此事便交你去做吧！”
“这，是！那，孩儿这就去！”吴成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惊喜之色，当即深深一躬，众人都知道吴疆从来没有，以“成儿”这等亲昵称呼唤过吴成，倒也难怪他会有此反应。只是吴斻的目光中，似乎蕴含着奇异的光芒，仿佛，在他身上寻找这什么。
“今日晚了些，明天一早再去也可。”赵夫人忽然插口，她的话说得似是商量，但语气斩钉截铁，却似乎不容置疑。
“不了，夫人，孩儿即刻去办！”吴成却似乎没听出对方语气中的意味，当即退出大厅，向着李天凡的住处缓缓走去。
他这番走去，步伐却很是缓慢，同时目光四下扫视，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直到一处僻静所在，他忽然身子一颤，用手扶住旁边的树，眉头微微一皱：“原来那人竟是高族的人…这李天凡究竟是什么来头？”
他抬头望着明月，似乎在苦苦思量着，忽然猛一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急忙盘膝坐下，运行真气，却见周身阴阳气息浮现，将他裹在其中，难以看清…
……
晨曦的阳光自门外射入，赵夫人坐在一把贵妃椅上，身形端正，抱着一只黑猫，手掌轻轻抚着，浑身散发着雍容，却又肃杀的矛盾气息：“向儿，吴成那小贼囚的心思恐怕深着呢。”
“三弟确是一向隐忍，不过孩儿早已知道他的心机，也一向防备着…”吴向毕恭毕敬站在母亲身前，“但，这件事，孩儿猜测，他的确没有动什么心思。否则，也不会一早将那人介绍给孩儿。”
赵夫人冷笑两声：“他是失算了，你当他是什么好心么？不过昨日他那般激动的就出去了，竟连我的话都敢不放在眼里，可见是去着急补救了。”
“不过，昨日之事，他的确也是句句维护孩儿。”吴向想了想，忽然问道：“母亲，那人的确是高族的人么？”
“还不确认，不过不离十。老爷说已找下人询问过，镇口的吴澄说见过此人，乃是和曲族的人一起来的。”
“曲族？”
赵夫人点头，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曲族与高族有亲，所以他是高族、曲族的可能性都有，就算不是，只怕也属某个其他大家族。据吴澄所言，这人初来镇子的时候，似乎什么都不懂，想来应该是某个大世家出外历练，增加见识的子弟。”
“总之，是个值得拉拢，不能得罪的人了。”吴向的眉头紧皱，想起自己当日倨傲的态度，似乎感到有些后悔，随即似乎想起什么：“那么，母亲，吴斌所说之事…”
“哎，能如何？连家自己都不敢追究了，我又何必为他们出头，让老爷得罪那等大势力？”赵夫人摇了摇头，长长叹息。连熵是她外甥，眼见着长起来的，在她面前一向恭谨，是以也颇得她喜爱，“不过你姨夫似有不平，我想他可能会暗中做些手脚，那也由得他，与我无干了。”
吴向点头称是，随即问道：“那抓到的几人，父亲要如何处置?”
赵夫人笑了笑，说道：“老爷说要细细审问，不着急处置。而且大典之前，也实应勿造杀孽，至于具体的，他还没说。对了，这时候那小贼该带着人来见老爷了吧？”
说罢此语，她霍然站起身来，身带风势，凌厉无比：“我倒有些想见见此人了。恩，你说老爷出关那日我曾见过，哼哼，我当日又不知道此人，哪里分辨得出…”
说话间，她迈步向门外走去，仪态端庄，步伐稳重，一派安宁从容，优雅稳重的华贵气象。
赵夫人自年轻时已跟随丈夫修炼，但作为一族的主母，行动有据，仪表极重，一举一动都要戒急戒躁，故此她也只能缓缓走到门外，让府中软轿将她抬到府中大厅去。
待她赶到之时，却听到大厅中，正传出吴成的声音：“父亲，孩儿仔细查看了，我吴府上下，已丝毫寻不到他，看来那位高公子所言，应是真的。”
“老爷，是什么事情？”赵夫人此时已看清厅内只有吴疆、吴成二人在，并没有李天凡和高离右的身影。
吴向先向吴疆行礼，站在一旁。吴成又向赵夫人行了礼，然后看了看吴疆，见对方点头，当即说道：“夫人，孩儿昨日将事情与李兄说了，可今早再去找他，却没找到，只有那位高家的高公子在，与我来见了父亲。那位高公子说李兄找到一个地方，要去闭关修炼几日，”
“哦？竟有此事？”赵夫人此时已缓步踱到吴疆身侧，前身福了福，这才坐下，“老爷，您怎么看？”
“不是高族也不是曲族。”吴疆摇了摇头，“这个高离右年纪轻轻，说话却是滴水不漏，我到最后也没摸清那人的底细。不过，他也将之称为李兄，想来这人的确姓李。”
“李？咱们长别域好像并没有姓李的大家族啊？！”赵夫人将头微微地垂，眼睛转动，似乎在筹划什么。
“你不要错下心思，那人来历绝不简单，连熵的仇便不要再想了。”吴疆似乎什么都早已知道，也一下子看穿了妻子的心思：“那高离右身上有高族核心子弟的令牌，还有墨素学宫的墨素浑天气，这些都是错不了的。我看这姓李的小子就算不是出自大家族，背后也定有大门派，大势力，暂时我吴族没有这个资格挑衅。”
“妾身知道了。”赵夫人点了点头，忽然问道：“老爷，审讯那些杀手的事情，您考虑的如何了？依妾身看，让老三去做，再合适不过。”
吴成急忙摆手，推脱道：“这，孩儿恐怕难以胜任，而且这件事孩儿自己也有嫌疑，怕是不能…”
“既然夫人说了，就这么做吧。”吴疆止住了吴成的话头，“成儿，你昨日所言颇有见地，可见你心思是有的，只是从未用过。好好做吧，这次别让为父失望。”
“是，孩儿遵命。”吴成似乎颇为无奈的微一摇头，随即又急忙点头应允，“对了，父亲，孩儿在想，这些奇士精神力强大，意志坚定，用寻常刑具怕是压不出实话来。”
“那么你的意思是…”吴疆似乎也觉得吴成的话很有道理，目光一闪，沉声问道。
“对付这种人，就要有精神力更强的人来压服，白叔是堂堂二品阵师，我想他…”
吴疆点了点头：“不错，白恒，恩，他现在在哪里？”
“父亲，白长老前数日说是出外寻找奇物，还未归来。”吴向急忙躬身回应，“不过他说最迟大典之日必定归来。”
“也罢，成儿，你好生看好那些人便可，等白恒回来，自去找他商议此事，有了结果，再来报我。”
“孩儿知道了。”吴成深施一礼，退了出去。
吴向待吴成完全退出，忽然抬头问道：“母亲，您是在怀疑三弟？”
赵夫人点了点头，望着吴疆：“老爷，此事不是妾身多疑，只是老三端得可疑。”
吴疆摆了摆手，半晌没有说话，过了许久，忽然站起身来，向外大踏步走去。
……
“兄弟，你当真要救那女子么？”酒肆之中，高离右轻声问着李天凡，“那位丝朵雅姑娘，我已掩护她出镇，但要救这位柔依姑娘，确是太难了。”
李天凡点了点头：“大哥，你不必多说，我知道此事就算你是高族核心子弟，也帮不上忙。”
刺杀一族之长乃是何等大事，与杀死连熵一个小小的宗族子弟不可同日而语。就算吴族与高族有天差地别，但于理于情，高离右也不可能凭借身份就让对方释放杀手。
那种要求实在过分，就算人家拒绝了，高家也不大可能为此而支持高离右，甚至对方有可能直接暗中杀死柔依，然后百言推脱。那不但救不到柔依，反而是在害死对方了。
“而且，你借我高族之势，虽然成功护住了丝朵雅姑娘，但却也将吴疆等人的注意引到了你的身上，这种状况下，你想要救人，更是难上加难。”高离右继续分析着，越说越觉得此事难办。
李天凡笑道：“大哥说的不错，此时我在各方关注之下，任何行动都有可能被人知晓，自然不易救人，所以我才让你和吴族说我出外修炼。”
他笑望着周围人来人往，随即用手指了指：“然后，我再当着这众人的面，消失一段时间，那么自然没有人能再继续关注我。”
“哦？你要怎么做？”
李天凡神秘一笑，随即双目闭合，周身气息忽然变得诡异无比，随即又沉寂如水，宁静无比。
“恩？这是要做什么？”高离右不由大为意外，他还以为李天凡是想用某种遁符离开项悦镇，然后再潜回来，可是眼下的样子却大是不像。
随即，他感到李天凡整个人变得的精气神，变得空寂、虚无，有了一种远遁深谷而避红尘,嗤笑命途而弃生的意味。他的一切体征，仿佛变得难以度测，像是与这世界完全融为一体，又仿佛虚幻的不似这世间之物。
刷拉一声，李天凡的身形忽然变得一团模糊，随即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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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斻也不理他，继续躬身说道：“大哥，我们没有查到刺客，但是却发现三侄的门客中，有一个身份特殊之人。此人有可能是高族子弟。”
“高族？”吴疆一怔，看了看吴成，却见后者神色自如，并没有什么异样，不由皱了皱眉头，“你们怎么知道的？”
吴斻当即将方才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不过却没有提到发生冲突，只说是在李天凡住处见到生人，查问下才得知。
他还没有说完，吴成便是“咦”了一声，直待他说完又是“咦”了一声，这才说道：“竟然是李兄么？父亲，我确实不知道此人来历，只知他身手了得，曾经想要推荐给二哥的。”
吴向一听，当即点了点头，起身证实道：“父亲，三弟确实向我推荐过，想来此人自称姓李，三弟恐怕并不知其底细。”
“族长，要不要去见一下？”吴斻忽然问道，“难得高族子弟，尤其是核心子弟在此，是个与大家族靠拢的机会。”
“我去见他？呵呵，二弟，这里是吴族，我再不济也是族长，岂能去那里见他？”吴疆想都没有想，直接一摆手，“不过明日倒是可以将他们请来，在这里好生迎待，这，成儿，此事便交你去做吧！”
“这，是！那，孩儿这就去！”吴成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惊喜之色，当即深深一躬，众人都知道吴疆从来没有，以“成儿”这等亲昵称呼唤过吴成，倒也难怪他会有此反应。只是吴斻的目光中，似乎蕴含着奇异的光芒，仿佛，在他身上寻找这什么。
“今日晚了些，明天一早再去也可。”赵夫人忽然插口，她的话说得似是商量，但语气斩钉截铁，却似乎不容置疑。
“不了，夫人，孩儿即刻去办！”吴成却似乎没听出对方语气中的意味，当即退出大厅，向着李天凡的住处缓缓走去。
他这番走去，步伐却很是缓慢，同时目光四下扫视，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直到一处僻静所在，他忽然身子一颤，用手扶住旁边的树，眉头微微一皱：“原来那人竟是高族的人…这李天凡究竟是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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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曦的阳光自门外射入，赵夫人坐在一把贵妃椅上，身形端正，抱着一只黑猫，手掌轻轻抚着，浑身散发着雍容，却又肃杀的矛盾气息：“向儿，吴成那小贼囚的心思恐怕深着呢。”
“三弟确是一向隐忍，不过孩儿早已知道他的心机，也一向防备着…”吴向毕恭毕敬站在母亲身前，“但，这件事，孩儿猜测，他的确没有动什么心思。否则，也不会一早将那人介绍给孩儿。”
赵夫人冷笑两声：“他是失算了，你当他是什么好心么？不过昨日他那般激动的就出去了，竟连我的话都敢不放在眼里，可见是去着急补救了。”
“不过，昨日之事，他的确也是句句维护孩儿。”吴向想了想，忽然问道：“母亲，那人的确是高族的人么？”
“还不确认，不过不离十。老爷说已找下人询问过，镇口的吴澄说见过此人，乃是和曲族的人一起来的。”
“曲族？”
赵夫人点头，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曲族与高族有亲，所以他是高族、曲族的可能性都有，就算不是，只怕也属某个其他大家族。据吴澄所言，这人初来镇子的时候，似乎什么都不懂，想来应该是某个大世家出外历练，增加见识的子弟。”
“总之，是个值得拉拢，不能得罪的人了。”吴向的眉头紧皱，想起自己当日倨傲的态度，似乎感到有些后悔，随即似乎想起什么：“那么，母亲，吴斌所说之事…”
“哎，能如何？连家自己都不敢追究了，我又何必为他们出头，让老爷得罪那等大势力？”赵夫人摇了摇头，长长叹息。连熵是她外甥，眼见着长起来的，在她面前一向恭谨，是以也颇得她喜爱，“不过你姨夫似有不平，我想他可能会暗中做些手脚，那也由得他，与我无干了。”
吴向点头称是，随即问道：“那抓到的几人，父亲要如何处置?”
赵夫人笑了笑，说道：“老爷说要细细审问，不着急处置。而且大典之前，也实应勿造杀孽，至于具体的，他还没说。对了，这时候那小贼该带着人来见老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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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赶到之时，却听到大厅中，正传出吴成的声音：“父亲，孩儿仔细查看了，我吴府上下，已丝毫寻不到他，看来那位高公子所言，应是真的。”
“老爷，是什么事情？”赵夫人此时已看清厅内只有吴疆、吴成二人在，并没有李天凡和高离右的身影。
吴向先向吴疆行礼，站在一旁。吴成又向赵夫人行了礼，然后看了看吴疆，见对方点头，当即说道：“夫人，孩儿昨日将事情与李兄说了，可今早再去找他，却没找到，只有那位高家的高公子在，与我来见了父亲。那位高公子说李兄找到一个地方，要去闭关修炼几日，”
“哦？竟有此事？”赵夫人此时已缓步踱到吴疆身侧，前身福了福，这才坐下，“老爷，您怎么看？”
“不是高族也不是曲族。”吴疆摇了摇头，“这个高离右年纪轻轻，说话却是滴水不漏，我到最后也没摸清那人的底细。不过，他也将之称为李兄，想来这人的确姓李。”
“李？咱们长别域好像并没有姓李的大家族啊？！”赵夫人将头微微地垂，眼睛转动，似乎在筹划什么。
“你不要错下心思，那人来历绝不简单，连熵的仇便不要再想了。”吴疆似乎什么都早已知道，也一下子看穿了妻子的心思：“那高离右身上有高族核心子弟的令牌，还有墨素学宫的墨素浑天气，这些都是错不了的。我看这姓李的小子就算不是出自大家族，背后也定有大门派，大势力，暂时我吴族没有这个资格挑衅。”
“妾身知道了。”赵夫人点了点头，忽然问道：“老爷，审讯那些杀手的事情，您考虑的如何了？依妾身看，让老三去做，再合适不过。”
吴成急忙摆手，推脱道：“这，孩儿恐怕难以胜任，而且这件事孩儿自己也有嫌疑，怕是不能…”
“既然夫人说了，就这么做吧。”吴疆止住了吴成的话头，“成儿，你昨日所言颇有见地，可见你心思是有的，只是从未用过。好好做吧，这次别让为父失望。”
“是，孩儿遵命。”吴成似乎颇为无奈的微一摇头，随即又急忙点头应允，“对了，父亲，孩儿在想，这些奇士精神力强大，意志坚定，用寻常刑具怕是压不出实话来。”
“那么你的意思是…”吴疆似乎也觉得吴成的话很有道理，目光一闪，沉声问道。
“对付这种人，就要有精神力更强的人来压服，白叔是堂堂二品阵师，我想他…”
吴疆点了点头：“不错，白恒，恩，他现在在哪里？”
“父亲，白长老前数日说是出外寻找奇物，还未归来。”吴向急忙躬身回应，“不过他说最迟大典之日必定归来。”
“也罢，成儿，你好生看好那些人便可，等白恒回来，自去找他商议此事，有了结果，再来报我。”
“孩儿知道了。”吴成深施一礼，退了出去。
吴向待吴成完全退出，忽然抬头问道：“母亲，您是在怀疑三弟？”
赵夫人点了点头，望着吴疆：“老爷，此事不是妾身多疑，只是老三端得可疑。”
吴疆摆了摆手，半晌没有说话，过了许久，忽然站起身来，向外大踏步走去。
……
“兄弟，你当真要救那女子么？”酒肆之中，高离右轻声问着李天凡，“那位丝朵雅姑娘，我已掩护她出镇，但要救这位柔依姑娘，确是太难了。”
李天凡点了点头：“大哥，你不必多说，我知道此事就算你是高族核心子弟，也帮不上忙。”
刺杀一族之长乃是何等大事，与杀死连熵一个小小的宗族子弟不可同日而语。就算吴族与高族有天差地别，但于理于情，高离右也不可能凭借身份就让对方释放杀手。
那种要求实在过分，就算人家拒绝了，高家也不大可能为此而支持高离右，甚至对方有可能直接暗中杀死柔依，然后百言推脱。那不但救不到柔依，反而是在害死对方了。
“而且，你借我高族之势，虽然成功护住了丝朵雅姑娘，但却也将吴疆等人的注意引到了你的身上，这种状况下，你想要救人，更是难上加难。”高离右继续分析着，越说越觉得此事难办。
李天凡笑道：“大哥说的不错，此时我在各方关注之下，任何行动都有可能被人知晓，自然不易救人，所以我才让你和吴族说我出外修炼。”
他笑望着周围人来人往，随即用手指了指：“然后，我再当着这众人的面，消失一段时间，那么自然没有人能再继续关注我。”
“哦？你要怎么做？”
李天凡神秘一笑，随即双目闭合，周身气息忽然变得诡异无比，随即又沉寂如水，宁静无比。
“恩？这是要做什么？”高离右不由大为意外，他还以为李天凡是想用某种遁符离开项悦镇，然后再潜回来，可是眼下的样子却大是不像。
随即，他感到李天凡整个人变得的精气神，变得空寂、虚无，有了一种远遁深谷而避红尘,嗤笑命途而弃生的意味。他的一切体征，仿佛变得难以度测，像是与这世界完全融为一体，又仿佛虚幻的不似这世间之物。
刷拉一声，李天凡的身形忽然变得一团模糊，随即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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