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从资源开始控制
大数量培养基础教育让山村每年都需要之处很大一部分的教育补贴，虽然这一大块之处完全是只见投入不会见直接收效的，但其实不用等若干年，就是这几年，山村的一些行业、生产和研究都已经品尝到了普及教育的好处。
柳城县城，当山村里的考试日正当进行之时，在这里一所挂有柳城融县物资销售报备办事处的房子外，已经汇聚了不少人在此排队，队伍排的并不密实，而且大概半柱香的时间会有一人从屋内出来再进去下一个，速度也不算慢，而排队的人之间也多半相认识，大家一边排队一边在交谈着各种趣闻，当然，这些趣闻是以那些花皮又出了什么新鲜事为多。
花皮这个名头，在经过这段时间，不管是新纳入的治下领土居民还是外面的商人、文人以及官员，不管山村里的人穿啥衣服什么官职干什么活，大家私底下称呼都一律叫花皮，这似乎是因为山村向古田北上扩张时落下的名号，老百姓都是从目测耳闻中去判断和描述的，经过这两年，除了军队之外，很多人平日里都习惯穿上这身花皮衣服。谁让这些以迷彩服为色泽基础，染成花花绿绿的作训服因为质量好、耐磨耐脏而且生产量又大又便宜，新村村民、工厂工人甚至很多老师学员和普通农民很多人从经济实用的角度考虑，在攒够工分后都弄一套来穿，造成了花皮这个称呼的确是很形象又很贴切的扣实在了山里所有人的脑袋上……
“这位小哥，敢问这里排队是作甚？”
在队伍的尾巴，突然出现了一辆马车悄声的落停在了旁边，而旁一劲装男子拱手做礼后出言问着队伍后面的几个排队人。
“这？排队报货！”排在最后面的男子有些没好气的回答着，倒不是他被人打扰，而是今儿来的太晚结果只能在最后面苦苦的等候着。
“报货？”劲装男子有些好奇，而排队男子看着前面还有十来个人。反正闲着也没事，便向劲装男子讲述起这间房屋的来历和其背后的故事。
柳城县城外数里一处河滩，这里两岸地势开阔，江面水流平稳，自柳城县被山村纳入到自己治下版图里后，这里就出现了身着花皮衣的不少人，他们在这里端着大水碗和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在这里又瞄又量的，甚至一些人还在地上挖了不少深坑来验测土质等等，这些从山里来的花皮在这里的举动让人很好奇，不过由于距离现场有差不多三里多地的路程。大家也没有那么多闲心去天天围观，因此除了一些孩子之外没有人再多关注这些花皮在那干啥。
那些花皮们在那片空地和水域折腾十来天后，每天在河面上来回穿梭巡弋的那几艘突突怪船突然对来往船只要求，开始管制上游融县的木材、粮食以及矿产交易，这些物资的收购和销售都需要经过设在柳城县的这个办事处的报备和审批，事前已经从融县收购还未运输出去的此类物资将停止向外输送，但已经装船或者是已经砍伐或者开采装运的，可以以柳州市价转售给这个办事处，一个月后再有发现未经许可而私自贩运融县的物资。不仅货物没收而且还将处于苛罚甚至是劳役之刑。
这些花皮们突然开始管控起融县的进出口生意自然一开始让人觉得是想从中牟利，毕竟广西此时对外销售的物资以粮食和木材为主，特别是柳州的木材因质好、量多、运输便捷而闻名，当然这个出名只是局限于业内人士。柳州销售出去的木材基本都是原木或粗加工成料，属于原料销售产品附加值并不高，真正形成自己的产品，并打出品牌一直影响到后世的……是柳州的棺材……面对花皮们要染指这一块。往来靠此牟利的货商们虽然心头有想法，但也没人敢条出来咋刺叫骂几句，人家花皮们现在拳头大着呢。造反的事不仅敢做而且柳州城都能打下，你这小货商是皇亲还是国戚这么横啊……
不过想通过水路控制融县资源也并不是花皮们一家这么想干，从很早以前官府也想这么干过，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大家总是能找到相应的办法和贿赂把守水路的水营走货，因而也没人将这些花皮放在眼里；特别是有人像模像样的去申报了几张从那里开具的报货单拿出来后，大家更是窃笑不已，这花皮还太嫩了，不知道这年头文书这种东西基本就是上面人用的，随便糊弄几个字甚至是花点小钱伪造一份就可以了……实在不行，对木材、矿产这些控制叫严格的物资少报多出，报货是五袋物资但采用不装袋的方式堆积在一起实际可以达到二十袋的分量等等这种手段……到真正水上验货的时候那些大头兵能看出个鬼来……
但接下来所发生的却让这些人是瞠目结舌，他们发现，这个办事处的人很好说话，而且交的各种税实际并不多，可以说是忽略不计，你申报什么登记什么，除了限制销售出境的物资之外不会有啥麻烦，而且，然后将三份报单中的一份交给报送人，整个流程看似就已经完成了。正当所有人认为只是走个过场甚至都没花什么钱，在心中嘲笑那些花皮愚笨时，在水路验货时，他们终于领教了花皮的厉害。
因为花皮验货的人虽然都是生面孔，可这些人都特么滴识字懂习算，一船舱的各种货物，报货单上面有什么没什么都能准确的找到未报单的物资。而且想用散装方式混过去也不行，他们在小本子上划两排弯曲数字便很快的计算出重量和不同的大概估量，这样快捷熟练的习算水平让很多有着多年经验的掌柜也只能甘拜下风，特别是对体积的计算，更是让人只能傻眼。
多出来未报的物资自然要被没收，几个瞒报数量大的货商不仅在货物上亏了一把还要被处以罚金，当然他可以选择不交，但今后他也再没有资格在柳江和柳州府的地界跑货经商……吃了这么一次大亏，很多货商们再也不敢小觑这些花皮，事后有人这才打听到，那些人都是经过花皮自己什么中级教育出来的人才，不仅能写能算，放到柳州城里的俩大商会里也都是重金相聘的人才！
说到这，这位男子带着一脸的期待说到：
“听说柳城县下个月就开新学，晚上免费开夜课，从识字到习算都教，如果我这边有空的话我也去学学，虽不能像花皮那样成为啥中级人才，但是至少咱也是能识字懂习算的人，今后我在我家老爷那也能够做在柜台上动动嘴皮子笔杆子计数录账，这跑腿干苦力的事……还是给别人吧……实在不行，我就去花皮在那河滩开的厂子里干活……”
“花皮开厂？在这里？”劲装男子有些好奇。
“是啊，花皮们大部分被没收的物资都堆放在了那片河滩上，除了这些物资外，最多的就是各种通过收购和没收而来的木材，好像听说是一个木材厂和造船上，现在正有一堆人在那搭房子呢……”
排队男子遥指远处正隐隐响起各种嘈杂声音的那个方向，不过说起那个地方，排队男子眼睛亮了起来，手舞足蹈唾沫星子乱飞的急速说到：
“你们如果有空的话应该去看一下，那些花皮可真有本事，手臂粗比大树还高的铁杆就这样蹭蹭的搭建起来，那房梁也是用铁搭起来的，好多人都不知道那么老长的铁架是怎么出现的，就一晚上的功夫，原先只有一堆铁片铁棍子就变成了铁架子……甚至房顶也是铁皮做的，我都不知道花皮们怎么能弄来这么多铁，搞不好他们那里可以直接从地里种铁长出来？！而且在那里的花皮似乎有什么仙法似的，锯出来的木头又快又好而且还多出料……”
排队男子的言语因为有些亢奋而导致话语中的信息量一下大了很多，不过眼前的劲装男子并不介意，在谢过这位小哥给自己费了这么多口水解惑，劲装男子来到马车上身手矫健的跳坐上马车，而赶车的车把式似乎也是练家子，嘴里一声吆喝，拉车的马儿便听话的拉动车子前行。
“少主……”
在前行不久后，劲装男子刚想向马车蓬内的人转述刚才的那番话时，从里面传来一个温婉的声音。
“曾叔，我都听到了……”顿了一会，里面的声音又说到：
“控制水路和陆路对来往商贩以及人员课税这手段并不新奇，虽然现在仅收微数但这是花皮们在逐渐清算物资运量，等有一个准确运量时这些花皮们会对各种货物课税，这样的税金不仅准确而且多寡完全操控在他们手中，花皮能这样做定有高人指点，之后的课税既不会少，也不会让商贾们感到太多，这真是好手段呢……”
柳城县城，当山村里的考试日正当进行之时，在这里一所挂有柳城融县物资销售报备办事处的房子外，已经汇聚了不少人在此排队，队伍排的并不密实，而且大概半柱香的时间会有一人从屋内出来再进去下一个，速度也不算慢，而排队的人之间也多半相认识，大家一边排队一边在交谈着各种趣闻，当然，这些趣闻是以那些花皮又出了什么新鲜事为多。
花皮这个名头，在经过这段时间，不管是新纳入的治下领土居民还是外面的商人、文人以及官员，不管山村里的人穿啥衣服什么官职干什么活，大家私底下称呼都一律叫花皮，这似乎是因为山村向古田北上扩张时落下的名号，老百姓都是从目测耳闻中去判断和描述的，经过这两年，除了军队之外，很多人平日里都习惯穿上这身花皮衣服。谁让这些以迷彩服为色泽基础，染成花花绿绿的作训服因为质量好、耐磨耐脏而且生产量又大又便宜，新村村民、工厂工人甚至很多老师学员和普通农民很多人从经济实用的角度考虑，在攒够工分后都弄一套来穿，造成了花皮这个称呼的确是很形象又很贴切的扣实在了山里所有人的脑袋上……
“这位小哥，敢问这里排队是作甚？”
在队伍的尾巴，突然出现了一辆马车悄声的落停在了旁边，而旁一劲装男子拱手做礼后出言问着队伍后面的几个排队人。
“这？排队报货！”排在最后面的男子有些没好气的回答着，倒不是他被人打扰，而是今儿来的太晚结果只能在最后面苦苦的等候着。
“报货？”劲装男子有些好奇，而排队男子看着前面还有十来个人。反正闲着也没事，便向劲装男子讲述起这间房屋的来历和其背后的故事。
柳城县城外数里一处河滩，这里两岸地势开阔，江面水流平稳，自柳城县被山村纳入到自己治下版图里后，这里就出现了身着花皮衣的不少人，他们在这里端着大水碗和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在这里又瞄又量的，甚至一些人还在地上挖了不少深坑来验测土质等等，这些从山里来的花皮在这里的举动让人很好奇，不过由于距离现场有差不多三里多地的路程。大家也没有那么多闲心去天天围观，因此除了一些孩子之外没有人再多关注这些花皮在那干啥。
那些花皮们在那片空地和水域折腾十来天后，每天在河面上来回穿梭巡弋的那几艘突突怪船突然对来往船只要求，开始管制上游融县的木材、粮食以及矿产交易，这些物资的收购和销售都需要经过设在柳城县的这个办事处的报备和审批，事前已经从融县收购还未运输出去的此类物资将停止向外输送，但已经装船或者是已经砍伐或者开采装运的，可以以柳州市价转售给这个办事处，一个月后再有发现未经许可而私自贩运融县的物资。不仅货物没收而且还将处于苛罚甚至是劳役之刑。
这些花皮们突然开始管控起融县的进出口生意自然一开始让人觉得是想从中牟利，毕竟广西此时对外销售的物资以粮食和木材为主，特别是柳州的木材因质好、量多、运输便捷而闻名，当然这个出名只是局限于业内人士。柳州销售出去的木材基本都是原木或粗加工成料，属于原料销售产品附加值并不高，真正形成自己的产品，并打出品牌一直影响到后世的……是柳州的棺材……面对花皮们要染指这一块。往来靠此牟利的货商们虽然心头有想法，但也没人敢条出来咋刺叫骂几句，人家花皮们现在拳头大着呢。造反的事不仅敢做而且柳州城都能打下，你这小货商是皇亲还是国戚这么横啊……
不过想通过水路控制融县资源也并不是花皮们一家这么想干，从很早以前官府也想这么干过，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大家总是能找到相应的办法和贿赂把守水路的水营走货，因而也没人将这些花皮放在眼里；特别是有人像模像样的去申报了几张从那里开具的报货单拿出来后，大家更是窃笑不已，这花皮还太嫩了，不知道这年头文书这种东西基本就是上面人用的，随便糊弄几个字甚至是花点小钱伪造一份就可以了……实在不行，对木材、矿产这些控制叫严格的物资少报多出，报货是五袋物资但采用不装袋的方式堆积在一起实际可以达到二十袋的分量等等这种手段……到真正水上验货的时候那些大头兵能看出个鬼来……
但接下来所发生的却让这些人是瞠目结舌，他们发现，这个办事处的人很好说话，而且交的各种税实际并不多，可以说是忽略不计，你申报什么登记什么，除了限制销售出境的物资之外不会有啥麻烦，而且，然后将三份报单中的一份交给报送人，整个流程看似就已经完成了。正当所有人认为只是走个过场甚至都没花什么钱，在心中嘲笑那些花皮愚笨时，在水路验货时，他们终于领教了花皮的厉害。
因为花皮验货的人虽然都是生面孔，可这些人都特么滴识字懂习算，一船舱的各种货物，报货单上面有什么没什么都能准确的找到未报单的物资。而且想用散装方式混过去也不行，他们在小本子上划两排弯曲数字便很快的计算出重量和不同的大概估量，这样快捷熟练的习算水平让很多有着多年经验的掌柜也只能甘拜下风，特别是对体积的计算，更是让人只能傻眼。
多出来未报的物资自然要被没收，几个瞒报数量大的货商不仅在货物上亏了一把还要被处以罚金，当然他可以选择不交，但今后他也再没有资格在柳江和柳州府的地界跑货经商……吃了这么一次大亏，很多货商们再也不敢小觑这些花皮，事后有人这才打听到，那些人都是经过花皮自己什么中级教育出来的人才，不仅能写能算，放到柳州城里的俩大商会里也都是重金相聘的人才！
说到这，这位男子带着一脸的期待说到：
“听说柳城县下个月就开新学，晚上免费开夜课，从识字到习算都教，如果我这边有空的话我也去学学，虽不能像花皮那样成为啥中级人才，但是至少咱也是能识字懂习算的人，今后我在我家老爷那也能够做在柜台上动动嘴皮子笔杆子计数录账，这跑腿干苦力的事……还是给别人吧……实在不行，我就去花皮在那河滩开的厂子里干活……”
“花皮开厂？在这里？”劲装男子有些好奇。
“是啊，花皮们大部分被没收的物资都堆放在了那片河滩上，除了这些物资外，最多的就是各种通过收购和没收而来的木材，好像听说是一个木材厂和造船上，现在正有一堆人在那搭房子呢……”
排队男子遥指远处正隐隐响起各种嘈杂声音的那个方向，不过说起那个地方，排队男子眼睛亮了起来，手舞足蹈唾沫星子乱飞的急速说到：
“你们如果有空的话应该去看一下，那些花皮可真有本事，手臂粗比大树还高的铁杆就这样蹭蹭的搭建起来，那房梁也是用铁搭起来的，好多人都不知道那么老长的铁架是怎么出现的，就一晚上的功夫，原先只有一堆铁片铁棍子就变成了铁架子……甚至房顶也是铁皮做的，我都不知道花皮们怎么能弄来这么多铁，搞不好他们那里可以直接从地里种铁长出来？！而且在那里的花皮似乎有什么仙法似的，锯出来的木头又快又好而且还多出料……”
排队男子的言语因为有些亢奋而导致话语中的信息量一下大了很多，不过眼前的劲装男子并不介意，在谢过这位小哥给自己费了这么多口水解惑，劲装男子来到马车上身手矫健的跳坐上马车，而赶车的车把式似乎也是练家子，嘴里一声吆喝，拉车的马儿便听话的拉动车子前行。
“少主……”
在前行不久后，劲装男子刚想向马车蓬内的人转述刚才的那番话时，从里面传来一个温婉的声音。
“曾叔，我都听到了……”顿了一会，里面的声音又说到：
“控制水路和陆路对来往商贩以及人员课税这手段并不新奇，虽然现在仅收微数但这是花皮们在逐渐清算物资运量，等有一个准确运量时这些花皮们会对各种货物课税，这样的税金不仅准确而且多寡完全操控在他们手中，花皮能这样做定有高人指点，之后的课税既不会少，也不会让商贾们感到太多，这真是好手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