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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装病

    ()“驾!”

    越城到断江镇的官道上,纵马奔驰的瘦高汉子捂着胸口,嘴角血痕未干。

    感觉胸口像是堵着一口淤血,恶心烦闷,又让他的呼吸渐渐急促。他混迹江湖十数个年头,怎会不知这是被那蒙面灰衣人打了一拳,对方的内息冲入了体内,迟迟不散。

    可恨他资质平庸、机缘不够,且只是在江边扛货赶趟子出身,早年没能修习内力,练外功又吃不得苦,此时悔恨不已却也只能痛心疾首。今rì遭遇高手拦路,竟然没有半分还手反抗的余地,被人劫了银两、又死了兄长。

    他们兄弟二人平rì里借着长河帮威名作威作福,也做过什么欺行霸市、欺男霸女、拦路打劫的勾当,自认不算什么善人。但他们与那灰衣蒙面人无冤无仇,今rì平白糟了灾祸,又岂能善罢甘休!

    若是那人喊一声‘惩jiān除恶、替天行道’,并以真面目示人,这瘦高个的心里或者还能好受点。

    但这人分明是跟自己兄弟一路的货sè,都是做的这种抢钱的下作勾当,藏头露尾的算什么英雄好汉。只是这人武力高强敌不过,回去且喊了帮中兄弟,一定要找回这个场子。

    “大哥放心,二弟定会为你报仇血恨!亲手剐了那贼人!”

    阿嚏——

    仰在床上的刘剑揉了揉鼻子,这喷嚏打的过猛,牵扯了腰间的伤口让他一阵皱眉。此时夜幕初上,但他托词说受了风寒,将几位熟客安排在手下姑娘的房间,便回了房间养伤。

    屋内烛光摇曳着,刘剑确实感觉头脑有些晕沉,伸手摸了摸额头,烫的要命。这是受那伤口所害,有些发烧了。

    听着院中没有什么声响,便解开了腰间看着那两寸多长的伤口,所幸并没有感染和发炎的状况。拿着小蚊子放在这里的湿毛巾细心地擦洗一遍,不由担心伤口会不会感染,感染了也会有生命危险。

    现在的医疗条件,和前世所在的世界不能相提并论,但自己也没那么娇贵。

    看那些大侠英雄之类的,哪个不是挨上十剑八刀的依然顽强不死,跳崖跳海堵枪口的都是安然无恙,自己受点小伤怕什么,有内息撑着,再来两刀依然能顽强地战斗……

    今rì倒是学了如何用内息封住血脉,这也算是被逼无奈的自学成才。酒师父没教他打穴和认穴,这让他空有一手的弹子本领,却也只能打人额头咽喉。

    “chūn哥!”

    门外传来一声轻唤,是去前院忙活的小蚊子,吱呀一声正推门进来。

    刘剑看着床边盆中的污水和那条沾满了血污的毛巾,屈指一弹送出了一股劲风。那烛火一抖便灭了,整个屋内顿时昏暗,让小蚊子两眼一抹黑地站在了门口。

    “咦,怎么灯灭了?”

    “开门带出的风吧。”刘剑笑了一句,似乎要起身点蜡,却听哐当几声,那床边的铜盆摔在了地上。

    “chūn哥你别下床,我去点灯。”

    小蚊子喊了一声,刘剑也就躺了回去。等房中恢复了光亮,刘剑也和衣躺在了床上,对着小蚊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床边的铜盆洒了一地的水,但这种青砖地面也不用去管,不多时便会渗下去。

    “感觉好点了没?”小蚊子手中还提着一个餐盒,将那张桌子拉到了刘剑床边,大鱼大肉地摆出了一桌。“这是罗妈妈让厨房帮你做的,快起来吃了补补身子,吃饱了睡一觉,赶明儿就没事了。”

    “替我谢谢罗妈妈,一起动筷子。”

    鱼肉的诱人香气勾着刘剑坐起身来,虽然吃油腻于伤势无益,但吃点好东西补补血,却也是不错。为自己的口舌之yù找找借口,拿起碗筷就是一阵大快朵颐。

    小蚊子也不跟他客气,搬了个木凳凑了过来,倒也自己备了一副筷子。

    “chūn哥,蝶舞姐姐说要来看你,只是现在还在前院忙着脱不开身。”

    “看我做什么,我又没缺胳膊少腿掉块肉,让她过几rì再来。”

    刘剑摆了摆手,还真怕蝶舞过来又要搂搂抱抱,若触到他伤口暴露了伤势,又是一些麻烦。“哟,还有乌鸡汤,大补啊。”

    小蚊子嘿嘿笑着,想起chūn哥以前给同屋的小姑娘讲述地女子补血常识,满口流油地一阵傻笑……

    昨rì对诗赢了本城的弄梅先生,让凤满楼小chūn子之名再次传到了城中文人墨客的耳中,凤满楼生意今夜出奇的火热,但小chūn子却托词有病在身,一晚上也没露几面。

    这叫什么?谦。

    一时之间,对凤满楼小才子感兴趣者不在少数,想借着取胜这少年龟公、从而间接胜过弄梅先生者也不在少数。做龟公能做到满城皆知的份上,刘剑也算是龟公行业内前无古人的一位,可以荣获业内‘德艺双馨’的殊荣。

    斗诗接句,其实没什么输赢之分,只是文人常做的雅事。

    但在好事者以讹传讹、三人成虎,又有凤满楼老妈子、杂役护院等人的闲言碎语证实下,刘剑的名声和本事越来越玄乎,什么混迹风尘的不羁隐士、天才神童文曲星下凡……

    可身为事件主角的刘剑,此时已经将弄梅先生步cháo声放在了脑后。躺在床上依然没有睡去,在思索着今rì杀人的前后经过。

    心中难免有些后怕和沉闷,后怕自然是险死还生的那一幕,沉闷却是因为自己今rì的行为。这和酒师父的告诫、自己奉行的信条大为不符。

    拦路抢劫还暴起杀人,本质来讲,自己这是持强凌弱、持武而骄,昨夜被那一叠银票蒙了心,又一直牵挂着如何给蝶舞赎身,故而方才决定做出如此之事。

    他原本只是想夺了钱财,反正是‘黑社会’收去的保护费,也算是不义之财。而且出城五里,跟凤满楼也不会有什么牵扯;就算事发那长河帮要调查,也没多少可能会怀疑到青楼头上。

    没想自己一怒杀了那混蛋,这多少让他心中有些不适,算是良心谴责。上次王六死在自己手里属于误杀,况且两人本来就有仇怨在身,杀了也就杀了。

    但今天这人跟自己无冤无仇,就这么手起刀落……

    “小chūn子?”

    窗外传来一声轻唤,将他在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是蝶舞。

    “进来吧,门没上锁。”

    刘剑应了一声,在床上坐起点亮了蜡烛,早就料到这个小妮子总会过来,只是没想到是这么晚。

    “你怎么样了?怎么得病了还不让我过来看看。”

    蝶舞眼圈有些红红的,刘剑无奈地笑了小,对着少女伸开双手,后者脚下迈出几步扑到他怀里。

    “我没事,怕你担心么。”

    刘剑轻叹了一声,将怀中玉人抱紧,感受着那柔软带给自己的舒适。男人需要谎言的遮掩,女人则需要谎言地安慰,善意的谎言也是一门艺术。

    比若说现在这样,怀中的少女抬头看着他,美目中满是柔情。这些时rì她身子发育的渐快,女子十五岁成年,估摸着这丫头再过两年便可以采摘了。

    自己这锻玉诀怎么办?若是两年后不能大功告成,学习柳下惠先生坐怀不乱?不行,身为男子汉、大丈夫,生理和心理正常的七尺男儿,怎么能狠心让蝶舞独守空房。

    《锻玉诀》啊《锻玉诀》,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到时候别怪小爷心狠手辣……

    一双小手环着他腰身,让刘剑不由皱眉,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软玉在怀也不是享福,而是遭罪。

    “蝶舞?”将她在怀中推开,拉着她的手转了半圈,让她坐在他腿上。“我喜欢这个姿势。”

    “坏人!”吹兰吐芳在耳侧,心猿意马自在心。

    刘剑屈指将蜡烛熄掉,蝶舞脸sè瞬间变红,字数预感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深夜之中响起一声轻吟,让头顶的那轮新月带着几分娇羞,躲入了薄雾……

    这只能看不能吃的rì子啊!

    刘剑感叹一声,目送着蝶舞进了大屋的房门,又在窗边对他招了招手,这才放心的离去。

    第二rì起床已经是中午时分,看了眼伤口却发现已经大概无恙,下床做了几个动作,但依然还有些隐隐作痛。这金疮药果然名不虚传,但也多亏了他内息运转,方才能迅速地稳定住伤势。

    接下来只要静养些时rì,等伤口彻底结疤也就没什么事了。男人身上留几道疤痕却也不错,正愁自己这单薄身板少了几分男儿豪气,一条伤疤狰狞可憎,想必定会透出几丝彪悍。

    啧啧,这对那些熟妇美人定是抵挡不住的诱惑。咳,想什么去了这是,昨天被蝶舞勾起了火气,内息运转了一晚竟然还没平息下去。

    在院子里走了几圈,便被随思姑娘差人叫去抚琴习字,随思姑娘见面便连道了三声‘不错’,让刘剑一头雾水。

    不过被夸总归是比挨骂要好许多,刘剑也就硬着头皮受了,坐在琴案前就要调音,随思却皱了皱眉,挥退了屋内服侍的两名小姑娘。

    “你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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