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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凌波悟剑

    ()秦石捡起巨龟吐出的水蓝珠子,就觉得一股苍凉的气息扑面而来,竟然有种身处远古洪荒,置身大水滔天中的感觉。

    他识得这珠子便是身上黑布上功法道藏中所称的‘玄水珠’,并不是所有水族妖类修为高深就能凝聚出来的。

    此珠传说需要身有远古控水神兽血脉的后裔异种,才有一定可能在出生时,感应先天葵水jīng华,在体内凝结而成,是与生俱来。

    此珠成后,便随着这水兽的道行、修为增加,慢慢具有控水之能。

    更为重要的是,在这水兽凝结元丹之时,可以以此珠为基结丹,丹成之后,可控天下所有凡水,能至此境界者,无一不是妖中巨擎。

    当然秦石猜测此珠在道经中,与其他几种先天异宝并列,定然还有其他用处,不过他功法不全,无从得知。

    这巨龟竟然是万中无一,身有神兽血脉的异种,不过它才七八百年道行,所以这颗‘玄水珠’效用应该还浅。

    秦石又走向那武道宗师,他心中还有疑云。

    这武道宗师脸上黑布揭开,是个威猛老人,他脸上苍白,双目空洞,没有一丝表情,他左肩上有个剑孔,是被秦石一剑击中所留。

    秦石总觉得这武道宗师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仔细看了他左肩的伤势,更是惊讶,自己这一剑刺入他体内,真气爆发,将他左边小半个身子的经脉血肉都破坏得不成样子,甚至心脏也收到波及。

    秦石根本不信所谓的武道宗师,遭到这样的重创,还能‘凭一口先天真气吊住xìng命’云云,但事实就是难以理解,此人中剑后不仅战力丝毫未损,还能劈出最强一刀,实在匪夷所思。

    更为奇怪的是,他肩上的创口周围没有一丝血迹,体内也没有大量出血现象,只有一块块凝固的细小血块,似乎他的血液不是流动的一般。

    这种现象近乎僵尸,但此人身上却没有一点尸气。

    秦石也搞不清这是不是此人武道的一种秘法,这已经超出了他的常识。

    他也只能暂时作罢,捡起那柄丢在一边的长刀。

    此刀通体用紫铜掺入jīng金锻造,算得上一柄宝刀,刀上隐现血气,也不知道杀过多少人。

    他将此刀收入乾坤袋。

    刀是宝刀,人是武道宗师,此人不可能籍籍无名,rì后可由这柄刀查出此人身份,或可由此追溯那‘老祖’究竟是谁。

    秦石一手托起那巨龟,出了清水神庙,往祁水行去。

    他在庙里的这段时间,虽然有诸多变化,但时间并不久,外面天空才微微有些暗。

    有许多百姓本来在远处寻找亲人遗体,见包裹‘清水神庙’的黑云散了,就有几个大着胆子到了附近,正在张望。

    接着,他们就见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一个道袍飘飘的年轻道人,一手托着一只巨龟,轻轻一步跨出便是十数丈,宛如御风而行,两三步便踏入祁水。

    祁水波涛滚滚,那道人踏着水波,如履平地。

    ‘扑通’忽然有人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接二连三的人都慢慢跪倒在地。

    “‘清水神’显灵了!”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接着慢慢传到了远处。

    越来越多的人聚到祁水边,看着那个青sè道袍的身影,跪拜不已。

    “可惜我们凡夫俗子,没有能见到‘清水神’的仙容!”有人感叹。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看着那个身影消失在祁水上,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喃喃道:“我见过!我见过‘清水神’的真容!”

    一个月后,清水神庙的塑像换成了一个脸sè恬淡,长相普通的年轻道人,他一身青sè道袍,脚下踏着水波。

    年轻道人身边浪花上,还有一只大龟趴在脚边。

    ……

    秦石托着巨龟,一直走到祁水正中,把它放入水中,看着巨龟沉下。

    其实这巨龟是天生异种,身上的很多东西,对秦石这样的修道之人都有大用,价值远超当rì那只‘紫金朱蛤’的血肉。

    但秦石根本没有往这个方面去想,这巨龟在他心中,已经与一般人类没有分别,他若能下得了手,便不是秦石,修的也不是他想要的道!

    他将巨龟遗体安置后,看着滔滔祁水,之前那种愤怒、压抑、感动、痛苦俱都消失无踪,有的只是淡淡的轻松,心中明亮许多,好像擦去了本来蒙在上面的一层浅灰。

    他长吁一口气,就感觉体内真气运行更加流畅如意。

    此刻天已黑了,天空中星辰闪耀。

    秦石仰天看到了苍龙七宿,体内苍龙剑意自然震动,透过骨骼,直达骨髓。

    他心中喜悦,手中青光一闪,‘流云剑’出现在手中,就这样看着苍龙七宿,踏着水波,开始舞动“苍龙真一剑法”。

    七招剑式,在他手中来来回回使了十几遍,忽然剑光一敛,‘流云剑’慢了下来,开始东一下,西一下地乱劈乱刺。

    再过一会,他手中散乱的劈刺慢慢变少,就只有三剑直刺,这三剑渐渐有向一剑归合的迹象。

    如同水到渠成一般,他手中三剑忽然一晃,重新汇合成一柄秋水长剑,但剑上的苍龙剑意却慢慢透了出来,宛如有一条苍龙盘旋在祁水之上游动。

    祁水中,附近许多水族sāo动不安,它们灵智不通,但天生的本能,让它们感到,似乎有一种先天就无可抗衡的庞大气息盘旋在附近,这是来自血脉的一种畏惧。

    许多水族都远远避开,避之不及的,要么沭沭发抖,要么呼吸困难,浮在水面翻着白肚,要么已经晕厥……

    秦石一直抬头看着苍龙七宿,只觉得今rì的领悟特别深刻,远超平rì,他没有低头看一眼手中的‘流云剑’,完全是按正在领悟的剑意舞动。

    他三剑归一,心中依旧平静,手中‘流云剑’顺势一展,便自然而然,开始归合第四剑。

    四道剑光闪耀间,他的剑式再也不如归合三剑之时那般顺畅,速度也慢了许多。

    秦石使了一会,便感觉手中沉重,心神再也不能完全集中在天空的苍龙七宿上,那种剑意流转浑圆无碍的感觉忽然消失,渐渐归合的四剑骤然散开。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闭上眼,不再看天空。

    片刻的领悟,竟然让他大踏一步,不仅归合了第三剑,差一点就将归合苍龙第四剑。

    秦石没有丝毫失望,去除了心中的滞碍,心灵明通,偶然观星有所得,这是可遇不可求的事,不必强求,顺其自然就好。

    他感受着体内壮大了三分的苍龙剑意,还有骨髓那一点明显的变化,露出微笑,踏波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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