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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节雨天

    ()我买的一把新伞,太水了,伞骨架软,微风一来,伞反应极大,伞要拢成一团.

    风再猛些,我手中撑开的伞就要翻身,别人的伞都安然无恙,我的伞稍有风吹草动,伞架就窝成一团,经历不了大风雨。

    我原先的那把伞丢在了孙师傅家,那把伞存在包里两年未打,伞的颜sè不耐脏,骨架硬朗,总是用把旧伞,新伞用了不多于十次,可惜了我那把好伞,丢在别人家,又浪费我十三块,还没买到把好伞。

    我们的小食堂的开关跳了闸,趁着休息一天去检查,几星期的连续降雨,食堂旁的几排矮房子内的地上湿漉漉的,霉气很重.

    四五个低矮的石棉瓦所盖的窄房子,屋内yīn暗,光线不明,一个小窗子,本来天就yīn沉沉,有时还飘些细雨.

    有一个月没见阳光,小屋里霉味扑鼻,还有臭袜子味,我用万能表检查灯,开关,插板的接线,搬桌子,拿起子,忙上忙下,找线断点.

    那几个小房子里的工人在上班,我把房内的副线量了个遍,差点可翻人家存折,一直在动主线,没想过将所有负载折掉.

    忙活半天,没找出短路点.

    我们的小食堂是租的前面一食堂光头的房,我们的主线就由光头的食堂里穿出的.

    我动了开关主线,测量回路,以为断线.

    光头回来后,见我下了他的主线,很是恼怒,那家伙吆天喝地的,气势汹汹的,要动手打人的样,"那个线有空调冰箱线,你瞎弄,不是你们的开关",光头说。

    "先前你也不说我们的开关在那,找的电工几天不找",我说。他的用具不是金子做的。

    "你们的开关在后面的盒子里",光头说。

    他不相信我是电工,"我把线还原就行",别人用那粗的线做主线,也是怀疑,我们的主线不通畅,那知中途还有开关。

    "你早说,不就省事多了,我们车间的电全是他在修",张叔对光头说。

    三天前请了位电工,用了一小时把故障解除,花了七十块,而仅仅只过了三天时间,又出现跳闸现象,故障没撤底清除,实际问题还是没解决。

    我这个无证电工在家空着,用几个小时来检查。

    我换了一个焦黑的带油污的插子,开关没在跳.

    一用户插了电热毯,本是yīn雨绵绵,屋内cháo气不散,被子,衣服上湿的,这样的环境,防风湿啊.

    工人回后,我特意让他插上电热毯试试,观察是否跳闸,空气中的湿味就很浓,睡时,让人不用电热毯,跟在水里躺着似的。

    可以用电热毯。

    在八度的温度内,我们穿毛线衣裤,工人的女友才二十岁左左,瘦个不高,这冷的天,她竟然下身穿长筒丝袜,短薄裙,那黑袜子不厚,隐隐约约的能看到肉,细细的小腿,上身穿羽绒服,头戴粉毛线帽,上身下身不搭调,如同只鸵鸟,也没瞅见她腿发抖,这就不冷,美丽冻人,我的毛线裤还穿着,这女人对自己好狠。

    经济还未复苏,正在探底,我在焦急中等待,厂内货少,轮子难度大,近来质量又严,死抓不放,质检员颤颤惊惊不轻易放过一个轮,一天四五十个轮,质检员从两点检到六点,工人们骂骂咧咧,扬言要交到晚上十二点,血战到底,誓死啃下这块硬骨头。

    质检员检轮子望眼yù穿,内外部疏松,硬不想进几个轮,好在今提前下班三人,只有五人交轮,我急的恨不能吃质检员的肉,那要是有百来个轮子,真的要摸到今半夜.

    这质检员碰又不能碰,打又不能打,我又气又饿,就这光景,今年对于我来说真的很惨,难的过,转眼之间,农历二月就玩了,钱没挣的几个.我的两万几时还清.

    时光依旧,空空等待,无奈的绯徊,思索片刻,人活着真是受苦,憋屈,无能为力的悲哀,但还要坚强的活着,充满自信希望,不要放弃一切美好。

    整月的连续yīn雨,天下不累,真成了雨儿国,—天到晚的雨,大一阵小一阵,阻住chūn的进行。

    厂门口的樱桃树开了白花,有的树含苞待放。

    这位女质检经验不足,来厂不到一年,斯斯文文不慌不忙,死抓不放,硬朗的很,一动红记号笔,轮子表面就光红线。

    看着轮子,气的不打一出,这是什么世道,根本不让人活命,质检员在玩你,往死里整,最坚强的人们,在—脸黑的环境下求生。

    新学研磨的徒弟都不敢将轮子抱给质检瞧,首先就被架势吓住,怕,怕画的不敢看,得重新做。

    "怕就不行,怎能做大事,怕就学不会",主管对一学徒说。

    学徒又硬着头皮将轮子抱到质检台前。

    主管跟女质检评理,"画的什么东西"。

    铝轮往地上摔的翻滚,火了,见轮子的角角平面红点标满。

    研磨工人修一遍轮,又一遍,检了一次,又一次,饿的人四肢无力,疲软,走路打漂.

    终于在六点钟,四十个轮子才通过,真是一肚子火无法消,越想越气,越气越想。

    第二天,我九点半钟才到场,人都齐了,越挫越勇,为了生存,咬着牙也要坚持,啃也要啃下来,不能被吓退,困难是暂时的,熬过去就是胜利。

    昨天有三个人没交货,提前下了班,轮子积压过多,肯定要到六点以后,以昨天的进程今要晚八点下班,我以准备干粮,决战到底,今早买饼后,留了四五口没吃,把残饼留到下午六点解饥,能派上用场.

    昨天吃了拼的工人,今只做了五个轮,"早早修轮子,第一个检".

    我打趣到,"这早交轮干什么,接着做,晚上下班,还有谁陪我到最后"。

    他只是微微一笑,其中苦涩谁知,"不敢把轮做多,轮不好进",他说。

    他少不了同质检争锋相对,讲道理,争的脸红脖子粗的。

    质检员不服软,依旧画轮上的问题。

    忍气要吞声,我乖乖的在旁呆着,看质检员检轮。

    看这进度,今晚八点就难下班。

    我抛轮子的任务以完成,只是七零八碎的返工,咱是唱着歌练着嗓子。

    一工人有两天的轮,只有他垫底,他一人在那修轮,我先把干饼吃掉,不觉的饿,饱了很多,又喝了点水。

    该我出马了,我帮那人抱轮子到质检台,十米路,一手提一个轮,我闲着几小时,没怎么出力,我去交货,他负责修轮,当然节约时间。

    主管在质检员面前,当着班长面吐苦水,"抓的那严,粗丝原沙就画,弄不好今晚八点还难下班"。

    还好,天没黑,在六点钟下了班。

    在澡堂,我在一装洗发水空瓶盖上看到一钢币,咱的眼特亮,见着闪光的,就逃不过,要是一天能光捡着硬币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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