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四方汇聚（下）
()结果不出刘向所料，包镖头最终决定等半个小时。
这也是人之常情。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发财的机会就在眼前，很少有人能够抵挡得了这种诱惑。
一行人全副武装，在马车上默默等待。唯一还有些担心的人是吴云峰，他没有待在车厢里，而是坐在驭驾位上，jǐng惕地注视地不远处的另一拨镖师。
就这样，时间慢慢流逝，半小时一晃而过。那位陈管事算得极准，时间刚刚到点，北方地平线上就浮现出几个黑影。黑影来势极快，刚刚还只是隐隐约约的一团，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六名挥扬鞭策马的骑士。
刘向鹰眼一开，目光透过窗户，将六名骑士的容貌和装备看了个清清楚楚。这此人体型高大，脸部线条比较刚硬，眼眶微陷，瞳孔呈金sè，鼻子高而挺，明显不是南疆人。他们穿着统一样式的皮甲，没有戴头盔，每人背负一把长弓，腰间佩着弯刀。
刘向双眉一蹙，扭头看向雅稚，问道：“山巫？”这几个人的面容特征和武器装备跟雅稚几乎一模一样，他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山巫族。
没想到雅稚却很果断地摇头道：“不是，他们是巫蛮族。”
“何以见得？”刘向再问。
回答他的不是雅稚，而是张义峰，六名骑士的来势极快，这会他同样看清了对方的样子。
“巫蛮的眼睛是金瞳白底，跟我们人族类似；而山巫族只是金瞳，底sè有许多种，就是没有白sè的。另外，巫蛮的体型比山巫更加高大。现在离得远，还看不出来，等他们靠近后你就知道了。”
六名骑士很快到来，翻身下马。那位陈管事再次热情地迎了上去，口中冒出一串奇怪的语调，显然在说蛮族的语言。
双方站到一块，刘向终于明白巫蛮的体型是如何高大了。那位陈管事的个子并不矮，目测在一米七三左右，但他站在那些巫蛮面前就跟个小孩似的。这帮家伙的身高全都在两米开外，最高的一个甚至比陈管家高出两个头，强壮得像头直立的黑熊。
巨大的体型会给人带来巨大的心理压力，在六名巫蛮到来后，刘向看到包镖头的脸sè微微一变，而车前的吴云峰已经忍不住握紧了双拳。张义峰的反应却很奇怪，既有些紧张，又跃跃yù试，似乎很想用身上的墨铠去试试对方的强度。
表现最奇怪的是雅稚，眼中尽是仇恨，像一团火在烧。她已经将背上的铁胎弓取了下来，同时还取出一根腥红长箭，正在往弓身上搭。
“怎么了？”刘向连忙伸手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他们都是强盗、恶魔，统统该死！”雅稚咬牙切齿地说道。
刘向暗自皱眉，感到事情有些棘手。任何事情一旦牵扯到族仇，那就麻烦了，很可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他并不介意帮雅稚一把，杀光这几个巫蛮，却没把握说服包镖头他们出手相助，而且现在也不是厮杀的好时机。
包镖头也察觉到了雅稚的异常反应，抬手虚按了几下道：“丫头，稍安勿躁，这出好戏还没开演呢，别急着落幕。”然后目光在车内众人身上一扫，道：“都在这儿等着，我过去看看。”
“包镖头，我跟你一起去。”刘向立刻毛遂自荐。
“行，跟上吧。”包学柱也不废话，直接点头，然后下车走向三方的中心地带。刘向又安慰了雅稚两句，见她不再冲动后，也下了马车，随在包镖头身后。
这边一动，另一边的那七名镖师也跟着动了，同样走出两个人。与此同时，陈管事那边显然已经谈妥了，返身往回走，两名巫蛮跟在他身后。
四方很快在中间汇合，围成了一个小圈子。陈管事当仁不让地走到圈子中间站定，脸上依然堆满笑容，举止从容。
“陈管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开口的是另一方镖局中的镖头。他一开口，刘向就知道这人不是金阙国的。语调比较平缓，尾音却收得很快，典型的钟上国南部口音，跟杨婵的口音非常相似。不过这人肯定不是来自灌城，杨婵和谢竞贤都说过，灌城没有镖局，那里不适合这一行发展。
包镖头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扭头和刘向对视一眼，心中都有股怪异感。金阙国、钟上国和巫蛮族，马车里还有一位山巫族，这趟镖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自然可以。”陈管事点了点头，然后从容地拱着手转了一圈，道，“包镖头，金镖头，竺蒙勇士，这次请各位来，是想请各位对付一只妖兽。”
“什么？”包学柱一听就火了，当即怒道，“那你应该找狩妖者。诓我们过来送死吗？”
狩妖者的身手并不比镖师高明，不过术业有专攻，这些人常年跟妖兽打交道，自然更懂得如何对付妖兽。而镖师就差远了，许多妖兽连名字都没听过，更别提了解对方的生活习xìng和攻击方式，冒然前去跟送死毫无区别。
陈管事不以为忤，摇了摇头道：“狩妖者我信不过，我信长友镖局和隆兴镖局，当然还有巫蛮族的勇士们。”眼看包学柱又要发怒，连忙抬手道：“包镖头您别发火，先听我说两句。听过之后如果还不满意，您来去自便，鄙人绝不勉强。另外有双倍酬金奉上，如何？”
“好，你说。”包镖头粗声粗气地说道，十足一个莽夫形象。
刘向看了直想笑。这二十多天下来，他早就知道包学柱是个心思极其慎密的人物，现在根本是在装。
“我要说的有两点。”陈管事言简意赅地说道，“第一，这只妖兽只会待在原地，不会乱跑，所以不难对付。第二，我准备了三万两银票作为报酬。”
这话一出，众人都有些昏。妖兽再厉害也只是兽，智慧有限，如果只待在固定的地方，那真的不难对付。一个方法一个方法试，总有办法杀死它。而三万两银子的报酬就极有诱惑力了，分下来每人至少能有一千五百两银子，做完这一票，三五年都不用东奔西跑。
“是，什么，妖兽？”名为竺蒙的巫蛮勇士嗡声嗡气地问。他的南疆话说得极差，语调古怪，含糊不清，不仔细听都听不懂在说什么。
陈管事的目光在周边六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压着声音说道：“如果你们现在听了的话，就不能反悔了，即使这里是蛇牙山区……”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不过其中威胁的意思人人都能听懂。刘向突然有些佩服这位瘦瘦单单的中年人，在场的每一位捏死他都跟捏死只蚂蚁差不多，他居然还敢威胁所有人，胆子真够大的。
或许真应了“三个和尚没水喝”这句话，在场的三拨人都没有作出过激反应，那位钟上国隆兴镖局的金镖头很快点头：“说吧。做我们这一行的，信誉排在第一位，你尽管放心。”
包镖头没吭声，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竺蒙勇士右手握拳，把胸膛拍得砰砰作响，嗡气道：“毕乌，部落，讲信用。”
居然是二十八宿之一。刘向抬眼看了他一眼，心下有些意外，这是非常有实力的巫蛮部落了。
“是一只蛟。”陈管事语出惊人。
蛟，又名蛟龙，属于龙类，已经不能算是妖兽了，而是上古凶兽，并且是上古凶兽中最强悍的种群之一。尽管在龙类中，蛟不是最凶猛的，但对于在场的人来说，这种凶兽完全是无敌的存在，别说是杀死它了，连伤都伤不了。
想杀它，就必须出动大军，将其团团围住，然后布置大型法阵，用灵能炮和灵能床弩无休止地发动攻击。如此才有可能攻破它的鳞甲，令其血液流尽而亡。在这个过程中，会死多少人完全看运气如何，而且一不小心还会让它跑了。
这么强悍的凶兽，显然不是他们能够对付的。
包学柱冷哼一声道：“陈管事，你是在说笑么？蛟龙虽然喜欢待在水里，但并不表示它不能上岸。什么只会待在原地，完全是狗屁！你是想害我们不成？”说着，他的手就搭到腰间的jīng钢分水刺上。如果对方没有令他满意的答复，他不介意手中多一条人命。
与他作出同样动作的还有金镖头和竺蒙。陈管事的话完全激怒了他们，事态在向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然而陈管事依然浅笑盈盈，似乎一点也没把自己的xìng命放在心上，对三人的威胁更是熟视无睹，继续从容不迫地说道：“鄙人腆为福源商行的管事，二十多来经手的货物数不胜数，从来就没走眼过。我说它只能待在原地，它就只能待在原地，你们信或不信都是这个结果。”
顿了一顿，他继续说道：“三万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陈某倾家荡产来走这一遭，就为了消遣你们？各位未免也太没见识了。陈某没兴趣耍猴，相信各位也不会认为自己是猴。是不是真如我所说的那样，过去一看便知，何必在这作那无知小儿状？”
这番话听着很有道理，这人不傻也不痴，确实没理由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然而世上有许多事情是不能以常理来揣度的，包镖头等人久经风雨，什么样的奇事怪闻都遇到过，自然没这么容易信他。
不过这话也不是没起作用，至少三人握兵器的手是松开了，没有立刻出手伤人。
然后就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三位头领都在暗自思量其中的收益和风险。
就在这时，刘向突然出言问道：“陈管事，你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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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人之常情。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发财的机会就在眼前，很少有人能够抵挡得了这种诱惑。
一行人全副武装，在马车上默默等待。唯一还有些担心的人是吴云峰，他没有待在车厢里，而是坐在驭驾位上，jǐng惕地注视地不远处的另一拨镖师。
就这样，时间慢慢流逝，半小时一晃而过。那位陈管事算得极准，时间刚刚到点，北方地平线上就浮现出几个黑影。黑影来势极快，刚刚还只是隐隐约约的一团，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六名挥扬鞭策马的骑士。
刘向鹰眼一开，目光透过窗户，将六名骑士的容貌和装备看了个清清楚楚。这此人体型高大，脸部线条比较刚硬，眼眶微陷，瞳孔呈金sè，鼻子高而挺，明显不是南疆人。他们穿着统一样式的皮甲，没有戴头盔，每人背负一把长弓，腰间佩着弯刀。
刘向双眉一蹙，扭头看向雅稚，问道：“山巫？”这几个人的面容特征和武器装备跟雅稚几乎一模一样，他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山巫族。
没想到雅稚却很果断地摇头道：“不是，他们是巫蛮族。”
“何以见得？”刘向再问。
回答他的不是雅稚，而是张义峰，六名骑士的来势极快，这会他同样看清了对方的样子。
“巫蛮的眼睛是金瞳白底，跟我们人族类似；而山巫族只是金瞳，底sè有许多种，就是没有白sè的。另外，巫蛮的体型比山巫更加高大。现在离得远，还看不出来，等他们靠近后你就知道了。”
六名骑士很快到来，翻身下马。那位陈管事再次热情地迎了上去，口中冒出一串奇怪的语调，显然在说蛮族的语言。
双方站到一块，刘向终于明白巫蛮的体型是如何高大了。那位陈管事的个子并不矮，目测在一米七三左右，但他站在那些巫蛮面前就跟个小孩似的。这帮家伙的身高全都在两米开外，最高的一个甚至比陈管家高出两个头，强壮得像头直立的黑熊。
巨大的体型会给人带来巨大的心理压力，在六名巫蛮到来后，刘向看到包镖头的脸sè微微一变，而车前的吴云峰已经忍不住握紧了双拳。张义峰的反应却很奇怪，既有些紧张，又跃跃yù试，似乎很想用身上的墨铠去试试对方的强度。
表现最奇怪的是雅稚，眼中尽是仇恨，像一团火在烧。她已经将背上的铁胎弓取了下来，同时还取出一根腥红长箭，正在往弓身上搭。
“怎么了？”刘向连忙伸手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他们都是强盗、恶魔，统统该死！”雅稚咬牙切齿地说道。
刘向暗自皱眉，感到事情有些棘手。任何事情一旦牵扯到族仇，那就麻烦了，很可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他并不介意帮雅稚一把，杀光这几个巫蛮，却没把握说服包镖头他们出手相助，而且现在也不是厮杀的好时机。
包镖头也察觉到了雅稚的异常反应，抬手虚按了几下道：“丫头，稍安勿躁，这出好戏还没开演呢，别急着落幕。”然后目光在车内众人身上一扫，道：“都在这儿等着，我过去看看。”
“包镖头，我跟你一起去。”刘向立刻毛遂自荐。
“行，跟上吧。”包学柱也不废话，直接点头，然后下车走向三方的中心地带。刘向又安慰了雅稚两句，见她不再冲动后，也下了马车，随在包镖头身后。
这边一动，另一边的那七名镖师也跟着动了，同样走出两个人。与此同时，陈管事那边显然已经谈妥了，返身往回走，两名巫蛮跟在他身后。
四方很快在中间汇合，围成了一个小圈子。陈管事当仁不让地走到圈子中间站定，脸上依然堆满笑容，举止从容。
“陈管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开口的是另一方镖局中的镖头。他一开口，刘向就知道这人不是金阙国的。语调比较平缓，尾音却收得很快，典型的钟上国南部口音，跟杨婵的口音非常相似。不过这人肯定不是来自灌城，杨婵和谢竞贤都说过，灌城没有镖局，那里不适合这一行发展。
包镖头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扭头和刘向对视一眼，心中都有股怪异感。金阙国、钟上国和巫蛮族，马车里还有一位山巫族，这趟镖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自然可以。”陈管事点了点头，然后从容地拱着手转了一圈，道，“包镖头，金镖头，竺蒙勇士，这次请各位来，是想请各位对付一只妖兽。”
“什么？”包学柱一听就火了，当即怒道，“那你应该找狩妖者。诓我们过来送死吗？”
狩妖者的身手并不比镖师高明，不过术业有专攻，这些人常年跟妖兽打交道，自然更懂得如何对付妖兽。而镖师就差远了，许多妖兽连名字都没听过，更别提了解对方的生活习xìng和攻击方式，冒然前去跟送死毫无区别。
陈管事不以为忤，摇了摇头道：“狩妖者我信不过，我信长友镖局和隆兴镖局，当然还有巫蛮族的勇士们。”眼看包学柱又要发怒，连忙抬手道：“包镖头您别发火，先听我说两句。听过之后如果还不满意，您来去自便，鄙人绝不勉强。另外有双倍酬金奉上，如何？”
“好，你说。”包镖头粗声粗气地说道，十足一个莽夫形象。
刘向看了直想笑。这二十多天下来，他早就知道包学柱是个心思极其慎密的人物，现在根本是在装。
“我要说的有两点。”陈管事言简意赅地说道，“第一，这只妖兽只会待在原地，不会乱跑，所以不难对付。第二，我准备了三万两银票作为报酬。”
这话一出，众人都有些昏。妖兽再厉害也只是兽，智慧有限，如果只待在固定的地方，那真的不难对付。一个方法一个方法试，总有办法杀死它。而三万两银子的报酬就极有诱惑力了，分下来每人至少能有一千五百两银子，做完这一票，三五年都不用东奔西跑。
“是，什么，妖兽？”名为竺蒙的巫蛮勇士嗡声嗡气地问。他的南疆话说得极差，语调古怪，含糊不清，不仔细听都听不懂在说什么。
陈管事的目光在周边六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压着声音说道：“如果你们现在听了的话，就不能反悔了，即使这里是蛇牙山区……”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不过其中威胁的意思人人都能听懂。刘向突然有些佩服这位瘦瘦单单的中年人，在场的每一位捏死他都跟捏死只蚂蚁差不多，他居然还敢威胁所有人，胆子真够大的。
或许真应了“三个和尚没水喝”这句话，在场的三拨人都没有作出过激反应，那位钟上国隆兴镖局的金镖头很快点头：“说吧。做我们这一行的，信誉排在第一位，你尽管放心。”
包镖头没吭声，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竺蒙勇士右手握拳，把胸膛拍得砰砰作响，嗡气道：“毕乌，部落，讲信用。”
居然是二十八宿之一。刘向抬眼看了他一眼，心下有些意外，这是非常有实力的巫蛮部落了。
“是一只蛟。”陈管事语出惊人。
蛟，又名蛟龙，属于龙类，已经不能算是妖兽了，而是上古凶兽，并且是上古凶兽中最强悍的种群之一。尽管在龙类中，蛟不是最凶猛的，但对于在场的人来说，这种凶兽完全是无敌的存在，别说是杀死它了，连伤都伤不了。
想杀它，就必须出动大军，将其团团围住，然后布置大型法阵，用灵能炮和灵能床弩无休止地发动攻击。如此才有可能攻破它的鳞甲，令其血液流尽而亡。在这个过程中，会死多少人完全看运气如何，而且一不小心还会让它跑了。
这么强悍的凶兽，显然不是他们能够对付的。
包学柱冷哼一声道：“陈管事，你是在说笑么？蛟龙虽然喜欢待在水里，但并不表示它不能上岸。什么只会待在原地，完全是狗屁！你是想害我们不成？”说着，他的手就搭到腰间的jīng钢分水刺上。如果对方没有令他满意的答复，他不介意手中多一条人命。
与他作出同样动作的还有金镖头和竺蒙。陈管事的话完全激怒了他们，事态在向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然而陈管事依然浅笑盈盈，似乎一点也没把自己的xìng命放在心上，对三人的威胁更是熟视无睹，继续从容不迫地说道：“鄙人腆为福源商行的管事，二十多来经手的货物数不胜数，从来就没走眼过。我说它只能待在原地，它就只能待在原地，你们信或不信都是这个结果。”
顿了一顿，他继续说道：“三万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陈某倾家荡产来走这一遭，就为了消遣你们？各位未免也太没见识了。陈某没兴趣耍猴，相信各位也不会认为自己是猴。是不是真如我所说的那样，过去一看便知，何必在这作那无知小儿状？”
这番话听着很有道理，这人不傻也不痴，确实没理由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然而世上有许多事情是不能以常理来揣度的，包镖头等人久经风雨，什么样的奇事怪闻都遇到过，自然没这么容易信他。
不过这话也不是没起作用，至少三人握兵器的手是松开了，没有立刻出手伤人。
然后就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三位头领都在暗自思量其中的收益和风险。
就在这时，刘向突然出言问道：“陈管事，你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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